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刘正风当时在机位后面盯着屏幕,看到温渐突然掉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把心脏吓出来,几乎使用了猪突狗进一般的方式狂奔了过去,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们雇佣的工作人员都是在专业机构签了合同的!”
秦誉冷笑,不自觉的抓紧了温渐的肩膀:“那人呢?”
“对!人呢?”冯潜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们,温渐的脸要是坏了你们能负责的起么?!”
“快快快——”刘正风连忙吼道:“让你们去找给温渐上威亚的人?还没找到?!”
“刘哥”一旁的导演助理闻言,弱弱的开口:“在后台穿的威亚,没人看到是谁啊。”
“哼。”秦誉把温渐抗了起来,边走出这个冰冷的水池子边说:“那就把人全都叫出来,一个一个问,没人负责任就集体承担吧。”
他冷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都听的心中一个激灵,冯潜沉默半晌,拍了拍刘正风的肩膀:“老刘,你好好查查吧。”
他说完就拦住了想跟上来的江烨明和周楚,对着他们交代要看着刘正风排查剧组人员,自己急忙跟了上去,帮秦誉一起扶着温渐,还好没走几步救护车开着红闪灯耀武扬威的过来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送,弄的车上下来的医生护士都懵了,急急忙忙的劝阻着——
“救护车上只能有两位家属陪同!别挤!”
温渐就是在这一片嘈杂声中被抬上了担架推上了救护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躺在床上就皱眉轻哼了一声,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脸迷茫被头顶煞白的灯光刺了下眼——
“我艹。”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在何处的时候,又被额角传来的疼痛刺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抚摸,却半道被人抓住手腕的拦住——温渐看向旁边,被秦誉黑沉沉的神色吓了一跳。
“秦誉?”温渐一愣,眯了眯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沃日,你傻了?”冯潜忍不住插口,惊喜的看着醒过来的温渐,东问西问:“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恶不恶心。”
温渐:“”
被冯潜这么一个人充当了五百只鸭子的提醒了一顿,再加上三个人湿漉漉的身上都是水,温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什么了。
还没等到他回答冯潜,帮他处理伤口检查身体的医生就忍不住用吐槽的语气帮他回答——
“我说,你们能不能珍惜一下医疗资源?”医生用棉签蘸着碘伏帮温渐清理伤口,忍不住吐槽道:“身上什么问题没有,就脑袋上破了一个小口子也叫救护车——钱多烧的么?”
三个人都诡异的沉默了,半晌后温渐才说:“我估计是在那破水池子里冻晕的。”
要不然没法解释为毛线额头就磕了一个小口他却晕了这么久,但秦誉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好意思,觉得这货没准儿就是昨天熬夜了才导致的一击即睡!温渐也自觉心虚,对着女医生笑了笑,一身狼狈的风度翩翩——
“不好意思,是我朋友看我掉进池子里摔一脑袋血太心急了。”
性别女的医生差不多四十岁左右,对于这些长相惊艳的小年轻虽然不认识,但却有着一定的包容之心,她在教训完他们后才说:“你这伤肯定不用住院——要不然你们在附近下车?我们医院在郊区,真给你们拉过去了可不容易叫车回来。”
三人:“”
十分钟后在四环开外的无人大路,出现了三个浑身湿漉漉头发乱糟糟,活像流浪大汉一般的人物悄悄的左看右看,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溜到了一个加油站的高墙后面,冯潜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让秦誉和温渐对付对付勉强一起盖住脸,两个人一人一半的蒙着头,拽着一条袖子挡住,只分别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冯潜鬼鬼祟祟的打电话——
“喂,灵透!”冯潜在干打打不通江烨明的电话后心知他们在片场肯定一顿乱,只好又给何灵透大,打到第三遍的时候何灵透才接电话,气的他忍不住骂:“你干啥呢?咋这么久不接电话!”
“冯哥”何灵透那边的背景十分嘈杂,他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温格怎么回事啊?!他没受伤吧!我跟刘新哥被媒体堵在公司了,都说让开什么新闻发布会解释温格受伤的事儿——现在网上全都是传言。”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冯潜脑袋‘嗡’的一声,心知公司的人现在也没法出来接应他们了。然而现在的冯潜恨不得在这偏僻的破地方呆着——也好过回去面对网络上的血雨腥风。他挂断电话,回头愁眉苦脸的看着披着一件衣服画面非常‘和谐’的二人,声音有些丧——
“完了。”冯潜摊了摊手:“没人能来接咱们。”
“what?!”温渐完全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从拍戏沦落到现在一身湿漉漉的在寒风中受冻,还凄惨的找不到车的。
旁边的秦誉实在憋不住了,张开闷葫芦一样的金口问:“你记不记得是谁帮你弄的威亚?”
