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摸了半天没看见所谓的包,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顺势把张文远的头按下去揉搓半天。
张文远嗷嗷直叫,半点不敢还手。不一会两人就闹作一团,放声笑起来。
平静下来后,为了防止村长旧事重提,张文远开口询问村长他目前最关系的事情:“村长,咱们村有没有一个叫许辰州的知青?”
村长本来嘴角还存留着笑意,听到张文远提到的名字,表情瞬间十分严肃:“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人的?”
张文远莫名道:“怎么了?这个人有问题?”明明上一世都没人关注许辰州的呀?没人管他,但是也没人帮他,生了重病,最后还是自己闲的没事帮了几天许辰州,他才过的稍微舒服一点。
也因此,自己上一世重生的时间变成了11月22日。
原本张文远以为许辰州只是个单纯的额知青,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简单。
张文远心中思绪万千,到嘴边却是:“我也忘了,可能是在县城里吧,好像记得他们说这个人看着学问很好。”
说着转身跑到村站身后,殷勤的给村长揉捏肩膀:“这不是想说,如果是咱们村的话,能不能让他教我认个字呀。也好将来给您老人家打打下手呀!”
村长听着张文远油腔滑调,就数落他:“你呀,要真想学,咱们村也不是没人教,就是你不想学。”
张文远打个哈哈:“哎哟,那是没有我喜欢的师父,要是来个像这个许辰州这样学问好的人,我肯定学的好!”
“真的?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村长没有深想,只以为是在县城听到听到的名字,说不定就是同名。还欣慰与张文远终于有想学写字的想法了。心中还思索是不是应该给张文远找个好的老师。
张文远平日里应对长辈,一向十分熟练,各种撒娇讨好信手拈来,所以村里的长辈都挺喜欢张文远,尤其是村长,当年还受过张文远父亲的嘱托,要照拂张文远。所以村长一向十分关心张文远的生活,一见了面总会多问几句。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各自回家。
张文远回家关上门,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立刻落下,在屋中来回踱步。
这个许辰州,村长肯定知道,却又讳莫如深,十分不想提起,难道他的身份有什么秘密?不够今天得到了一个信息,村长听见自己说在县里听到的这个名字,村长并没有表示不可能,那就说明许辰州很可能就在县城里,也许就在其他的村子。
但是后来又到了通义村,那就是说??????许辰州是在各个村子里流动的。
张文远摸摸下巴笑了起来,看看来这个许辰州不简单呀。
作者有话要说: 攻的名字出现了
☆、第四天
许辰州是张文远在上一世刚认识的人。
重生了五次之后,张文远有点自暴自弃了,再一次在10月23号醒来之后,张文远整整2天没有出门,谁来也不理,就像一只发霉的蘑菇,只想静静的待在角落里。
直到第三天自己的师父找上门来,师父老泪纵横:“文远呐,你心里又不痛快就和师傅说,不管是看上哪家姑娘还是想你爹娘了,都和师傅说,不要这样不说话,你这样,我,我这心里难受呀!”
即使心如止水,但听见一向对自己很好的师父这样说,心中难免还是很难过。
人都有一个特性,如果遇到什么委屈,要死没人管,兴许过一会就没事了,但是一旦有亲密的人关心,立刻就想撒娇,想哭出来。
张文远现在也是这样,本来没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师父,很久不由自主的想抱着师父痛哭一顿,然后自己也确实这么做了。
两人抱头痛哭一会之后,师傅才想起来村长也跟着来了,连忙把张文远推开,扭头向村长道歉:“见笑了,我实在是担心这孩子,我??????”师傅话还没说完,村长就摆摆手说道:“没事,理解理解,我也担心这个孩子!文远,以后不能这样了,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你看把你师傅吓的!”
