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男生觉得宋应为这话不对：“不是略胜，是根本不能比，我要是有季陵这一半好看，我都满足了。”
“仿虎仿皮难仿骨。”宋应为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季陵和男生都转脸看看他，这句话原句是画虎画皮难画骨，被宋应为给改了一下。
男生还打算说什么，身后一股巨大的低气压忽然倾轧而来，导致男生背脊发凉，他脖子僵住，缓缓转身过去，不知道齐衡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似乎这时男生才记起来自己什么身份，齐衡凝视着他的眼眸，仿佛他只是一个冰冷的物件，不是鲜活有生命的人一样，男生倒抽了口冷气，愣愣地立在那里，到齐衡再靠近时，男生找回点力气，立刻往旁边让开。
虽然站到了旁边，男生一颗心还是骇地砰砰砰直跳，无比懊恼自己刚刚做的事，怎么能把齐衡这金主给忘记了。
如果真的惹齐衡生气的话，男生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后果。
齐衡盯着季陵的视线，只是更加阴郁，季陵看得出齐衡在生气，不过这会的齐衡和十多分钟前已经不一样了。
他情绪控制得太不好，让季陵知道齐衡对他动了点心，这是因爱而产生的愤怒，所以别说一点，季陵半点都不怵齐衡。
季陵略微挑眉看着齐衡，嘴唇轻抿着，以眸光询问齐衡有什么事。
宋应为也觉得奇怪，齐衡这样子，分明就是相当在意季陵的，前面齐衡不是说季陵和他没关系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齐衡眸光沉暗到屋里的灯光，都像融化不进去，他忽然一把抓住季陵手腕，然后将季陵给拉了起来。
用的力道不小，季陵甚至踉跄了一下，季陵脸上的平静，顿时有裂开的痕迹。
季陵冷着眼看向齐衡，齐衡视线往季陵腹部上看，险些忘记季陵肚子里还有一个，但齐衡这人不擅于道歉，所以只是手腕上的力量轻了些。
“……齐衡。”宋应为在齐衡抓着季陵的手后，像是终于看不下去，笑容只在唇角，他懒懒地出声。
齐衡眼瞳微紧：“上次的话我收回。”
宋应为想了一下，约莫知道齐衡指的哪一句。
“不是吧？”宋应为装作不知道。
齐衡把季陵拉到怀里，目光里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视意味：“这个人不行。”
两人都没把话摊开来说，现场毕竟还有其他人，但彼此视线里都隐隐有针锋相对的意味。
宋应为抬了点眸，看到齐衡额角边被一摞头发遮住的地方，那里有条车祸留下的疤痕，和他有点关系。
“行吧，下不为例。”在短暂的沉默对视后，宋应为选择让一步，毕竟比起床上的人来说，多年来的友情更重要。
齐衡拉着季陵的手，带着人走了出去，一屋子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发展，显然错愕不已。
包括那名本来是跟齐衡来的，齐衡一走，他就形单影只了，宋应为看着男生的侧脸，是和季陵挺像，他朝男生招招手，对方走他面前，宋应为扣着人的腰，往腿上一摁。
捏着男生的下颚左右看，评价道：“是挺像的。”
“齐衡那里有旧人了，你这个新人不如来跟我？”
男生和齐衡在一起没几天，甚至没来得及爬上齐衡的床，换一个勾搭对象，对他这样的身份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男生往宋应为怀里一靠，用行动来做回应。
走出台球厅，齐衡把季陵拉到他车上，快步走到驾驶位并坐进去。
季陵低头轻轻揉手腕。
汽车发动起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季陵余光瞥了眼齐衡，突然有点同情齐衡了，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他，难道忘记了他怀着孕，孩子爸爸还不知道是谁。
齐衡想来接盘吗？
季陵不差那个钱，自己一个人养孩子足够了。
汽车往尚东阳光开，不是开去季陵的房子，而是齐衡购置的房产，这两天堂妹齐苑回学校上课去了，家里没有其他人，请来的佣人不住在这边，因为齐衡喜欢相对独立的空间。
