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馥阳在前面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们:“雅姐那队随时可能追上来。”
“三对三,怕什么,再说了他们还有女的。”松颜嘴上这么宽慰自己,却晃了晃胳膊,一副耐不住急的模样。
沈忱帮他捋袖子,浪费时间说话在此时没有意义,对他来说也不需要。
虽然是午间,天气却并不好,突然转的阴阴沉沉,但又下不来雨,沈忱跑了会儿觉得眼花,看不清,将脸孔凑近一点。
松颜突然说:“原来我只觉得你们组合就小慕帅,现在看来你也挺帅的。”
“……嗯?”
“挺符合我们这边审美的。”
你们这边?
沈忱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已经挽好了,后面几个工作人员交流着,“哎,松老师,gay达控制不住了?”
松颜显然和他们熟,娇俏飞起一腿,an娘切换自然流畅。
沈忱看了那姑娘都会自叹弗如的肢体:“……”
慕馥阳适时打破了轻松氛围:“枪也很重的,他们本来就离我们不远,等发现我们从后面跑了,很快就能追过来。”
松颜望着他:“可是你不是把厨房锁了?”
慕馥阳:“那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沈忱发觉当时姚肃和邵露露选慕馥阳当队长显然还是有道理的,他虽然看着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也总能不知不觉就成为队伍里的领导力量,即便松颜咖位比他们都大,也会很听从慕馥阳的意见加快步伐,只是比起慕馥阳,他更多是走在沈忱身边:“你们老大酷哦。”
沈忱态度谨慎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确证他是gay之后,老担心慕馥阳是他的天菜。
松颜热切地碰了碰他的胳膊:“对你们怎么样,我看对你不错。”
沈忱偏过脸:“你怎么看出来的?”
松颜:“我男人的第六感。”
沈忱:“……”
松颜笑了笑:“好吧,就是一种感觉。”
沈忱的心脏微微提起,似喜悦,似慌张,跟慕馥阳好了一段时间了,但是这种被人揣测仿佛有一腿的时候十分久违,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像吃了跳跳糖是的,惴惴不安的甜蜜。
“我看到钥匙了!”慕馥阳突然开始小跑,只是他腿长,步子跨得格外大。
沈忱和松颜听了,都为之一振,加速跟过去。
钥匙放得挺不好拿,慕馥阳半蹲在地上抠半天,沈忱看他脖子上有汗,从兜里拿出纸巾给他擦,觉得他今天实在太累了,关切地说:“老大,我来拿吧。”
慕馥阳指甲里全是土,嘴巴抿着摇头:“不,我来。”
他不懒惰的时候真的是荷尔蒙爆棚,沈忱几乎快收不住自己的眼神了,蹲下,仔细地隔着纸巾抚摸他的后颈。
慕馥阳感受到他微妙的流连意味,在镜头盲区里弯了弯嘴角。
结果这一切都被松颜看在眼里。
多亏慕馥阳带队,他们有条不紊地收集着信息,沈忱负责垫后,环视周遭情况,两人配合的极为默契,松颜走在他们中间,安全感满满,接近山顶时他们找到了露营帐篷,现在除了等陈卓雅,再也不剩别的事情。
吃完简易的晚餐,喝了水,慕馥阳和沈忱搭好一个帐篷后让松颜先过去休息,他们又齐心协力搭另外一个,背后是漫山的梧桐树,这会儿有了点风,松颜仰着脸,眯起眼睛盯着这二人看。
是沈忱率先发现脊背后滚烫,再回头,松颜的笑容还没收。
“松老师,你笑什么?”
“你能不能叫我颜哥,松老师听着有点老。”
“……”
得,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颜哥。”
“帐篷又支好了,你俩好默契哟。”他突然一个腐笑,笑得沈忱浑身发毛。
沈忱想找到个恭敬的方式让他把嘴闭上,于是摸着兜:“你吃火腿肠吗,颜哥。”
松颜摇摇头:“不吃,我晚上连水都不能多喝。”
好个精致男孩。沈忱把火腿肠揣回去:“他们怎么还没来?”
