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但是他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应该是哪里的声音。
只是有很多脚步声，还有男女混杂的说话声。
他随意地点了一个外卖，吃完以后去楼下走了一圈。等到了半夜，林久彦才回到家里。
这样子的生活，过了整整一个月。
程泽已经完全熟悉了林久彦的忽冷忽热，有一次，他甚至想道，大概自己永远是付出感情较多的那一方，所以更难受的那个永远是自己。
程泽作为助理，他知道林久彦手上的项目到了关键时刻。即使林久彦现在，几乎只有晚上才会回来睡个觉，他也没有提出过任何埋怨，程泽不喜欢拖累别人。只不过，他从来都希望，他和林久彦能够回到曾经那样。
今天，林久彦突然提前回了家，手里拎着买的菜。
“好久没有做饭给你吃了，”他系上围裙，将程泽推出了厨房，“今天给你做一顿。”
程泽透过厨房门上的粗玻璃，看着林久彦模糊的背影。
今天，又是给我希望的一天么？
吃饭的时候，林久彦递给了程泽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啊？”程泽接过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打开看看。”
程泽听了他的话，发现里面装着一个他近期无意中提到过的，想要的游戏机。他现在做着林久彦的助理，工资不算低，买下这个游戏机绰绰有余。但是现在。程泽独立赚钱自给自足了，反而他懂了挣钱的不易，想了很久，他决定放弃这个游戏机。
但是林久彦买了下来，送给了程泽。
“怎么……”他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怎么突然给我买了这个？”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林久彦摸了摸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是我不好，没有陪你过生日。”
想到一个月前的那天，自己失落的心情，程泽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我……没有很在意……你的确很忙我知道。”
“以后每个生日，我都会陪你过。”林久彦攥着他的手，额头顶着程泽的说道。
“好。”
☆、第 23 章
顾岑突然出现在了林久彦的办公室里，他径直走过程泽，到林久彦身边同他汇报工作内容。
他的出现提醒了程泽，居然已经过了一个月，果然工作使人忙碌，过着过着，才发现时间早就从你的指缝中偷偷溜走了。
林久彦拿出钢笔，在顾岑递给他的文件上签了字。
程泽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才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变得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
他下楼取资料的时候，往日会有人和他打一声招呼，叫他一声程助理或者小程。但是今天，别人看到了他却只当做没有看到。
程泽想了想，只能够想到是因为顾岑出差回来了这一原因。
怎么弄得和后宫争宠似的，程泽扯扯嘴角，笑了一下。
“黄经理，”程泽站在管理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我来拿审核表。”
黄经理转过身看到是他，便转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淡淡地说了一句，“在那里你自己找吧。”
程泽看他手指指的方向，是一个被资料堆满的桌子。他忍了忍心中的不爽，走到桌边开始翻找。无奈资料太多，程泽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到他要的。
“你好了没？”黄经理放下笔，走了过来，对程泽低低地吼了一句。“你看被你翻成什么样了？”
程泽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找到。”
黄经理被他的态度气了一下，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发现程泽要的年中审核表就在自己桌上。
“这不是在这么？你怎么收拾的……”
程泽从他手里夺过资料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时候，他听到黄经理的碎骂，“现在的年轻人，说都说不得了，我给他指错误……”
罢了罢了，不同小人计较。程泽安慰着自己。
到了午饭点，程泽想叫林久彦一同下楼，林久彦拒绝了他，说自己手头有点事情需要去一趟柯总办公室，让他自己先去吃。
程泽独自一人下了楼，一路上，那些往日会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人，都像黄经理一般，不是无视便是轻瞥一眼。
没有关系，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程泽点了一个鱼香肉丝盖浇饭，真的有些饿了，他飞快地扒着饭。回去的时候，发现瑞宸附近新开了一家奶茶店，程泽走过去看了看菜单。想了很久，他最终还是给林久彦买了一杯他喜欢的口味。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久彦正坐在办公椅上，双眼微闭小睡中。程泽怕吵到他，轻轻走过去将奶茶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或许林久彦并没有睡着，程泽还没有收回手来，他就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交。
“……我给你买了奶茶，”程泽帮他从塑料袋中取出饮料，递给林久彦，“你尝尝，挺好喝的。”
林久彦接过来，往桌上随便一放，“暂时没什么胃口，先放着吧。”
程泽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想要去触碰他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林久彦偏了偏头，程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过了很久，他慢慢收回了手。
“没事就好。”
他转过身，想要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背后林久彦的声音。
“明天开始，你去管理部。”
程泽觉得，自从他认识了林久彦，一切发展的速度都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他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林久彦，还在担心被发现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了。现在，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人家夫妻还有起码七年之痒呢，程泽掰掰手指数了数，也才三个月出头点。
才三个月，就到了倦怠期了？
程泽不禁有些想笑，但是他还是回答了林久彦。
“好。”
瑞宸能够发展成国内第一建筑集团，和他的管理制度密不可分。第二天，程泽就去黄经理面前报了道，黄经理对他依旧是那个态度，给程泽分配了一个集体办公室的小角落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程泽发现自己在林久彦办公室的东西，全都被搬到了这里。
踏入职场，就像是步入了机关重重的后宫。这一点，在大公司里尤为明显。谁都知道程泽之前是跟在林久彦身边的，现在他被调到了这里，流言蜚语不到半天就传了开来。
程泽努力想让自己忘记那些不受控制传进他耳中的话，但是握着笔的手不受控制地加深力道。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
自从程泽调离了林久彦的办公室，林久彦就再也没有回过两人同住的公寓。
周末的时候，余故辞以许久未见面的理由，将程泽叫了出去。程泽推脱了半天，最后终于答应了他。
发小果然就是发小，余故辞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这点不对劲还不小。
“我说你摊上这林久彦以后，就没正常过。”余故辞切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
程泽坐在他对面，手里玩着刀叉，什么都没说。
“你闷闷不乐啥呢？你还是以前那个程小泽么？不是你说的以后谁敢渣你你就把他揍得牙都没了么？”余故辞伸手，在程泽脑门上用力戳了一下，“你都不是你了。”
“故辞，”程泽什么都没动，他看着对面自己认识将近二十年的好友，“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快什么快，你甩他就是了。”余故辞叉了一块炸鸡，蘸了点甜辣酱放到程泽盘子里，“当初就想提醒你，别太走心……哎，怪我怪我。”
“……说什么呢你”程泽说话终于不那么有气无力，“我会处理好的，总之，故辞，谢谢你。”
“能处理好就行，别闷闷不乐的，像个男人的样子，和他提分手。”余故辞垂了垂眼，“谢什么谢，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直身子，“哎，陆予澄和你联系了么？她要去市发展了。虽然说离这也不近，但总比离家近。”
程泽想起那个比男生还猛的，天天yy自己和余故辞的另一个发小，不禁笑了一下，“她不是打算回家那里么？”
“女人嘛，善变的。”
“挺好的，离得也近，方便碰头。”
“等她过来了，就约个时间吃个饭，好几年没见到她了。”
那天的晚饭，是程泽这段时间内吃的最好的一顿。他打算今晚就回去，无论哪种方式，都要和林久彦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