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师尊,约么?[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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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半斤八两,里头有药。殿下若是不急上了药再走吧。”

    方成拦人的手都伸出去了,最后一想又收了回来。招呼队伍里的人原地整顿。若能得一个殷迟,那么便是晚三日进宫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后面师父父可以愉快的和迟迟玩耍了。嘿嘿,迟迟三百六十度撩汉~~~

    求评论求收藏啊~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幻境 前尘(六)

    第三十四章 幻境前尘(六)

    马场边上建了几间喝茶休息的小屋,傅苍寒与殷迟进去各自洗净了伤口。殷迟顺带换了一身大袖衫。

    屋子不大,就是歇歇脚用的,里头放着一张床榻,床榻与外间桌子之间隔了四扇屏风。殷迟与傅苍寒就坐在桌子边,是横摆的小桌,侧对着配了两张椅子,两个人肩膀对着肩膀,隔了约一尺的距离。

    傅苍寒伤了一只手,是左手,自己上了金疮药也能缠绷带。他看着速度很慢,不疾不徐姿态从容,目光垂落在绷带上骨子里浸透出的优雅专注。

    殷迟也在缠绷带,一圈一圈的往左手上绕,手都快成了一道残影,没一会儿就绕的差不多了。他打结的时候傅苍寒也刚好将多余的绷带从缝隙里抽出来。

    傅苍寒打好结,殷迟正在将结头扯紧。洗干净的右手又渗出一串血将雪白的绷带染成了红色。看着像是左手上的血染头了绷带似的。殷迟甩了甩右手,后悔托大将小厮给赶出去了。

    傅苍寒索性拉过殷迟的手,上药包扎,变戏法似的片刻间就好了。

    一只手包扎好,他还包一送一,送佛送到西。殷迟目光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他沉静的面容,又重新落到解开染血的绷带的那双手上。修长白皙,骨节不大不小恰好分明。

    殷迟舔了下唇角,眼睛眨了眨还是看傅苍寒熟练的换另一根新的绷带按住他的伤口。两人都没有出声。

    直到傅苍寒将殷迟另一只手都重新包扎好,殷迟还是盯着傅苍寒的手没吭声。

    傅苍寒话一向少,要他主动开口更是难上加难。也不晓得是殷迟的目光太过灼热还是他脸上的纠结矛盾太过明显。傅苍寒端起桌边的热茶抿了一口后,见殷迟还在天人交战,便道:“有事?”

    “”有你怎么劈头盖脸直接问的么,我不要脸的?

    虽然心里想这人忒不会说话,但是傅苍寒先开口让殷迟心里头那不尴不尬的滋味去了大半。他抬起眼,掩饰似的也喝了一口茶,道:“听闻殿下沿着淮水出去,视察沿江堤坝,此行可顺利?”

    明明是想问堤坝情况,说出口的却是客套话。

    如果说上一次的对谈让他知道傅苍寒的坦荡与磊落,那么这一次对话让他直面了什么叫不会聊天。可偏偏这个不会聊天的人,说的话句句都戳到了殷迟的痒处。

    “豫州徐州堤坝皆有破损,去年补堤,今年已无用。”傅苍寒道。

    大晋开国以来,秋汛洪涝之灾时年发生。上位者对建筑堤坝之事也十分上心,只是国过百年,传到当今圣上手里自盛而衰,一年不如一年。贪污腐败徇私舞弊结党营私之风有如暴雨骤袭,灭之不绝。补堤坝?大笔大笔的银子批下来,你拿一点我分一点,最后真的补到大堤上的百不存一。

    殷迟一言难尽的望了傅苍寒一眼,又迅速的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外头阴沉沉的天气。昨日还是秋高气爽,今日厚重的乌云便沉沉的压了过来,山雨欲来的气势连喘气都变的憋闷。立秋到霜降总是难免秋雨连绵,谁也不知道老天这雨要下多久。下得少饶人一命,不痛快了肆意的洒水那就又是万千人命,灾劫一场。

    殷迟学的东西多而杂,许多都是自己看书一个人瞎琢磨。其中一样便是观察气象。前几年他得了观测天象的书,一连好几年沉迷其中。多年下来没有门路也被他自己摸出了门道。

    天灾人祸。你不知道的时候是怜悯是叹息,提早一步知道却不能说的时候就是折磨。这世上眼睁睁三个字便足够折磨。你明明有机会去减小伤害去救人,却因为一己之私藏而不语当灾劫来临,再小的损失都会被无限放大。因为你知道,你明明有机会让这损失消失。

    与自己无干的百姓与生养自己的家族,该怎么选?殷迟不必思考,脱口而出便是殷家。可当数以千计的百姓与殷家微不可见的损害相比,如何做选?

