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俯下身啃咬梅知雨的后颈像是泄愤一样。
梅知雨吃痛地仰起脖子,冰凉的手指沿着那脆弱的弧度缓缓滑过脖子,停留在锁骨上挑逗着。
“咦,你不反抗吗?”
灵巧的手指解开规矩整洁的衬衣的扣子,再拉开,露出一件军绿的宽松背心。
他抬头看梅知雨的反应,以为会看到一张意乱情迷的脸,可梅知雨的反应十分平静,像是看一条大型犬在主子身上撒娇求宠爱。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以致南国发了狠,双手撕开单薄的军绿,下一刻,却吓得怔住。
眼前紧致精实的胸膛凌乱交错着几条淡红色的疤痕,贴近心脏处有一枚硬币大小的疮疤。
这些伤痕看上去并不久远,还有那条瘸腿……
脑中飞快地闪过许多复杂而沉重的念头
这时候,梅知雨坐起来,轻轻推开身上呆住的南国,道:“你很有意思,我确实有逗一逗你的心思,可也仅此而已。”
脚步声逐渐远去,卧室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南国整理出头绪,慢吞吞地走出卧室,见储物间敞开着门,梅知雨盘腿坐在地板上,正仰着脖子看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套全黑的特警制服。
他的坐姿挺直,手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庄严冷峻,那双星子般的眼眸却浮现出迷离幽远的神采。
南国一时不敢惊扰,就愣愣地等,直到窗外余晖落尽,他双腿发酸,梅知雨依旧没有动静。
那套特警制服已落了灰蒙了尘,像是闲置了很久。
也就在这时,南国心中萌出一个念头:是不是我也能像苏长青的父亲、教官那样,做一个警察呢?
可是,胆子小的人怎么能当警察?
第20章 chapter 20 喜欢
南国失魂落魄地走回别墅,见秦歌站在门外等,委屈地吸了吸鼻涕,扑上去:
“秦歌~我好惨好惨啊!呜呜呜差点儿进局子!”
秦歌收到报平安的短信才放下悬着的心,焦急地等了一个多小时,看见南国第一时间上手揪耳朵:“打电话怎么不接?”
“啊疼疼疼疼疼不怨我,我手机被没收了。”
“下次还敢不敢乱来?”
“不敢不敢了!”
秦歌这才松手,闷声说:“对不起,因为我的事你才——”
“——先别记得道歉,我肚子饿,先填饱肚子再说。”
久违的大餐抚慰了南国受伤的心,晚上南国一边嗞嗞啃蜜汁东坡肘子,一边偷偷打量秦歌抑郁寡欢的脸。他能猜到,秦歌又是因为微子启不开心了。
回学校当天,南国拎着行李箱刚跨出大门,见蔷薇花墙下徘徊着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觉得奇怪:
“微子启你走来走去干嘛?”
微子启错愕地回头,见是南国,恹恹的脸色勉强提起精神,讷讷说:
“我想找秦歌。”
声音听着十分柔软哀怜,脸上也是满怀心事欲说还休的模样。
南国正对微子启怀有满腔的怨念,想到秦歌这几天心情刚好了一点儿,立即阻止:
“可别!虽然我不知道你俩什么情况,但我看得清清楚楚秦歌每回见了你都不高兴,摆明了你惹他生气,你还厚着脸皮找来干嘛?”
这话说得犀利尖锐,微子启的脸色越发惨白。
“咱俩相处这么多年了,你该知道我的脾气很护短,谁惹着我的朋友我就不给他好脸色。微子启,其实老早就想说你了,长得娘娘腔就算了,性格比微薇还内向,啥事儿都憋在心里头,让我猜一两回就烦了更别说骄傲自负的秦歌,估计一回都受不了你。”
越说越激动,连着秦歌一起数落:
“朋友一场,劝你俩别联系了。你俩一个怂一个犟,都等着对方先迈一步才敢往下走,当朋友都嫌憋屈,其它关系更没得说。”
“是、是么”
这一通劈头盖脸毫不留情的数落刺激到微子启,他像是受了极度惊吓,下意识要逃开:“……我知道了,我走了。后天我跟导师去新疆采风,要待一个多月,你跟他……保重。”
南国内心:你知道个啥?你是不是傻!