“我哪记得啊。”温渐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一愣,思考片刻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我当时没看,好像在玩手机来着。”
秦誉:“”
冯潜忍不住教训他,恨铁不成钢的怒道:“你能不能长点心?!现在可好了,谁要害你咱们都不知道,又不能搞连坐!”
“害我?”温渐笑了笑:“剧组会这么说么?他们只会说意外事故。”
“呵呵,哪有好好的威亚无缘无故的会松动?”秦誉咬了咬后槽牙:“这种谎话骗鬼去吧。”
“等会儿再说这事儿吧。”温渐被这又湿又凉的衣服裹住,冻的直打寒颤,咬了咬牙抬脚踹了一脚冯潜:“冯哥,你就不能冲出去给我们打个车么?!”
“打车?”冯潜惊恐,都来不及治他踹自己的醉了,连忙说:“你疯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你们还是俩明星!还有没有点明星自觉了?!”
冯潜感觉自己一天生活的‘水深火热’,只想辞职——生怕自己哪天被温渐气死了,辛辛苦苦挣的钱还没享受到。温渐被他一通喊稍微消停了点,秦誉却在看了看他冻的哆嗦后忍不住皱了皱眉,默默的补充道:“冯哥,你可以挑选一个年龄在五十五岁以上的男司机。”
冯潜:“”
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三言两语一拳两脚的把同样浑身狼狈的冯潜撵上了大道打车,兴致勃勃的躲在墙后面玩‘土豆土豆开开’的拍手游戏——因为手机都被水泡坏了没有玩的,又太冷,只能用游戏取暖。
秦誉心不在焉的跟他玩着,看着温渐白皙的手指尖染上了一抹红润,犹豫了一下问:“你觉得是谁?”
“不知道。”温渐似乎是明白秦誉在问什么,敏捷的回答,漫不经心的笑笑:“说过了,我得罪的人太多。”
“会不会是”秦誉想了想,试探的说出了一个名字:“云鼎?”
温渐的手顿了一下。
其实秦誉的猜测不无道理,毕竟云鼎是他最近刚刚‘得罪’过的——把人家的当红小生弄的直接雪藏,拒绝了和解协议,还反手把云鼎和刘思思的龌龊事件曝光,弄的现在云鼎的名声就如同一个臭鸡蛋,远在十里地之外都能闻到的恶臭。
他们想要报复温渐,十足的动机是有的,就是目的呢?该不会就是为了让他摔这么一下子泄愤吧尤其是他还没怎么样。要温渐说,他其实是幸运的,最近想害他的人这么多都没得逞。
秦誉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幼稚的拍了拍他的手。
温渐回神,看到秦誉愠怒的表情,沉吟着说:“我觉得你觉得他们还能折腾起这么大的水花么?”
秦誉皱眉:“难说。”
虽然威胁不大,但暗处有一双要害你的手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感觉总是不好。这种乌云一般笼罩在每个人脑袋顶上的阴影,一直等冯潜打到车了,喜气洋洋的叫他们上车时也没有冲淡什么。
现在这个时刻自然是不方便开回公司,冯潜想了一下还是让司机开到温渐住的那个小区——他们必须赶紧收拾一下,顺道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戏肯定是不能拍了,但合理的‘罢工’下还能趁机‘卖惨’一波,得到的效果可能反而会更好。温渐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琢磨着,等回了家秦誉特别自来熟,且有洁癖的忍受不了身上的粘腻感,第一个冲进去洗手间洗澡。
温渐‘好脾气的’容忍了,在客厅长吁短叹的和冯潜说了自己的想法——
“说我重病怎么样?”温渐拿毛巾擦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到时候网络舆论肯定逼的幕后的人憋不住,得出来悄悄发布我并没有‘重病’的消息,然后借机查下去。”
冯潜眼前一亮,却依然有些犹豫:“这倒不失为一个揪出幕后黑手的好办法,只是你没有重病被爆出来,连撒谎带罢工,会不会对形象产生影响啊?”
“呵。”温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反问道:“他们爆出来我就得承认?冯哥,娱乐圈里什么时候那么甜了。”
冯潜沉思片刻,似乎觉得可行性非常之大,激动地站起来念叨着:“不行,我得赶紧回公司发一份声明——就说你病了,顺便怼一下剧组的管理问题转移视线,给你集中拉一波‘凄惨’的印象。”
“你可以的。”温渐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得等洗完澡再走吧?”
