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笑傲江湖同人)向来心是看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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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莲亭近来不是第一次被这些教中的元老矬了锐气。东方不败一走就是两三个月,教中的大小事务根本是甩手不管;三个多月以前他回来过一次,知道万福重病不起,便提拔杨莲亭做了青玉院的掌事。

    上次回来东方不败也只待了三天,书桌上攒了几个月的文书看也不看一眼、只见过杨莲亭两面,就自己待在房间或绣房。然后听说了西域有一波流寇,和日月神教的人起了冲突,跟杨莲亭说了声自己要去收服西域流寇,教中的事务让他看着办,便又离开了。

    东方不败这么东奔西跑,四处去给日月神教立威,真正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教中其他的人不知道东方不败几时离开,又几时回来,每次来求见都只能见到杨莲亭,积攒的所有怨气就都冲着杨莲亭去了。

    杨莲亭一边恼怒这些莽夫再而三地找自己不痛快,一边又怪东方不败没有给自己足够的权力,想着想着便生出些旁的心思。

    三日后赵阳在洛阳遭人暗算,被喂了剧毒的飞镖射中,送回黑木崖下的居所时已经奄奄一息。

    在黑木崖上处理教务的杨莲亭只命白虎堂的十位兄弟去洛阳找出真凶为赵阳报仇,便马上把原来的堂主焦克提拔为长老,原来的副堂主上官云做了堂主。

    白虎堂的十位兄弟在洛阳找了五日,杀了十余人,却都不是谋害赵阳的真凶,便回了黑木崖;此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而这件事情显然还没完。过了没几天,青龙堂长老李显圣在上黑木崖的路上竟然离奇地跌进了悬崖,没有人知道他好端端地走着为什么掉进悬崖,他的死便成了无头悬案。

    紧接着,原青龙堂堂主贾布便升任了青龙堂长老。

    这两个人入教时间都在三十年以上,都是位高权重,但都曾经冒犯过杨莲亭;于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些门道来,一时间教中元老人人自危。

    童百熊却不是这样想。要说威胁、要说位高权重,教中恐怕还是没有多少人能跟他比,尤其是他跟东方不败还有深厚的情谊;如果今天对两位长老的死坐视不理,杨莲亭下一个要对付的人便是他。

    于是童百熊坐不住了,找来了除焦克、贾布以外的五位长老商量对策。

    第二天一大早,童百熊带着另外五位长老和白虎、青龙两堂的弟兄,浩浩荡荡地上了黑木崖顶,言道要查清楚害死赵阳和李显圣两位长老的到底是什么人,也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杨莲亭一开始还让人传话说教主外出,闭门不见;六位长老和白虎、青龙堂的弟兄在外面站了快一个时辰,说什么都要见东方教主,杨莲亭无法,只好独自出来,面对这些来势汹汹的人。

    “杨掌事,咱们带着白虎堂和青龙堂的弟兄上来,只是想给两位长老要个说法,你却见也不见,这不合适吧?”说话的是童百熊,从前杨莲亭在他堂下做事,他是看不上这人的;但是现在杨莲亭的身份不比从前,童百熊也不便太过轻慢。

    “童长老,我之前已经派人查过,杀害赵阳长老的真凶难以找到、李显圣长老的死确属意外,你们想要什么说法?”

    “一个死无对证、一个意外,这未免也太巧了。杨掌事,你还是请教主出来,咱们当面求教主为两位长老主持公道。”

    其余的人也嚷嚷着要见教主,杨莲亭心内好生烦躁,就怕这些人硬来;他的武功,连一个童百熊也敌不过,更消说这许多人,但他还是绷着一张脸,咬着牙一言不发。

    就在众位长老已经不耐烦之时,后院传来了一阵底气十足的声音,“众位兄弟找本座何事?”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西域回来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施施然地打开门出来,杨莲亭赶紧拱手让到一边;众人只见他穿着一身杏黄色衣衫,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一半,右边脸上画了一朵极为复杂的金色雪莲花。

    “参见东方教主!”

    “都起来吧。童长老,你来跟本座说说,带着兄弟们上崖所为何事?”东方不败负手而立,下颌微仰,声音中说不出的慵懒与婉转;加上他本人容貌出众、光彩照人,一些极少见到他本尊的人一时间也移不开眼睛。

    童百熊又说了赵阳和李显圣遇害的事情,请求东方不败派人彻查。

    东方不败还未回话,左手扬起又在一瞬间恢复了原位,六位长老还没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就听见好几个人厉声呼痛,却又顾及到教主就在眼前,生生咽下了口中的话。

    “眼睛不知道看哪里,还是瞎了好。”东方不败一边说一边淡淡地瞄了一眼杨莲亭,“以后这些小事毋需再劳烦本座,让杨总管处理即可。”

    青玉院中最大的一向是掌事,众人却不知这“总管”要管些什么。

    “本座不在的日子里,教中事务和院中之事都由杨总管一并处理,还请众位长老不吝赐教。”

    六位长老心中自然既是不快又是鄙夷,劝阻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东方不败抬手组织了,于是也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心里都知道今日之事已经得罪了杨莲亭,往后恐怕少不了麻烦。

    “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东方不败说完转身就要回院子里,童百熊叫住了他,东方不败转过头看着童百熊,良久才说,“请童长老书房叙话。”

    “东方兄弟,你这半年多去了何处?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

    “四处走走,顺手收拾了些山贼流寇。”

    童百熊看着东方不败,越来越觉得他男女莫辨,心中始终有些怪异的感觉,“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许多兄弟可遭了罪了。”

    东方不败摆摆手,满脸的不耐,“童大哥,以后这些事都不要再说与我听了。”

    “东方兄弟……”

