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真厉害，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他们两个有猫腻呢？”赵秒赶紧转了话题，把李明升的事情盖过去。关于李明升的事，就像韩友良说的，就算再浪，也不能浪到床上去，毕竟还是学生。
李明升算是成绩比较好的那种，而且有点傲，班上的人不怎么喜欢他。赵嘉煜年年都是全年级第一，别人遇到问题向他寻求帮助，赵嘉煜都会很温柔的为其他人解答，并且很谦虚。而李明升虽说成绩好，但也只是班上前十，别人问他问题，拽得跟二百五似的，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喜欢和他玩。但李明升无所谓，他也不喜欢班上这些人，都是和其他班的人玩，还交了一个女朋友，一不小心就出事了。高三第二学期的事，那也是顾生状态最不好的一学期，没有留任何情面，直接让李明升回家了。学校也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对于顾生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四十五个人的班级变成了四十四个。
“睡吧，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问题？老师也是从学生过来的，怎么会看不出学生的心思？”顾生反问道。
顾生属于不希望任何学生谈恋爱那一派的，就算说可以互相进步也不行。毕业以后不管，但读书的时候不允许。能够互相进步的情侣也只是个例而已，大部分都不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导致成绩退步。还有一些会因为好奇成年人的东西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李明升就是这样，当时顾生真的恨铁不成钢，明明是一个重本的学生，只能先回家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才能回来。高考也没有考好，意料之中的事情。
杜博文和赵嘉煜属于班上的尖子生，察觉到两个人不对劲的时候，顾生很犹豫。一来实在没抓住实锤，二来不想吓到赵嘉煜。如果又给这个让他心疼的孩子压力，顾生不知道会怎样。幸好杜博文主动和他沟通，说了还没谈恋爱，属于追求阶段，心里面有数。拍毕业照那天，杜博文和顾生说，赵嘉煜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但高考以后才能在一起，然后大学一起去b市。杜博文很好，所以顾生也很放心，希望他能好好对待赵嘉煜，不过这么多年还是很担心会出什么变卦，刚刚听到赵秒这么说，顾生算是彻底放心了。
赵秒看着顾生，如果顾生真能了解每个学生的情况，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喜欢他。表现得很明显，就连韩友良都经常吐槽，问他是不是对顾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虽然是开玩笑，但一语中的，可惜顾生好像不知道。赵秒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太熟了，所以顾生把这种感情当作亲情了吧！没喜欢上顾生以前，也经常黏着他，只不过喜欢以后更黏了。
赵秒好像问顾生一句，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结果一定会是顾生叫别开玩笑了，亲情和爱情都不知道，赵秒很头秃。
第9章 第 9 章
“顾老师!”赵嘉煜抬头看到门口的两个人，惊喜地叫道。
正在吃饭的众人也抬起了头，杜博文只说有一个神秘人会过来，但没说是谁。见顾生过来，大家都挺惊喜的，毕竟第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就没见到人。大家都站起身来，跟顾生关系比较好的如赵嘉煜等人都跑去抱住了顾生。
“好了，大家快坐下吃饭吧！”顾生笑道。
“老师去哪里了，也不和我们说一下，我特别担心你。”赵嘉煜埋怨道，顾生是除妈妈以外唯一承认的家人，也和赵秒一样很想念顾生，之前还多次去韩友良家询问顾生的下落，可惜连赵秒和韩友良也不知道顾生去哪里了。
“就去散散心，别担心。”顾生安慰道。
赵秒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要不是赵嘉煜和杜博文在一起了，他是不会允许两个人这么亲密。对于于顾生的话，他也不敢苟同，散心的地方很多，但去非洲就接受不了了，明明可以找一个安逸舒适的环境。
“顾老师，欢迎回来。”杜博文搂住了赵嘉煜的腰，话语间带着一些酸味在里面。
