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很高兴认识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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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身旁有人动得比他更快,老陈只觉一阵寒风擦身而过,竟是老狙爷猛地冲了出去,他猛地冲到断崖边,伸手抓住了褚钰的手。

    “带我上去!”

    若非亲耳听到,众人实在难以想象褚钰那一把好嗓子竟然也有如此破锣嗓子的一刻。老陈也随即反应了过来,跟着扑了上去拽住了老狙爷的腰,褚钰要是摔在崖下也就罢了,这个高度,老狙爷这把岁数的老人掉下去可就没救了。

    老狙爷双手死命抓住褚钰的衣襟,一双眼睛急得通红,因气急攻心,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哑着嗓子用气音吼道:“我的猴儿呢!猴儿呢!”他的声音如同穿涧而过的冷风,透着刺骨的寒冷和冰凉。

    褚钰一边挣扎着抓住老狙爷的手,一边咬着牙道:“爸,这时候你还只记着那几只猴子?”

    褚钰竟然是老狙爷的儿子?老陈瞪圆了眼睛,手下却是不敢放松,眼神倒是不由自主地在两人脸上打了个来回,只是老狙爷在盘龙山风吹日晒这么多年,一张脸如同老树一般沟壑纵横,褚钰则显然是养尊处优,但一旦有了两人是父子关系的概念,再看时竟也能看出两人眉眼之间依稀有几分相似。

    莫说老陈抓着老狙爷的手抖了一下,就连后面正掏绳子帮人的一帮护林队员都愣了一瞬,盛黎倒是没顾上发愣,一同过去把老狙爷连带着褚钰都给拽了上来,而后抬枪洞穿了褚钰的两只手掌。

    见状,老狙爷身体微微一抖,却是别开了目光不去看褚钰流血不止的双手,只问道:“猴儿呢?”

    褚钰几乎疼得昏死过去,乍一听老狙爷竟然仍然只挂心那几只猴子,咬着牙道:“死了!”

    “什么?!”老狙爷身体晃了几晃,倒是老陈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避免老爷子摔在地上。

    眼看褚钰受伤,他的几个手下倒是急红了眼,纷纷叫嚷着盛黎草菅人命,更是扬言出去了要他好看。

    盛黎单只想着褚钰方才竟敢朝着小狐狸开枪便不免心有余悸,此刻心中怒火未消,冷冷看了几人一眼,道:“让我好看?可以,只要你们有本事出去。”

    第187章 极品狐狸精赖上床

    盛黎眼底的杀意毫不遮掩, 这一群自诩见过风浪的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你想犯法?”

    见盛黎并不搭腔,另一人急了, 方才盛黎对着褚钰开枪时刻没有半点犹豫, 显然丝毫没把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放在眼中,他们此行本就见不得光, 一旦被盛黎抖落出去,让有心人猜出他们是给谁找药……

    单只想到可能的后果, 那人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心中焦急, 竟口不择言地威胁起了盛黎,“盛队长,你可想清楚了自己是在做什么, 我们背后是什么人,那可不是你惹得起的……就算你骨头够硬要扛下去,你可想好你这几个兄弟了?”说着, 还故意看了一眼老陈,“这位,可是和我们一同上山来的。”言外之意,便是盛黎如果敢把他们送进警局, 那他们也会把老陈牵扯进来。

    盛黎接过老陈手里的绳索将褚钰绑了个结实, 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丢给他, 老陈也并不同他打这口舌官司, 只挨个把他们身上的□□取下来捆成了一团,抬眼看了一眼褚钰仍旧血流不止的双手,又看了一眼面色惨白双目无神的老狙爷,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来到盘龙山这几年,他们从不曾见过老狙爷的家里人,只听说他早年离异,妻子早早带着孩子离开了这座偏远的村镇,多年来没有半点联系,村子里不少人说起这件事情都要摇头叹气。不过老狙爷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他成日里与从小养到大的猴儿作伴,时不时上山走上一圈,倒是自得其乐。

    老狙爷亲缘淡薄,自身又是能自给自足的,所以老陈自打见到老狙爷起就一直在疑惑,老狙爷吃穿不缺,又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褚钰到底是以什么逼得他来做这自己曾经最不齿的事情?

