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反守为攻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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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并不是毫无感觉,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而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不是你的逢场作戏。”

    “至于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条不归路,我也希望你有一天可以亲口告诉我。”

    “我不是真的想驯服你……而是你,白夜,值得最好的。”

    温良辰的手轻轻摩挲在他的发顶,一下,又一下,顺着发丝的线条,在额前停留而后返回继续。像是安慰着小动物,揉揉头顶和下巴,总会让它们眯起双眼格外享受。

    白夜也一样,他把身体放松下,从温良辰的话里回过神,找到自己的声音:“良辰叔叔,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感到害怕。”

    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温良辰对他的态度。

    了若指掌。

    很温暖,也很可怕。

    温良辰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自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方式。他把白夜翻过来正对自己,给两人盖上薄毯,嘴唇轻轻相触,说:“没事,我们慢慢来,从接吻开始。今天,只接吻,吻到你求饶为止。”

    白夜怒瞪圆眼:“你总是那么自信啊?刚刚是谁说要让我上的!”

    “这不矛盾,你应该允许帝王受的存在。”

    温良辰的目光里闪出火光,烧得白夜心跳如鼓,不等他犹豫,身上已是一重,被吻封唇。

    白夜夹住他的双腿,单手扣住后脑,挺身一翻不成,被再次压住,气呼呼地往温良辰嘴上咬了一口,“你起来!让我主导一回!”

    “不急,让我好好品一下再说……”温良辰的唇摩挲着他的额发,含糊地说着。

    白夜手脚莫名一颤,胸口处有一只手顽劣地揉捏。

    冰凉的唇面抚过凌厉妖冶的眉眼,吻落鼻尖,不是很挺却小巧笔直。鼻翼因为紧张而微微翕动,连唇色都被白夜自己咬得发白。

    不知为何,他不想发出声音,那样仿佛就会丢失自己即将攻占温良辰的机会。他怕被反攻,可事实上自己又是那么情不自禁,左右两难,一个叹息,轻缓压抑,在温良辰听来有着某种诱人的风情。

    吻,停下来,身上重量一轻,耳边是温热的呼吸:“在我面前,放不开,是在怕什么?”

    白夜不想否认,也不想说,撇过头去。

    “怕什么?怕自己喜欢上我之后,我把你抛弃?”

    白夜不做声,也不敢去看他眼睛。温良辰盯着他犹豫的面色顿了几秒,挺身坐直,抬手就把自己脖子上的一根坠子取了下来挂到白夜的脖子上。

    白夜觉得锁骨一凉,回头按住他的手腕:“什么意思?”

    “先挂上,我告诉你。”

    “你先说。”

    白夜没有退让,两人僵持了会,温良辰首先退步,停下动作,把坠子拿到他面前。那是一枚只有一角硬币大小的警徽,正反两面,约三毫米厚,外表银光闪闪。

    温良辰轻描淡写地说:“我做了十几年的卧底,这是用最后一次中弹的子弹壳重新做的。算是纪念,也算是和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章告别。”

    “你……”白夜忽然觉得这句话根本不是重点,“到底中弹几次?”

    “那怎么数的清,身上腿上都是伤。那时候王正清有洁癖,看不惯自己人身上留着疤,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给我做了护理,但最后我还是坚持留下了一个……”

    “哪里?”

    温良辰浅浅一笑,看到白夜拗起身子要看他的伤疤,连忙按住他,“这个坠子给你。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你可以用他来换我性命。永远有效,至死方休。”

    用生命守护世界的人,他们的承诺总是重如泰山,从来不会觉得,永远、死亡——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词语是幻想。在他们心里,反而是活着的信念。

    对自己如此,对别人更不会食言。

    “良辰叔叔,你不用对我这么……”白夜没有料到他因为自己的“怕”而做出如此沉重的诺言。

    “我说到做到,”温良辰再次帮白夜挂上脖子,“你可以当它是一把利器,也可以当做是我的定情信物。”

    白夜无言以对,说什么都不足以去反驳。温热的吻再次将他覆盖,连绵而暧昧的气息如蚕茧将两人重重包围。

    爱,是柔软而韧性的蚕丝。

    爱,是温善而延绵的山脉。

    白夜却不懂,他的爱,到底是什么?

    温良辰撬开他的牙齿,舌尖软软地在口腔游离和舔舐,那一片他或许熟悉或许陌生的土地,带着不依不饶的意志占领每一寸,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

    白夜对此不陌生,下意识地回应,甚至想探进他的口内。但温良辰将他一顶给顶回去,允在了他的嘴里像吸着甜蜜的棒棒糖。

    双唇被迫张开,闪着迷离的目光,手臂和双腿习惯性地往身上的人缠去。温良辰重重一允。

    “唔嗯!”白夜吃痛,瞬间收紧四肢,胸腔忽然被挤出一口气,温良辰蓦然凶狠地捉住他的唇齿舌同时进攻,温柔不在,尽是充满帝王气息的攻城掠池。舌尖如枪如剑,攻略的唇似刀似茧,将欲望裹住其中经受着猛烈的枪林弹雨。