“等什么等?”冯潜闻言瞪了温渐一眼,急的窜过去穿鞋就要走,还不忘教育了一番温渐:“等到他们占了先机发表声明么?可不行,必须抢在他们前头。”
冯潜抑扬顿挫的说完了,转身就走,‘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这一系列的速度可谓是让迅雷相比都要为之逊色。温渐没忍住笑笑,回头时眼睛飘过洗手间门口,笑意立时僵在脸上渐渐的转变成一种惊艳。
秦誉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澡,腰下围了一条浴巾就擦着头发走出来,一路都在湿漉漉的滴水。他平时穿着衣服看着修长瘦削,但身上居然是虽然不壮却很结实的肌肉,直角肩旁边的锁骨性感至极,身上的肌肉条理清晰流畅着下来蔓延到腰线至浴巾下不可言说的地方。
温渐忽然觉得自己上次跟他稀里糊涂的上床也不冤了——虽然他至始至终没有欣赏到秦誉这种钻石级别的身材。只是一想到上床温渐的身体莫名的有些热,就好似他们刚刚上床后的那几天,他总是不自觉地想到那天他以为是梦其实是真实的场景,秦誉骨感的大手,灼热的力道
秦誉没有注意到默不作声的温渐,走到冰箱前面拿出一瓶水边喝边转头的时候才看到温渐盯着他,眼神莫名的‘如狼似虎’,弄的秦誉一下子被水呛到,急忙咳了出来——
“咳咳!”秦誉扶着冰箱,腰侧和手臂的线条不自觉地随着他的手臂牵扯着浴巾,吸引的温渐一个非常直白‘食色性也’的肉食动物眼神也跟着上上下下,秦誉忍无可忍的问:“你看什么呢?”
“看你呀。”温渐一顿后笑笑,抬眼看着秦誉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脸:“干嘛?不好意思了?”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誉虽然察觉到自己在温渐老流氓一样的目光下渐渐灼热的脸,但嘴上尤自不服,硬着头皮道:“你看我干吗?看了不觉得自己失败?”
他是故意‘打击’温渐的,没想到温渐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挑了挑眉走近了一些,盯着他轻声说:“哦——你把我看光了还嘲讽我,真是厚颜无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滚。”秦誉被他戳了痛点,忍不住有些恼怒:“你怎么又提这个?”
“呵呵。”温渐笑笑,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突然想起来,某些人曾经承诺过,说要赔我一次的。”
他边说,边伸手挑逗的抚摸着秦誉线条完美又结实的直角肩。
秦誉被他温热的气息和乱摸的手弄的头皮一麻,整个人虽然脑子是清晰的,但身体却是手脚僵硬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秦誉生怕自己反客为主的扣住温渐重复上次的错误,只好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压抑着。冰凉的触感传来,秦誉电光火石间想起来温渐说的是什么——那次公司聚餐在何灵透弟弟的店里,他为了忽悠温渐跟他出去,故意说‘赔’他一次,他的确是说了。
但是温渐当时醉的都不省人事了,第二天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忽然又想起来了呢?秦誉狐疑的眯起眼睛,突然身体一顿,立刻抓住温渐挑逗的抚摸他下巴的手,在后者微讶的目光下硬邦邦的问:“你那天晚上是装醉?”
温渐一愣,片刻后赞赏似的看着他:“你还挺聪明的。”
“你!”一瞬间秦誉只觉得丢人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把面前嬉皮笑脸的温渐活吃下去:“你太无耻了吧!”
居然故意装醉骗他,怪不得这货早知道他喜欢他,真是秦誉气的不自觉的越攥越紧,温渐强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疼,故意继续保持着笑意:“呵呵,我早就察觉到你的怪异了,就想看看你到底干什么,嘶能不能轻点?”
身娇肉贵的温渐还是敌不过秦誉的大爪,忍不住抱怨道。秦誉一愣,从怒火中迅速回神,仿佛电打了一般的放开了温渐的手腕,在后者‘笑盈盈’的目光下咬牙道:“你想看什么?看我笑话?”
“我哪有笑话可看。”温渐揉了揉手腕,看着秦誉刚刚抓住的修长手指,目光顿了一顿,不屑的说:“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不过”
他说话说一半,在秦誉迷惑的目光下淡淡一笑,轻声说:“我倒是反应过来了你当时的‘提议’是什么心思了。”
秦誉一愣:“什么提议?”
“呵呵。”温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抱着肩膀:“你当时不是想跟我当炮友么——该不会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吧?”
秦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