    “殿下辛苦。”他望着天,低声道:“今年雨季不同往年,近日怕是大雨连绵。殿下该早作准备。金银钱财若有所需,区区必当倾力。”

    “朝廷不缺银子,缺拿银子造堤的人。”傅苍寒知道殷迟说到这里便再无更多交谈的可能。他站起身,拿起挂在一边的披风。

    殷迟手指一紧,身体先反应跟上了傅苍寒。

    傅苍寒垂眸望他。殷迟撇开眼,不欲与他对视,道:“辜负殿下厚爱,区区惭愧。今日又承蒙殿下相助,恩情区区不敢忘怀。”

    傅苍寒反手披上披风,抬脚往外走去,他面对着天光,将房屋里的灰暗抛在身后。深色的披风下露出雪白的衣衫,像是度了一层光。

    他的声音清浅而淡薄,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他道:“不必。殷晚朝雨势磅礴,切莫悔恨。”

    殷晚朝,雨势磅礴,切莫悔恨。

    傅苍寒带着人马离开后,殷迟依旧浑浑噩噩的站在屋子里。是雨势磅礴,还是未来不可遇见的灾劫灭天?切莫悔恨?悔什么?此时此刻不曾作为?恨什么?轻贱了人命还是看错了自己?

    傅苍寒,你简简单单一十一字,却给了我无数的疑问无法解答。

    玉启明解决好后续问题后来找殷迟,问那位好心的兄弟究竟是什么身份,看着气派得不得了。殷迟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凉透了的茶水,没有多说。他拍了拍玉启明的肩膀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如果还有机会,以后的宫宴玉侯爷拉你去的时候你别躲,去了也别光顾着调戏漂亮的宫女,多往上头瞅瞅。今天的事情你记得事无巨细完完整整的告诉玉侯爷。他吃的盐比我们俩加一起吃的饭都多。我们理不清头绪,侯爷或许能知道情况。”

    殷迟交代一句玉启明就点一下头。殷迟交代完了,问玉启明记住了没有。玉启明连连点头。他点完头后才摸着下巴觉得好像不对,比起自己殷迟更像是哥哥。

    玉启明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表现自己的兄长气场了。殷迟已经骑着二白离开了。

    二白虽然也放在玉启明的马场养,但是并不与玉家的马住在同一个马厩。吃的用的也都是殷迟的人在打点照顾,此时并没有被波及。如此看来,此事针对之人并不是殷迟。而玉家的马只有穷奇和新来的几匹宝贝胡马中了招。

    穷奇住的是玉启明特意新盖的马厩,吃的也都是马倌精心准备的吃食。而那几匹胡马新来,玉侯爷宝贝它们,其它排的马厩又恰好都满了,便放到了穷奇那一排的马厩里。

    这次发疯的只有穷奇与那几匹胡马。暗处的人针对的是穷奇还是胡马,便是其中关键。

    殷迟按了按额角。一路上玉侯爷家的马匹发疯差点伤人的事已经传扬开来。他放慢二白的脚步,到一家客栈下脚,将二白交给小二后进了客栈,上了三楼。

    三楼是专包给贵人的雅间,殷迟常年包下了一间。殷迟刚在雅间坐下,小二便端来了泡好的热茶,熟稔的问:“殷公子今日来吃些什么?”