下了车，齐衡站在车前，季陵解开安全带，却不是立马下来，隔着车窗玻璃他和齐衡目光遥遥相视。
他知道齐衡有什么企图，但这场他们两人间的交锋，在齐衡为他动心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齐衡处于下风。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季陵都不会喜欢齐衡，季陵喜欢的情人，是有互相尊重为前提的。
这个大前提齐衡不满足，其他的那些人，孩子可能的爸爸们，同样也是。
季陵想自己是不是该明确告诉齐衡，他的真实想法。
嘴角微扬，季陵决定还是算了，齐衡这样的人，他这边什么想法，估计左右不了对方。
但说不说是一回事，他会不会配合，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人能够强迫他，这一世，没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虐渣一点点来，狗头肯定要打爆，到时候你们可别同情他，啦啦啦～
虐渣渣真爽啊！
第14章 虐坏人（捉虫）
当时凭的是一时的想法，现在真的把人带回来后，齐衡反而有点不知道，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了。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他没曾对谁动过情，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在他心里留下过痕迹，可这天，连齐衡自己都没预料到，忽然就喜欢了。
齐衡微沉着眼眸。
推开车门，季陵从副驾驶位上下来，他朝齐衡走去，走到距离一米多的地方停了下来，季陵眼眸中尽是冷淡，一双明丽的丹凤眼，最多情，也最无情。
沉默片刻后，齐衡主动把两人间的这点距离给径直缩短。
他看着季陵精雕细琢的冷艳脸庞
，他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从我这里拿。”
齐衡的潜台词，是让季陵如果想要钱的话，他有的是，不用再去勾搭上宋应为。
季陵勾唇淡笑，他眼尾一抹自然上扬的勾人弧度，仿佛听不懂对方话里想表达的意思，季陵没有答话。
齐衡一步猛地跨上去，目光紧紧锁着季陵清俊的脸。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养你，或者哪怕再多一个，我都养的起。”明明是齐衡自己先动心，出口的话，还是显得自我优越感爆棚，如同他在施舍季陵。
“我想要的？”季陵微笑着缓缓咀嚼这几个词。
他迎向齐衡具有压迫力的眸光。
季陵呵地笑出了声：“齐少您想必是弄错了，我从来没想过从你得到什么。”
齐衡神色以可见的速度沉暗下去。
“如果非要说我想要什么的话……”季陵笑容里糅杂着丝冷蔑，亦如齐衡曾经看他时的那种轻讽。
“那就是我希望齐少您能从我生活里离开。”
“最好是永永远远的离开。”
“季陵你……”齐衡被季陵这番话给激怒，他猛地拽住季陵的胳膊，瞳孔骤然放大，齐衡脸上肌肉紧紧绷着。
季陵握住齐衡的手腕，试着拉了一下，齐衡握得很紧，根本就拉拽不动。
季陵放开了手，笑容从唇角边慢慢湮灭下去。
齐衡一脸的阴郁，呼吸都比刚刚沉重了很多，他只觉得季陵现在还来他面前玩欲擒故纵这一套，未免太不识时务了，他都表示得这样明显了，季陵还想要怎么样。
在齐衡看来，季陵已经不只是贪心的问题了。
齐衡这人的自信程度，不光过度了，完全就是盲目了。
这也和齐衡这么些年的个人经历有关，毕竟能让他动心动情的人，目前就出现了季陵这么一个。
他从来都不擅长放低姿态，而季陵曾经的身份，让齐衡内心底，是有点看不起季陵的，他始终没把季陵当同阶层的人看待。
“齐少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非常开心，甚至对您的施舍感恩戴德？”
季陵摇摇头，笑齐衡的自以为是。
“抱歉齐少，您的喜欢，我恳求您换一个人，我无福消受。”
季陵重新抓住齐衡的手，并用力给一把拨开。
季陵转身就要走，齐衡还想去抓季陵。
季陵手一抬，如避蛇蝎般，躲开齐衡。
“季陵，别太不识趣了。”齐衡眼瞳幽暗，声音里已没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