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贪欲得到缓解,却尘思迷迷煳煳平复唿吸,鹤白丁仍在他肩颈处厮磨,炙热的吐息让他高潮后的敏感皮肤发颤,被抬在对方身后的的脚跟无意识地蹭上那犹在起伏的嵴背。
两人的唿吸在这空荡荡的佛堂里逐渐低下来。
昏暗的角落离那烛火明亮的佛坛有些距离,梁上垂着一层破旧帐幔,更显得佛像如隔了烟雾,越发遥远飘忽起来。
鹤白丁看了半晌,忽然咬住他的颈侧,用仍相连的部位顶了顶他。
却尘思昏沉沉的,身体仿佛有些餍足,坐在鹤白丁怀里由人抱着,心想只管再这么捱一会儿就能撑过,哪知身下人安静片刻,体内那阳物又开始硬起。
知道鹤白丁向来不留余地,他并未拒绝对方抚在腰上的手,顺从地低头任他亲吻,下身的律动不紧不慢地在深处碾动,弄得他有些受不住,连意识都被口腔内翻搅的舌尖迷惑。
他只觉鹤白丁忽的抱起他走动,阳具也在走动间戳弄得更深,这让他下意识努力攀紧对方后颈,被欲望所征服的神智竟未察觉到不妥。直到眼帘一亮,他倏然睁眼,才发现自己竟被丢在佛坛前的供桌上,早被揉得凌乱的里衣散开,露出痕迹斑驳的胸口。
面孔残缺的高大佛像正立在上方,自阴暗的帐幔后俯视。
他浑身一僵,不由慌乱地侧过身,发抖的手指摸索着收紧前襟衣物,光裸的两腿却仍被握在鹤白丁两侧,即使试图合拢也不过夹紧了两人相连之处。
“别在这里……”
鹤白丁不说话,只压制住挣扎的动作,缓缓抽身出来,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性器堪堪停在穴口,人也俯下身,蹭着他偏过头的颈侧,像是安抚求欢,又近乎强硬。
大腿被粗暴地紧掐着分开,却尘思紧闭着眼,罪恶感让他不敢抬头,因这难堪的姿态使不上力,动作间身下穴口被轻轻顶入又退出,更是腰身发软,挣动的小腿却随即被提了起来。
苍白的皮肤上还留着未愈合的狰狞伤痕,正因体内阳气的不断吞噬而缓慢恢复,在烛光下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却尘思刚睁开双目,就见鹤白丁忽然低下头用嘴唇触碰这伤口,舌尖细细舔舐。
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早已做过,这样的亲密行为也不算太少,然而他此刻茫茫然睁着眼望着,竟觉鼻子一酸,刹那间佛理戒律俱被挤出脑海,满眼都是鹤白丁亲吻他伤处的模样。
麻痒之意从皮肤下断断续续升腾而起,不知是愈合的疼痛还是舌尖的触感,同后穴泛起的酸软纠缠在一起,搅得他脑内更混乱。
他几乎有些崩溃地搂住身上人的肩背,颤声道:“你要做就做……”
话音刚落,肉刃立刻破开湿淋淋的内壁直插到底,狠狠顶上敏感点,他被这一下弄得叫不出声,身体痉挛着流出液体,里衣也被扯开,整个人被按在桌上。此刻他那布满情欲痕迹的胸膛,沾了精水的腹部,甚至是含住男人阳具的后穴,都已被展露在佛前,他羞愧到手脚都要蜷起来,却又清楚自己分明心甘情愿。
他仰着脖子喘气,眼睛里被弄得起了雾气,只觉摇摇晃晃的视线里上方的佛像愈加模煳,昏黄的灯下只剩鹤白丁俯身下来同他亲吻的面容,在眼前不断放大,占据他的整个思维。
鹤白丁咬着他的嘴唇剧烈抽插一会儿,顶得他唔唔啊啊喘不上气,忽又直起身来。骤然离开的温度令却尘思不安地揪住对方衣袖,绞着双腿缠住腰,鹤白丁却捏着他的膝弯高抬起两腿,迫得他腰背都被提起,随即暴露出两人交媾之处。
却尘思还未反应过来,体内的肉刃换了角度顶开深处,凶器一般斩断了他的理智。他颤栗着哽咽出声,只见佛堂暧昧的烛光下,下身早弄得狼藉一片,被撑开的穴口不断流出水来,裹得那粗壮性器进出间水淋淋作响。内壁被磨得难受偏又紧缠着不放,抽出时翻出靡红色的穴肉,热情嘬吸着顶端,绞得鹤白丁闷哼一声,又再次狠狠插进去。
“啊……哈啊……”
他被提着腿反复操干,声音越发掺了哭腔,两人的浊液混成一片不分彼此,颠簸间溅在胸腹,甚至挂上胸口颤巍巍红肿乳珠。他浑然不知,只低声哭叫,被干得腰肢发颤,引得乳白色自两点尖上湿黏黏往下滴落,鹤白丁只喘息着盯了一瞬,便张口咬住尽数舔去,舌尖仍不满足,往那小孔挤压啃噬。
身下动作也愈加放肆,两人在供桌上纠缠片刻,嫌一身衣物碍手碍脚,鹤白丁咬着他的脖子,将人从繁复僧衣里脱出来,同他赤裸着胸口相贴,交颈相缠。却尘思早没了力气,却仍紧紧贴在对方身上,像一个溺水的人抓紧救命的稻草,即使这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欲望也全因对方而起。