张文远看到了村长和师父眼中的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知道还有人关心自己还是因为哭了一场心情好了很多,心中压着的一口浊气像是忽然之间散掉了,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是呀,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吗,生活就像□□,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吧。
这天张文远好好睡了一觉,感觉自己灵魂上的疲乏似乎都得到的缓解。第二天一早,张文远就出了门,准备开始学习,是的,学习。既然重生的困境暂时无法打破,那就只能利用目前无限时间的优势,充实自己。毕竟自己这也算得上另一种程度上的永生了。
许辰州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张文远的视线。
许辰州从面相上看是和通义村格格不入的,因为他真的太白了,尤其是在一堆庄稼汉的衬托下,更显得白皙。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续须,头发剃了个短寸,但是并不影响许辰州的帅气,反而很是干净利落。眼睛深邃,鼻梁高挑,轮廓线条十分硬朗,减弱了面色苍白带来的阴柔,显得很刚毅。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张文远形容不出来,一定要说的话,就只能说是书生气,但不是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无用书生。并且,许辰州也用实际行动证实了张文远的感觉没有出错。
张文远当时只是想找个人教自己学问,毕竟之前一直没有那个耐心,这次只是一想到将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就觉得不能这样一直浪费下去。但本质上,张文远还是那个不想学习的人。
这个时候,许辰州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许辰州本就比张文远高大,再加上一层老师的身份,平常十分严肃,张文远就更加不敢造次。
许辰州在教授知识的时候十分认真,而且十分博学,出去基础的知识,张文远有时也会将自己遇到的问题隐晦的提出来,带着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期望。类似于“你觉得时间是一条直线吗?”或者“你觉得宇宙中只有一个你吗?”有或者更加天马星空的“你觉得我们的世界是真实的吗?会不会就是一本书?”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但是没想到,许辰州似乎觉得自己很有天分,开始十分详细的讲起了自己的理解:“你在这样得环境能想到这个,真的很有想法。”
许辰州看向张文远:“你刚才说时间是不是一条直线,我觉得你应该这么问,时间是从哪里开始的?”
张文远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于是表示了疑问,许辰州十分耐心的给张文远解释:“这么说,你说时间是不是一条直线,那既然你把时间想象成一条线,那这条线总要有初始点吧,那么如果这个初始点就是很多条直线,每条直线都平行,那你的问题就成了,咱们现在所处的时间,是不是只有一条。”
张文远明白了,用这样的观点就可以解释下一个问题,如果就是有两条平行线,那么就会有两个自己了。
见张文远理解了,张文远抽了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一个小人,起了个名字,问张文远:“你觉得他在这张纸的世界是一个人吗?”
张文远看了一会明白了,如果我们的世界并不真实,那我们自己也不会知道的,因为纸上的人无论如何都接触不到纸外面的世界。
许辰州见张文远明白了,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你明白了,最后这个问题我也给不出答案。其实这些问题国际上有很多人做过解读,推测四维空间以上就回出现你说的多条时间线交错的情况,不过没有证实。”
许辰州说起这些知识的时候,神采飞扬,周围仿佛有了一层光圈,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博学的人总是让人心生崇拜,更不要说这个人还很帅气。
张文远一直记得当时许辰州身上流露出的自信和张扬,似乎找到了自己擅长的地方,整个人十分有活力,和平时的老干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终于显现出了他那个年纪的阳光帅气,十分吸引人。
而后,张文远当许辰州的回答中得到了启发,也许自己之前不断重生的原因就是时间轴发生了交错和扭曲,在更高维度的空间会发生多条时间线交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什么样的猜想现在也得不到验证,也许之后自己可以和许辰州接着讨论这个问题。
可以看出许辰州很满意自己这个学生,当然,张文远也很满意许辰州这个老师,本身长得好,说话风趣幽默,还能和自己探讨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没有简单一句这个不需要了解就糊弄过去。
