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即将出现血//腥描写以及怪物描写
可能并不会引起不适,那就最好了!有点担心还是预警下
明早起来改错字,谢谢小天使读者们=///=
越是往楼上走,他们越感到恐惧。
楼梯上到处都是肉块与毛发,有的还能看清楚原型,有的直接血肉模糊……
“见鬼,这是什么……!”尼尔都快疯了,他心疼自己的靴子。上好的牛皮啊,就这么不能要了。
“全都是魔物。”佩列阿斯俯身检查一堆粘乎乎的血肉,面不改色地说:“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猴型魔物……就像被什么东西压成了肉泥。”
“是谁打开了门?”石楠脸色发青。
佩列阿斯拿出手帕,从肉泥与毛发中挑出一片亮晶晶的东西。尼尔绝望地扭过头去,他心疼手帕,这可是他拜托古兰尔寄来的进口货,刺金的!尼尔一直不敢告诉老师真实价格,结果佩列阿斯真的只当普通手帕来用。
“这是……鳞片?”
对着光,半透明的鳞片透出梦一般的火彩,美丽异常。
“这么看……好像到处都是这种半透明的鳞片,刚刚完全不想看血淋淋的地面。”尼尔说得没错,落日的光束从旋梯上的小窗透入,一地的鳞片顿时被点亮了,轻盈的光彩在墙壁与天花板上轻颤,仿佛落下的钻石,闪耀在血肉之中。
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残酷还是绮丽。
尼尔被迷住了,孩子般喜悦。
两位法师却面色凝重,因为这场景超出常识,他们因无法理解而心生恐怖。
“她在楼上……”石楠颤颤地说。
“在楼上。”
接下来的话,两位法师谁都没说。
三人小心翼翼,生怕再次遇到魔物袭击。但显然这里一片死寂,再没有活物的气息。只有脚下滑腻而瘫软的触感,以及浓重的血腥味。石楠很想呼唤少女的原初名,只有那个熟悉的名字此刻能让她安心,可是因为命名礼,她已经不记得了。
终于,楼梯到了尽头。
门就在眼前!
尼尔握紧剑,将老师护在身后。石楠也拉出了黑晶长//枪,掩护在尼尔旁边。
“上吧。”
三人点头,于是尼尔推开了那扇门——
“……”
普普通通的阁楼,除了灰尘与布满蜘蛛网的箱子,什么都没有。
地上甚至没有血迹。
三人困惑不已,就好像忽然从噩梦中回到了平凡的现实。可寻人术的光就指向这个房间,少女肯定就在这儿。
角落里窸窸窣窣,忽然跑过几只老鼠!吓得佩列阿斯差点就施法烧了房子,被石楠阻止了。尼尔的手忽然被老师握住,那他就拉着就不松开了。
“灰尘上有痕迹,看样子是从门这里一直……走到箱子背后了。”尼尔看出那是爬行留下的痕迹,但他不想说。
“奥菲。”石楠呼唤这个名字,但总觉得是假的。
从高耸的箱子后面,传来了声音。
嗒、嗒嗒、嗒。
听上去,像是在用指甲敲地板?
“老鼠!”
“别担心,不是老鼠。”尼尔赶忙揽住了被吓得神经兮兮的老师的肩。
俄而,传来了歌声。
是女孩子在轻轻哼唱,仿佛是在放工归家的路上。
“马赫代瓦……让你的船帆在水上………花……嘶……丹的白雪落在了大洋……嘎啊……”
那歌声沙哑而模糊,最后近乎失去了人类的语音。
不会的!石楠心想,不会的。
当他们找到歌声的源头,只见少女跪在地上,裹着毯子身上满是血迹,乱蓬蓬的银发垂落下来,遮住脸。
少女在唱歌。
巨大的圆形彩窗高悬,散落的半透明鳞片流光溢彩。
一个没有脸的男人站在阴影里,俯瞰着少女,指尖轻轻为她不成调的歌声打着节拍。
“是你——!”
