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抬起来，依旧没有去看与他不相关的那两个人。
程泽握紧了拳头，他看到林久彦倒在衣柜上的那一刻，他差一点就没有忍住上前去询问伤势。好在，理智战胜了盲目与冲动。他明白余故辞那一拳的意义是什么，可是他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林久彦嘴角淌着血。
最后，他还是从茶几上拿了些纸巾，走过去，塞进林久彦的手中。
他在三个人的集中注视下，完成了这个动作。
然后，程泽的电话响了，是苏璐的助理。
“喂？怎么……”程泽还没有说完话，那边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一大堆。
“喂？小程么？你方便现在过来一趟么？段程永逃了，带着项目的20万资金。苏总马上要召开紧急会议，事情严重到影响到项目运行了，他逃了，剩下的可都是你负责啊……”
程泽的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答辩过啦！！
☆、第 37 章
海利房地产有限公司总部，苏璐的办公室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着，苏璐站在落地窗前，视线飘忽不定。
在场的有沈辰，海利的几个股东，程泽，以及林久彦。
“别着凉。”沈辰把苏璐甩在沙发上的外套批到她的肩上，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整个办公室弥漫着浓浓的凉意。
程泽感到喉咙有些难受，捂着嘴轻咳了几下，在硕大又安静的办公室里，随便一点声音就会被额外放大。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说所有人，起码程泽的动静吸引了林久彦的目光。
看到他挪到了自己身旁，程泽真心害怕林久彦当着苏璐沈辰的面做出什么亲密举动来。趁着他还没有进一步动作，程泽率先压下林久彦正打算抬起来的手。
“小心不要感冒了。”林久彦合了合程泽的外套。
“小程，”这个时候，窗边的苏璐叫了程泽一声，吓得程泽几乎是弹开一般，立刻离得林久彦远远的。“段程永什么时候向你借的钱。”
“大概大半个月以前。”程泽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给了苏璐一个较为模糊的答案。
她点点头，“十二月初，他像我借了十万。”
程泽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苏璐。他原以为段程永问自己借钱，完全因为手头紧，可是现在看了看，苏璐的十万，自己的两万加上项目资金，这还不确定他是否还问过其他人借钱。
这完全就是犯罪！
在场所有人都紧绷着一张脸，对于这个项目来说二十万只是一个小数目，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二十万背后是否还会连带着另一个数目的金额。
况且既然段程永有这个胆子卷走这二十万，那可以保证的是他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势力在支撑着他。
“总之，公安那边我来负责，”沈辰搂着苏璐的肩膀，“现在首先要把人找到。”
在座的各人一致同意沈辰的观点，找不到段程永，商量再多追钱的法子也没有用。
“我认为，你们还需要稳定一下另外两家。”林久彦紧挨着程泽坐着，苏璐办公室的紧急会议，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都是想坐哪里就坐哪里，“瑞宸暂且不说，恒杰是首次合作，你们没有办法确定他们的动向。”
“恒杰这两年的势头太大。我们拿捏不准。”苏璐在自己办公椅上，轻轻地转动，停下时将头靠在沈辰的怀里。“我的猜想，他们内部可能会有黑帮渗透。”
程泽的后背微微一凉，不禁反思为什么自己总是能遇上这样的事情。
好像从遇见林久彦开始，他的世界就再也没有太平过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看林久彦，后者正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什么，以程泽的角度，能看到林久彦纤长的睫毛铺打在眼脸上的阴影。
“据我所知段程永是一人出逃，”海利的某一股东发了话，“他的妻子似乎还处在不知情中。”
沈辰作为心理学专家，在刑案方面自然而然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敏锐。
“找到他妻子，从她言语中分析线索。”
从海利大厦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一点。程泽拗不过林久彦，上了他的车。
疲惫地靠着软皮后座，程泽干脆闭上眼睛，任凭热风吹打在自己脸上。像是感冒了一般，程泽止不住地咳嗽，喉咙中总感觉有那么一口痰在，不上不下。
“看样子是感冒了。”林久彦伸手停留在了他的额头上，程泽累得浑身无力，干脆就这样让他试着体温。林久彦干脆直接凑上来，用自己的额头紧贴着程泽的。
