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片刻欢愉[ABO]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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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个味道。

    是救他的那个oga的味道。

    “你没事吧?!嘶……”

    秦刻倏地坐起,却又被伤口扯到,疼到不得已只能躺回。

    “我?”

    许季庭挑挑眉,按铃呼唤护士,为秦刻摇起病床。

    “我没事啊。倒是你,伤得比较重。”

    “没事……没事就好……谢谢……谢谢你……”

    “不用,我只是……”

    许季庭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忽地停住了。

    病床上伤的很重的alpha,紧紧地抱住他,两具身躯相贴,他感受到了alpha因伤口感染高于常人的体温,和颤动的肩。

    许季庭认识这个alpha,他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被称作商界天才,校辩论队的能手,无数oga的梦中情人。

    他吃惊于这样一个高傲的人,此刻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他涕泪横流。

    也许每个人都有真正害怕失去的东西;每个人,无论多么平时在人前有多骄傲夺目,也总有软肋和脆弱的时候。

    许季庭安慰性地拍了拍秦刻的背,便不再说话。

    秦刻紧紧抱着怀里的oga,贪恋地嗅着oga腺体的香气。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命堪忧,不是因为自己的尊严被踩在脚底,只为这个挡在他身前的oga,浑身是血的样子,刻在了他的心尖上。

    一见钟情也好,吊桥效应也罢,秦刻在内心发誓,这辈子,他愿意为这个oga做任何事,他会永远守护着他。

    那是二十二岁的秦刻,在他一生中,许下的最为庄重的誓言。

    自那以后,他便离不开月季花香,高兴时,失眠时,沮丧时,思念时。

    那个oga早就变为他的神祗,融于他的血肉,是他心尖上的朱砂痣,纹在心脏的白月光。

    无人可替代。

    秦刻带陆心愉回了趟秦宅。

    秦父约了几个老同学,前往海岛上打高尔夫,秦刻的弟弟秦习则已身处国外完成学业。

    提到秦习,秦母脑门都痛了。

    “他之前说要学音乐,给他联系了国内最好的艺术学院,结果读了半年,没有学到什么,只沾染了一身恶习,泡吧,打架……”

    “好不容易送到国外好好读了两年书,前几个月又把一个oga的肚子搞大了。”

    “那个oga也是过去留学的,来家里闹了好几次,还好阿适帮忙解决了,我都不敢和你爸说,你爸最近心脏又不太好,怕他又气出病来。”

    “哼,就是你们太宠他了。”

    秦刻翘起二郎腿,他从小便很烦这个弟弟。秦习的胜负欲很强,常常不服气,三兄弟里面他和秦习差了四岁,秦适则是又比秦刻大了四岁,算来秦习还勉强能算是和他年龄比较相近,因此从小到大缠着他各种比试。

    然而alpha的先天条件各方面优于beta,加之秦习又小了四岁,秦习基本就没怎么胜过秦刻,无论是班级成绩排名,体育排名,还是玩各种玩具的比赛。

    秦家有了秦刻作为alpha继承人,长子秦适也从小各方面优异,对末子秦习的教育就更加放宽了。

    ≈a的生育能力本来就更低,能生出三个儿子已经属于生育率较高的。也许是出于补偿心理,每当秦习哭着闹着比不过alpha哥哥时,秦母总是心中有所愧疚,便想着办法补偿宠溺这个小儿子。

    于是秦习就像脱缰的野马,从小几乎调皮捣蛋坏事做尽,把兄弟三个属于纨绔子弟的份额全部用完了。

    “不说小习了,秦刻,你们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秦母放下手中的花茶,突然问道。

    秦刻眨眨眼,“什么动静?”

    秦母笑眯眯地看向陆心愉。

    “什么时候让我们抱孙子呀?”

