书名:(全职高手同人)【喻黄ABO】寤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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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是为了寻一种花,名字叫寤寐,你知道的吧?以前只有花魇基地有,可惜等我去的时候已经被一锅端了,我只好来找你来讨。”

    “蓝雨的确有这种花,就是不知道前辈要它有何用?”喻文州问。

    “这个嘛,我以为少天告诉过你了,”兴许是藏在阴影中的缘故,叶修显得有些落寞,“情花入药后,可以治相思。还是古籍上记载的,若是有喜爱的人却又求之不得,便去采这种花,煎药服下,当晚便能梦到所爱之人。醒来后,这段梦就和回忆一般真实,专治求不得之人的相思之苦。”

    叶修摊手,“所以,你看,就算是我也有无法挽回的东西,所以需要借这虚幻的玩意找找安慰。”

    “治相思吗……”喻文州缓缓重复一遍,目光投向了地图。黄少天向来是走到哪里是哪里,地图上都是弯弯绕绕的线,唯有从兴欣到花魇基地是一条笔直的线。喻文州曾好奇为什么黄少天要如此匆忙地跑去一个臭名昭著的犯罪基地,现在他找到了答案。

    亦或者,他一直忽略了这个答案。他曾问过黄少天,被注射花魇提取液后会做噩梦吗?黄少天不愿回答。他也调笑般问过黄少天有没有做过关于自己的春梦,黄少天支支吾吾,而自己亦没有深究。现在想来,恐怕在花魇基地的那三个多月,黄少天做了一百个与他有关的梦。常常自嘲痴情,看来有的人也不逞多让。

    只当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却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第11章 番外

    喻文州第一次见到黄少天的时候也是一个盛夏,那个夏天充满远征队回归的喧闹,孩子们因为可以看到狼而欢呼雀跃。

    “族长带着远征队回来了!”一个小孩急匆匆地跑到学校的草坪上,宣布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听说带了很多宝贝回来呢!”

    嬉闹的孩子们纷纷炸开了锅,“带了什么带了什么?”

    “跟我去看了就知道!听说还有一只小狼崽呢!”

    蓝雨的山中没有狼。孩子们都兴奋起来,纷纷往外跑。最后只剩一个男孩孤零零坐在树下,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微风拂过,一只长手长脚的蜘蛛荡着线缓缓坠落在书页上,被他轻柔地捉走放在地上,读完最后两行咒语,又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

    “喻文州,不一起去吗?”有个小伙伴喊他。

    喻文州应道:“我马上来。”

    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书签,将书小心地塞进包里——他从来动作就慢,等到再想跟上的时候,小伙伴们早就跑得没影了。

    那便不用急,喻文州穿越过熙熙攘攘的集市,来到中央广场,但没有找到人。守卫看到他穿着学院服,给他指了个方向,“诺,我今天早上看到远征队去仓库那边了。”

    仓库里黑灯瞎火,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喻文州刚想离开,却发现仓库门上有一个奇怪的法阵。他刚刚在书上读到过相关的知识,忍不住起了好奇,明知道不该触碰,手却已经搭在了法阵上。

    他从小就是个过分文静的孩子,当同龄的孩子都在玩耍打闹的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书。很少有东西能让他的心起波澜,法术算是这为数不多的东西中的一个。

    刚学会的知识运用起来很流畅,顺利地就解开了门上的阵法,喻文州悄悄推门进去。仓库里面如同一个凝滞的空间,所有苍老的东西都忘却了呼吸,连灰尘都懒懒积在地上不愿动弹。

    这个破仓库里藏着什么,值得用法阵封住?喻文州用法术点起了一盏小灯,逐渐深入,入眼都是破败的杂物。灰尘让他呼吸困难,他掩着口鼻,突然闻到一股生肉的腥气。

    喻文州脚步一顿,灯光照射范围的角落迅速闪过一个黑影,他吓了一跳,又马上镇定下来,把灯灭掉,自己悄无声息地躲到杂物后面,默念起防身的咒语。

    隐没自己存在的同时,他也失去了那片影子的踪迹。是敌?是友?这种速度,快得几乎不似人类。

    喻文州想起了一种陌生的动物,他还没有见过狼的样子。电视机不稀罕,但很少能收得到信号。战争毁了很多东西,他们生活在山里,过着几乎和古人一样的自食其力的封闭生活。外界是危险的代名词,只有远征队回来的时候,他们才能见识很多和平年代的伟大创造。

    未知是恐惧的源泉,黑暗亦是。但是如果恐惧,那么在一开始就输了。喻文州心中默念书上的箴言:“黑暗是术士的眼睛。”

    精神力在黑暗中延展,喻文州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他还很小,但是身手矫健,行动敏捷。明明处在捕猎前的兴奋状态,却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压得极低。他是一名天生的猎手。

    动了!喻文州悚然一惊,下一秒竟然失去了他的踪迹!