    殷迟拿了个空茶杯,店小二机灵的帮他将茶斟满。殷迟两根手指捻着小巧的白瓷茶盏,赏了块碎银子给他,道:“随便炒两个小菜,加一壶好酒。要你们掌柜亲自掌勺。”

    店小二一听便明白了,收了银子欢欢喜喜的的退了出去,原封不动的将殷迟的话传给了店掌柜。

    没片刻掌柜的便亲自端着三个小菜加一壶上好的酒进了包间。他将托盘放到桌上,将酒菜摆好后却不退下。反而在一边站定,从袖子里抽出一本账本来,笑道:“公子今日来可吓了我老赵一大跳。这是这个月的账册,外头分店的账册都还没到,您先查查。”

    殷迟不入官场,却在外经营了不少店铺,除了每月定下几日查账少有多问。他不想自己当真变成一个废物,却也不愿将这些铺子当成自己的暗桩经营。只做再简单明了不过的生意人。

    殷迟倒了杯酒,夹了一筷子糖藕,没有急着去看账本。他尝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笑道:“掌柜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账我过段时间等账本都过来了再查。今天来也是事出意外,想问一问掌柜的,这几日店里有同外族的买卖么?”

    赵掌柜收回账本,仔细的回忆了两遍后摇了摇头:“朝廷与外族通商,以前倒是每月都能见着几个外族商人,最近却是没有见到了。”

    没有外族来,那难道与胡马无关?

    殷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样无妨,掌柜的先忙去吧,我自个儿吃着就行。”

    赵掌柜答应,藏好账册端着空端盘出去了。

    恰是中午,殷迟忙活了一个早上早饿了。自己一个人用了饭后同掌柜的说了一声先将二白放在客栈养,掌柜的连连答应。

    外头的天色愈发阴沉,殷迟又去了一趟首饰店。店掌柜说是最近运了不少的外族首饰,殷迟示意他先压下。不管是不是胡马的问题,将东西先压下总是无妨的。

    殷迟照例让掌柜将最新的几样东西留下送给殷袖冬。出店时,外头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掌柜送了把油伞给殷迟。殷迟道了谢,又接连去了药材铺与古玩店,皆无更多的所得。倒是在雨势下大前提着一堆谢礼去了太子府。

    前朝曾发生太子于东宫谋逆之事,到了大晋朝便将东宫从宫内移了出去。专门在宫城近处选了块地,建了座太子府。

    殷迟估计傅苍寒该从宫里出来了。道谢是借口,探一探当今圣上对于秋汛之事的口风才是实情。却不想他连人带东西被挡在了外头。

    也对,他殷迟名声在外,太子府的随从自然是看不上他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殷迟随手将东西扔给了看门的小厮。那模样高傲得了不得,东西他太子殿下爱要不要,他人情是送到了。以后也同高贵的太子殿下没交集了。他们两个人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没得遇见了相看两厌。

    不知道那小厮将他的话带给了傅苍寒没有。估计是不可能原样说给傅苍寒听的,东西也未必真能到傅苍寒面前晃一圈。殷迟坐在屋子里没有点灯,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拍打着屋檐不带停的。

    殷迟听着雨声,默默了发了会儿呆。最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殷晚朝,你是不是有毛病。没事儿找事儿去找傅苍寒做什么。光明正大找着借口去见他一回,就问一句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这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的模样有意思么?”

    雨声“嘀嘀嗒嗒”心静的人越发精心,烦躁的人越发坐立不定。傅苍寒是前者,殷迟是后者。

    殷迟霍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扇子,呼啦啦的对着脸扇风。

    是气自己摇摆不定,还是气傅苍寒立场坚定。思及此,殷迟摇扇的手一顿。呆呆的在漆黑的屋子里站了片刻,才恍惚的喃喃:“殷迟你脑子莫不成真毛病了。自以为是的认为傅苍寒从宫里出来了,怎么不多问一句你家主子到底在不在里头就敢拦着小爷呢。”

    人生许多时候选择都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凭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劲儿就将人生的路硬生生拐了个大转弯。殷迟后来每每回首,都无比庆幸他头脑这一回发了个高烧,烧坏了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胡乱查的一点资料【捂脸】完全不考据星人。感觉果然九点什么的太看得起自己了【捂脸】咱们以后还是改成十点更新吧。总是延迟让小天使等。介只错了,汪的一声。【已经补全】

    今天终于又粗长了一回~

    求收藏求评论的小尾巴~小天使们求别养肥啊~~介只承受不来啊~~~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幻境前尘(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