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端咽了口唾沫,“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用玉横和血涂之阵引出焚寂剑灵?”
“上古仙灵岂是凡人魂魄可比的?”欧阳少恭轻轻拨动琴弦,无情的嘲讽,“更何况你以为那些魂魄会安安分分的待在玉横之中?”
陵端毫不留情地按住琴弦,消除恼人的噪音,追问:“那会如何?”
“你以为龙渊七凶剑的剑灵都是仙灵?”
“难道不是?”
“呵,如果龙渊族有那个能力,不等他们铸造出第二把凶剑,就已经被灭族了。”欧阳少恭勾唇,“又或者如果他们有那个能力,他们会甘心被囚禁么?”
在陵端不解的目光中,欧阳少恭继续解释,“那些魂魄有的属于普通人,有的属于修士,而修士的魂魄为了离开玉横会不停地吞噬普通人的魂魄,当他们觉得自己足够强大时,又会吞噬其他修士的魂魄……就是这样,不停地吞噬、融合,当出现一个格外强大的魂魄时,这个魂魄就会被放出来成为剑灵。一个充满杀戮欲望的剑灵就是一柄至高无上的凶剑。”
“你如何……”
“我如何知道?”欧阳少恭低眉一笑,“当然是因为……我进去过啊。否则我如何想到用玉横去吸取焚寂剑灵呢。”
“总要试一下的。万一屠苏的魂魄还在呢。”
欧阳少恭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毕竟当时的韩云溪太小,还是个残魂,但是看着还在坚持的陵端,他说不出任何打击人的话,“青玉坛总部,他们的镇派之宝便是玉横。你可以去偷一下。”
“你能不能……”
“端端,我不是什么都能的。”欧阳少恭打断了陵端的话语,“我区区一个丹芷长老,他们不会让我拿到玉横的。不过,我最近听闻他们内部不□□定,应该有机可趁。”
“谢谢。”陵端旋风一样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冲了回来,“那个什么坛地址。”
欧阳少恭忍下扶额的冲动,“我随你一同去吧。”
“少恭,你真好!”陵端无比感激,给了欧阳少恭一个拥抱,“我去找阿隐。”
被抱住的人眼眸暗了暗,在自己的怀里这么亲昵地提到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一个图谋不轨的男人,真的好么?
看着陵端离开的背影,欧阳少恭邪恶地想道:不如让那个男人交代在青玉坛,反正青玉坛还是有一两个好手的。
陵端见到丁隐,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拽到了欧阳少恭跟前。收拾东西?不存在的,他的储物镯里要啥有啥,出门旅行必备品应有尽有,就算没有,那不是还有五十个金锭子么。
“咱们走吧。”陵端如此说道,随后便与丁隐各自踏上飞剑。
欧阳少恭与站在剑上的陵端对视,沉默。
“少恭?”
沉默。
“纯阳?”
沉默。
“需要我带你吗?”丁隐打破了谜一般的沉默。
陵端恍然,少恭不会御剑。
欧阳少恭笑得纯善无比,对于丁隐的话却是一个眼神都欠奉,“端端,麻烦你了。”
陵端颇为尴尬,“哈哈,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太笨,还要累你指路。”说着便将欧阳少恭拉到剑上。
站到陵端身后的欧阳少恭左右晃了两下,为了保持平衡,一把抱住了陵端的腰,将他整个人锁进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搭在陵端的肩上,温声道:“出发吧。”
陵端的耳朵感受到欧阳少恭温热的呼吸,微微发红,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正当陵端犹豫着要不要和欧阳少恭说别抱这么紧时,丁隐开口了,“阿端,我记得你有一个小型飞行器,可以容纳三个人。”
“啊,你说的对,的确有。”陵端带着欧阳少恭下了飞剑,祭出一叶小舟,拍了拍丁隐的肩,“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它了。”
欧阳少恭暗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心中的怒火。然而更愤怒的在后面,陵端一下子坐到了舟尾,而丁隐随后坐到了舟在中部,欧阳少恭本想让丁隐腾地方,陵端却说道:“少恭,你在前面控制方向吧。”
欧阳少恭看着得意的丁隐,有种呕血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张莫名的欢快了哈哈哈哈哈
因为骨头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骨头每次在构思文章时,都希望写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莫测高深(这里连读)的be结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时刻总是变得有些逗比,总是没有泪点啊有木有!果然是骨头太善良的缘故么么么么么么摔!
ps:另外,会不会觉得很高冷任性,动不动就断更,评论神马的也不经常回┭┮﹏┭┮其实骨头也很逗比啊,但是从来没有人发现啊e难道怪伦家隐藏的太深?
