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原来是他!
这声音,那道愤怒的声音再度出现,依旧是阴恻恻的,但不知为何景天那颗担着的心就忽然平静了下来。这时候,龙葵已经将几乎快要昏厥的唐雪见带来了。
她醒了。
“你——”唐雪见一下子就站起来,怒火中烧,“我们就看见了你这死掉了的鬼!”
得说,这是头一次景天觉得这八婆还算得上顺眼的一回。
在这小二鬼呆滞着的时候,他首先鼓了鼓掌,还以眼神意识了随时紧绷的白豆腐,龙葵则是纯粹地收到了习惯的伟大力量,也不知道红葵在心底翻了多少个白眼。
唯有茂茂十分无助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装自己不存在,身上还被手疾眼快的白豆腐贴了好几道符,算是无碍。
“看见了。”
小二鬼没有理会这些,他低声地说了这句话,就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呼~呼~”是外面的狂风,从没有关上的客栈房门以及窗户吹了进来,还吹进来一些别的东西。
无数的半飘在空中的灰白影子,都辨别不出是什么样貌了。
可悲,可叹。
“景兄弟”,白豆腐匆忙地喊了一声,“你们要小心。”
说后,他就几道符护身,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这时红葵似有所感地往那边射了一箭。
像是一条不归路。
景天注视着,白豆腐他的剑法没有什么破绽,建言剑飞起直落,很快就在鬼海里清理出一条道路,像是黑暗中的灯光。
那时,他的呼吸慢了半拍。
接着,他也毫不犹豫地向前踏出一步,抽出了一直随手携带着的魔剑,跟在了后面,唐雪见跟红葵自然是不甘示弱。
顺便地,白豆腐拉起了一直躲在桌子上面的茂茂。
睁开眼,茂茂又吓了一条,显得既茫然又无助。
茂茂:啊!!!!好多鬼!
惹得集体纷纷都白了他一眼,景天更是小跑过来揪了揪茂茂的大耳朵。
“老大~”
很惶恐的茂茂这样说。
景天扬了扬眉毛,意思他继续。
“白……徐道长,我们,们这是要出,出客栈吗?”茂茂反倒是问起了又点了几道符的白豆腐。
“没错。”白豆腐轻声回答。
景天注意到,白豆腐的衣服似乎也沾染上了这灰白的色彩,整个人显得缥缈了起来,虽然以前也感觉很是遥不可及,但自从白豆腐成了他景天的仆人之后就没有这样过了!
“不过——”
“是你们先出去,我来对付那……”
“够了”,谁也没有料到景天会这样愤怒,他又喊,“白豆腐,我来!”
没有再说,景天就那么跑了回去,跑过了白豆腐,跑过那些障碍的桌椅,跑过飘在空中的鬼魂,冲向——黑白色彩。
“……你愿意相信奴家吗?”
“作为人,我不该相信你,但——”
“哈,那就由奴家来给出足够的诚信吧,如何?”
“……”
“呼~”
蓦然瞪大了眼,景天摇了摇自己的头,刚刚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好慢啊,我都快饿死了。”
“得了,看这个客栈都快要倒闭的样子,没准连个厨师都没有!”
“这位客官,你这话说什么?我们这里的可是从江南来的大厨!连镇上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茂茂?唐大小姐?还有……客栈老板的声音,奇怪,刚才似乎……景天捂住自己的头,抬眼看了四周。
没有什么鬼,也没什么奇怪的香味,只有昏黄的油灯,在夜幕下静静燃烧。
在这其中,柜台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他们五个人。
随即,他看见了白豆腐的眼,那眼底清明,其中疑惑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情愫。
“景兄弟,你刚才一下子就睡过去,累了吗?”
“哪有的事!”
看看白豆腐还背着点行李,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拿着把破剑走着,哪有什么累的。
“那……”
“没事,真没事——睡多了有些昏吧。刚才,有发生过什么吗?”
他低声问了一下,也不知道问自己还是问的是白豆腐。
除此之外,他感觉自己的头是挺疼的,好像被砸了一下,索性没什么。
他看着白豆腐,说话的却是龙葵。
“哥哥,刚才雪见姐姐直接砸了桌子,吓得那老板直接就同意了,不过还说什么几天前死了什么人,不吉利的,要住就住吧。”
龙葵甜甜地一笑,关心地看着景天捂住头的手,好奇地又说。
“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
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灰白的世界。
斜眼看了看白豆腐,他欲言又止,而茂茂还在担忧自己的晚饭能不能早点过来,饿死了。
或许,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他忘记了最后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恩……我写,反正最后总要圆回去的,也许吧……
实话实说,打斗啥的,我都任性了……啊,如果有人觉得我写得不错,在下会很高兴的。
☆、千里追踪
既如暮雪绕青丝,何妨磐石无转移。
那天晚上的事情,景天没再想起,晚饭的时候吃了很多,都撑着了,跟着茂茂这个难兄难弟一起摸到了房间里。
很是古怪,那客栈老板头次说住满了人,结果偌大个客栈连个住的人都没有,问起那害怕极了的小二,只是复述了一番据唐大小姐说过的客栈老板一样的话,有个人死在了这里,不知道原因,而最近的村子里也接连死人,除了些老人,就连年轻的汉子也死了。
诡异,诡异。
更古怪的是,白豆腐有钱还不多定几间房,天知道那客栈老板听说白豆腐是什么蜀山的道长,高兴得那脸上的肥肉都笑了起来,巴不得多送几间房给他们几个人住。
然而,白豆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定了两间房,一间给妹妹跟八婆,一间就是他们三个挤。
这间房还挺大的,景天走进来的时候感慨了一下。
有两张床,一个在外间,一个在内间。
没等景天先说什么,茂茂就拿着自己的东西倒在了外间的软塌上,怎么摇都不醒了,真是雷打不动。
他挑了挑眉,还准备使用些——“景兄弟,要休息了。”
真是,白豆腐怎么早不说晚不说?他心中诽谤着,还莫名其妙带着点欣喜。
白豆腐关了门,审视了一番这屋子,点了点头。
随即,那墨色的双眸就钉在了景天的身上,很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