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也是当天，父母没有其他表示，只是对秦何然说了一句，好好过。
20
之后秦何然回到家乡，找到许虚。
他从许虚嘴里听说当年许栖出柜被监/禁的事情，握住杯子的手堪堪抑制住颤抖，许久才吐出来一句话：“……是我不好。”
许虚点了一份水果拼盘，吃的可开心了，“对啊，是你不好，所以你得把他追回来。”
两人都是暗着黑的性格，一合计就有了主意，许虚拿着秦何然的手机，给许栖发去一条时隔三年的短信。
如她所料，没过几天许栖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秦何然跟许栖发生交集是必然的。
有着私下跟秦何然通风报信的许虚，这两要是见不到面，许虚把名字倒过来写。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两人预计好了的走，唯独有一点许虚没想到的是当初初一欺负秦何然的那群人不依不饶，被许栖逮了个现行。
他们企划了三次，许栖打了他们三次，最后按着他们暴揍的他们主动改口，说是许栖为了一桶泡面才跟他们起的冲突，绝对不是为了其他的事。
这事秦何然也是知道的，但是秦何然没去拦过，许栖打架的时候六亲不认，要是去拦了估计他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毕竟还得追许栖不是？
许栖被白眼娘许虚打包送给秦何然当文秘那天，秦何然心底那才叫个激动，可是他表面仍旧面不改色，跟个没事人似的跟许栖相处了三个月，三个月后这才没忍住，一激动就跟许栖告了白。
21
秦何然的工作室就在中心大厦的七楼，也不知道秦何然到底哪来的钱，包了整整七楼一层。
每天来心理辅导的人有很多，整个工作室就他们两个工作人员，秦何然坐在里面给别人分析，他就坐在外面给别人登记。
五点准时下班，许栖跟秦何然说了一声就想走。
三个月来，许栖淡定多了，绝不跟秦何然多相处一点时间，早走一分钟是一分钟。
只是出乎意料，秦何然走上来说了一句等等，就把许栖一把拽过来，搂进了自己怀里。
许栖被这么一抱，直接怔在了原地。
秦何然打小身材高挑，比许栖高了一个头，没想到如今还是比许栖高了一个头。
一股淡淡好闻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传进许栖的鼻腔，许栖竟然鼻头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秦何然磁性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许栖……你就不能别躲我了吗？”
许栖装作没听明白：“……何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躲你了，快松开我，都多大的人了还搂搂抱抱的。”
秦何然果真松开了他，许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秦何然又用手扳过他的脸，正视着他的眼睛。
十分认真的说：“许栖，你不笨，这么久了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就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许栖彻底软了下去。
22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不知道许栖自个究竟在房间里琢磨了些什么玩意，反正再出来的时候没有给许虚好脸色看。
许虚原先还不在意，直到后来她给秦何然打了个电话，秦何然那边也难受的不行：“……玩脱了，他这次居然班都不上了，我现在正在给别人登记。”
许虚：“……”
许栖倒是没有闹失踪，当天晚上八点准时的不行，许虚接到一条手机短信：我这次被拘留了，五天后来接我。
许虚当场脸都黑了，她咬牙切齿的对着正坐在家里等许栖回来的秦何然说：“……这个二货你要你拿走，我家不要了，嫌弃。”
秦何然求之不得：“好勒。”
五天之后两人去接许栖的时候，许栖出来看见秦何然就一脸嫌弃的往许虚背后躲，“你怎么来了？离我远点，我看见你就烦。”
与许栖一同出来的还有当初找秦何然麻烦的混混头子，那混混头子被许栖打的一脸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看见许虚差点噗通一声跪下来：“姐啊……把你家哥带走吧…我做错啥了我这次就啃了个黄瓜就被打了一顿啊…我一群小伙伴拉都拉不住啊…”
