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全民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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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晏侧头在他眼角啵了一口:“竭诚为您服务。”

    严家。

    “哎哟,总算接回来了,等好半天。来小然,快进来快进来。”

    “燕老师,我想您了,嘻嘻。”辛然进门,看见燕婉就像看见自己亲妈一样亲切,瞬间扬起一个讨便宜的笑脸来,而后又稍微大声了些说,“严院长!我来啦!”

    燕婉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

    她伸手拍了拍严晏,转身回了厨房。

    严晏帮辛然把行李拿进了屋,两人换好鞋,进了客厅,严宁之坐在沙发上,正对着从玄关进来的两人,依旧紧绷着背脊,咳嗽了一声,略有些不自然地说:

    “咳,回来就好。把东西拿进他屋里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饭马上好。”

    辛然莫名地觉得严宁之有点紧张,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严晏进了屋。

    刚关上房门,行李箱还立在墙边,辛然就被严晏给捞起来抱住,抵在了门上。

    辛然有些好笑地想:他的少侠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姿势。

    于是也十分顺从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腿盘住了他的腰。

    严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辛然带笑的脸,舔舔嘴唇说:

    “忍不住,怎么办。”

    辛然推推他,一脸无奈:“抱一会儿就放我下来,别闹。”

    幼稚鬼严晏又出来作妖:“不想放。”

    “嗤,”辛然眼睛弯弯,心情很好,伸手捏了捏严晏的脸,然后低下头来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你爸妈可就在外面,还说马上开饭,你二十分钟能完事吗?要是能完事也行,我尽量忍住不叫。”

    严晏下腹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人家屁股上靠了靠,声音瞬间低哑下来:

    “你才是别闹,真要命。”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耳鬓厮磨了一阵,严晏咬了咬辛然那被他亲得殷红的嘴唇,终于万般不舍地把人放了下来。

    但还是得揽在怀里。

    辛然哭笑不得:“怎么,半年不见,变成大号牛皮糖了?”

    严晏委屈巴巴地埋在他颈窝:“好想你。”

    辛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有一个人的名字写在那里,正不断腾腾地冒着热气。

    他侧过脸来,找到严晏的嘴唇,凑上去温柔地啄磨了一下:

    “我也是。”

    又过了一会儿,严晏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把行李箱推到衣柜边靠着,然后从柜子里找了两件t恤出来。

    “宝贝儿,你也懒得翻箱子了,要换衣服的话暂时穿我的吧?箱子一会儿直接给你提回家去。”

    辛然的箱子里其实没多少东西,有一部分重的冬衣已经提前寄了回来,让严晏拿到教工宿舍去了,这个箱子里就是一些夏天的衣服,还有给亲朋好友带的礼物。

    辛然点点头,看着严晏手上那两件t恤,又有点心情复杂。

    一件花里胡哨,一件粉色。

    “啧,都是奔三的人了,还这审美呢?”辛然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准备给我穿哪件?我的花孔雀。”

    花孔雀眨眨眼,把粉色那件递给了辛然。

    “之前出了点汗,我想先冲个澡。”严晏边说,边脱了身上的短袖,拿起放在床上那件,就往门口走,“你要是累就先歇一会儿,或者去外面跟老头聊聊天也行,他也挺想你的。”

    “好。”辛然站起来,正准备换衣服,可眼光瞟过严晏后肩上的皮肤,愣了一瞬,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疑惑问,“少侠,等等。你脖子后面这是怎么了,有个疤?”

    严晏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肩,语气轻松:

    “哦,没什么,撞了一下。我去洗澡了啊。”

    他说完就想溜号,辛然却再次直觉很准地觉得不对劲,赶紧把人拉回来,果然严晏的眼神飘飘忽忽,有些躲闪的样子。

    辛然皱眉:“怎么撞的能撞成这模样?”

    他把严晏推到床上坐着,自己站在严晏两腿中间,伸手去摸严晏的后背。

    “哎哎哎,”严晏笑嘻嘻地搂住辛然的腰,没脸没皮地边躲边说,“辛老师不带这样撩拨人的啊,一会儿你该赶不上吃饭了。”

    “你别动!”辛然眉头越皱越紧,“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边上这些印子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膀子上还有?”辛然盯着严晏的上半身找了半天,观察到了不少浅淡的淤青痕迹,心里一跳,不等严晏说话,他又不可置信地问,“你这是……挨打了?”

