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abo】寤寐》作者:衔觞
文案:
关于求之不得,关于失而复得。
只当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却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第1章
靠近目的地的时候,郑轩开了一包话梅。懒得找垃圾袋,他就随手把核丢进靠在自己两腿间的步枪枪口里。这把看起来过于老旧的步枪名为游离,说来没人信,郑轩曾经操着它和斗神正面干过。
于锋靠着车窗,缓缓擦拭着重剑,武器的触感冰冷坚硬,却让他的血慢慢躁动起来,隐隐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黑云垂在天际,雨线斜斜打在车窗上,哗哗作响。越野车颠过一个小坡,开车的宋晓瞅见一个大水坑,猛打方向盘。郑轩为了从座位底下的包里拿话梅解开了安全带,这会儿差点扑到喻文州怀里,幸亏他关键时刻抱住了前头的座椅,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喻文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敛回目光,漫不经心地盯着前面疯狂摇摆的雨刷,好像狂风暴雨中一座静默的孤岛。
谁都看得出他心情不佳,郑轩松了口气,整个人像只树獭一样挂在前面的座椅上。
“吃的什么?味道真大。”前头的徐景熙捏住了鼻子。
“话梅,”郑轩看了眼包装,“雪梅味的。”说完他也觉得不太对劲,他的鼻子里充斥着甜腻又略带清凉的味道,这包话梅的味道未免也太重了。
这股味道越来越浓,压过了雨水的土腥气,熏得人头脑昏昏沉沉。宋晓及时喊了一声:“到地方了!”郑轩才如梦初醒般晃了下脑袋,用手擦去玻璃上的雾气,只见窗外一片艳红花海,绵延数里,被风雨摧折了腰肢,起伏如赤浪翻腾。花海围绕着一座黑色建筑,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花魇基地。
“花魇家族靠种植引诱alpha发情的植物发家,粗炼提取液后卖给外国黑帮,再将成品转销国内。成员多由bata组成,实力较弱。最近他们动作有点大,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首领的首级在黑市被高价悬赏。我们之前已经有很多佣兵团来过了,但全都任务失败。”坐在喻文州右边的于锋翻动资料,半个屏幕上是一长串任务失败的佣兵团名字,他又往下拉了一段,突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败名单里还有微草!”
微草这个名字的分量太大,车上其他人顿时都有些不安。事实上他们一个小时前刚刚决定接受任务,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准备,详细资料更是刚刚才发到于锋的平板上,可以说草率得不像是喻文州能做出的决定。
但是整个蓝雨家族最核心的也是最强劲的成员们没有乱了阵脚,宋晓继续开车,郑轩掏出手机道:“我来联系微草。”
喻文州手指缓缓敲着膝盖,“资料上还说什么?”
于锋继续往下翻,资料显示这种可以提炼出催情剂的植物名字叫“寤寐”,其本身催情效果并不强,然而花魇家族用提取液驯化了很多oga养在基地中,使他们散发出浓烈的信息素,堪比人肉毒气弹。百步之内alpha准会化作发情的泰迪,满脑子只想着操天操地操宇宙,压根没法战斗。
现在他们知道了,寤寐这种花,居然有股甜津津的雪梅味。随着逐步靠近,车上几个顶天立地的alpha都被信息素撩得有些心猿意马,下身支起了帐篷。幸亏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哥们,倒也不尴尬,还有闲心讲一些佣兵团里盛行的下流笑话。