赵秒也很高兴，读书的时候，赵嘉煜因为是顾生的课代表，所以和顾生的关系特别好，当时就很让赵秒吃醋。现在也很吃醋，只不过没有任何理由干涉顾生做任何事，除非他和顾生能像杜博文和赵嘉煜一样，是合法关系。
顾生了解杜博文的小心思，其实挺无理取闹的，但这恰恰说明两个人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占有欲太强不是什么坏事，顾生忍受不了的是背叛，如同他的过去一样。
赵嘉煜羞红了脸，以为顾生还不知道他和杜博文的事，杜博文这样的行为让他特别不好意思。
“嘉煜、博文，听小秒说你们结婚了，恭喜，下次补你们一个红包。对了，清源和如花呢？听说他们也结婚了。”顾生看向周围，不准备吃两个人的狗粮。
“肖如花怀孕了，这段时间特别不舒服，所以刘清源也来不了。”杜博文解释道。
“老师，先吃饭吧。坐我旁边，可以吗？”赵嘉煜问道。
“老婆大人，你旁边是我的位置。我已经给顾老师和赵秒安排了位置，就在韩友良旁边，你就好好吃你的饭吧！”杜博文还没等顾生说话，先开了口。
“不准在外面这么喊。”赵嘉煜小声说道，悄悄掐了一下杜博文的腰。
赵秒已经受不了这两个人腻腻歪歪的了，拉着顾生去了自己的位置。
韩友良坐在赵秒旁边，“我还是很惊讶，为什么杜博文会喜欢赵嘉煜，怯怯诺诺的，不过这几年性格好了不少。”
“狗拿耗子懂不懂？赵嘉煜成绩这么好，对同学又温柔体贴，杜博文不喜欢才怪吧！”赵秒反驳道。虽然赵秒不怎么喜欢赵嘉煜，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身上的闪光点很多。这次赵嘉煜和杜博文结婚也挺让赵秒刮目相看，冒着被赵云峰杀了的风险都要和杜博文在一起，赵秒很佩服他。
“那你怎么不喜欢，虽说赵嘉煜是个男的，但就像你说的，他也不差呀！”韩友良开玩笑道。
赵秒瞪了韩友良一眼，想现在抽死这个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嘉煜其实是赵秒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就是赵云峰和那个出轨对象的儿子。高一顾生还没来教这个班的时候，赵秒和韩友良对赵嘉煜进行了一年的校园暴力。后来高二被顾生发现以后，知道了些事情，赵秒也就没再干那些事了。再后来，因为顾生的原因，两个人关系稍微缓和一些，有一次甚至还一起喝酒，共同咒骂他们相同的父亲。不过关系也就那样，不可能像和韩友良一样，是死党。有时候赵秒挺羡慕赵嘉煜的，除了出身以外，完全就是个人生赢家。
韩友良的酒吧就在楼下对面，吃完饭后的大家陆陆续续都去了酒吧，赵秒和顾生是最后一个走的。因为顾生之前都没有来同学聚会，大家就一窝蜂的灌酒，虽然赵秒挡了很多，但顾生还是喝了很多，去了洗手间。
“老师，你没事吧？”赵嘉煜扶住了差点摔倒的顾生，本来就是不喜欢喝酒的人，被灌了这么多，顾生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顾生摇头，“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爱喝酒，在这儿陪你。”赵嘉煜递给顾生纸巾擦汗。
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说，顾生抽了一支烟，烟是刚刚从桌子上拿的。顾生已经戒烟了，只不过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抽一只。赵嘉煜也抽烟，只是不敢当着杜博文的面抽，不然会接受特殊教育，现在想陪着顾生抽。
赵嘉煜犹豫了一下，开了口，“老师和赵秒这样很痛苦，老师长痛不如短痛，和赵秒说了吧！”
“不可能，远远的看着还好，真的说了，恐怕我得消失一辈子。再等一下，等到小秒结婚就不用了。”顾生也知道自己很懦弱，可赵秒是他最在乎的人。一旦开口，两个人或许会就此决裂。
“可”
“嘉煜，谢谢你能理解。可这些事不是说不说的问题。我之前算了，以前的事不想再说，只是我不可能和赵秒在一起，他太好了，是阳光，可我是后面的阴影，注定是背道而驰的。”顾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整个人生都充满了消极的因素，这些消极因素不能带给赵秒。
“杜博文追求我的时候，我也很痛苦。杜博文特别好，我是个小三的孩子，根本不能配上他，但杜博文对我很好，好到可以答应我任何无理的要求。老师，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赵嘉煜问道。
“可你很清楚博文喜欢你，我也清楚地知道，小秒待我只是家人，亲情和爱情怎么能划等号？”顾生反问道。
第10章 第 10 章
不多久，赵秒也来了洗手间。杜博文打电话过来，赵嘉煜只打了一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洗手间只剩下两个人。
