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夏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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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勉放倒他,抬高他的腿往里撞。他没有考虑这是一个腺体受伤的oga,没有考虑他刚刚高潮过,生殖腔敏感充血,表皮变薄,太过用力就会破损。

    他反而放肆地利用alpha的体格优势,好像要把李笠操坏。

    或者说,他真的想把李笠操坏。

    李笠的腺体坏了,所以丧失了体表信息素。夏勉闻不到李笠的信息素,就无法通过舔咬李笠后颈的腺体来标记他,让自己的alpha信息素覆盖在李笠的味道上,宣誓他对oga的占有。

    他越是做不到,就越想做到,还因为做不到而感受到被抢走了猎物一般的烦躁。

    他的本能要他往李笠的肚子里灌注精液,让李笠怀上他的小孩。但是他做不到。

    为什么会做不到?

    过多的快感让李笠汗湿了大片床单,他意识模糊,失去了哭出声音的力气。

    他失神地到达第二次高潮,夏勉跟着成结,抵在深处无套内射。

    精液直接浇打在生殖腔内,夏勉得到了不打折扣的射精快感。但他射得再多,也无法让李笠怀孕。

    为什么不能怀孕?

    夏勉的胸中聚起一团黑色的漩涡。

    如果他不能让李笠怀孕,还有谁可以做到?

    除了他,李笠还想怀谁的孩子?

    这次射完,夏勉往无力动弹的李笠屁股下塞了个枕头,插入他和他做第三次。

    这一次也是成结内射。

    漫长的性爱结束时,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

    李笠双腿合不拢,穴口红肿,汩汩地流出精液与爱液的混合物。过度流汗和流泪让他快要脱水,脸色是情事后的艳色,嘴唇却是苍白而干燥的。

    他仅剩最后一线意识,好像无论夏勉还要做多久都会配合他,其实连呼吸都累极了。见夏勉终于做够,起身去卫生间洗澡,他就这么张着腿,含着夏勉的精液昏睡过去。

    夏勉洗完澡后,出来抱他去清洗,用手指插入后穴帮他挖出精液,他都没有醒来。

    夏勉环着他,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中,仔细地盯着他看。

    随着时间流逝,李笠脸上不正常的艳红渐渐褪去,换上筋疲力尽的白色。一双眼睛哭肿,泪痕斑驳,不时还会在昏睡状态下流出两滴泪。

    夏勉对他做的,不是合理的性欲纾解,而是刻意的折磨与虐待。

    夜这么深,城市仍有光亮。什么时候灯才会彻底熄灭?

    也许永远都不会熄灭。

    夏勉用指腹抹去李笠眼角的泪,手指流连,蹭着李笠的脸颊。

    他骗自己他忘了,其实他没忘。

    他记得爱与欲交织的夏天,记得秘密独占李笠的愉悦。

    他也不会忘记,八年前,先“消失”的人是李笠。

    第九章

    大学第一年,夏勉主动搭讪高年级的学长,顺利加入了他们的工作室,从打杂的慢慢做到副主创,完整跟完一个项目,赚到了第一笔小钱。

    他将这笔钱用以包装自己:买质感好的衣物,买大牌鞋,买腕表;定期去健身房,顺带打理发型。对外说自己的母亲是美术大学的教授,给自己的原生家庭打上高知家庭的标签,就此打进阶级更高的圈子,汲取能让他参与项目的机会。

    到暑假时,他有了一笔小额积蓄,在校外租了中档的单身公寓。位置幽静,安保完善,就算他的父亲找到学校,问遍校内的学生和老师,也不可能知道他住在哪里。

    七月中旬,夏勉结束期末考试,为了项目又多待了一个星期,才收拾行李前去母亲的别墅。

    美术大学考试少,放假也早,李笠已经在别墅等了他半个月。

    一年间夏勉用尽手段地往上爬,李笠也在年轻人成长的道路上挣扎前行。比起前一年,他应该是钱包鼓了,衣服的剪裁和材质都好了不少,摆在玄关的鞋子虽然不是名牌,好歹整洁干净,用料实在。

    唯一往后倒退的,是李笠的皮肤状态和体格。他比去年黑了一点,肤色暗沉,明显是干燥缺水的状态。已经足够清瘦的一个人,今年竟然还往下瘦了一圈,骨感过了头,就是病态和亚健康。

    夏勉和许莘闲聊,刻意将话题往李笠身上引导,弄明白了他这一年都在做什么。

    这座城市正在建设一条仿古街,李笠去那里兼职,给仿古建筑画假斗栱和阑额上的彩画。

    整一条仿古街,上百栋仿古建筑,李笠都让负责人包给他画。学生工便宜,项目又不急,负责人欣然应允,李笠就这样开始了漫长的兼职。从去年秋天到今年夏天,中间过年仅休息了半个月。他只要没课就搭一小时的公车过去,爬上两层高的架子画斗栱、画云纹。持续地风吹日晒,没有一点防护皮肤的意识,吃着工地没有营养的盒饭,糟蹋着本来底子就不好的身体。