“傻啊,等着天彻底黑透偷袭我们呢,就咱们这儿有光的话,一逮一个准。”松颜上下仔细打量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不,你还不是傻,你是太纯洁了。”
从他嘴里出来“太纯洁”这话,怎么让人听着不是特别受用呢?
“凡是跟玩阴的挂勾,我看你都不行,菜得一比。”松颜半卧着,眯眼,从兜里找烟,对着周围空旷的树丛喊:“我抽根烟啊,你们这段别拍了成不?”
果然队伍稀稀拉拉地像是获得了解放,该去厕所的去厕所,该打电话的打电话,该吃东西的吃东西,显然对他的要求很是尊重。
松颜点点头,摸出烟盒:“来一根?”
“不会。”沈忱刚说完,又想到还有慕馥阳,马上扬起手,“还,还是来一根吧。”
松颜贼笑:“不是不会嘛。”说着却把烟盒和打火机一并抛过来。
他还颇有绅士风度,自己都没先点火,只见沈忱抽出一根别在耳后,站起身走过来,弯腰为他点火。
火光啪呲一闪而过,松颜凑近,笑了笑:“给你们队长留的吧。”
“……”
“你俩挺配的。”
沈忱吓得哆嗦了下,手里的打火机差点掉地上。
“哎哎哎!”松颜向后仰头,一副受惊的模样,“干嘛这么大惊小怪,帐篷点着我挤你们中间嘛?”
“……”沈忱几乎忘了他是前辈,“颜哥,你可别乱说。”
“我不乱说,不过你也不用骗我,毕竟我当gay三十年了,你当gay才几年。”他深吸一口气,低低咒骂一句,“妈的,你们跟拍偶像剧似的。”
“……”
但骂完,他的脸上又挂着笑:“不过真好。”
慕馥阳从帐篷里恰巧走出来,沈忱闻声回头看了眼,尴尬无比,最后难得的红了脸:“哥你……你别说出去。”
松颜撩了撩烟:“我和小慕是朋友,现在和你也是朋友了,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沈忱感激地点头。
松颜又推了他一把:“打火机就借你三十秒。”
沈忱这下真的笑了,拿着打火机回身,慕馥阳正看着他后背,表情十分专注,他扬了扬手里的火机,又摸摸耳后的烟,说:“老大,进帐篷。”
人都散光了,黑暗狭小的环境里,他为他点烟,他将他圈在怀里。
沈忱以前看他抽烟,就觉得伤身体,这是第一次,从慕馥阳嘴里滤出丝丝缕缕的白烟让他觉得性|感。
“什么味道?”他眼睛都迷了,晃了晃慕馥阳的胳膊。
慕馥阳凑过来,将一口烟慢慢送进他嘴里。
苦闷、呛人,可是湿润的唇舌吮吸多了,仿佛是种带着焦糖的甜,令人上瘾。
沈忱半转过身,呼吸急促,嘴唇分开时慕馥阳轻轻笑,他笑起来有魔力,沈忱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再度把嘴唇贴上去。
又交换了个摄人心魄的吻。
吻过,慕馥阳轻轻啃咬他的嘴唇。
沈忱从兜里摸出那根火腿肠:“来,教你个吃法。”
“什么吃法。”
“你从那头吃,我从这头吃。”
分明很幼稚,可慕馥阳却笑着说:“听起来挺好玩的。”
他们以接吻的方式又分享了这点珍贵的食物,丝毫没有注意到周遭黑了下来。
直到掀起帐篷上的窗帘,才发现外面已经是黑夜,视野极佳的城市高楼作为远景,在一片星空下,寂静又温暖,显得美不胜收。
沈忱有点困了,躺着没动,慕馥阳打开帐篷走出来,空气凛冽中透着树木的清香,他眺望远方,不自觉地开始哼了起来。
直到那旋律哼了好几个小节,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松颜:“不错嘛,这曲子我没听过。”
慕馥阳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