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波特?”马尔福在一旁用一种讥诮的口吻问道“梦到有巨怪追你了吗?”
克拉布和高尔又发出那种让人感到厌烦的笑声。哈利不想搭理他们,但有一点令他意想不到,那就是昨天晚上为他说话的扎比尼也是马尔福那一边的,他看向哈利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
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都会使哈利觉得恶心,他梳洗完毕匆匆换好袍子就离开了宿舍。
这种时候,他真是想念罗恩。他认为他可能在斯莱特林交不到朋友了,如果他们都像马尔福一样,生活真是太艰难了!而事实证明哈利是对的,斯莱特林学生仿佛有一种天生的高傲,这使哈利没办法和他们融入到一个团体,相反他和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倒还相处的不错。
他只有在吃饭以及休息的时候才能和罗恩说说话。接下来的课程除了魔药课,他们两个学院完全没有交集。哈利觉得孤单极了。
不过很快,哈利就将这种形单影只的寂寞抛到了脑后,每一门课程都让哈利觉得新奇有趣。
每一位学生都期盼上的黑魔法防御术到来了,哈利的心里有些忐忑。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位教授奇怪的目光。但是课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里德尔是所有学生的关注点。仅仅凭借着这位老师帅气的长相,就可以赢得大部分学生的好感。他的脸庞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迷人,他只需要站在讲台上对学生微微一笑,所有的人都会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当然,他不仅仅是拥有出众的外貌,他的知识还十分的渊博,要他去教魔咒课、变形课或者其他什么课也好,相信他都可以熟练地操起教鞭。
整堂课下来可以说是轻松愉快的。虽然哈利总觉得里德尔的目光不时地会定在他的身上。不过这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
下课后,哈利完全忘记入学仪式上的小插曲,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位年轻的教授,他像其他学生一样期待着下一次的黑魔法防御术。
“你好,哈利——”里德尔来到正在收拾课本的哈利面前,似乎觉得自己直接称呼哈利的教名有些不妥,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先生。”哈利连忙说道。
“如果不介意,在午餐开始之前我们能稍微谈一下吗?”
哈利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剧烈的跳动起来,他不知道里德尔要和他谈什么,他的伤疤居然在这种时候隐隐作痛!直觉告诉他,里德尔可能不会给他带来一个什么好消息。可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只能说道:“嗯……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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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的后裔
里德尔的办公室收拾的有条不紊,他的办公桌上放着学生的羊皮卷,羽毛笔插‖在墨水瓶里,身后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哈利发现他的私人物品非常少,只有壁炉前的一块毯子。这里干净到好像里德尔随时都可以离开。
“坐吧,哈利。”里德尔用魔杖点了点,一把椅子跳了出来,哈利坐了上去。
“你想喝点什么吗?”
“哦,不了,谢谢。”
“那好吧。很显然,哈利,你希望我们尽快结束交谈,是吗?”里德尔把双手放在桌上,十个指尖对到一起。哈利注意到他的手指很长,几乎和他本人一样生得漂亮。
尽管哈利的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否认道:“没有,先生。”
里德尔显然也不会相信哈利说的:“我知道马上就要到午餐的时间了,那就让我们稍微加快一点谈话的进程吧。首先,哈利,我要先询问一下,你在过去的日子里住在什么地方?”
“我以前住在我姨夫姨妈家,他们是麻瓜。”
“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他们没有告诉过你,有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吗?”
哈利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没有,先生。但是——这和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有关吗?”
“当然,哈利。”里德尔微微笑道“因为我想和你说的,正是这件事。”
里德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慢慢地踱着步:“哈利,你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吗?他是一位天分极高的巫师,他和其他三位巫师一起创办了霍格沃茨,并以他们各自的名字命名了学院。他有一个特殊的天赋,那就是同蛇讲话,我们通常将它称呼为‘蛇佬腔’。相信你,哈利,你已经发现了你会这项本领是不是?你曾经和我的宠物,纳吉尼说过话,还记得吗?”哈利立即想到那天晚上纳吉尼把自己带回斯莱特林地窖的事情,里德尔很满意哈利脸上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显然,哈利,我也是蛇佬腔。”
“您、您的意思是说……”哈利吃惊的望着里德尔“我和您是有血缘关系的?”