    “童大哥,隔墙有耳。你再说下去,难保不留下什么祸根。”

    童百熊听懂了东方不败的意思,他朝门口看了看,料到杨莲亭就在门外候着;其实他不怕杨莲亭要害他,只是看到东方不败现在的样子,想到日月神教上下都要被杨莲亭祸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与愤懑。

    “东方兄弟,这神教你可以撒手不管,我童百熊的命你也可以看不上,但我看不得你现在的样子。这一年多来,你变成这个样子,哥哥我这心里实在难受。”

    东方不败终于有了点触动,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才说:“童大哥,我累了,你回吧。”

    童百熊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打开门走了。

    杨莲亭从门外进来,手上端了一碗热汤。“教主您长途跋涉,回来还要处理这些烦心事,实在是属下无能。”

    “罢了。”

    东方不败小口小口地喝汤,也看不出喜怒。

    “我刚才说了,以后教中事务和院中之事都由你来处理,你多费些心。赵阳、李显圣之流你想处理也可以,只是做得太不干净,教中难免有人不服。”

    杨莲亭垂手听着,不敢答话。

    “但是有一个人,除非叛教,绝对不可以向他下手——不,即使他叛教,也把他带到我面前,我亲手了断。知道他是谁吗?”

    “风雷堂童百熊童长老。”

    东方不败点点头,“不错。要想在成德殿立威,法子多的是,你愿意怎么做都可以。”

    “多谢教主。”

    东方不败站起身,打开门往外望了望,“黑木崖是个好地方,你帮我建一个隐居之所,建好以后我再回来住。”

    “教主您又要走?”

    “待在这里总为俗事所累。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杨莲亭听了这话,却还是没动,反而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东方不败。

    “怎么,还有事?”

    杨莲亭这时褪去了言听计从下属的面目,眼中又迸发出炙热的爱意,“教主,半年之期上月就已经到了。”

    原来杨莲亭早前向东方不败述说自己的爱意,东方不败犹豫再三,才说道如果再有半年,秦见山依然音讯全无,便答应了他。

    东方不败有些狼狈,在杨莲亭那和秦见山像极了的眼光注视中甚至无所遁形,“莲弟……”

    “教主,属下听了您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干涉您,您是否也该给属下一个答复了?”杨莲亭一步步逼近,东方不败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杨莲亭倾身向前,双手抓住椅子的扶手,让东方不败完全被他投下的阴影笼罩,“教主,您也喜欢属下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可能,也许……又要断更了,吧。。。。。。

    第十七章 东方行

    二月的平定州,西北风呼啸。

    眼前已经是秦见山喝掉的第五杯茶,他的身体没有暖起来,心也没有。

    “邪教教主任我行”这七个字像魔咒一样魇住了秦见山。过去的两年多,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日月教的教主从来都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这任我行又是什么人?平定州离黑木崖不过几十里地,秦见山却开始“近乡情怯”。

    东方不败给的黑木令秦见山一直带在身上,走出茶肆的时候他摸着那块焦黑的木头想,既然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回来,那么便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不管东方不败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一定要见到他。

    刚走出茶肆,就见一队日月教的人骑着马飞驰而来。为首的那个人,却正是东方不败!

    秦见山傻眼了,那个人是东方不败,却不像东方不败——或者说,不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东方不败。

    几乎没有思索,秦见山便骑上了马,不远不近地跟着那队人去了。

    秦见山当然是急于想要和东方不败相认,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出了错;加之这些人总是和东方不败在一处,他不知道东方不败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处境,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靠近,只得小心地跟随着,没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

    出了河北,只余两个人和东方不败一起往西北去,其他人都往别处去了。又行得三日,余下的两人也去了别处。

    秦见山仍是不敢走到东方不败面前与他相认,因为这几日在沿途的见闻,以及听人不断地谈论江湖中事,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今年距他离开的那年,早了整整十一年。

    原来秦见山在藏书阁中又待了一月有余,跟着老者习练他自创的内功心法,化解凌云派内功的滞碍;老者当然是想让秦见山留下,但秦见山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意思。最后还是老者妥协了,情之一字他从来没有明白过,只知道无法勉强,在秦见山下山之前,只嘱咐他好好修炼武功、不要执念太深。

    观海等了一个多月,早已是心急如焚,如果不是确定凌云派教内没有任何关于秦见山的消息,恐怕真的要冲上山去了。秦见山简单说了自己的经历,观海只是若有所思,他也不清楚老者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秦见山下山以后,他虽然不说,观海也能看出来他其实很着急。又过了一旬,观海才再次为秦见山启动了石盘——然而两人都没想到,观海在启动石盘时计算错误,秦见山遇到的,不是他离开近两年后三十一岁的东方不败,而是他从前揣测过、但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的二十岁的东方不败。

    如果要和现在的东方不败重新开始,有没有可能?如果选择了现在这个东方不败,那和自己拜堂成亲的那个东方不败是不是就会消失?如果不选,有没有可能回到师父身边,再重新启动石盘去找到那个自己熟悉的东方不败?

    这些问题反复出现在秦见山的脑海中,他不断拷问自己的内心。从前的东方不败,强大却脆弱,不相信一切;秦见山怜惜他、疼爱他,当然希望他能够活得完整、没有心结;面对这个年轻了十一岁的东方不败,看着他自信张扬、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的样子,秦见山甚至觉得自己不敢正视他。他更害怕,这样的一个东方不败不会再爱上他。

    秦见山思来想去,发现自己面对东方不败,根本是毫无办法。现在这个二十岁的东方不败他想要,曾经与他山盟海誓过的东方不败他也想要。他不怕东方不败的拒绝,不怕这个东方不败无法接受他的爱,只怕在今后东方不败要经历苦痛、背叛、不信任时,没人陪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