    在哪里?!不行,必须先离开,换一个地方躲藏。不对,不能动,对方未必发现了自己,动了绝对会暴露行踪!

    动摇只在一刹那,喻文州没有动,反而催动意识力在另一处制造了一个光源,声东击西。这个举动非常明智,对方似乎被迷惑了,没有贸然攻击。

    他的对手也非常谨慎,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喻文州暗暗有些后悔,自己还没有看到攻击法术的那一章节,最简单的攻击法术有两页纸,只要给他三分钟的时间,他一定能学会。

    他对自学法术颇有心得,那些艰涩的咒语在他看来如同极有韵律的复杂乐章,复杂的法阵在他眼里也会很快分解成一环套一环的魔法纹路。这种东西也许叫做天赋,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即使站在这里,面对狼一般狡猾的对手,他也能镇定处之。

    只是对方会给他留三分钟的时间吗?最低级的咒语真的能造成有效伤害吗?

    总得试试才知道。真正情势紧急的时候,喻文州的心里反倒平静起来。

    声音在仓库的各个角落响起来,喻文州推断对手只有一个,只是他的移动速度极快,并且能瞒过他融入黑暗的精神力。随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越来越多,对手已经一步步逼近他藏着的地方。

    喻文州飞快地翻着书,每一页只用眼睛扫几眼。书上用魔法墨水写的字发出淡淡荧光,他不得不用衣服罩在书上,边看的同时边留心外面的动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响如擂鼓,马上就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来了!

    没有再躲藏的必要,或者说喻文州根本没法躲,对方的速度太快,在发现他的同时就已经扑了上来,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身下。之前被刻意收敛的杀意暴露无遗,光是那种野兽般的杀伐之气就让喻文州忍不住腿软。

    害怕是正常的,喻文州对自己说,但不能畏惧战斗。自己的对手身体很轻,手也很小,说明他尚还年幼,可能还没有自己大。一只小野兽而已,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喻文州吟唱出咒语的第一小节,空中慢慢浮现出一道金光。第一道光险些穿过小野兽的肩胛骨,被他机敏地避开,接着喻文州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术士未必要吟唱施法,喻文州尝试着单纯用精神力凝结咒语——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但他完成得很好——更多道金光被召唤出来,给小野兽制造了一些麻烦。

    被光牢钳制住手脚,小野兽从喉咙里发出低吼,身体一下一下撞着光柱,却无法脱出。他已经足够谨慎,却似乎对法术这种东西十分陌生,以至于根本没有防御。

    原来这就是六星光牢,一个长达十一页的咒语,越过了最简单的咒语而选择了这个,简直是个胆大到疯狂的决定。然而喻文州成功了,力量从身体里流泻出来的感觉非常畅快,不经历这一场,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喜欢战斗的感觉。

    紧张,刺激,恐惧,还有头脑的绝对冷静。

    光牢只能坚持五六秒,不过这也够了。喻文州飞快地朝仓库门口跑去,他摸到门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对方又一次追逐而来。

    门打不开!喻文州真的有些慌了,怎么回事,出去远比进来困难得多!对了,一定是为了困住那只野兽,里面的法阵非常牢固!连懊悔的时间也没有,喻文州被再次扑倒在地,这一回他法力耗尽,再无还手之力,未来的战术大师只能迎接人生中第一次战术惨败的后果。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对方反而只是嗅了嗅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拱在他的胳膊上,十分痒。喻文州突然产生了一个可笑的猜想,也许对方并不想伤害自己,反而是自己预设立场把他放在了“狼”的位置上。

    “你是谁?”喻文州问。

    对方“呜呜”叫了两声,没有回话。

    “你不会说话吗?”喻文州试着用法术重新点亮一盏小灯,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男孩,和他差不多大,栗色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眼睛在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一种奇异的金棕色。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警惕,同时也干净得不可思议,像一只小猫一样,只是凭着本能警惕着陌生人。

