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衣服就像是被烧坏了的样子,旁边声音嘈杂,说着“是硫酸!”等等的话,他再一回神,只觉得一阵刺痛。
后面,不知道是谁提了桶水泼到自己的身上,他意识渐渐的就消失了。
再醒过来,就在医院里。
房间不算大,大抵是因为他在昏睡,就没有开灯。他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祁言的身影。
秦盏视线收回来,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也没有很难受,但也没有很庆幸。
突然,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来。
“秦盏,你感觉怎么样了?”声音是夏音的,她看到秦盏醒了,赶紧出声问,“祁言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你要让他进来吗?”
她说着,打开了屋里的灯。
秦盏猛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眨眨眼,试着开口,声音沙哑地问:“是……沈笺吗?”
他在昏迷前,沈笺还拉着他破口大骂,虽然那时沈笺已经一脸憔悴的样子,整个人魔怔了一般,脸上满是扭曲的表情,可秦盏就是感觉,应该是他。
他再一想,回想了起来。
之前在祁言手机里听到的声音,在私人饭馆里听到的声音,就是沈笺的。
“……是。”夏音心里有些没底,“当初他本来是想用感情牌去减轻他的罪的,陪审团念他初犯本来想提议减轻的,可祁言请的律师实在是太厉害,也放了话说绝对不会接受任何的和解,让他在局子里乖乖地待了这么久,直接把他的前途都毁了,他这一出来,精神直接失常了。”
她大跨步走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点滴,问:“你脸上伤到的地方不多,后期整一下就好,主要是手上烧伤的地方过多……”
“……嗯。”秦盏垂下眸子,又迟疑地抬起来,声音放虚,不确定地问,“那我……是不是会变得很丑?”
“不会的!”夏音立马反驳,“怎么会丑?你长得依然好看,只是显得肌肤有点差而已,稍微整一下就好,你还是那个最帅的!”
说完,她悄咪咪地往四周看了眼,压低了声音悄悄说:“比顾子聿还帅!”
秦盏愣了愣,不由得笑出声,又问:“顾先生最近怎么样了?感觉都不怎么见到他了?”
“说起他啊!”夏音板直了腰,做出一脸不屑的模样,“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去健身,还报了几个跆拳道培训班,说要去学点防身的功夫,以后不拖那个岑轶的后腿。”
秦盏阖了阖眸子。
他身上麻醉还没完全消下去,现在整个人还是很困。
“你可比他要幸福多了,至少祁言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啊!他暗底下羡慕你又不敢说,就平时和我聊天瞎比比,等你出院了,去揍他一顿,我一定为你加油!”
秦盏不由得笑了起来,转而又想到什么,叫夏音去拿镜子。
夏音:“……你这样挺好的啊!”她眨眨眼睛,拼命地想形容词,“就,就像忍者?”
他哭笑不得,又因为脸上也有麻醉,笑的时候只有心里在笑罢了:“我想看看。”
“好吧。”
夏音转身去拿镜子。
秦盏的脸上基本都被纱布包满了,只留了看的眼睛,通气的鼻子,和吃饭的嘴巴。
乍一看,还真的像是个忍者,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
他心里留了个底,这才说:“那可以让祁言进来了。”
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脸啊。
夏音心里暗暗地想着,将镜子放到一旁,出去让祁言进去的时候,特地警告了他不要乱说他的脸的事情。
祁言认真地点点头,将她的话记在心里,默背了两遍,确认自己记住了,才十分自信地走进病房里,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听到秦盏问:“我的脸是不是看起来很吓人?”
祁言:“……”
宝贝儿我们能不能不要提这个话题?不是说好了不提的吗?
他悻悻地牵动着唇角,走上前,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脸上的绷带,看了半天,心里只有心疼:“不啊,哪里吓人了?”
“隔着绷带,如果里面的人不是我的话,不吓人么?”
祁言:“……”
佩服佩服,脑洞真大。
他说:“现在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沈笺,我会吐口痰,顺便说一句真活该。”
秦盏眨眨眼睛,祁言莫名感觉到了心虚,他想着自己刚刚的话好像有些不近人情,想秦盏会不会觉得他这样落井下石不好,连忙想要弥补,却听秦盏补充道:“再拍下他的丑照,发到网上去!”
祁言愣了两秒,“噗”地笑起来:“你很坏啊!”
“彼此彼此。”
“公众人物应该做好的示范。”
“我现在只是个病人,而且我刚刚受到了打击,请你假装没听见!”
“好的,我明白了,那请问215号病房的先生,您现在饿了吗?”
祁言居高临下地拍拍他的脑袋,声线低醇温和,像徘徊在五线谱里的音符,带着点低回的笑意:“需要祁言先生的服务吗?”
他的手没有放开,所以……
秦盏就着他的手,轻轻地蹭了蹭:“需要,特别需要。”
祁言眸光一亮,手指转下正想勾起他的下巴,秦盏忍着笑音,沙哑的声音格外的荡漾:“请祁言先生帮忙去买饭。”
第250章 看到这个章节名了吗?没错骂祁言的
祁言:“……”
人间还很美好……
只是他现在好难受,需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祁言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整个人恨不得贴在他身上,又顾忌着他的左手和脸,只好在他尚是完整的脖子上亲了一口:“等你出院了,我再想想怎么惩罚你!”
秦盏假装没听见,立马闭上了眼睛假寐。
祁言气也气不得,只好宠着他,乖乖地去买了饭,回到医院里,却见病房门紧闭着,几个医生和护士堵在里面,气氛却是很紧张,隔着房门,祁言脸色一紧,连忙敲敲门。
里面的几个护士医生齐刷刷地将视线投过来,看到是祁言,脸上表情一轻。
“怎么了?”他感觉到气氛有些紧绷,声音也放轻了,视线不由得往秦盏的身上瞟。
其中一个护士认出是他,连忙解释:“他……麻醉快过了,例行查房,正好过来看看情况,但是秦先生还没醒。”
“哦。”祁言稍微放下了心,幸好不是什么大事,他刚刚差点以为秦盏出什么事情了。
“那个……请问你就是祁言?”带头的那个医生忽然出声。
他虽然也五十来岁了,但岁月并没有在上面留下太多的痕迹,,五官还莫名的和秦盏有三分的相似,这让祁言对他的第一印象就莫名的好了起来。
“嗯,我就是。”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医生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嗯。”医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又问,“请问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祁言这就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味道来了。
他茫然地点点头,心想着这个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检查就检查,怎么问这么多没必要的问题?
医生又问:“他的伤还需要后续的治疗,这些事情由医生做专业的解答会比较好,所以我觉得,不然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我也好及时去通知你们。”
祁言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私人号码发给了医生,当着他的面存了他的号码,说到联系人姓名,才抬眸认认真真地看了眼他的挂牌:邵裕安。
什么嘛……害祁言还感觉,是不是遇到了秦盏的亲生父亲一样的,原来根本不是。
他叹了口气,规规矩矩地存好,邵裕安才开始检查。
检查到一半,秦盏也悠悠地醒了过来,这次清醒后,他的意识也更清晰了。
秦盏一睁开眼睛,便看到面前邵裕安的脸,愣了会儿神,犹豫地移开了视线,稍微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立马找到祁言。
“祁……”他扯着嗓子,正要唤他,视线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你感觉怎么样?”
秦盏回过神,礼貌地阖阖眸子。
说实话,麻醉一过,很疼。
所以他醒过来第一眼就是想找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