    白夜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出几分钟开始气喘头晕,轻吟从嘴边泄露,两人摩擦的小腹生热。白夜悲剧地发现,自己第一次没有用手就起了反应,硬邦邦地杵着,温良辰一动,他更加难受,挣扎着扭过头大口喘气,视线眩晕,胸腔起伏心跳如擂鼓。

    身上的人岂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嘴唇顺势落到了耳畔,幸好那里不是白夜的敏感处,只是让他觉得有些湿凉和麻痒,像只忠犬用那带着味蕾的舌尖讨好,只不过温良辰还散发着让他意乱情迷的味道。

    很少会这样,平时的他总能在床上掌控一切。

    今天的心里总有一丝不安,直到亲吻从脖颈的大动脉允过,滑落到肩窝,再吻上锁骨,一阵抑制不住的情动从小腹骤然窜上白夜的心胸。

    那是他从来都不愿意让人触碰的敏感禁地,只有他知道,一旦被吻住这里,被一个让他无所适从的人一直吻着这里,他会连坐起来的力量都使不出。

    “别!”他猛地惊醒,扣住温良辰肩膀把他反扑到身下,瞪大眼睛看着,略显惊恐,微微喘气。

    他们两人本就身高相同,只是温良辰的肌肉力量更甚罢了。可猛地被白夜那么一推,原本投入在□□中的温良辰完全没有留意,后背重重地撞在床垫上,胸口锐痛,连咳嗽也被硬生生憋在喉咙,脸色铁青得吓人。

    白夜回过神,慌忙问:“药在哪里?”

    温良辰指着抽屉,他赶紧翻身下去找,只有一盒消炎的阿司匹林,疑惑了一下,紧接着冲到厨房去倒水,回来扶着温良辰起身喂药。

    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顺着背,手掌轻轻擦拭汗水。两个人的激情在柔和的等待与呼吸中回归平静,白夜等他彻底呼吸平稳了,才问:“你到底什么病?去看过吗?普通的消炎药有用?”

    眉眼间俱是关心和焦虑。

    “没事……”温良辰示意白夜让他平躺,“以前肋骨受过伤,年轻的时候太拼,没有好好保养。前段时间为了王正清的事,没有休息好,旧伤复发而已。没事的……你躺下,给我抱抱。”

    白夜微有疑惑,怕他不说实话,可也不想逼问,于是躺下来,抱住他的身体。想了半天,还是不满意他的解释:“那你这次还做专案组组长?我爸知道的吧?他还……”

    “主要还是梅昕在做,我就是帮他把控一下大局。白叔也是有心培养他,如果这个案子做得漂亮,以后也就是用不到我了。”

    “好吧……”白夜缓缓蹭了蹭他的脑袋,有点心疼这个男人,那么强,现在却像受伤的孩子蜷缩在他怀里,“睡吧。”

    第10章 郑家的狐狸们

    温良辰睡得很熟,可以说是他这么多年来最舒适的一个晚上。白夜却没有睡好,朦朦胧胧中总是梦见血腥的场面,看到温良辰被人追杀,伤得遍体鳞伤。醒来无数回,每一回都要伸手把人抱得更紧一些。

    天蒙蒙亮,白夜的手机震动起来。应该不是闹铃,他转身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郑翼。

    突地,手机被背后醒转的男人夺走接起来:“郑总,如果你说的事不足以严重到吵醒我们,我会让白夜直接拉你黑名单。”白夜吃惊地看着他,思考下,没有把手机夺回来,而是靠着床沿坐起让温良辰打开免提。

    郑翼此时的心情根本不愿意去思考他们两怎么会在一起了。他想到的就是,温良辰在,那更好了,急匆匆地说了事:“我未婚妻被人跟踪,差点撞车,我怀疑是父亲的竞争对手刘志军下的黑手。但是这种事不方便报案,所以想……想找白夜帮帮忙。”

    温良辰沉默了片刻,疑惑了两个字:“撞车?”最近满脑子都是那连环车祸案,对类似的异常敏感。

    “嗯,筱雨——我未婚妻,胆子挺小,晚上一个人回家的时候看到有人跟踪她,而且过马路还差点撞了车。”

    温良辰卸下绷紧的神经:“那……你这纯属党派内斗,没有必要麻烦白夜。”

    “可是……”

    白夜忽然拿起电话把免提关了和郑翼说话:“翼哥,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耳朵被口腔包裹,温良辰的手钻进他睡裤玩捏,以此宣告自己的不满。

    “我在家,但——有人在。”

    白夜一把按住身下不安分的手掌,让热源覆盖在自己小腹,“没事,我带温警官一起过来。”

    “没问题吗?我觉得他并不是很乐意。”面对温良辰,郑翼总是会心惊胆战。

    确实是不乐意,白夜一只手根本圈不住他,任他在那儿技术高超地猥琐着,正气凛然的脸,流氓无赖的手,折腾得白夜开始喘气,勉强定住自己,貌似气定神闲地回答:“没事,我搞定。”

    “谢……”

    急急地挂下电话,白夜又气又恼,话还未骂出口,对他了若指掌的人已经吻住了气愤的嘴,拖过他的手将两人的热源一起握住,激情而缠绵地来了一发。

    “满足了?”白夜眼角泛红,身体的战栗还未完全消失。

    “嗯。”温良辰露出大白牙一笑,但随即也说了让他突然冲动不满的源头,“为什么要去帮郑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