    喻文州放松下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对方歪了歪头,紧接着用一种手脚并用的方式飞快地跑远,一会又带了点东西回来。

    喻文州仔细一看,几乎有些反胃,那是一块生肉,还非常新鲜,想必是有人为他特地准备的“晚餐”。即使是这种东西,他还一副非常宝贝的样子,献宝一样放在他面前。

    这是在示好吗?喻文州打了个响指,让肉漂浮起来,在下面点燃一簇火焰,将肉慢慢烤熟。

    对方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肉的变化,鼻子一嗅一嗅,似乎很馋的样子。喻文州把烤好的肉分给他,他狼吞虎咽地吃掉了。没有加任何调味料的肉怎么可能好吃,喻文州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忍。

    他忍不住摸了摸他杂乱的头毛,小野兽愣了愣,突然扑上来,给了喻文州一个大大的熊抱。他抱得太用力,几乎把他的肋骨勒断,而且还用舌头舔他的脖子,喻文州只好用手缓缓拍他的背,准备把人安抚下来,自己再慢慢研究出去的方法。

    小野兽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确认了喻文州无恶意后,他似乎完全放松了下来,居然就打算这么睡过去了。喻文州十分惊奇,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单纯。

    第二天,魏琛骂骂咧咧地跟方世镜抱怨:“我的确说过捡到了一个小狼崽儿,可这是比喻你知道不?比喻啊!一传十十传百都来看狼,我没事抓只狼回来干嘛!”

    方世镜笑道:“那个孩子天赋真的非常不错,就是凶了点。”

    一说起这个,魏琛特别高兴,自己真是手红,随手就能捡到一个天赋上佳的好苗子。他打开了仓库门,点亮了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愣住了。

    两个孩子紧紧相拥而眠,他的小狼崽儿身体蜷起来像个球,手却牢牢扒着人家不放,头埋在人家胸口。另一个孩子他有些眼熟,但记不住名字。在灯亮的那一刻他就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与魏琛平静地对视。

    “怎么回事?”魏琛忍不住问。

    喻文州轻声道:“我让他睡着了。”

    魏琛仔细打量了他一阵,招招手让他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喻文州。”

    “到底怎回事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喻文州便把事情大致讲了。

    听罢,魏琛和方世镜对视一眼,心里想的是同样的事:搞不好啊,他们发现了不止一个宝贝呢。

    后来喻文州才知道,那只凶悍的小野兽名为黄少天。他的名字是写在随身携带的铭牌上的,而他从小就被抛弃在山林里,与野兽为伍,能活到那么大全凭运气和天分。

    他们之后没怎么再见过面。人类世界无数有趣的东西吸引着黄少天的注意力,在学会读书写字后,连自己是野兽的那段经历也被他刻意遗忘了。

    喻文州倒是经常能听到黄少天的消息。这个少年远比同龄人出类拔萃,想不听到他的消息都难,什么又把师父打败了呀,又创下百年未有的记录了呀,又闯大祸了呀,不一而足。

    等到他们进入青春期,三性分化逐渐开始了,黄少天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成为了alpha,而喻文州则秉持着一贯慢吞吞的作风,身体怎么也没个分化的动静。

    他不急,一点也不急,同伴倒是替他急坏了。耳根整天不清净,喻文州索性一个人搬去山上住。他有这个本事,明明身世挺惨,明明进步很慢,却活得非常自在,不紧不慢地按着自己的步调前进,你以为他肯定早就被甩下的时候,一回头他还紧紧跟在后面。

    黄少天成了万千oga追求的宠儿,可惜他实在不开窍,一心只顾练剑。喻文州的oga朋友抱怨过好几回:“你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oga?难道我的信息素没有吸引力吗?哦,对了,你也闻不出我的味道。”

    喻文州便不得不从书上分出心来追逐那个竞技场上挥洒自如的身影,黄少天是灯光的焦点,当他击败第四个挑战者的时候,竞技场里的欢呼快要掀翻屋顶。

    “放心,他只是喜欢战斗而已,等到了年纪自然会开窍的。”

    oga朋友便又撑着脸犯起了花痴:“你说他有没有败过?”

    喻文州道:“肯定有的。”

    “我不信,我就没看他输给谁过,蓝雨已经没有他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