“没错。”里德尔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哈利感到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他从来没听德思礼一家提过这件事。他们一直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如果知道他还有其他亲戚的话,一定会让他赶紧滚蛋。不过这么多年他们肯收养他,又从来没说过里德尔,很可能因为里德尔是一个巫师的缘故——他们一向不相信魔法之类的存在,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也同样这样教导着哈利。
“您不会搞错吧?”哈利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会,哈利。”里德尔忍不住轻轻笑起来“我和你父亲是兄弟,我比他年长几岁。你知道吗,哈利,你长得和他很像。”
哈利听海格讲过,他简直就像他爸爸的缩小版,但是眼睛却和妈妈一样,是翡翠一般的绿色。但是他毫不在意再听里德尔讲一遍,他说的可比海格细致多了:“你们都戴着眼镜,有一头标志性的乱蓬蓬的黑色头发。你和詹姆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调皮。只有你的眼睛,像极了你的妈妈。”
哈利用期盼的眼神望着里德尔,他渴望听到更多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住在德思礼家的碗柜里,穿着表哥达力不合身的旧衣服,学着做家务,但依然还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批评。有时候他禁不住会想,当时他的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把他一起带走呢?他也曾抱怨过他们,直到海格告诉他,他的父母都是伟大的人,他才为以前的想法感到羞耻。
“哈利,我很遗憾当时没能得到你的抚养权。”里德尔来到哈利身边,他宽大的手掌按住了哈利的肩膀,暗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哈利所不熟悉的温情“我原以为你妈妈的麻瓜亲戚会对你好,他们都劝我那是对你最好的成长方式,可当我再见到你——”里德尔俊朗的面容染上一丝怒色“你并非如我想象那般过得如意,他们对你一点也不友好,是不是?”
“嗯……我想是的。”哈利委婉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哈利,你可以同我住在一起。”里德尔在说到这句话时,他的目光非常真诚“我在霍格沃茨外面有属于自己的财产,假期我们可以在那里度过。你同意我做你的监护人吗,哈利?别急着拒绝我,你可以慎重的考虑一下。”
哈利张大了嘴巴,拒绝?考虑?里德尔没在和他开玩笑吧!他现在开心到快要跳起来欢呼的程度了!他终于可以彻底的离开德思礼家,这绝对是他听过的最棒的消息!他似乎可以理解分院仪式上里德尔奇怪的目光,原来他在那时候就认出了自己!他生怕里德尔后悔,几乎马上回答道:“这还需要考虑吗,先生,我乐意至极!”
“那就由我来向魔法部递交变更监护权所需要的材料,至于你的姨夫姨妈家——”
“他们巴不得我永远消失!”哈利赶忙说道。
午餐时,哈利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罗恩。
“哈利,你居然是一个蛇佬腔!”罗恩不可置信的盯着哈利。
“我也是刚刚知道,对我来说蛇佬腔和平时讲话没什么不同。这很不常见吗?”
“当然!这可是一项罕见的天赋!”罗恩拽着哈利的衣袖,让他靠近自己,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没看到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就是一条蛇吗,斯莱特林他本人就是一个蛇佬腔。但是,哈利,在魔法世界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据说里德尔也会,他的宠物就是一条叫做纳吉尼的蛇,但从来没人听他用蛇佬腔讲过话。”
“那又是为什么呢?”
罗恩有些为难:“总之以后你就知道了。”
罗恩不肯说,但哈利猜测应该是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罗恩低声喃喃道,紧接着他立刻感兴趣的问道“你能用蛇佬腔说句话吗?”