连微草都被这样的阴招放倒,他们还敢继续前行,是有理由的。他们的队长喻文州,一个货真价实的a,在这样高浓度的气味前心如止水,我自岿然不动,散发着堪比抑制剂的信息素。
郑轩艰难地讲着电话,空气中除了雪梅味,还有几个alpha富有侵略性的气味,火火热热打成一片,唯独喻文州的味道如冰冷的海水,透彻清凉。闻一口就如打了一管镇定剂,心头旖念去了大半,郑轩恨不得一头扎进喻文州怀里大吸几口,肯定能立刻离地升天——各种意义上的。
喻文州的贤者时间已经长达两年了。两年来,再热情似火的oga闻到他的信息素都会撤菊不干,再欲火焚身的alpha靠近他都会迅速萎靡。更别提他自己,在仿佛抑制剂一般的信息素环绕下清心寡欲,看起来一言不合就准备出家。据不可靠消息称寺庙喻文州都选好了,就在王杰希新投资的道观对面那山头,隔着蓝雨微草的地界遥遥相望。恰巧隔壁老王也是个煞桃花的主,两个人凑一块能镇邪。
其实普通人若是性冷淡也就罢了,但喻文州是蓝雨的族长,族内众长老心心念念盼着他娶个贤惠oga生个大胖alpha,绵延香火。
花魇家族别的方面都烂泥糊不上墙,却走在国内催情剂研发的前沿,掌握核心科技,所谓怀璧其罪,这就被蓝雨给盯上了,不能算冤。
临下车的时候徐景熙给每个人都打了管抑制剂,在抑制剂和喻文州的双重保险下,一伙衣冠楚楚的强盗神清气爽地把敌人微不足道的抵抗打了个稀烂。
子弹、剑影、圣光、气劲、暗影交织在一起,敌人甚至没有近身的余地,郑轩又在偷懒,边丢手雷便笑嘻嘻地八卦:“你们知道微草为什么会任务失败吗?”
“为什么?”喻文州有些好奇,他不认为王杰希是贸然出手的人,也绝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
“当时他们也吃了抑制剂,结果分头行动的时候有两个小崽子靠信息素源太近,一个没忍住就……你知道王杰希看到他那个最宝贝的继承人被他们队里那个小刺客按在地上啃嘴时的反应吗,哈哈哈哈……”
郑轩边笑边踹开了一扇门,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差点把他撩了个跟头,他马上笑不出来了,连忙捂住口鼻乖乖戴上了防毒面罩。
“啧啧这味道,”徐景熙有圣光罩,说话最方便,“好像被按进oga宽阔的胸膛。”
于锋插嘴:“说的好像你见过oga脱衣服似的。”
一个庙里出来的,谁也取笑不了谁,但还是不愿意输了口头之利。吵着吵着于锋忍不住观察喻文州的反应,他们的族长,现在的队长在这样高浓度毒气弹的熏陶下仍然心如止水,缓慢地而又有效率地施术,在大门打开的时候每个人的攻击节奏都乱了一拍,只有他节奏如常,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花魇家族的成员几乎全部是beta,而且久已习惯这个味道,一时间竟有反扑之势。喻文州道:“这样下去不行,你们撑得住吗?我一个人去一趟地牢。”
地牢就是微草那两个年轻人误入的地方,对于alpha来说最危险的所在。其余四人纷纷做出ok的手势。喻文州便脱离战场,一个人往地牢走。
可能是没料到竟有alpha敢去地牢,沿途遇上的抵抗都很零星,最后他沿着湿滑的台阶往下走,战斗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微的喘息声。听声音地下室关着不少因注射寤寐提取液而强制发情的oga,这里的雪梅味道浓稠得像流淌在空气中的蜂蜜。
但对于喻文州来说,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味道而已。他随手抓起一个地上扭动的oga,那个oga感受到他偏低的体温,水蛇一般缠了上来在他手上磨蹭。喻文州温柔地拍拍他的背,给他的嘴里塞了一丸带有安眠成分的抑制药。
感受到oga沉沉睡去,喻文州把他平放在地上,继续寻找下一个。很快呻吟声逐渐消失了,地牢重归平静,信息素的味道也慢慢淡去。地牢里太暗,喻文州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没有发现醒着的人,正准备离去,心里却总感到哪里不对劲。长期战斗积累下来的直觉突地一跳——不对,还有人!