    在互联网行业爆炸式发展的21世纪00年代,夏勉稍一拔尖,加上刻意钻营,就能揽到性价比极高的工作。但传统专业里的低年级学生,如果没有过人的才干,又家境不好没有人脉,都要辛辛苦苦做廉价兼职。

    “这么累的兼职,还是机械性的重复描绘,我劝过他不要去。”许莘说,“但是他看着软弱,其实也拗,考过来以后就拒绝我在经济上资助他了。学费用的是助学贷款和奖学金,生活费全靠兼职。学校里有一些人对他拿奖学金持有怀疑态度,因为他的艺术素养不高,创作能力较差,可别人不知道他勤奋刻苦,将技法掌握得很纯熟,专业课外的通识课全专业第一,综合绩点靠前,不拿奖学金才是有黑幕。”

    许莘叹口气,难得对儿子抒发专业上的见解,“其实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艺术家,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有创作天赋,有很多人的灵感和想法都是平庸的,经过反复训练后也还是平庸。那么通过努力成为一个技法娴熟、知识广博的艺术从业者,我认为也是优秀的。”

    夏勉沉默地听着,不发表评价。

    许莘对能够和儿子聊专业问题而开心,她说:“小勉,我对你也是这样想的。成为业界泰斗固然风光,做一个尽职尽责的业界螺丝钉也可以成就丰富多彩的职业生涯。如果你压力大,就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夏勉不置可否,只是说:“谢谢您。”

    今年来别墅的学生一共有三个,除李笠外都是大一的新面孔。李笠有过经验且是年级更高的学长,纵使校内风言风语仍在,两个后辈也不敢表露出来,对他格外亲切友善。

    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走后门”的人心怀嫉恨,有人反而会将这一点看机会,借李笠做翘板,和许莘及其家人套近乎。

    其中一个名叫谭敏的oga女生就是这样。她样貌娇小可爱,家境殷实,穿衣打扮紧跟时尚,亲和力高,算是人见人爱的类型。

    她一到别墅就缠着李笠,仗着同是oga,像挽女生一样挽着他,让他教她这,教她那,还盘根究底地询问他被许莘资助的细节。

    李笠给足了学妹关照,总是耐心地帮助她,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唯有被资助的细节不肯透露,无论问多少次都不肯。

    “这是秘密吗?”谭敏好奇地问。

    李笠起初说不是,后来她老是问,就干脆回答她“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旁人都夸谭敏的信息素好闻,但夏勉不觉得。谭敏的味道甜到发腻,是街边低档西饼店的那种腻。她还喜欢在信息素之上再喷甜味的香水,让夏勉觉得她像一团行走的化学添加剂,刺眼,冲鼻。

    她缠着李笠,夏勉就无法在不引起她注意的前提下和李笠一起消失。他选择先无视他们,每天在三楼独处,隔天去一次二楼的健身房,顺带再去一楼拿冰饮,和李笠远远打个照面。

    一旦夏勉路过,李笠的眼睛就会粘在他身上。那些别人看不懂的渴求与仰慕,都藏着隐秘的欲望,像一把无形的勾子。

    好热的夏天,好闷的空气。

    年轻人的血聚在下腹处。夏勉用冰饮去浇,一罐下肚还不够。

    “你平时都在房间里做什么呀?”

    一道女性声音从背后响起。夏勉正从冰箱中拿出第二罐冰镇碳酸,扭头看,发现是谭敏走到了餐厅,甜甜地冲他微笑。

    “打游戏。”夏勉喝着手中那罐,用另一只手从冰箱里再拿三罐,放在餐桌上,往谭敏那边推,“给你和你同学。”

    “谢谢。”谭敏伸手拿冰饮,刚一碰到就轻轻啊了一声,嘟囔着“好冰”,从旁扯了几张纸巾,包着冰饮再拿起来。

    “你都玩什么游戏呢?现在网游好流行,我同学叫我玩,我都不会。”她皱皱鼻子,好笑地说,“我不敢在游戏里打打杀杀呀,有没有温和一点的游戏推荐给我?”

    夏勉说:“没有。”

    谭敏语塞,好几秒没接上话。夏勉抬脚离开,扔下她走出餐厅。

    越过谭敏的遮挡,夏勉才发现李笠就站在餐厅外,怔怔地往这边看。

    夏勉的视线从他身上略过,没做停顿,径直上楼了。

    “等……等一下!”

    李笠急忙追他,“您去年教我的编程方法,我记不太清楚了,可不可以麻烦您再教教我?”

    夏勉回头,看到他满脸都是忐忑,双手收在身侧,紧紧握成拳。

    谭敏闻声跟来,站在李笠身后,来回地打量夏勉和李笠。

    夏勉说:“明天晚饭后来我房间,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