——我又没拦着你见秦歌,不过说了几句实在话就认清现实知难而退了?兄dei,有没有点儿迎难而上的勇气啊。
这事他没敢跟秦歌说,因为他怕挨揍。
开学第一天,南国订了两份酸辣粉,其中一份给呼呼大睡的沈荼。等了半个小时,响起平缓有力的敲门声,捧着泥塑的咕咕哨儿南国兴冲冲地跑去开门,结果门前站着白衣黑裤,身形挺拔文秀正冲他微笑的青年。
“啊~怎么是你?”
“我哥有事儿,换我来送。”
苏长青将两份酸辣粉放到书桌上,疑问:“新年没见,你是不是长高了?”
“——啊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南国立即荡漾起来,比了半根手指头:“我觉得有三厘米呢!这是我给大青哥哥带的特产泥咕咕,能吹着玩儿。”
“我替大青哥哥谢谢你。来,帮我把窗帘拆下来。”
南国吸溜酸辣粉:“你干嘛?”
“大扫除”
宿舍长不愧是621宿舍的奶妈,开学第一天宿舍大扫除,拿着晾衣杆指挥:
“那儿没拖净,还有这儿,角落里都是灰。”
装睡的沈荼也被揪起来,两个受婆婆虐待的小媳妇儿一样吭哧吭哧拖地。
苏长青瞄了眼时间,放下话:“我去洗窗帘,十分钟后来检查。”
关上门的瞬间,沈荼、南国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真是太不人道了,开学第一天就虐待咱俩,反抗吧!”
“你有主意?先说好,我不哭哭啼啼卖可怜。”
“呵你那张脸哭哭啼啼是惊悚好么”
南国喝水润嗓子,然后半个身子探出门外喊:
“宿舍长我下去有课!我睡一会儿再干活!”
沈荼跟着喊,可刚张开嘴,又皱眉慎重地想了想:还是不要撒谎了。
“苏长青——我困!睡去了!”
两人纷纷放下拖把扫帚,心安理得地爬上了床。
没过多久,门“吱哑”推开了,随后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南国斜瞄了一眼,见阳台的门轻轻推开又轻轻合上,猜苏长青在晾窗帘。
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窗户敞开,瞥见站在凳子上的苏长青拿抹布擦玻璃、清理窗台,心里头莫名心虚。
“哈啊~”
他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低头十分惊讶地说:“我醒啦!宿舍长你放开拖把,别抢我的活!”
说着手脚麻利地爬下梯子
紧接着,沈荼掀开被子,扶住床栏直接跳了下去,说:“我来!”
被抢先一步,南国不爽,端起盆子去换水。
“你别忙了,你下午不是有课?”
“那小姑娘讲课没意思,我不去。”
最后一人——秦歌回到宿舍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如此一幕:
三个体形高大的青年跪在地板上,各拿一条抹布认真细致地擦地板。
这一幕深深震撼了秦歌,鬼机灵耍滑头的南国也就罢了,桀骜的沈荼居然也离开床铺,跪在地板上跟女仆似的任劳任怨任使唤。整个宿舍干净明亮整洁,阳台上吹来一股料峭春风,天蓝色的窗帘迎风舒展,秦歌低头盯着明净反光的地板,想着下脚踩会不会被群殴。
南国像倚门召客的老鸨一样挥舞着黑乎乎的帕子:“哟秦歌回来啦!快快来,给你留了块抹布,一起擦!”
秦歌:我能拒绝么
沈荼埋头吭哧吭哧擦地板,时不时抬头深情地凝视苏长青,仿佛在说:你看,我没偷懒哦!
苏长青回以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