灭神的诅咒挥出瞬发咒语的那一刻,喻文州也被人从后扑到在地,身体被牢牢地钳制住。那个人的身体高热,满身甘甜的雪梅味,明显还在发情,身手却是完全不同于一个发情期oga的矫健。喻文州暗自心惊,别说是他,就是他们中近战最强的于锋在这里,也未必能躲过刚才这一击。
oga的意图非常明显,把喻文州翻过来跨坐在他小腹上,双手已经不老实地扒开了他的上衣,火热的下身在他身上无意识地磨蹭,隐约还有点湿意。
喻文州没有过度抵抗,镇定道:“我有药,你先别急着做……”
理智全无的oga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发泄欲望。似乎是嫌喻文州太吵,他气势汹汹地吻上他的唇,却在交换津液的那一刻骤然停止了动作,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咦?”
黄少天非常怀疑,刚才接吻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被喂了药,不然为什么在感受到alpha气息的那一刻,他没有得到慰藉,反而倒像被泼了盆冷水,从脑门凉到了脚底心?
理智缓慢回归,黄少天觉得自己认识这个味道。清冷透彻,好似海风拂面,一些久远的记忆张满风帆,日暮归航。
不能再想下去了,认出自己压着的人的那一刻,黄少天下意识想逃,喻文州却按住他的头,声音黯哑:“想逃了?”信息素有抑制作用,但他自己的功能还是齐全的,被这样过分地挑逗,喻文州也有了反应。
吻被加深,越感受到他的味道,黄少天就越清醒,他立刻做了一个决定——绝对不能让他认出自己。
不过以他现在的模样,还有完全改变的信息素味道,喻文州倒可能真的认不出来,黄少天有些自嘲地想。现在倒好,意识到正压着旧情人的事实,理智不断拉响警报,身体却越发欲罢不能,热得恨不得融金般流入名为喻文州的模具,贴合得密不可分。
喻文州也不配合,也不抵抗,让黄少天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果然滥情得可以,自己才走了几年,就对oga来者不拒了?天下alpha一般黑,脑子跟着胯下飞。
那就干脆装作一个陌生oga把他强了算了,打完这炮裤子一提就跑!黄少天心一横,脱了湿得不成样子的内裤,又把对方撸硬扶直了,对着坐了下去。长期发情把他的羞耻心全部折腾没了,接纳热烫东西的那一刻身体爽得一哆嗦,下意识发出了情色的喘息。
做了十几年alpha,黄少天作为oga实在业务不熟,多亏本能在那里,知道该让那根能让他舒服的东西往哪撞——这回黄少天遭到了些微的抵抗,喻文州拦住他的腰,仍是用那惹人犯罪的声音缓缓道:“那里是生殖腔,用那里的话我没法保证不让你怀孕。”
听听,这么熟练,不知道在外面撒了多少种子!
恨归恨,黄少天腰都软了,他不想承认,oga的下贱本能听到怀孕二字都能发情。许是一个人挨了太久突然见到故人的缘故,黄少天突然非常委屈,很没出息地想哭,呻吟都带上了哽咽。心乱如一盘散沙,身上筋骨酥软,动得越发快了,恨不得融为肉泥。他突然埋怨起这层保护着他最后尊严的黑暗,他想看清喻文州的脸,想吻他漂亮的眼睛。
很快,煎熬濒临结束,黄少天加快了动作,他能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回应他,温和地抚摸他的背,唇齿抚慰着他的胸口。
那么久的空虚终于要被填满,身体舒服过了头,在射精前微微抽搐着,食髓知味地疯狂攫取快感,高高翘起的前面甚至不需要抚慰便兀自微颤。
不够,还是不够,他想要被狠狠地贯穿,黄少天像无措的孩子紧紧抓住喻文州的手,嘶哑道:“快点……”快说点什么,快做点什么,你他妈到底算不算个alpha?