    而今这真相倒是既让人意外又不意外,谁能想到两人竟然是父子关系,更不会想到褚钰竟然会用老狙爷养的猴子来威胁他。

    褚钰双手仍旧流血不止,浓重的血腥气刺激得不远处的大狐狸紧张地弓起了背脊,它满是戒备地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牢牢地将夏添护在身后,并不给丝毫别人靠近的机会,就连小狐狸自己想凑到盛黎身边去,也被大狐狸毫不留情地拦了下来,若非夏添不愿意离开山崖又不肯让它叼住脖颈,大狐狸一早就带着夏添离开这里了。

    对于曾经目睹同族被人类残忍地抓住剥皮的大狐狸而言,人类从来都不是值得信任的伙伴,即便盛黎曾经短暂地获得过这种信任,让它愿意把幼崽交给他,但今夜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地再次让大狐狸绷紧了神经。

    盛黎对于大狐狸的想法倒是毫无察觉,他收拾完了褚钰等人,便转身朝夏添走去,他怕自己方才开过枪,身上带着的硝烟味会呛着小狐狸,一边走还一边抬手掸了掸衣服。

    然而没走出几步,他就看见那只大狐狸冲着自己发出了威吓的低鸣,甚至还几次伸出爪子将冒头的小狐狸给按回去,一旦盛黎向前一步,它就立刻发出尖锐的鸣叫,显然是十分抗拒夏添再和他接近。

    褚钰原本已经疼得面色青白,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一阵冷风呛进了喉咙,却仍未让他停止,“哈哈哈……咳,盛队长……你这只狐狸,可不怎么……咳咳……喜欢你啊!”他还藏有一柄贴身的柳叶刀,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打算最后在那只狐狸脖子上来一刀的——从头到尾,褚钰都没打算放活的走。

    然而盛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开枪废了他两只手,眼下褚钰连稍微动一动手指都钻心地疼,哪里还有力气去拿什么柳叶刀?此刻见盛黎精心照顾的狐狸并不亲近于他,像是终于寻得了一丝报复的机会,即便疼痛难忍也要开口刺上几句。

    盛黎倒是终于分了片刻眼神给他,只冷冷道:“他喜不喜欢我,轮不到你置喙。”

    而另一边,原本打算冲大狐狸解释一番回到盛黎身边的夏添忽然愣了愣,他不安地用脚爪拨弄了一下脚下的积雪,忽然抬头冲着盛黎叫了一声,然后便头也不回地顺着狭窄山路冲进了密林之中。

    “哈哈哈哈!”褚钰大笑不已,“畜生就是畜生!根本养不熟!”

    “闭嘴!”

    这一次开口的却是老狙爷,他高高举起手想要扇褚钰一个巴掌,却在看到对方冰冷的眼神时僵住了动作,他自认不曾对这个亲缘淡薄的儿子担负起养育的责任,此刻也没有资格再摆出父亲的架子管教他。最后老狙爷叹了口气,背过了身不再看他,反而朝着老陈几人伸出了手,“绑上吧,我……我也是进山偷猎的。”

    他自知这次错得有多离谱,早在近一年之前褚钰就找上了他,老狙爷当年就是因为醉心于照顾自家的猴儿和盘龙山而顾此失彼,冷落了家庭,因此对于妻儿虽然多年不见却一直有着愧疚,那时候褚钰只说要进山找草药,他想着这不过就是去山中找株草药治病救人,本也算不得难事,只是褚钰又说此行不愿意太过招摇,要避开山里的摄像头,他又特意在进山的时候替他查看了摄像头的位置。

    谁知逐渐接触下来,老狙爷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多年不见的儿子不对劲,对方口口声声说着只是找草药,但所作所为却与偷猎者无异,尤其是在知道对方竟然找来人当什么“先遣兵”,在盘龙山上抓了怀孕的母狐狸后,老狙爷大为光火,直接把这个儿子赶出了门,谁知他却抓走了老狙爷养了多年的猴子,扬言老狙爷要是不帮他,他就一天杀一只。

