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网红的妖怪淘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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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知为何格外凶猛的海浪顿时失去了支撑之力,顷刻起顷刻塌,轰隆隆摔回海中,那小鲛人再次出现时,又是在高高的浪尖上。

    戚夏深微微睁大眼睛,没法想象云沥那么丁点大的小鲛人能搅起这么大的风浪。他知道鲛人是神兽,但云沥还是个宝宝啊!宝宝就能这么厉害了吗?

    他低头看看薛白,沉痛地想:所以说薛白真的有二百多年的修为吗?

    薛白顿时奓毛,顺着沈阅微的手爬到戚夏深身上,祸害戚夏深的头发:“你什么眼神!我也不差行吗!”

    三十多斤的大猫可说是泰山压顶了,戚夏深不堪重负,“下来祖宗,脖子要被你压断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少斤了!”

    薛白开始撒泼:“你居然还嫌我胖!”

    沈阅微笑得不行,赶紧把薛白抱下来,“薛白还小,没长成呢。”他捏着薛白的肉垫,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眼眸格外深邃温柔。

    薛白总觉得大佬这个语气不对,迅速在沈阅微怀里盘成一团,舔着爪子满腹忧虑:大佬看出什么了?应该不至于,他是货真价实的二百多年修为,沈大佬的眼睛难不成还能看穿前尘过往?

    薛白仔细回想他和沈阅微相处的这几个月,发现他每次闯祸,沈大佬劝夏哥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薛白还小。”

    诚然,对于大佬这样的真身来说,他确实是小。所以沈阅微宠他,那对着夏哥呢?

    薛白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和夏哥对于大佬来说,应该都算是晚辈,沈大佬看着不靠谱,但论起宠人的功夫,他实在不比夏哥差到哪里。单看云华的性子就知道,绝对是惯出来的。按说宠晚辈都是一样的,可是沈大佬对夏哥的“宠”不同。

    宠是宠,但对着夏哥,总觉得那股子宠特别黏。大佬对夏哥和对他们是不一样的,但哪里不一样呢?

    薛白舔爪子舔到一半,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沈阅微宠他们是作为年长者的纵容,可他会对夏哥撒娇!

    长辈会对晚辈那么明显的卖乖撒娇吗?不可能的,所以说……

    薛白/粉嫩的舌尖挂在肉垫上,呆住了——难道说,大佬想当他后妈?

    后妈?不对,他怎么又给自己降辈分了,明明是嫂子好的吧

    第38章 作为一个下属……

    戚夏深总觉得那天从灵轮出来后, 薛白的状况就很不对。猫这种生物其实是很黏人的,他在黏他, 他不在就去黏沈阅微,反正要人带着。薛白这两天却活像吃错了药,躲着沈阅微就算了, 晚上还把猫窝叼进卧室,要跟戚夏深分床睡。

    不过薛白被惯坏了,往往睡到半夜迷糊了, 就自己拱进戚夏深怀里。如此几天之后, 薛白自暴自弃地丢开猫窝,又跟戚夏深一个被窝了。

    他这个脾气来得快, 去得也快, 没多久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该撒娇撒娇, 该闯祸闯祸, 戚夏深简直要以为薛白那几天的异常是他的错觉了。

    戚夏深简直满脑的困惑, 又忙着联动和淘宝店,所以直到活动结束, 官方公布热度前三的榜单的时候, 戚夏深还是没能闹明白薛白那两天到底在别扭什么。

    而小鲛人那边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那孩子现在身体好了, 每天都待不住, 戚夏深只好把他放进灵轮,顺便把薛白赶进去陪着。

    令戚夏深惊喜的是, 小云沥竟然教会了薛白游泳,虽然是狗刨,而且还刨得十分不利索但好歹能游泳了。

    淘宝店经营状况良好,尤其是腌青梅,经由小天王这个不要钱的广告,知名度飙升。由于腌青梅口味和效果都是一等一的,回头客很多,销量上涨得厉害。

    戚夏深扒拉了一下库存,发现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灵轮内的青梅果树要修养到明年才能挂果,而且戚夏深自己也不会腌青梅,他只好在店里挂了个限量的牌子,揪住破事不管的沈阅微,强迫他想起来这些青梅到底是哪个族群留下的。

