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嘿嘿笑，朝着后门努了努下巴示意他看，一脸“怎么样我说的对吧”的样子。
丁倩跟周楚东说着话走进教室，蒋智回头正碰上周楚东看过来的视线，还对着他笑了一下，这使得他本身就好看的脸更添了几分潇洒。
蒋智不敢再看，立马转头回来，轻轻捂着胸口呼了口气。
林凡呆了一下，“我擦，他这是在挑衅你？老蒋你也太惨了吧。”低头一看蒋智一脸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表情，一律当作失恋来处理，林凡轻叹了一声，“唉，我知道你难过，不过没关系，还有兄弟陪你。你别想着再找人麻烦了啊，这是小丁的选择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
蒋智现在心里有忐忑有纠结有紧张，有一点心动有很多的甜，也有害怕和不安，就是没有失恋，他双手合十对林凡说：“凡子你快坐回去吧，求求你别说话了。”
上课铃响了，林凡捂着胸口作心痛状，一边走一边说：“受伤了，你就这么对我…”
老班踩着铃声也进来了，隔着镜片在教室环视了一圈，林凡蹭地一下就窜回座位上。
班主任姓曾，四十上下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人送外号曾老爷，三中金牌班主任，带着好几届重点班年年破录取记录，但就是严格得不得了，第一要义是学习，其他的都别瞎扯淡。
曾老爷一边插u盘一边说：“你们体育老师说大概这个月底会有年级篮球赛，我得提前叮嘱你们一下…”
话还没说完，班级里已经燥了起来：“哇哦！”
“体育老师真能捂事，现在才说啊。”
“就说咱班这回能不能一雪前耻！上回第一轮就被刷了，可够丢人的。”
“悬吧，曾老爷又不给额外时间打球，大课间还要加自习课，别的班语文课都拿去练球了，能赢才有鬼了。”
曾老爷拍了拍手，接着说：“安静！听我说完，我就是怕你们这样，一遇上什么就浮躁。篮球赛是要比，但是大家也收着点，别一颗心全扑上面，一天到晚就没心思学习，你们得清楚你们现在肩上最重的担子是什么……”
蒋智撑着脑袋想，曾老爷的担心有点多余了，其实真正兴奋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们这个班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心特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大部分同学听一下躁一下就过了，满心思确实还是学习。
再加上他们班篮球真的挺辣鸡的，大家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期盼。
不过前桌就是特别兴奋的那些之一，她转过来偷偷跟蒋智说：“蒋哥，今年你还替补吗？”
蒋智篮球打得不好，去年当替补纯粹是因为班里总体水平更差，就那么两个打得好的，今年来了个周楚东，自己的排位往后那么一挪，应该是轮不到了。
叶倩文又接着问：“不上了跟我当拉拉队，咱班太文静了，去年球输了也就算了，拉拉队也喊不过他们，但学神一号召，大家肯定跟着你喊…”
蒋智无语：“你这个嘲讽开的…我不喊，一男的在场边歇斯底里喊加油我也太丢人了吧。”
“你是不是不想给周楚东加油，蒋哥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不顾班级荣誉啊！”
“哎卧槽？这又怎么扯上他的？你们一个两个老提他还没完了是吧？”
曾老爷敲了敲黑板，给他们送来一道x射线的关怀：“有什么话下课再说，上课！”
叶倩文吐了吐舌头转回去了，蒋智陷入沉思，为了不暴露，果然还是得保持一个敌对关系比较保险…
吃完晚饭回来蒋智抽屉多了一盒牛奶，下面还压了张小纸条：补补体力。
字写得一如既往的丑，蒋智偷偷往四周看了一下，没人注意，松了口气收起纸条，捏着牛奶晃了晃，也没注意自己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去了，回头隔着半个教室装作不经意地望了眼周楚东的位置，这人还没来。
蒋智就端上杯子热牛奶去了，卢虞往前给他让路：“你早上不是喝过了吗？”
蒋智：“就…渴了呗，早上喝了晚上就不能喝吗？什么规定？”
卢虞推了推眼镜：“说实话，根据遗传和基因，你长到180的可能微乎其微，一天两杯奶也改变不了什么。”
蒋智掐他脖子：“就你生物学的好！我冲一冲178一定行！”