    陆心愉觉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紧了紧,随即秦刻嗤笑道,“你们这么急,为什么不让秦习的那个oga生下来。”

    “不合适。”

    秦适适时打断,他推了推眼镜,古井无波的眼眸直直看向陆心愉。

    “那不是我们秦家明媒正娶的oga。我也问过小习,小习说不喜欢他,只是一夜情。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不会被得到任何喜爱。况且我也问过他们家,他们也不赞成把孩子生下来,最后谈判的结果是给那个oga在国外买一套房子,那边会安排标记去除手术。”

    秦母仍笑着观察两人的动静,眼神却落在陆心愉的小腹上。陆心愉想起前几日在父母家的那一次,如果秦刻当时选择了最终标记成结……那现在也许自己已经怀有秦刻的宝宝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神色黯淡下来。

    虽然当时痛得头晕目眩,但是他的确是做好了最终标记的心理准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刻直到最后也没选择最终标记。

    那时的他,明明能在秦刻的怀里感受两人的心跳,却有一瞬间觉得他和秦刻隔得很远很远,仿佛一不留神,秦刻就会转身而去。

    秦刻一句话没说,陆心愉就像一张易读取的白纸,神色已经出卖了一切,秦母了然,重新倒了茶,笑着说起别的不再提此事。

    秦适审视的目光在陆心愉身上扫过一秒,随后重新拿起手头的文件,只在母亲问起的时候不咸不淡回几句话。

    茶歇后,陆心愉去往在秦宅的花房透气。花房也养了一小簇月季,有红色,白色,粉色,和淡黄色的月季花。陆心愉弯下身,呆怔地看着眼前的花。

    秦刻真的很喜欢……月季花啊。

    要是……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陆心愉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触碰眼前的花朵。

    “劝你不要动比较好。”

    陆心愉讶异回头,是秦适。

    “哥。”

    秦适点点头。

    “秦刻很宝贝这些花,要是折了一枝,怕是会大发脾气。”

    “嗯……我知道,对不起。”

    陆心愉晃悠悠地直起身,秦适上前扶了一把。

    陆心愉沿着花房的小径散步,秦适沉默地跟在不远不近的背后。

    “哥,之前搬到秦刻公寓的事情,谢谢您。”陆心愉郑重地道了谢,“多亏了您……现在我和学长的关系,好了很多。”

    “这是我的职责而已。”

    秦适的回答淡淡的,如同他的脾性,淡漠得恰到好处。

    “职责?”

    秦适点点头,面无表情,“就像秦刻生来就要继承秦家的一切一样,我作为长子,生来就要为这个家操心,尽我所能地辅佐秦刻,监督秦习,而你,也是秦家的一份子,照顾你也是我的职责。”

    “可您……这样不会很辛苦吗?”

    眼前的oga忽然转身,直直地抛出问题,秦适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愣在原地。

    “啊,”陆心愉忽觉自己实在僭越,“对不起,问了不该问的。”

    没想秦适却笑着摇摇头,“身份与性别是人一出生就决定好的,而人们所受的教育与眼界与家庭又息息相关,有的时候你觉得有的选,但其实出生便注定了一切:只能做应当做的事,爱理应爱的人。”

    “我只会将爱给真正爱的人,如果得不到,我宁愿不要。”

    陆心愉的眼神纯粹干净,也很坚定。

    离开花房前,秦适剪了一支玫瑰递给陆心愉,那是一支红色的玫瑰,肆无忌惮地绽放,花瓣上的露珠又平添了娇柔的风情。

    “玫瑰更适合你。”他说。

    第22章

    陆心愉没有把那枝玫瑰带回家,只插在了客厅的花瓶中。

    回家的车上,外头洒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轻轻地打在车窗上;陆心愉坐在副驾驶座,咬着唇看窗外的霓虹被车窗上的水渍氤氲了些许。

    车内很安静,没有开任何音响,前方是红灯,秦刻轻踩了刹车,车轱辘随着惯性仍向前行驶了一些,最终在刹车的制动下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