    沈阅微:“唔……我想想,好像是一对金华猫夫妇。”

    戚夏深:“大佬你在开玩笑吗?”他常年玩各种恐怖游戏,但中国古代这些恶名昭著的妖怪他多少知道一些。

    金华猫,善于变化为美貌的男女蛊惑人类,是吞吃/精气的一类妖怪。虽然叫金华猫,但不是金华地区的特产。

    沈阅微温和道:“也不是所有金华猫都如此,即便是一个族群大多如此,也不能由此判定个体的品性,生为何物,也并非他们所愿。”

    也是,地图炮不可取。就好像“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句话是不对的,应该改成“男人基本是大猪蹄子,他和沈阅微除外。”

    戚夏深点点头。

    “不过,”沈阅微话锋一转,“族群习性根深蒂固,初见未能知晓对方品性时,还是多加警惕,防备些总是没错的。”

    戚夏深笑眯眯道:“那我们呢?我那时候要是再多点警惕……”那可就没现在了。

    沈阅慢慢弯起眉眼,笑眼温柔,眼尾的泪痣却活色生香,“我们不同。”

    “换做任何人,你都不会带回来,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沈阅微望过来的眼神撇开了所有东西,仿佛满心只有面前这个人,隔了多年相思一样怎么都看不够。戚夏深有种感觉,如果他现在张开手臂,沈阅微大概会过来轻轻拥抱他一下。

    戚夏深正思考着要不要主动一点的时候,沈阅微已经起身,给了他一个一挣就能脱开的拥抱,

    沈阅微微阖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

    深夜相思入怀,于你是初见,于我却是久别重逢。

    戚夏深呆在原地,愣是一个字没敢往外蹦。

    他对着客厅的吊顶灯研究了一会儿,硬是从那平平无奇的灯罩上看出花来,然后默默想:这灯好香。

    路过的薛白差点从猫爬架上摔下去,悬崖止步后心惊胆战地想:看吧看吧,他就知道沈阅微想进这个家的门!

    进,进就进吧,反正大佬也挺好的,这门亲事他同意了。

    戚夏深先为美色迷惑,后来被香气勾引,找回神智后,无情地推开沈阅微道:“好了大佬,撒娇也是要干活的,你去调金华猫夫妇的档案,请墓鸦跑一趟,看能不能请人家回来。”

    当年的档案全都是封在却舟山下的地库里,山一样多,从里面找出一对夫妇的档案?慢慢翻去吧。

    沈阅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看来工作是躲不了了。”

    薛白麻溜地躲到阳台去晒被子了,他才不想干活,当地主家的傻儿子多好。

    大半个月很快过去,小鲛人的家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倒是应卓带来新的消息,说是他的一位好友想全族迁入灵轮中

    应卓带来了一大袋海货干,鱼干大部分是熟的,说是那位吼先生原逆一家制作的,日后要是能成功入住灵轮,他愿意缴纳这些海货干作为租金。

    戚夏深尝了一点,海鲜的腥鲜沾着有点重的盐味,空口当零食吃太咸了。可以在煮粥的时候直接抓一把放下去,就是一锅鲜美的海鲜粥。

    戚夏深自己试了一次,确实是这样。

    海鲜粥是用陶瓷罐子直接炖出来的,揭开盖子,海鲜的肉质经过熬煮,或微白或粉嫩,看上去跟鲜的区别也不大。鱿鱼干下锅前爆炒过了,这样煮出来就不会硬得难以下口。吸饱了粥水的干贝白胖可爱,煮沸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蒸着鲜香扫荡了厨房的每个角落。

    戚夏深舀了一勺出来尝味道,少了鲜货在舌尖漫开的鲜甜味,但盐物本身独特的风味完全可以盖过这一缺点,何况它易于储存,要吃的时候抓一把洗干净扔进去煮就行了。

    薛白爬在他肩膀上眼巴巴地看着,“这个好,以后你中午不回来,我不用吃猫粮也可以不点外卖了。”