    严晏心中叫苦,他好像是对他的新陈代谢能力过于自信了。

    一周多之前,他得知了辛然和简明回国的准确日期。

    于是他就去跟燕婉商量,其实也就是告诉燕婉一声,他准备把他和辛然的关系告诉严宁之。

    他想让辛然这次回来之后,能真正的,以他伴侣的身份,被他的家人接受。

    燕婉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摆摆手算是默许了他。

    但显然,严宁之对严晏和辛然的关系没有什么疑虑,猛然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次在严晏身上动了真火气。

    连带着燕婉都被殃及。

    这么多年来一直扬言要打断严晏腿的严宁之从未真的跟儿子动过手,但是那天,他却气得抄起了家里的晾衣杆。

    虽然细了一点,但也约等于是一根实木的长棍子。

    严晏就抿嘴站在客厅,面对严宁之,绷紧肌肉老实挨打,不躲也不闪,但也没低头,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以外,没认半个错。

    严宁之越打越气,但晾衣杆太长,并不十分顺手,场地也很限制他发挥,打着打着,杆子的一端就卡进沙发腿底下别了一下,严宁之把杆子微微放平,想抽出来,结果他正在气头上,动作一急就走了样,杆子往上一抬,后边还有小半截在沉重的实木沙发底下,于是质量不怎么好的晾衣杆,咔嚓一声就折了。

    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燕婉终于能趁着这个间隙上去看看儿子臂膀上的皮肉。

    六月,已经穿上了短袖,没有衣物的保护,严晏两个大臂上被抽中的地方很快肿了起来,有的棍子印甚至浸着血丝,周围更是红彤彤的。

    严宁之气得把杆子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燕婉看这样子是打完了,赶紧催促着严晏回屋去,自己留下来劝严宁之。

    严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转身准备走。

    可就这一个转身的动作似乎是更加激怒了严宁之,连燕婉都没反应过来,他捡起地上离他近些的半截杆子,追上去冲着严晏的背就是狠狠一挥,打了严晏一个措手不及。

    不凑巧,老当益壮的严宁之拿的正好是晾衣杆的上半截,两个尖尖的角从严晏的后颈一直擦挂到后肩,连有衣服阻挡一下的地方都渗出了血,别说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了。

    严宁之也愣了。

    严晏只觉得后颈后肩一阵钝痛,也没回身,伸手摸了一手红,抿着嘴进屋了。

    从那之后,严晏跟严宁之又磨了一个星期,加上燕婉的开导,严宁之终于赶在辛然回来之前松了口。

    见了血的长长疤痕也淡到几乎看不见,只有侧后颈上没被衣服盖住的地方还留着一层磕磕巴巴的痂。

    当然这些都不能跟辛然细说。

    严晏捏了捏辛然的鼻子,无所谓道:

    “我跟老头说了实话,他赏了我几棍子,然后点头了,值。”

    辛然检查他伤处的动作瞬间顿住,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严晏在说什么,惊完了,火就开始蹭蹭蹭地往上冒:

    “严、晏!这么多年了,你他妈的……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为什么老是背着我干这些事?啊,显摆你自己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很厉害,厉害极了,是不是?”

    辛然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外走,一想这是在严晏家,只得气呼呼地靠着墙。

    严晏磨蹭过去,十分熟练地说:“我错了。”

    辛然不看他,也不说话。

    严晏费了几分力气才把辛然重新抱回怀里,柔声劝道:

    “这不是你在国外吗?”

    辛然怒:“我他妈是不回来了吗?你不能等等?”

    严晏给一□□一个粗的辛然顺毛:

    “我保证老头就打了我几下,就几下,你当他舍得呀?好了,现在都没事了,不是挺好的吗?”

    辛然气得肝疼,别开脸,咬牙切齿道:

    “我很好糊弄是吧少侠,打你两下院长就能首肯?这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