喻文州却没有如他所愿,仍是细细啄吻他的耳垂,动作越发温吞,在他耳边道:“少天,我想临时标记你。”
一瞬间震惊、害怕、喜悦、悲伤,或是别的什么都不存在了,黄少天脑子里划过长长的空白,他被刺激得射了出来,哀哀地低叫着。同时喻文州撕破了温和的嘴脸,毫不留情地咬破他脖子上的腺体,在他身体上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喻文州坏得很有姿势水平,刷新了黄少天对他的认知。他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在他们接吻的时候?他扒他裤子的时候?还是更早之前?黄少天不敢想了。
“喻文州。”黄少天很有气势地一字一顿地叫出这个名字,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曾几何时他哪里有无话可说的时候,现在真是变天了。
“我在,”喻文州柔声道,假如此刻他alpha的凶器不在黄少天体内杵着的话,这份温柔也许会更有说服力,“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起来什么起来,亏你也忍得住……”黄少天舒坦劲还没过去,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动起腰来,吞吐着还硬着的东西。
“谢谢你为我着想。”喻文州轻笑着调侃道。
气氛没有刚刚相认时那么僵硬,毕竟他们曾经那么熟,现在又贴得那么近,产生了近乎亲密的错觉。黄少天摸摸身后连接的地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oga天生对alpha那根东西贪恋又崇拜,哆哆嗦嗦又淌下许多水来。
黑暗中喻文州挑了挑眉,不满于黄少天自己吃饱了就修身养性的动作,反客为主,把他压在身下,单手捞起他的一只腿弯,不算温柔地抽插起来。
黄少天胳膊搭在眼睛上,任他折腾,喻文州的力道远比自己动大得多,进入得也更深,撞得他深处软烂,肠肉献媚地紧咬着他的东西,舒服得没了魂,等他出来后自己浑浑噩噩又泄了一次。
喻文州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他的风评一向是心太脏,好像料事如神,什么事都在掌握之内。但是这次的事情,完完全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本来只是来寻一朵名为寤寐的花,却寻到了让自己寤寐思服的人。
若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喻文州有了基本的猜想,总之肯定和花魇基地脱不了干系。但现在毕竟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黄少天身体在颤抖,手一直无意识抓着自己的手,到现在也没有松开。事情再怎么脱离掌控也好,他已经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握在手中了。
“现在我先带你出去,有什么话出去再讲,于锋他们也来了,我们一起回家。”喻文州道。
黄少天不乐意了:“我不走,我现在这个样子给谁看?我有说过要回去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靠靠靠,喻文州你干什么……”他还没回过神,就被喻文州不由分说地用斗篷包好,抱在了怀里。
“带你走。”
黄少天压低声音,语带威胁:“放我下来,喻文州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我现在半残了揍不了你啊,我剑圣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喻文州轻轻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好笑:“我以前会让你走,是我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但现在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说实话我非常生气。别挣扎了,从现在开始,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吻你一下。”
“你……唔!”
等到快出去的时候,喻文州才把黄少天放下来,放下来怀里便空空落落的,便干脆搂住黄少天的腰。他感觉自己像肌肤饥渴症患者一般每时每刻渴望着碰触,alpha的占有本能让他恨不得画地为牢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黄少天已经被吻得没了脾气,他印象中的喻文州又小又软,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拒绝,五年不见,表面上的温和没有变,骨子却变得强硬起来。或许是这些年浸淫在族长位置上的缘故,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久居上位者的不容拒绝。
但是,凭良心讲,喻文州长开了可真好看啊,不愧是自己当年看中的人。像每一任蓝雨的族长一样,他有一双深蓝的眼睛,好似幽深的海,底下暗流汹涌,表面波澜不惊。
黄少天把带着喻文州味道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把帽兜深深地拉下来。强忍着后面的不适,一小步一小步跟着他往外走。喻文州没射在里面,正是因为没射在里面,后穴才又痒又麻,贪心不足地叫嚣着。比起身体的不适,更加煎熬的是他的内心,他无法面对旧日的朋友。
外面的信息素已经散了一阵,郑轩他们解决了大部分敌人,正百无聊赖地等着喻文州出来。这会儿眼见着他居然牵了一个oga出来,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