    戚夏深好笑,勺子里的粥凉下来就倒进碗里给他先吃。

    他擦了擦手,对沈阅微道:“大佬,吃早饭了。”戚夏深对鱼干的品质很心动。

    但是灵轮内目前都是小妖拖家带口进入,族群迁入如果发展成一霸,欺压弱小就不好了。

    戚夏深沉吟片刻,看着好奇的大佬和猫,一锤敲定:“族群居住并非小事,劳烦应哥带个路,让我和灵主过去看看。”

    应卓的好友是上古神兽一族,其名为吼,其溺(尿液)具有腐蚀性,形状像兔子,传说中能吃龙的神兽。

    据应卓说,这只吼真名原逆,实在是个神奇的存在,虽然外形是只兔子,但非常爱吃海鲜,以前就爱住在海边上。长成后干脆在岭市找了个小渔村定居。

    身为血统纯粹的神兽,还冒大不韪和当地一个漂亮姑娘结了婚。又因为修为不凡,在当地的妖怪中很有名气,一些沾亲带故混得不是那么好的妖怪就跟认了他做老大,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混杂的家族。

    就是应卓提到的家族。

    戚夏深此刻已经坐在了前往岭市的高铁,薛白被他揣在包里,使了点障眼法,瞒过了扫描,此刻在包里装玩偶,不能说话就算了,还不能出来吃喝。

    他们的三张票是连着的,戚夏深坐在中间,左边是沈阅微,右边是应卓。

    戚夏深听着应卓低声介绍着原逆的状况,听到最后忍不住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沈阅微先前就说了,应卓虽然是大妖,但并不像肥遗、天狗那样天生的妖怪,更不能和鲛人这样神兽相提并论,纯粹是靠着自己修炼出来的。吼却不同,长成就是大妖,那是和龙一个地位的神兽,按理说,比应卓要高两三个档次,这是怎么交上好朋友的?还是积年老友?

    更何况,吼外形如兔,兔子是在金雕的食谱上的吧?这俩小时候不能化形的时候,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应卓咳了一声,“说来是年少无知。我年幼的时候跟随父母来到沿海地区,迷恋各种海鲜鱼类,某次……某次捕猎时,被海蟹夹了嘴,怎么都取不下来。叫那小子看见了,顺手帮了我一把,事后被他嘲笑了好多年。他娶老婆的时候,还特意把这破事儿跟嫂子说了,害得嫂子见我吃蟹就想笑!”

    他心胸宽广,以往羞于启齿,现在就不同了,能拿出来当笑话讲,但对着扩散谣言还越变越夸张的原逆,他还是恨得牙直痒痒。

    戚夏深脑补了那个画面,扭过头好悬没直接笑出来。

    包里的薛白没憋住,吭哧吭哧笑了一声,被戚夏深一巴掌拍闭嘴。

    岭市是直辖市,距离盈海市有五个小时的车程。戚夏深到底是凡人的身体,不比妖怪和真神,没一会儿就撑不住悄悄打了个呵欠。

    沈阅微拧了瓶水给他喝了一口,道:“困了就睡一会儿吧,还有三个多小时。”

    戚夏深恹恹道:“那行,到了叫我一声。”

    他怀里抱着薛白,不能放桌子下来,干脆靠着椅子睡。动车虽然稳,但架不住靠着不舒服,戚夏深皱着眉,重心渐渐偏移。

    沈阅微干脆伸手将他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戚夏深微皱的眉心渐渐放松下来,侧过脸埋在他颈间。

    呼吸温热绵长,二十出头的青年善于打理自己,气息清爽干净。他的发丝被空调吹得有点凉,柔软垂落扫过沈阅微的脖颈。

    沈阅微静静坐了片刻,忽然深深吐出一口气。

    青年人的身体,瘦却不单薄,脸全埋进沈阅微肩颈处,修长一截脖颈就在他眼前,因为姿势关系,灵轮和锁骨都露出来一点,金与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