自从和许辰州开始学习之后,张文远就觉得每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张文远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但这样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17日一大早,张文远向往常一样,来到了许辰州家里:“许辰州老师?”因为许辰州认为只要是教授知识都应该尊称为老师,以显示尊敬。许辰州这个一身正气忧国忧民的有志青年,表示如果自己不叫他老师他谁不会应声的。而现在,自己已经叫了老师了,却没人应。
很不对劲,院子里昨天的桌椅还没有收拾,屋子紧闭,张文远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推门进去,许辰州面朝里躺在床上。
许辰州竟然还在床上没起?这下张文远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
张文远走上前去推了推许辰州,但许辰州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中顿时一慌。赶紧把许辰州翻过来,摸了额头烫的吓人。
张文远立刻叫喊道:“许辰州!许辰州你醒醒呀,你怎么了许辰州?”但许辰州一直没醒,张文远试了掐人中等各种办法都没醒,急忙去找村长,把许辰州送到医院。
经过一番抢救,许辰州总算醒过来了,但身体,完全垮了。
看着许辰州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意识不清醒的样子,张文远心中一阵酸涩。
虽然和许辰州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可以看出来,他是很有才华的人,现在龙困浅滩就算了,现在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想到医生说,他可能得了肺炎,而且有传染性。
村长本来都不打算他许辰州拉回来,但是张文远坚持,村长无法,只能和他讲道理:“你把他拉回去,那不还是死?村里不会有人照顾他,到时候他死在咱们村,又是个麻烦事。”
张文远想到许辰州满腹才华,最后就这样死在这个小村落无人问津,甚至连尸体都没人收敛。如此没有尊严,心中生出一股愤怒,怒气上头,冲动道:“回去我会管的,你不用操心了。”反正自己没几天就要重生了,这几天还是可以照顾的。
村长被张文远的怒气吓到了,还想再劝就听张文远说道:“您要是还不同意,我就不回去了,一直在这个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攻是个一身正气的学霸
☆、第五天
村长无法,只能先回去,然后联系张文远师父看如何劝劝他。
张文远回去之后态度依旧十分坚持,谁劝都没用,而且直接把许辰州接到自己家里照顾。
大家都惊讶于张文远因为几天的接触就对许辰州这么好。
张文远对于外界的种种猜测统统不理,师父上门就坚定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事,并且只是想报恩,毕竟对方之前对自己一点都不藏私,诸如此类的话。
师父无法,只能回去。送走了师父,张文远回屋看见许辰州人事不知的躺着,家里没有人再和自己讨论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也不会有人一本正经的和自己争辩老师的的称呼。一时间家里似乎安静的可怕,只有许辰州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家里还有别人。
不知到为什么,张文远忽然眼睛酸涩很想流泪,这一世怎么总是在流泪,他有些生气的想。
看着许辰州睡得那么安详,张文远起身去捏了捏他了脸,他的脸皮很紧,不好拉,但张文远还是把脸拉成了正方形的样子,看着平常总是很严肃的许辰州变成这个样子,张文远终于笑出声:“你呀,只有现在才能让我这么大逆不道。”随即又有些伤感,“我20号就会消失了,你怎么办呢?没人照顾你了呢。”
阳光洒进屋子里,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中翩翩起舞。没有任何的声音,秋日里的阳光只让人觉得暖和的想睡觉。
张文远看着许辰州无辜的睡颜,知道自己犯傻了,起身去打水给许辰州擦洗。
就这样,张文远照顾了许辰州3天,许辰州在这短短3天就迅速瘦了下来,脸色也变差了,张文远看着这样的许辰州,每天都很沉默,偶尔会对着许辰州自言自语,问他一些问题:“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你这样优秀的人都能不明不白的死掉,这活着可真没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遇上许辰州,张文远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想这些和生活无关的问题,如果不是遇上这样的无限重生,他也不会问出之前那样的问题。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了,自己会遇上许辰州,让许辰州来教会自己一些东西。
到了20号晚上,张文远知道自己明天起床就见不到今天的许辰州了,不过他安慰自己,也许明天醒来就会见到一个新的许辰州,一个没有病痛的活蹦乱跳的许辰州。这样一想,张文远心中的难过才消下去一些,就这样胡思乱想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