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曦哼哼两声:“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俩别把不愿意配合节目组的责任推到我头上。”
嘿!这翻脸不认人的东西!沈忱眼刀飞过去。
黑暗之中威力大减,根本不知道于晨曦那个二皮脸接收到没有,倒是慕馥阳接着说:“园区的车就在外面,本来我是打算看一看情况,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因为节目病得病,伤得伤,于晨曦的事情不归我管,我也不想发表意见,沈忱是我队友,我现在要带他走。”
摄像们能拿什么主意,几个大老爷们儿只是堵着通道,支支吾吾,半天说:“小慕,我们知道你是大明星,可这也是节目规则,我们不可能不遵守,你们非要现在走人,是默认退赛的意思么?”
沈忱明显能感觉到慕馥阳抓着他的手的力道重了些。
慕馥阳的声音半天才发出来,低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威胁我呗?”
他这是动气了。
对面人多势众,仗着背光,看不出来是谁说话,也就大胆了些:“哎,我说你怎么说话呢——”
沈忱忙出来打圆场:“大哥大哥,别为这事儿争了,没几个小时了,我们住,我们不走。”
慕馥阳捏他。
他反捏回去。
“我先劝劝我们队长,然后我和你们谈,好不好?”
他拉着慕馥阳退到边上,两人贴着墙角,手腕贴手腕,膝盖贴膝盖。
慕馥阳冷冷嫌弃道:“这地方脏死了。”
沈忱说:“那你要不要留下,和我待在一起。”
慕馥阳:“……”
沈忱:“那不然你就回去,外套留给我就行了。”
慕馥阳默默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半天才说:“其实我都想到了。”
“想到什么?”
“我带了睡袋,带了点常规药,矿泉水,伞,衣服。”
“……”
“我就怕你这死脑筋不跟我走。”
沈忱听他声音哑得极低,好像接过吻之后那种满足的低哼,觉得心里暖暖的,真想把他按在墙上亲。
慕馥阳在他晃神之际凑近,周身带着淡淡洗漱干净的清香:“我去和他们谈。”
沈忱拽了拽他衣服的下摆:“你把人都得罪了,还能再哄好吗?”
慕馥阳哼笑一声,摸摸他的头发。
“废话。”
十分钟后,沈忱脱了湿掉的运动裤,钻进了暖和的睡袋,紧贴着慕馥阳的身体。
他被温暖而干净的气息包围,吃过药后真的打了起盹儿,困得不得了,却不十分踏实。
忍不住问:“姓于的,你还好吧?”
于晨曦躺在块干净的塑料布上,身子底下垫着些衣服,裹着慕馥阳拿来的大衣,气若游丝地哼唧。
“没死。”
“姓于的,腿弄干净没有你就睡?我的运动裤要不再垫你腰底下?”
于晨曦终于受不了了,动作着,发出塑料搓动的声音:“姓沈的,闭嘴!别扰我清梦!”
沈忱切了声,还想再说点什么,慕馥阳动了动,将他的腿放在两腿中间。
“暖和点没有?”他低低问。
沈忱舔了舔干裂的唇,心跳的怦怦:“嗯。”
他这声儿软软轻轻,乖得一塌糊涂。
慕馥阳伸手,把他整个人包在怀里,主动贴近他,用鼻尖蹭着他的额头。
沈忱笑得咯咯:“痒。”
慕馥阳听到他气都上不来似的喘,浑身瞬间麻透,小腹似揣石,胸膛似揣火。
这么禽兽不好,他稳稳心神,另只手顺着沈忱的背。
外面的人又重新睡着了,粗重而规律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过了会儿,似乎于晨曦也完全没了动静。
他摸着怀里的火球,用自己的身体覆盖着,跟看宝贝似的,偷偷凝视。
爹妈生的,眼神好,一点光都能看见,沈忱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翘起,紧绷光洁的脸蛋发烫,连呼吸都烫,显出柔弱。
慕馥阳有些忍不住,心脏柔软的快化掉,觉得自己的疼和爱全部都要溢出来,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唯有在万籁俱静灰尘扬撒的邋遢环境里,轻轻含住对方的嘴唇。
干燥到皲裂的地步,沈忱分明烧得厉害,还在那儿犟,就睡着了还乖一些,不然醒着就是让他担不完的心。
小孩儿似乎是睡渴了,对他温柔的侵袭全盘接受,甚至睡梦中也把手绕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倾过来,贪恋着他给的那点湿润,发出小猫般的低吟。
慕馥阳尽量唇|舌|缠绵,缓缓渡着自己的爱意,揉着他的背,沈忱闭着眼还皱眉,气势凶恶的不得了。他被他掰着脸,齿尖力道没收住,沈忱被刺了下,倏地睁开眼睛,然后搂着他的手立刻僵硬得跟木头似的,不会动了。
沈忱:“……”
他梦里渴得厉害,含着什么东西软而清香,想嘬出点水分来,没想到吃的是……
慕馥阳盯着他暗光里的贼眼,心虚地乱闪,又凑过去,亲他肿起来的嘴角。
沈忱臊得连背都发烫,跟扔烧烤架上了般闹到冒烟儿,可手软得却推不开,慕馥阳的胸膛跟墙一样坚硬。
“有,有人。”他眼角蒙上了水汽,急得嘴皮哆嗦,用气声说话。
“没关系,都睡了。”
“我吃药了,嘴里苦的。”
“也吃口香糖了是不?甜的。”
甜什么?骗子,口香糖嚼完都多久了,口香糖皮被你发现而已。
沈忱闭上眼睛,抓住慕馥阳发尾的头发,心甘情愿地,揉。
他们依偎着彼此,取暖又磨蹭,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和温情。
沈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晨第一缕光照在洞口,慕馥阳清醒过来,缓慢爬出被窝,穿戴整齐,走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空气里没有尘味儿,似乎有花的清香,这种季节这种天气应该没花了,他挠挠鼻尖,伸个懒腰,晃晃脑袋,感受着与世隔绝的安静。
“闻到铁筷子的味道了吗?”
旁边突然传来个声音。
慕馥阳别过头,发现于晨曦正披着大衣从远处走过来,一手拿着支花,一手拿着支烟。
慕馥阳眯着眼睛,冷冷道:“这花叫铁筷子?”
于晨曦步履缓慢,破了裤子后露出的膝盖随着大衣的摆动若隐若现。
他愣了片刻,走到慕馥阳面前,笑:“怎么舍得理我了。”
慕馥阳哼了声,不再回答。
于晨曦把花递给他:“送你。”
慕馥阳没接,在旁边的树墩上坐下。
于晨曦走过去,将花别在耳后,从包里摸出烟盒:“那这个呢?”
慕馥阳犹豫片刻,接了。
于晨曦弯身给他打火。
他垂眸,冷冷淡淡,疏疏离离。
直到一袅青烟升起,在他肺部打个转儿,他才说:“节目组不让带东西,你偷摸装烟不怕我举报?”
于晨曦杵在旁边抽,听这话,乐了,肩膀乱颤:“我偷你包里的。”
慕馥阳:“……”
“打火机也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