可哈利根本分不清蛇佬腔和英语的区别是什么。他努力回想了半天,说出来的还是英语。
尽管没听到传说中的蛇佬腔,罗恩还是觉得会蛇佬腔这本身就很酷,不过在分开之前罗恩又叮嘱了一遍,他叫哈利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蛇佬腔的事,这让哈利觉得心里有点在意。
不得不说,里德尔的办事效率非常快。没过多久,哈利就收到了来自魔法部的通知,他的监护人已经变更成了里德尔,他再也不用回到德思礼家了!哈利真想拥抱见到的每一个人,和他们分享自己的这份快乐。晚餐的时候邓布利多宣布了这件事情,学生们都向哈利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可能在他们眼里,哈利真的是一位传奇般的人物了。
而最令哈利感到高兴的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第一堂一起上的魔药课开始了。他早就想和罗恩一起上课了。平时的课程不管哈利和谁一组,马尔福都会挤开和他同组的学生,一脸挑衅的站在他身边,他已经受够了面对马尔福那张苍白的脸。
然而魔药课的老师斯内普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站在讲台上,即使一言不发,只需要用那双黑色的眼睛朝底下一看,所有的学生都会屏住呼吸,战战兢兢的看着他,教室里很快就能保持安静。
哈利和赫敏一同上课也是第一次。她果然像罗恩说的,像一个万事通一样,不管斯内普提问什么,她都高高的举着手。
“你看吧,哈利。”罗恩瞥了一眼赫敏,小声说道“又开始了!她总是想要表现自己!”
“我们都知道,里德尔教授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他很擅长熬制魔药。那么他的侄子,哈利波特,想必也同样擅长魔药这门课程了,是不是?他甚至都可以不用听讲就能得到一个好成绩,所以才敢在一旁和格兰芬多的学生窃窃私语!”斯内普忽然走到哈利身边,一只手拍在了哈利面前的桌子上。
“我没有,先生。”哈利被他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的哈利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那么就请波特先生来回答一下我刚刚提出的问题。”
哈利迷茫的看了一眼罗恩,他的表情和他一模一样。他们对他提到的那几样东西,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看来波特先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机智,他仍然需要听讲,是不是?”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斯莱特林扣一分。”
“先生,您不能这么做!”哈利叫道。明明那些问题的答案赫敏都知道,他却偏偏要来提问他!而且他也没有说过他不需要听讲这种话!好吧,就算他是里德尔的侄子,可这件事情哈利和他一样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的,他干嘛一定要和他过意不去?
“很好,斯莱特林因为你又扣一分。”斯内普慢条斯理的说道,并慢慢地走回到黑板旁。
“别说了,哈利。”罗恩拉了拉哈利的袖子“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接下来他们开始试着制作简单的药水,斯内普拖着他长长的黑色斗篷在地下教室里走来走去,活像一只大蝙蝠。他似乎偏爱马尔福,一堂课下来不仅从没批评过他,甚至还夸奖了他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方法有多么完美!
就在哈利以为这堂糟糕的课就要结束时,他又被斯内普扣了一分!原因是他身边的纳威制作魔药的步骤做错了,而他恰巧在他身边却没有提醒他!
“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却坐在格兰芬多中间,波特先生,你是乐意见到格兰芬多的学生出错而显得你的大脑比较灵活吗?”这就是斯内普的原话!
“真是活见鬼!”哈利拿起书本和罗恩一起走出教室“我真不明白,他干嘛要针对我?就因为我和里德尔有点亲戚关系?”
“打起精神来,哈利。”罗恩听他的哥哥们提起过斯内普,他一向不喜欢学生。他正想安慰他的好哥们儿几句,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走了过来:“波特,里德尔教授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那好吧,哈利,我们在餐厅见。”罗恩看了一眼那个学生,对哈利说道。
哈利没有办法拒绝,但他能想到里德尔会对他说点什么。但这一切可不关他的事啊,斯内普想要扣他的分还需要理由吗?哈利有点不情不愿的来到里德尔的办公室。
“哈利,我听说了你在魔药课上的表现。”里德尔正在批改高年级的作业,他听见哈利走进来并没有抬头看他。
“先生,是斯内普他……”
里德尔语气很严厉的打断了他:“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哈利勉强按照里德尔的说法说道“是他一直在针对我!”
“他为什么要针对你?”里德尔似乎有点不耐烦,他把批改过的羊皮卷放到一边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不知道……”哈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既然不知道,哈利,你就没有权利认为任何人对你心怀不满。”里德尔说道并抬起了头冷冰冰地注视着他“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上你的魔药课,那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而我,不想听到也不想看到你顶着我的名号在学校里胡作非为,相信我,那不会给你特权,但凡你惹出麻烦,我会比对待其他学生更加严厉的对待你,明白吗?”
他说最后这句话时哈利的伤疤忽然疼了一下。他连忙捂住额头:“我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