    无奈之下,老狙爷只得跟着他们上了山在,这才有了一连串摄像头被毁、山中被补下圈套的事情。

    未免褚钰真的因为失血过多就此死在山上,老陈还撕了块布草草将他双手裹了起来。这时,坡下也传来了消息,刚才掉下去的林永旺两人找到了,雪地松软,两人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好在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林永旺掉下来时不慎摔落了手中的蛇果,眼下整个人瞧着都有些疯疯癫癫似的,摔断了一条手臂还不忘扒拉着积雪找蛇果。

    “疯了?”盛黎头也不回地冷笑一声,“疯了也带回去,要是真疯了,就去该呆的地方呆着。”

    这个小世界对于自然保护的法律不如当初在星际时严苛,即便这群人真的被送进了警局,只怕也不会受到多么严厉的惩处。

    而装疯卖傻,就是这些人逃脱处罚最有力的手段之一。

    但盛黎可不打算就此放过林永旺,这人要是真疯了,他定然会把他送进疯人院,既然疯了,就不该再到外面去打扰正常人的生活。

    “队长,人都收拾好了,走吧。”老孙理了理地上那一堆枪械,朝盛黎说道,见盛黎站在原地恍若未闻,正想再说一句,却被旁边人抓住了手臂。

    “老孙!”老陈上前一把拽住了老孙的手臂,冲他使了个眼色,老孙一怔,这才注意到盛黎竟然一直望着方才小狐狸跑走的山崖。

    他们都是和盛黎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他们的队长有如此呆愣的时刻,联想到盛黎平日里对小狐狸视若珍宝的模样,此刻哪怕谁告诉他,他们队长下一刻就会哭出来,老孙也丝毫不会怀疑。

    在初时看到夏添消失在断头路那一刻,盛黎如何心惊肉跳自不必提,若非对于夏添的信任让他绷住了脑海里最后一根弦,又以道侣契约感知到夏添此刻安然无恙,只怕早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了。

    他将脸埋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时已是神色如常。

    “你们收拾,我去找夏夏。”

    “队长……”几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任他们在盘龙山守了多少年,可对于这座大山的熟悉程度自然比不上这深山中的狐狸,若是狐族有心要避开人,盛黎便是将整座大山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小狐仙。

    但这样的话他们谁也说不出口,甚至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护林队的众人也希望那只小狐仙顶多是一时害怕所以逃开了,一看到他们队长就会立刻故意软绵绵地叫着要抱,对于他们则故作高冷地不肯容人近身……

    老陈低头轻咳了几声,“队长你放心,我们保准把这尾巴收拾得干干净净。”

    几人对视一眼,都不再耽搁,立刻离开了这里,只把寂静的独处空间留给盛黎。

    待人走尽,盛黎这才一步步往山崖上走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太过慌乱,素来谨慎的狐族这一次并未扫去雪地上的足迹,盛黎很轻易地就循着凌乱的梅花脚印走入了密林。

    影影绰绰的月光透过繁茂的树枝落在雪地上,四下黑寂一片,但为防止吓到林中其他动物,盛黎并未打开随身手电,只靠着敏锐的目力一寸寸摸索过去。

    片刻后,盛黎耳尖微动,听到了右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间或还夹杂着一阵略显紧张的细微呼吸声。

    这声音他早已铭刻入骨血,自然不会陌生,当下唤了一声“夏夏”。

    话音未落,那阵响动在停顿一刻后立即变得更大了,随后一只白狐从林中蹿出,盛黎眼见它跑开,却并未跟上去,而是朝着狐族冒头的地方走了过去。

    蓬蓬乱草间,一条油光水滑的狐尾正被人紧紧抱在身前,用以暂时遮蔽身躯。

    一个容貌昳丽的青年人正仰头看着他,见盛黎的目光落进自己眼底,忍不住笑了起来,朝他小声道:“我好冷啊!你怎么还不来抱我?”