男生178就等于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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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还是吃饭时间，大部分同学吃完饭都散在学校各处散步玩耍去了，走廊上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同学在聊天。
蒋智接了热水把牛奶放杯子里热，人先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就看见周楚东靠着墙站在热水机旁边转他的牛奶玩。
周围没人，这边被拐角挡着也不太显眼，蒋智还是有点害怕被人看见，洗着手头也不敢抬，鬼鬼祟祟地问：“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周楚东走近一步：“刚看见你过来了。”
蒋智探头往走廊上瞟了一眼，小声说：“你不是打球去了吗？”
周楚东说：“有点想你。”
……
“你他妈…”
周楚东贴着他嘴角啄了一下：“怎么脏话怎么这么多，文明一点。”
蒋智退后半步，紧张地往四周看了一圈，耳朵红起来：“操，你什么狗胆子，有人的！”
周楚东笑起来，他特别喜欢看蒋智这种紧张又有点羞涩的样子，继续逗他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小？”
“这能一样吗！咱俩…现在…嗯…总之被发现就完蛋了。”蒋智找不到确切的措辞，只能很严肃地说：“反正有人的时候，我们不能有接触，得保持距离，或者…跟之前一样，吵架打架也行。”
周楚东若有所思：“打架也行？怎么打，肉贴肉那种？”
卧槽这个流氓！
蒋智抿了抿唇，耳朵又更红了点：“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流氓！”
周楚东闷笑两声：“以后你可以多多发掘一下。”
“滚蛋！”蒋智凶狠地补充道：“有人的时候别跟我说话！反正不能！被别人知道！”
周楚东握住他手腕拉近：“封口费。”
“什…么封口费。”
“亲一下保密一天。”
“你这他妈什么金口！”
周楚东眯了眯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蒋智纠结了一会儿，探着脑袋又四周看了看，踮了点脚尖飞快地在周楚东脸上吧唧了一口就溜了。
真的是“吧唧”，带响的那种，周楚东憋住笑，在后面跟上了：“蒋智。”
蒋智整个人跳了一下，走廊上的人很八卦地在旁边伸着脖子看戏，六班两大男神在线掰头？
蒋智瞥了一眼，尽量冷漠尽量酷地插着兜回了头，也不说话。
周楚东端着他杯子递过来：“你的奶，忘拿了，蒋学神～”
蒋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摆着脸色一把扯了回来，杯子里漾出来一点水，浇了周楚东满手，纵然已经不烫了，但看着还是有点吓人，半只手被淋了热水这会儿还冒烟。
蒋智有点抱歉地盯着看了下，发现除了冒热气之外，既没红肿也没见他表现出疼来，当即放了心，撩起眼皮冷淡地说：“噢，那谢谢你。”
转身要走周楚东又喊他，他皱了皱眉，抿紧嘴瞪他：能不能消停一点！
只见周楚东甩了甩手，走近一步揪着他领子把人推上栏杆，周围的几个人小声惊呼了一下，退开了点，犹豫着要不要上来劝架。
蒋智心里一阵紧张，完全不知道周楚东搞什么鬼把戏，他尽力后仰，栏杆只有到腰那么高，他这么一仰半个身子悬在空中，有点害怕，伸手回抓住周楚东的领子，压着声音说：“周楚东，你干嘛啊！”
周楚东凑近一点，没显露什么表情，很小声地说：“封偏了。下回封对地方了才能保密。”
……
周楚东在他紧张惊诧又有些羞赧的大眼睛里很潇洒地笑了一下，把人放开了，湿手在蒋智校服上擦了擦，又帮他抚平了：“不客气，没关系。”
蒋智无语，看着他悠悠闲闲的背影只挤出一个字：“操！”
晚自习下课体育委员把班里会拍球的男生都凑起来商量篮球赛的事：“来，有意向上场的举个手。噢我先替林凡举个手，他回去拉肚子了。”
现场一共举了两只手，陆昱文的左手和右手。
……
“不是，大家能有点斗志吗！这回不一样，我们有重磅炸弹，哎，炸弹，东哥你怎么不举手？你必须得上啊！”
蒋智在旁边做题，噗嗤笑了起来：“陆昱文，你这个形式也太傻/逼了，谁好意思举手啊？”
陆昱文一把掐住他后颈：“老蒋你能少说两句不能？”
蒋智缩着脖子：“哎，你他妈这手也太凉了，起开。”
周楚东直直盯着看，咳了一声：“能不能别闹，赶紧定下来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