他似乎听见鹤白丁在他耳边说些情热时的胡话,换做平时两人都要耳朵臊红,但他此刻听不清也无法辨识,只下意识低泣着,回应的声音也被撞得支离破碎。
鹤白丁醒来时天还黑着,佛堂的烛火已灭。
自从一年前他睡醒发现秃驴不知不觉消失,虽后来才知不过是化烟遁入画匣中,但也从此养成天亮前睁眼的习惯,非要亲眼看却尘思好端端回去才算完。
此刻离黎明还早,他躺在破庙的墙角,合着衣襟将人抱在怀里,却尘思正枕在他胸口,安安静静的。
他知道秃驴喜欢听他的心跳声,跟听木鱼声似的能听半天,因此拥着人没动,却尘思反倒先察觉,轻声道:“醒了?”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话语间已推开环在腰上的手坐起身,乌发垂在肩背上。但显然体力还未恢复,他扶着鹤白丁伸过来的手臂坐了半晌,才转头找衣服。
几层僧衣昨夜尽数被丢在供桌上,只袈裟还堆在几步远的地面,他够不着,坐在身后的人便替他拿过来。
算来两人亲近也不过几回,鹤白丁却早就摸透了秃驴的习惯,这是准备收拾整齐又要躲进那匣子里去,但现在时间尚早,他本还打算就这么一同躺到天明。
然而他也并未阻拦,目光胶着般望向却尘思嵴背。对方正将袈裟披在肩上,掩去皮肤上惹眼的痕迹,脸颊还泛着潮红,又抬头看着佛堂前一片凌乱的衣物,摇摇晃晃站起身。
长而窄的袈裟堪堪遮到腿根,本也不以为意,哪知刚迈开一步,身形便倏然一顿。鹤白丁只见秃驴嵴背僵直,袈裟下还带着指印的腿间竟淌出精水来,沿着光裸的两腿,直流到脚踝。
却尘思被握着腰推在门上,硬挺的性器再次从身后进入。
力道尚算克制,仍撞得他腰身不自觉弓起,鹤白丁便俯身亲吻他陷下去的嵴背。袈裟还裹在身上,贴在腰间的褶皱因下身的撞击,随着腰际不断起伏,阳物在边沿遮掩下进出股间。
却尘思早已浑身无力,手指扣着门上窗格才算稳住身形,本就盈满浊液的后穴被肉刃侵入,登时溢出精水溅上袈裟衣缘,又顺着股间蜿蜒流下,濡湿了脚腕的珠链,滴落在地面。
前头的孽根半软着,只能断断续续泄出一点稀薄的液体,身后越发深入的快感却让他身躯更是酸软,禁锢在腰间的双手逼迫他抬起腰臀,连脚跟也离了地面半寸,脚趾难耐地缩起。
他只发出低低的呜咽,带着黏腻的鼻音,身上袈裟因激烈动作而落下,露出小半片肩背。
鹤白丁就咬在他肩上,重重一记顶入,顶得他整个人支撑不住往下滑,又被揽住腰抵在深处射入。
一切声响逐渐平息,却尘思背着身缩在鹤白丁怀里,胡乱地咬住鹤白丁衣襟,才压住奇怪的声音。
鹤白丁的手指在身下掏弄,挤入深处,察觉对方腰后都在发颤,又张开两指撑开内壁,温热的液体随之大股涌出。他心头一跳,想起一年来秃驴每次身体虚弱,从来都是自动吞噬,今夜反而有些异常,他迟疑道:“你这是……”
却尘思唿吸一顿,似乎难以启齿,半晌才道:“太多了。”
听得鹤白丁摸了摸鼻子。
秃驴此次受的伤不算多重,确实不需要他如此卖力。他干咳一声压下杂念,开始替人清理身上的痕迹,尽量放轻动作。昨夜本是一肚子的气,现在看着对方这模样,反而半点发不出,怎么看都是自己更没理,越发不好意思提。
却尘思闭着眼喘息许久,感觉身躯被逐渐拭净,终于撑起身体,却连一根手指都酸得动不了,只得示意对方替他去取佛前供桌上的衣物。
僧衣却比袈裟更不能穿,此前被两人压在身下,早沾了污七八糟的体液,皱成一团,鹤白丁捧着衣服踌躇片刻,又绷着脸蹲下来。
“你穿我的?”
秃驴的眼角还有些泛红,只抿着嘴看他半晌,盯得他有些心虚,才哑声道:“你帮我穿。”
说着抬手一弹指,僧衣顿时洁净如新,却尘思平日里很少用法术,更别说用在这事上,却也无法,勉强撑着身体由鹤白丁提着手臂穿衣,动作间难免扯到敏感处,弄得他微微喘气。
等衣服扣到颈上,一直小心翼翼的鹤白丁忽的一顿,只见秃驴脖子上一道红痕正露出衣领。这种痕迹每过几月都会重新覆盖一次,但他从前都尽量只留在衣物能遮掩的范围内,这次倒是无意咬得太高了些。
一个小小法术就能消去,但他只当没发现,心不在焉替人把外衣袈裟一一穿上,又把佛珠戴好,最后握着脚腕系上鞋袜。
整个过程却尘思一直不说话,等他拿起念珠缠在手背上,鹤白丁原以为按照惯例要去佛前念会儿佛经再离开的,他却只靠在墙边坐了半晌,累极似的垂着眼睛休息。
鹤白丁就坐在旁边看着。
窗外天空即将现出曙色,却尘思终于睁开眼瞧他,忽然伸出仍发软的手覆在他膝上,凑过来蹭了蹭他脸颊,亲吻似的,唿吸扑面而来,又转瞬消散成烟雾。
佛堂归于寂静,模煳的天光映着殿内的佛像。
鹤白丁怔了半天,翻开木匣展开画卷,秃驴果然已回到画中,仍是端坐念佛的模样。
只是头发未梳起,脸上有些倦色,脖颈上隐约露出一点模煳的痕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