大老爷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许虚十分沉默。
许虚表示，这人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义无反顾的扭头走了。
秦何然倒还给点面子，亲切的拍拍混混头子的肩膀：“我会带走他的。”
许栖：“……”干你屁事。
23
许栖喜欢了十年的人，终于在第十年扭头看向他，告诉他——我也喜欢你。
第十一年的时候，秦何然把许栖带回了家，秦父秦母是见过许栖的，当时只觉得许栖这小伙子长得怪好看的，学习能力也不错，没想到这人还成了自家儿子对象。
因为秦何然的影响早就不排斥同性恋的秦父秦母听闻许栖暗恋秦何然十年，当场是握着许栖的手说不出来话。
千言万语最后融成了三个字：“辛苦了。”
同性恋的悲剧有多少他们都了解，在曾经那个封闭的年代去喜欢一个跟自己性别相同的人有多痛苦多劳累他们也都了解，为了能配上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去拖累他反而是跟着他一起进步……这事让老人们觉得，真的是辛苦了。
而许栖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的事。”
24
夏季，许虚成功毕业，许家夫妻也从旅游中回来。
面对回归家庭的儿子，他们视若空气，正眼都不给一个，无视了整整一个月。
许栖心中自有歉意，当初为了证明自己也喜欢秦何然不管不顾的就那么出了柜，把父母一阵好气，后来更是失踪四年。
原本他们夫妻两，最疼的就是许栖。
许栖看着他们，几番开口想要告诉他们，我跟秦何然好上了，以后还打算去结婚呢，这话怎么说都说不出口。
许虚学的金融，毕业后进入了一家五百强的大公司，工作了一年就带回来了一个男朋友。
这小姑娘胆子贼大，看见父母就说：“爸，妈，我打算明年跟他结婚。”
许栖那时候在旁边讨好给许母剥桔子，闻言桔子都吓得掉桌上了，父母还没说话，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凭什么，你们才认识一年就结婚，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许虚看都不看他：“他是我初中同学，还是同桌。”
许栖：“……那也不行，认识的久算什么，你们谈恋爱才多久？要对自己人生负责！”
许虚这回看着他了：“恋爱五年了，高三的时候好上的。”
许栖目瞪口呆：“……我他妈怎么不知道？？”
许虚把桔子捡起来，剥了一瓣给自己，桔子入嘴甜丝丝的：“我要是给你说，你还不得把他生撕咯。”
许虚男朋友唯恐天下不乱，在旁边点头：“对啊对啊，栖哥，我这是为生命着想！”
许栖：“……”
25
男朋友走后，许母敲响了许栖的门。
许栖刚洗完澡，半躺在床上跟秦何然发消息。
许母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她盯着许栖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我跟你爸呢，不是反对你跟何然。”
“那孩子我们也是从小看着长大，人品如何我们都懂，你跟他在一起爸妈也放心。”
“我们那年生气……气的不是你喜欢男人…”
许母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上了点哭腔：“……只是在气，你怎么能拿你前途开玩笑呢？”
“你…你就就为了一个男人把重本给放弃了，那年你的分数上重本是完全没问题的，后来你还拿出柜来气我们，你说说你……你让我们多难过啊？”
“打小我们疼你，你混账是混账，但是你好歹是个好伙子，爸妈都相信你能出人头地，但是你看看，你不仅不相信爸妈，你还不相信自己。你把秦何然放弃了，你还要放弃学业，放弃爸妈……甚至不辞而别……你……”
许母越说越难过，许栖赶紧上去把许母抱在怀里。
五年不见，许母眼角皱纹都明显了起来，看起来也不如以前年轻了，许栖这才发现——父母老了。
许栖也被她说的是眼眶微红，强忍着让眼泪不掉下来，母子两就这样抱着说了大半夜的话，说到最后许母说累了，打算回去睡觉了，许栖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许栖：“……妈，我记得我没有跟你们说过我喜欢的人是谁吧……？”
许母：“哦，你走那年二丫头告诉我们的。”
许栖：“………妈啊…你跟爸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