“没想到老师也这么不乖，竟然抽烟。”赵秒拿过顾生手上的半支烟抽了起来，地上有好几支烟头，说明已经和赵嘉煜聊了好一会儿了。赵秒羡慕，甚至嫉妒赵嘉煜，凭什么他能和顾生无话不谈，而自己像个外人一样。以前是，现在也是。赵嘉煜好像特别了解顾生，而顾生也只和赵嘉煜说心里话。
“对身体不好，别抽了。”顾生夺回烟，摁灭扔进垃圾桶里。
“我有点难受，想回家了，你走不走？”赵秒靠着顾生的肩膀，刚才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心里面又有气，怎么着都觉得不舒服，头痛欲裂。
“嗯，我和你回去。”虽然想着要留在最后负责买单的，但看到赵秒这么难受，顾生还是打算和赵秒走。可以把钱给韩友良，反正是他的酒吧。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里，外面又飘起了雪花，赵秒靠着顾生，“明天就是除夕了，我许愿老师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会不会实现？”
“我们总会分道扬镳的。”顾生看向车窗外，赵秒对他很依赖，但最后还是要各走各的路，还不如断个干净。可偏偏管不住自己，谁不希望在寒冷的冬天能多一点阳光照耀着自己呢？顾生做不到立马割舍干净。
赵秒没再说话，要是再说下去，赵秒觉得自己或许会被顾生气死。心里面一直默念不会的，分道扬镳从来不是他和顾生的未来。
两个人喝了太多的酒，勉强洗个澡，然后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赵秒偷偷亲了亲还在熟睡的顾生。睡了一觉，气就全消了。毕竟自己喜欢上的人，再委屈也得受着，总不能不喜欢了。
“几点了？”顾生问道，酒是喝多了，顾生还不想醒。
“十二点半了，老师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厨房下两碗面，端到房间吃。今晚上除夕，重头戏也在晚上，现在肯定找不到什么吃的。”赵秒说道。
“嗯。”
也是刚刚醒来的韩友良闻着香味进厨房，见赵秒在煮面，坐在旁边指使道，“给我也来一碗面，不用客气。”
“吃熊心豹子胆了？”赵秒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往锅里多加了一些面，故意往韩友良碗里多加了一些盐，想齁死他。
“昨晚上赵嘉煜找我说话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韩友良说道。
“他和你说什么了？”赵秒没好气地问道，昨晚上就挺生气的，顾生和赵嘉煜的关系太好，不过也是他自己造的孽。要是没有那一年的校园暴力，顾生最多只是把赵嘉煜当做好学生看待，只是喜欢而已。但正因为有了对赵嘉煜一年的校园暴力，顾生特别心疼赵嘉煜。开始大家都知道顾生和赵秒关系好，有什么事都是叫赵秒带话，可后来都是找赵嘉煜了。
“就问你对顾老师好不好，这简直就是个白痴问题，要不是顾老师是个男人，我觉得你肯定要把他拐到手了。”韩友良吐槽道。
赵秒将面端给韩友良，总觉得赵嘉煜问得很奇怪。他对顾生好不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何必问这种白痴问题。
“你打死买盐的人了？”韩友良怼道。
“你说赵嘉煜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赵秒问道。
韩友良嚼着面思考了一会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赵嘉煜肯定怀孕了，一孕傻三年。”
赵秒往韩友良头上拍了一下，差点把韩友良的脸摁到碗里去。懒得和这人多说，找个时间问一下就好，赵秒上楼给顾生送面。
“我脸上是有东西吗？”从进房间以后，顾生就一直被赵秒盯着。
“我和赵嘉煜，你最喜欢谁？”赵秒觉得这问题挺幼稚的，但还是想问一下。
“怎么和以前一样，最喜欢你，行了吧？”当年赵秒问过这个问题，因为刚刚到这个班级，赵嘉煜的英语实在太好了，顾生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学生一眼。赵秒就开始吃醋了，因为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顾生还以为赵秒只是耍小孩子脾气，后来才知道真相。
“老师对我越来越敷衍了，昨晚上你和赵嘉煜聊什么聊得这么久？”赵秒试探性地问道，赵嘉煜的问题莫名其妙，应该是和昨晚上顾生聊了不少事才会突然问的。赵秒倒不怀疑顾生对赵嘉煜说了什么，只不过一定和顾生有关系。
“说了博文一些事，还有你他爸爸的一些事，其他就没说什么了，我和嘉煜也只有这些话题。”顾生解释道。
赵秒还想说什么，顾生的手机响了，但没有接，直接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