尼尔一下子认出来黑法师,剑刃就已经闪电般敏捷地扎入了敌人躯体中。但是尼尔的剑好像是陷入了软泥里,他所刺穿的东西,根本没有肉身的质感。
黑法师笑起来,被剑刺穿的地方融化为油脂般的黑泥,继而重新复原。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尼尔·伯恩哈德,璀璨无比的‘佩特里亚尔之星’。”
黑法师向佩列阿斯张开双臂,像是热络地招呼好友:“哈,是您……!尊贵美丽的佩列阿斯,法师中的法师,猜谜者,红龙的伙伴。我们的主人向您问安,他也是海因·普洛斯彼罗的熟人了。”
这话令学者时大受刺激,他想到了黑法师说到的海因死前的事。
“至于您,”黑法师转向石楠,态度轻蔑了不少,“不知肮脏的血统是否还困扰着您?男人的暴力,嗯,您的痛苦不是都来源于此?可是对您母亲来说,您的存在本身就是噩梦的证明。可怜的孩子……”
记忆的门被猛地砸上,石楠脑海中又浮现出母亲的笑容、指责与痛哭。
说完这一番戏剧性的开场白,黑法师鞠了个躬,像是朝向无数不在场的观众。他志得意满,挥手时,教廷的翠玉念珠叮咚作响。
“感谢诸位在守城时的精彩演出。我本来想多陪陪你们,但是我来伊蒂尔的目标不是别的,正是这孩子——”
黑法师望向地上的少女,虽然他的眼睛始终被布蒙住。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这是戏剧里的标准对白,不是吗?”黑法师笑道,“但这不够严谨。至于我的实验方案,之前我不是都已经告诉白银法师了吗?”
佩列阿斯决绝地说:“没可能!你说你要让她成为第一例从人类转变为魔物的样本,但是我已经清除了她身上被黑血污染的部分。经过重新命名,你已经伤害不了她了。”
“诶?”黑法师露出了苦恼的神情,摸着下巴问:“是这样吗?”
被这么一反问,佩列阿斯也懵了。
可是尼尔当即就说:“老师你别跟着他的节奏,他会用话语的力量。”
黑法师笑了:“瞧,这孩子就是适合当术士。佩利亚,当年要是你真的死了,这孩子肯定会放弃一切,回到学院开始追逐你的道路。说不定最终能成为名声响彻大陆的法师也说不定?尼尔·伯恩哈德,伟大而孤独的白银法师,放弃了剑与理想的人。你大概不知道吧?如果你死了,他就会成为你。”
佩列阿斯愣住,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他一直以为,就算尼尔一个人活下来,也能获得幸福。
“闭嘴!”尼尔一剑斩下了男人的头。
但是那头颅化为了黑泥,消融在他们脚下的阴影里。而那孤零零的颈项上,竟然又长出了一个头。
是替身或者幻影。石楠非常肯定,就以暗语告诉佩列阿斯,千万小心,别跟随男人的话语来思考,否则很容易被施法。
“诶,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吧。”黑法师拍拍手,少女的歌声就停止了。他接着说:“亲爱的佩列阿斯,你是怎样难得的学者,我难道会不考虑这个因素吗?只要有你在,区区魔物的血或是污染法术又算什么?我当然知道你治好了她。”
佩列阿斯蹙眉。
“可是——”那是恶魔般的笑容,黑法师咧起嘴角,“有件事,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他看了看尼尔和佩列阿斯。
石楠的法术准备好了!她和佩列阿斯联手,要将黑法师的幻影困住。但是对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可能也不会明白的,石楠。”黑法师继续说:“诶,女人的命运,无非是女儿——”
两种法术的环成型了,石楠和佩列阿斯的束缚咒……
“以及母亲。”
黑法师拍了拍手。
“怎么——?”
少女的歌声霎时间刺耳无比——远远超出人类的忍耐程度!尖锐而拖长的嗓音爆破而出!尼尔他们痛苦地捂住耳朵,耳膜像是一下子被锥子戳穿,世界好像被关上了。
那尖叫声,细密如长针。
佩列阿斯根本受不了,耳朵最深处疼得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沿着耳孔往眼球里钻。好恶心,好难受……他挣扎着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