一对比，程泽也感觉到了体温差。
“去我那里，你住的地方太冷了。”林久彦的行动根本不容许程泽反对，直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程泽又一次，强行被迫着来到了林久彦在市的别墅。
直接被带到了卧室，程泽感觉到一个凉凉的金属条插 | 进了自己的耳朵里，过了几秒钟听到“滴”的一声。
“387。”林久彦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字，放□□温计拿起一杯子药塞进程泽的手里。“来，把药喝了。”
程泽照着他说的去做了，卧室暖色灯光让他的困意愈加浓烈。一杯感冒药下了肚，程泽的眼皮几乎就要碰在一块了。
“睡吧。”林久彦帮程泽脱掉外衣外裤后，掀开被子将他塞了进去。
程泽睡梦中感觉得到额头上的冰凉，似乎有个人在不断地为他更换湿毛巾。嘴唇干得起了皮，程泽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没过多久。唇上，类似于蘸了水的棉签，便一下一下地擦着。
林久彦放下毛巾，又给程泽量了一次体温。见那数字终于比刚才降了些，林久彦总算放了些心。
关上了房门，林久彦走进书房，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顾岑。
顾岑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隐约能够听到一些闹腾的音乐。
“你在哪？”林久彦揉了揉鼻梁，问道。
“r市。”顾岑老实回答了他。
林久彦点开邮箱，传了些资料给顾岑，“给我查点东西，发你邮箱里了。”
“嗯。”
林久彦没心思和他聊别的，顾岑也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东西都交代完了，两人的通话也就挂断了。
看着桌面上，有关于恒杰的资料，林久彦若有所思。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三点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进房间。床上，程泽脸上微带着潮红，睡觉时候的气息有些沉。林久彦换上睡衣，躺上床，将发着烧的大男孩裹进怀中。
发烧的时候，程泽很少会做梦。他只是感觉自己闭着眼睛，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分不清哪一些是真实，哪一些是幻觉。
就像现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林久彦抱在怀里，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出门时的衣服。
许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加上没有完全退烧，程泽开始怀疑自己目前身处梦境。他睁着眼睛到处看了看，是个陌生的房间，但是物品摆放的风格又像极了林久彦在s市的公寓。
想到这里，程泽终于记起了昨天他被林久彦带到了这里。
靠。
林久彦睡得不深，程泽在他怀里动了动他就转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巧对上了程泽到处转悠的视线。
“……小泽，”不知道是因为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还是因为什么，林久彦的嗓音带了丝沙哑，“头还难受么？”
说完，他摸了摸程泽的额头。
“没事。”程泽抵触却留恋，这样矛盾地留在他的怀抱里。
林久彦给程泽做了些粥，吃饭时沈辰打来电话，说是确认了现在魏爱琳正在市，段程永的家中。他倒也没有怀疑为什么程泽会和林久彦待在一块，只是说着自己的东西。
“他现在发着烧，这样的状态过去效果不会好。”林久彦不容程泽说话，直接地想要拒绝沈辰。
“我没事！”程泽想要打断他。
“你不要胡闹。”林久彦想到了起床时的一次测量，尽管体温被控制在了正常的数字，但是不能保证已经稳定，“如果又烧上去怎么办？”
“现在的情况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往后拖。”
“什么东西有身体重要？”
两人第一次正式的吵架，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并且他们完完全全忘了电话里还有一个沈辰。
最后，沈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他们。
“程泽今天到底去不去？”
林久彦沉默了，他看向了程泽。这个时候，他选择尊重了程泽的想法。程泽没有回避视线，两人对视着。最后，程泽对着电话，说。
“我去。”
放下电话，程泽担心着沈辰会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异样。
“他没兴趣管我的私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