飞行器相比于御剑的速度还是稍稍嫌慢,不过青玉坛总部距离昆仑山并不算遥远,故而在天色将晚之时,三人已经站到了青玉坛外围。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陵端事先已经换掉了天墉城弟子服,而欧阳少恭则穿上了青玉坛的长老服饰。
一路上,欧阳少恭已经向二人说明了青玉坛的情况,简而言之不过四个字:争权夺利,几个长老心怀不轨,而掌门一派实力微弱,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在长老之中,尤以武肃长老雷炎实力最为强劲,此人心狠手辣、暴虐成性,若是让玉横落到他的手里,恐成一大祸患。
陵端对此深以为然,毕竟前世时他对青玉坛的所作所为还是略有耳闻的。
“虽然我是丹芷长老,但其他人对我并不太信任,所以周围总会有些小苍蝇,你们可有办法?”欧阳少恭看着不远处的山门,再往前走就会被发现了。
陵端甩给丁隐一打隐身符,对欧阳少恭说道:“我和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借着向我介绍青玉坛的机会,告诉我玉横藏在哪里,而丁隐则找机会取出玉横。”
“也好,毕竟青玉坛内部错综复杂,如果没有人指路,很容易走错。”
陵端低声对丁隐道:“万事小心,拜托了。”
“放心,阿端的是就是我的事。”丁隐眉眼含笑,随即隐去身形。
陵端刚抬脚,准备和欧阳少恭一起进入山门,却忽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还顺道捏了捏。不用说,肯定是隐身状态的丁隐,“什么事?”
走在前面的欧阳少恭停了下来,看向陵端。
“没事啊,”丁隐依旧是一副轻佻的口吻,“只是不喜欢你和他并肩走而已。”
陵端甚至可以想象丁隐笑得如狐狸一样的表情,心底发凉,想缩回手,挣扎两下还是未能成功,索性便由他去了。
现在的陵端整颗心都挂了玉横、焚寂之上,根本没有心力再去管其他,至于欧阳少恭杀人一般的眼神,陵端只作看不见。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陵端作为丹芷长老的朋友,受到了青玉坛上上下下的欢迎,几乎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就连欧阳少恭带着他四处闲逛时,还有许多在门派中位置不低的人来打招呼,为此陵端还嘲笑他说:“你在这里也就比坐牢好点。”
不管怎样,当第四天太阳即将落山之时,欧阳少恭与陵端离开了青玉坛,在摆脱了青玉坛的探查以后,玉横被扔进了陵端的储物镯中。
转眼已是第五天,稍作休整的陵端来到了临天阁,恰好与陵越、屠苏两人撞个正着。
“大师兄、屠苏,早啊。”
“你怎么来了?”陵越木着一张脸,一句话就让陵端的微笑挂不住了。
陵端轻咳一声,“师尊不是命咱俩照看焚寂和屠苏么。”
“原来你还记得。”陵越蹙眉,不是他想责备陵端,而是这段时日,陵端愈发惫懒,不练剑也就罢了,连门都不出了,这成何体统。
“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前几天有事耽搁了,还望大师兄原谅一二。”陵端诚挚道歉。
屠苏偷偷拽了拽自家大师兄的衣服,“大师兄,你不是还要去剑阁么,这时间不早了。”
陵越斜睨了一眼屠苏,命令道:“你和陵端先去后山习剑,一个时辰后,我去检查。”
“是!”得到敕令的二人立刻快步向后山进发。
直到二人消失不见,陵越依旧站在原地,眉头蹙得更紧了。
没多大工夫,紫胤出现了。
陵越回神,见礼,“师尊”。
紫胤点点头,算是应了。
“师尊,”几次犹豫之后,陵越终于问道,“陵端真的可以吗?”在陵越的心中,陵端虽然很照顾爱护师弟,但是也真心的不太靠谱,不好好修行不说,还总鼓捣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屠苏的命寄托在他身上,陵越表示:真的很悬。
“卦象上是这么说的。”紫胤也清楚陵越的担忧,“屠苏的困局唯有陵端可解。”
原来每次闭关时,紫胤都会为屠苏占卜一次,最初的卦象都不太好。直到那次出关,屠苏兴高采烈的和他说起了陵端如何如何,那个样子是紫胤从未见过的,连陵越都颇为惊奇,意念一动,变为二人占了一卦,却万万没想到陵端就是屠苏的救星。也是从那以后,陵越在紫胤的示意下,渐渐放任屠苏与陵端交好。
而冰壶秋月中,欧阳少恭在陵端离开后不久,便坐在了前庭的石凳上,一边抚琴一边等人,至于陵端交给他的任务——绘制血涂之阵——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将一刻钟,这让想好好补眠的丁隐十分气愤,一道剑气隔空而去,欧阳少恭身侧的石桌一分为二。
“你若真想阿端,就去找他。”丁隐抱臂冷笑。
饶是欧阳少恭算得上好脾性,但面对情敌的挑衅,也不禁冷了脸,“粗鲁无知。”
“我本就是山间猎户,用不着装模作样。”丁隐大喇喇的坐到了石阶之上,拔了一棵狗尾巴草都弄着地上的蚂蚁,“更何况,粗鲁不比虚伪强得多么。”
“你又比我强多少?”欧阳少恭反驳,“你根本不爱端端,又非要杵在这里让他难做,岂不是更加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