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我的蒋哥吧…求你了…”
…
贺知书声泪俱下,压抑的情感不受控制般倾泻而出。说着,贺知书竟然不受控制般地冲上去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蒋文旭死命地锤打。
蒋文旭跪在那里,低着头,任凭贺知书捶打,甚至还自己伸手扇自己耳光,每一下都打进了蒋文旭心里,也打进了贺知书心里。
“小书,你打我吧,千错万错,都是蒋哥的错。”
“蒋哥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你的,蒋哥绝对不会像梦里那个混账一样对你的!”
“你就信蒋哥吧…蒋哥真的不是那个混账…”
“蒋哥就是自己死!我自己遭受千刀万剐!也觉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蒋文旭也哭成了泪人,早就泣不成声,“你别打蒋哥了…蒋哥疼…”
“心里疼……”
“小书…我错了…”
“蒋哥心里疼…你别打蒋哥了…”
贺知书早就哭地没有了力气,哪里还有力气去打蒋文旭?都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面前的这个蒋文旭,是十八岁的蒋文旭啊…是贺知书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的心灵慰藉啊…是那个曾经最最疼爱贺知书的那个蒋哥啊…
贺知书怎么舍得打他呢?
怎么舍得打面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真挚少年呢?
那是啊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蒋文旭啊。
蒋文旭一把搂住早就失控的贺知书,任凭贺知书如何锤他、打他、咬他…蒋文旭就是不撒手…
这一抱…就是一辈子了…
抱住了…就再也不放开了…
贺知书的哭声愈来愈小,蒋文旭仍旧无比爱怜、无比疼惜的地抱住贺知书。
直到最后,贺知书用仅存的力气,在蒋文旭的耳畔说道:“求你了…别再欺负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小书…”蒋文旭泪如雨下,颤抖着哭泣道,“你就再信蒋文旭这个滚蛋一次吧…再信蒋哥一次吧…”
“蒋哥心疼你…”
“给我一次机会吧…好不好…”
“小书…我是蒋哥啊…”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仍旧紧密地抱着彼此,半点也不曾松开。
或许是妥协了,或许是默许了,又或者是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发泄了,贺知书狠狠咬住蒋文旭的耳朵,颤抖着说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我等你好久了…”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蒋文旭悲喜交加,爱抚过贺知书的头发,将他扶正,尔后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密密麻麻的吻一点一点将贺知书尽数侵占,贺知书配合着,任凭蒋文旭亲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历经几世轮回,又绕过几度春秋流转,终于又见到了你…这是十八岁的蒋文旭啊……贺知书爱了一辈子,又爱了贺知书一辈子的少年啊…
蒋文旭还没有做到最后,他怕贺知书疼。贺知书疼,他的心里也疼。两人就这么抱着,沉默或许是对彼此最好的回答…
一场离奇的梦境,将两个人的世界搅乱地天翻地覆、分崩离析,又将两个人紧密相连,抵|死缠绵。
这一辈子,再也分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小虐怡情,小虐怡情,大家冷静。
2有些事总要面对的,没办法逃避的。即使是在平行世界的两个人,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线上,可那毕竟是另一个自己啊。这一辈子,希望两个人彼此珍惜,好好珍惜吧。希望少年的你,一如既往,不负初心。
☆、少年的你
那晚以后,蒋文旭依旧每天都黏着贺知书,而贺知书虽然表面上冷淡了很多,但仍旧放任蒋文旭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
每天清晨,无论刮风下雨,贺知书打开房门的第一眼,必定看见蒋文旭手里提着半凉的早餐微笑着向他挥手,“早上好,小书。”
日落黄昏,蒋文旭便会哼着歌儿,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地将贺知书送回家中。隔着院墙,朝着窜入房中的贺知书用力地挥手,热烈真诚地喊道:“明天见,小书。”
唯一不同的是,蒋文旭在每日放学后不会像往常一样回家。他有自己的秘密了,一个暂时不能告诉小书的秘密,一个藏着少年青涩的欢喜与真挚的爱念的秘密。
少年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光阴若流水一般流淌向前,穿过指缝、淌过心间,尔后带着少年们热烈的欢喜一往无前。
温暖的五月一过,便到了茉莉花开的季节。
而对于高三的孩子们来说,那最使人焦躁又无比期待的高考如约而至了。
直到六月八日下午,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终考铃声想起后,这个安静匍匐了两天两夜的城市又再次陷入了更为猛烈的热闹与欢喜。
嘈杂混乱的学校里,有人在不舍的哭泣着,有人在欢欣鼓舞着,也有人在静静地整理完物品后悄然离去……
相聚时分有多热烈欢喜,离别过后就有多落寞惆怅。
人生就像是一辆开往未来的列车,你会经过很多站,你会遇见很多人,你会听说许许多多的故事,或让人热泪盈眶、或让人慨叹惋惜……
当下一站到达时,有些人终将与你挥手作别,再也无法想见;而有些人终将与你相守着走完一生,无论天寒地冻,无论苦雨凄风。
有些人来了,就赖着一辈子也不离开了。
贺知书还在整理自己的书籍,大箱小箱各式各样的复习资料与书籍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本来贺知书是想着让蒋文旭帮他抬一下,可是蒋文旭自从考完最后一堂课后就疯狗一般跑的没影儿了。
贺知书是喊了他几声了,可是蒋文旭在听到贺知书喊他之后,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撒腿跑的更快了。
“唉。”
贺知书叹了口气,独自一个人挪动着箱子。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又各有所忙。偏偏需要蒋文旭的时候,贺知书又找不到他的人了。
贺知书一个人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便无力地坐在位子上思考该如何将这些东西运回去。本来想等蒋文旭帮忙的,可是又等了半个小时仍旧不见人影。
“贺知书,你爷爷说让你先去一下学校后门,他在那里等你。”班主任老王站在教室后门,朝着贺知书说道。
“哦,好的,谢谢老师。”
“没事,快去吧,别让你爷爷等急了。”
贺知书前脚刚走出教学楼,便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没让爷爷来接我啊……”
贺知书心里虽然纳闷,但仍旧快步向着后门走去。后门这条路上几乎没人,路边的杂草都快有人高了也不见清理,就是草里藏着个人,想必也不会有人发现。
贺知书心里正困惑着,草丛里就滚出来一个大熊玩偶。
贺知书:……
那大熊倒地后,忙拍了拍屁股又立刻爬起来,刚朝着贺知书走了没几步,便又摔了个狗朝天……
贺知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赶紧走上前去把那穿着大熊玩偶服的人拉起来。
“你没事吧?”贺知书关切地问到。
“小书,我没事儿!”大熊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贺知书:……
“蒋文旭?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知书立刻听明白了,穿着这玩偶服的不是别人,正是蒋文旭。
“你…你怎么在这儿啊?你穿着这衣服干嘛?”贺知书彻底蒙了。
“嘿嘿…小书…是我…蒋哥…”
蒋文旭瘫坐在地上,将那闷热笨重的熊头套取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闷死我了…”
“蒋文旭,我问你话呢,你这是在干嘛?我爷爷呢?”贺知书瞪着蒋文旭问道。
蒋文旭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小书,对不起,你别生气,你爷爷没来,我骗了你……”
“蒋文旭!你也太无聊了吧!我懒得理你!”贺知书转身就要走。
蒋文旭瘫坐着,一把扯住了贺知书,“小书!小书!你先别走,你听蒋哥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