    第188章 极品狐狸精赖上床

    这青年正是夏添。

    原本他方才是想一同与盛黎下山的, 谁知忽然感觉到体内灵力疯狂地涌动起来, 连带那个许久不曾被他关注的生烟奁也在脑海中剧烈摇动,内中冰水竟也随之震荡。

    而后,夏添便感觉到全身一阵阵地发热,令他在雪地中竟也好似置身酷热暑天, 且四肢微疼,隐约有缓慢拉长生长的架势, 倒是和夏添当初成年时的感觉一般无二。

    眼下四周全是人,若是真当着他们的面由狐变人,只怕会把人吓得不轻,夏添只得先离开,身旁那只大狐狸初时还以为他是终于认清了人类的可怖,还没顾得上高兴小崽子“迷途知返”, 就见跑在前面的小狐狸周身竟然散逸出点点莹白色光泽, 在漆黑密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大狐狸并不知道这是何故,在看到夏添一头扎进一蓬乱草以后, 它只得不安地在外面来回踱步, 待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唯有人类才能发出的声音时, 紧张的情绪一瞬间升到了最高, 它不明白为什么里面好像凭空多出来了一个人, 但鼻端嗅到的气息分明还仍然是那只小狐狸。大狐狸并不敢随意离开, 守了片刻后察觉盛黎靠近, 原本它想要将其引开, 却听见乱草中传来一声极低的轻鸣。

    那是狐族表达亲近喜悦的声音, 通常只会对伴侣发出。

    大狐狸呆愣了一瞬,似懂非懂地将目光流转了一圈,最终选择了离开,虽然仍旧对盛黎抱有怀疑,但它猜想,那只小崽子大概此刻更愿意看到对方。

    此刻盛黎见夏添浑身赤/裸,连忙脱下大衣罩在他身上,在这个小世界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夏添的人形,满是怜爱地拨弄了一下对方头顶两只毛茸茸的狐耳,低声问道:“收不回去吗?”

    夏添为难地摇了摇头,“不行……”他方才也努力试过了,却怎么也收不回去,倒是好在尾巴还在,抱在身上才能稍稍取暖。

    “没关系。”盛黎将人裹紧了抱在怀里,唯恐他手脚露在外面会受凉,又想摘下手套给夏添戴上,怀里的人却摇了摇头,自己蜷起手脚缩成一个蚕宝宝,又蹭了蹭盛黎的胸膛,低声催促道:“快点回去。”护林所虽然破旧,但暖气供应好歹不差,总比外面这冰天雪地的来得舒适。

    好在盛黎身量本就比夏添高大许多,这一件军大衣也能完全地把小狐狸给裹起来,盛黎如今将人实实在在地抱在怀里才觉心安,方才那种看着小狐狸消失在眼前的不安感也消失殆尽。

    夏添则是憋了许久没有以人身与盛黎亲近,倒好像是第一次变成人似的,自己都觉得惊喜异常,虽然缩在盛黎怀里却不肯乖乖呆着,一会儿伸出手指尖隔着衣服去戳戳盛黎的胸膛,一会儿轻轻晃晃双脚,一旦无意碰到盛黎的身体,便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自己闷在衣服里轻轻地笑。

    夏添兀自玩的开心,而盛黎却被他撩拨得口干舌燥,只觉得师尊曾经对自己评下的“清心寡欲”四个字实在是谬误,他勉力控制住自己没在这荒郊野外就做出什么,忍了片刻,才不得不哑着嗓子对夏添道:“夏夏,你乖一点,不然等下有你好受的。”

    夏添初时还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从紧紧裹着自己的大衣里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盛黎,恰好撞进对方比夜色更浓郁深沉的欲/望中。

    小狐狸呆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倒是半点舍不得移开目光,只专注地看着盛黎,反驳道:“就是不乖。”

    他可是一只正常的、成年的大狐狸了——而且这还是第二次成年——当然也该有成年狐狸的需求。

    盛黎被他这句话逗笑了,面上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知道了”,脚下的步伐却是随之加快了不少,若不是顾虑着夜风寒凉,只怕盛黎早已经健步如飞地跑回护林所了。

    安全无虞地找回了小狐狸,盛黎阴郁了一晚的心情总算好转,只不过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褚钰等人也不是简简单单抓了就算结束的,盛黎抱着人赶回护林所,路上倒是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倦怠,忽地有些明白那些春宵苦短日高起的君王心思了。

    夏添却不知道盛黎想着什么,他的成年期提前一则是因为“他自己觉得应该到成年的时候了”,二则是因为今夜吃下了那半枚蛇果,那本就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夏添无病无灾,吃了自然难免气血上涌,倒是连带着拔升了骨骼,眼下那药效还不断在体内作用,令原本情绪高涨的小狐狸昏昏欲睡,揪着盛黎的衣襟就合眼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