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景天也没有多想,也紧紧跟了上去。
而龙葵迟疑地跟着小跑了几步路,忽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不是很浓的香味,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疑惑了一下,眼前就失去了景天他们的踪迹,再也找不到。
“龙葵姑娘,我们要不要追过去啊?”
茂茂的反应更是迟钝,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疲惫地问道。
龙葵无奈地看了看四周,那边唐雪见忽然就出现,看见他们,就走了过来。
只得先开口说道:“我们先回客栈等哥哥他们回来吧,现在也找不到他们了——雪见姐姐,你发现了什么吗?”
回头就是问起了独自出去的唐雪见。
“……”
而唐雪见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此刻,晨雾还未消散,淡淡的雾气散落在道路两旁,隐隐都看不见旁边的树林情况。
不远处,客栈前的灯笼还未熄灭,一点红闪耀着,隔着一层雾都看得清。
忽然,铮地一声,灯笼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感觉自己在……一去不复返了。
嘛,写完就好了,大概吧。
想想当初写大纲,想完整个故事花了几天,写这些都花了一年多了还只写到三分之一,我——感觉内心沧桑无比,还有点想哭。
☆、魔怔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从什么时候发现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了,或许是那一天雷州的最后一战,当他从屋顶上摔倒下地时,第一个冲过来的人是景兄弟的那天。
黑夜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滑过,唯一剩下的是道不尽的……情愫。
“景兄弟,不必担心。”
又怎么会不担心,许是他魔怔了,居然会想到这上面去,而景天沉默地将他拉起,手掌里是那足以烫伤人的温度。
无声,也无息。
回到蜀山的时候,他跟着掌门的意思将门派内外安排得井井有条,什么事都不落下,也没心思去想景兄弟的事情。
但当掌门说起景兄弟是他们拯救苍生那件事情所属意的人之时,疲惫一下子从他的头到脚全部都冒出来。
景兄弟……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永安当的小伙计而已!他没能力做到这件事情,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当他抬头对上掌门的双目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洞悉。
唯一不肯让位的只有他那颗不经意间乱了的小心思。
于天下无意,于此社稷无关。
“长卿,这件事情关乎天下苍生,你要必须办好,没有回旋的余地——你现在就下山去寻找那位小兄弟吧。”
景天。
景天……景兄弟。
走在下山的道路上时,他看见那大雁一下子从远方飞来又飞过,徐徐的风不过是一时的游客。
生,老,病,死,人生本就无常。
喜,怒,哀,乐,时事竟然变迁如此。
看着同样呆愣的景兄弟,他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自己与他的初遇,一次意外的下山,据说当时候的师兄弟说他忽然捂住头低声嘟囔了什么就迅速解散了他们下山去了,搞得他们这些练剑的初入山门的弟子大眼瞪小眼的,啥事都不知道呢。
“大师兄,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常师弟曾在不久前这样问道,面色十分忧心。
他则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当他再度在这永安当门口看见了景兄弟的时候,喊他之后那刹那间吃了一惊,随即转头就走的样子,真是无比的可爱。
心底,有暖流流过。
他快步地走上去,握住了他的肩膀,不知怎地,触碰的一瞬,他转身的一瞬,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忽然就想触碰。
然而,他只是在心底这样想起,久违了。
那如沐春风的笑意越发深透。
“景兄弟。”
他停下了追踪的脚步,前面的狐妖也不知道去哪了,唯有越发迷离的雾,与鼻间淡淡的香味——与那天在客栈里闻到的完全不一样,而与晚上睡觉时闻到的却是一样的。
那个他一掌劈晕了景兄弟的那个晚上。
他静静地念着清心咒,徐徐坠入梦中,那梦里什么都没有,而第二天一早所能明白的只有少年郎中气十足的喊声,脸上的表情半是气愤半是不解。
没关系的。
这时,景天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搭着他的肩膀,专心地问了他怎么了。
“……景兄弟,那狐妖跑了。”
没等景天反应过来,他又向前走去;无论如何,他还得四处去找一找,就算没什么结果。
都得去问一问昨天的事情。
“景兄弟!”
他擦肩,跑过了他身边,并没有听到他情急之下的一声低呼。
没有过多的思考,他看着景兄弟冲向那小二鬼的时候就也跟了上去,很短的距离,却是漫长无比。
剑起,人落。
他伸手抱住了不知为何就昏迷过去的景兄弟,然后偶然间匆匆扫视四周,唐雪见他们也昏迷了过去,而灰白的雾突然就淡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甜腻的香味。
那粉衣女子翩翩而来,踏着那横梁,落下。
“奴家万玉枝这厢有礼了。”
既然是狐妖,为何又要做出这副模样?白豆腐不甚明白,却出于现状而按兵不动。
万玉枝似乎也知道徐长卿的意思,妩媚地笑着。
像是一朵开在无声之处的花朵,虽美却颓然。
“道长既然来此,是察觉到什么吗?”
“非也”,抱着景兄弟的时候,他低头那脸上染上的灰尘擦去,话音不断,“狐妖,你等当初作乱雷州不说,如今又在此乱……”
“安宁村,这是我与夫君一同居住了很久的地方。”
万玉枝打断了他的话,眉间显露出一种十分怀念的样子,片刻后却是惊恐而起。
“奴家……奴家,倘若你信奴家……”
“长卿为何要信你这狐妖!”
如刚才万玉枝打断他的话,徐长卿也同样如此,另外,还将景天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而万玉枝显出一种十分苦恼的神情。
“你愿相信奴家吗?”
为何这个狐妖竟然想寻求他的帮助?徐长卿想罢,一者无论他是否接受这狐妖的好意,最终的结果恐怕对于狐妖本身来讲百无一害,二者雷州最后狐妖当时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切,恐怕就是她为何释发出此刻善意的原因。
“作为人,我不该相信你,但——”
因此,他暂且处于观望态度。
“哈,那就由奴家来给出足够的诚信吧,如何?”
万玉枝听后,便是高高兴兴地走了,没再说什么,走之前还还原了一切。
而刚才所发生的,居然是一种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