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还你一个天下

分卷阅读23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

    魏堂胥翻身下马,濂臻迎上去,问道:“少主!没事吧……”

    魏堂胥擦过濂臻,面无表情地走进内堂。

    濂臻:“……”他看向温苏夌,道,“温公子,你们没事吧?少主他怎么了?”

    温苏夌看了看魏堂胥离开的方向,道:“没事,他……我可能惹你们少主生气了。”

    温苏夌跟在后面走进内堂,去敲魏堂胥的门。

    魏堂胥一直没给他回应。温苏夌道:“对不起啊,魏堂胥。”

    又等了一会儿,温苏夌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温苏夌背了个包袱,带着他的徽刈,拿了封信给濂臻,道:“濂大哥,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你们少主。”

    濂臻道:“温公子,你……这是……”

    温苏夌道:“我要走了。不能参加你们的圣复仪式,很遗憾。这封信你还是等到晚上再给你们少主,现在他只怕还在气头上。”

    濂臻微微侧头,看见站在温苏夌身后黑着脸的少主:“……”

    温苏夌道:“多谢你们连日来的照顾。”

    濂臻:“……”

    温苏夌微微鞠了一躬:“大恩大德,无……”

    魏堂胥拖着他的领子将他扯进了房里,门砰地一声被甩上。

    濂臻:“……”

    温苏夌:“……”哇哇大叫:“魏堂胥!就算你救了我的小命也不能扯我的领子!”

    魏堂胥反身将他抵在门上,睨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中的信,展开。

    温苏夌:“……不是这样的!等我走了你再看!”

    魏堂胥看了温苏夌一会儿,收起信,道:“好好保重,学聪明一些,勿再如此愚蠢。”

    温苏夌:“……后会有期。魏堂胥。”

    魏堂胥又看了他一会儿,放开他,直起身。

    温苏夌整了整包袱,走了。

    濂臻送走温苏夌,问魏堂胥:“少主,为何会准许温公子离开?”

    魏堂胥捏着手中的信,道:“殊门圣复,少不了麻烦,他走了反而安全些。再说,他愿意去哪便去哪,我又岂能强迫他留下?”

    ————

    卫修自魂魄归体后第一次踏出绣央殿。

    他对这个皇宫其实并不熟悉,先帝尚在时他甚至从未踏进过这里。后来,他记得,先帝驾崩,周礼桓想公开他的身份时,他却被周卞抓走了。

    周卞。

    卫修浑身又开始发颤。

    对于这个陛下默认了身份的人,宫人们绝不敢怠慢,当即有人惶恐上前询问。

    卫修缓缓跌坐到地上,道:“滚。”

    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

    “卫公子!”

    卫修抬起头,一个青年男子正皱着眉弯身扶他。他闭上眼睛,想起来,这个人是唯一医治过他的太医,御痕。大概也是除了周礼桓之外,唯一知道他在桑穰经历过什么的人。

    御痕正欲扶起卫修,卫修忽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滚开。”

    御痕一愣,微微皱着眉扫过卫修的双目,继而拱手道:“卫公子,你身体尚虚,不要妄动肝火为宜。”

    卫修冷笑一声,道:“御太医,如此残花败柳之躯,陛下也会嘱咐你好生调养着,不可怠慢了么?”

    御痕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自轻自贱?”

    此时有侍卫过来,道:“御太医,借一步说话。”

    御痕认识这是徐席砚的心腹,遂起身随那侍卫去了。

    那侍卫道:“御太医,我家大人请太医到府上去一趟。事情紧急。”

    御痕应了,又回返嘱咐了几个侍婢好生伺候着卫修,这才跟着那侍卫去了徐府。

    卫修愤恨地赶走所有侍婢,踉跄着走到亭中坐下。他捂着胸口低低喘了几口气,视野中出现一双鞋。

    他抬起头,有一瞬间晃了神。

    那人嘴角挂着轻蔑的笑,道:“一代难迦弟子,竟沦落成这般模样,真是令人嘘唏啊。”

    ————

    如今徐府已被周礼桓戒严,侍卫领着御痕绕过周礼桓的眼线,悄悄潜入徐府。

    徐席砚还是像以前,沉稳平静。有些什么,却已然改变。

    御痕道:“你想做什么?”

    徐席砚道:“御痕,将你所有的迷药都给我。”

    御痕:“……没有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徐席砚焦躁地道:“那就现在,回去配给我。我要能迷晕皇宫所有弓箭手的分量。现在别跟我提什么光不光明,我没那心思。或者,你想看到我死得像个刺猬?”

    御痕:“……”

    徐席砚道:“今晚子时,我死或是活,全靠你了。”

    御痕道:“我期望你死得比刺猬还难看。一路走好不送。”

    徐席砚看着御痕光明正大地从大门晃了出去,将夜行衣一扔,拿了自己的剑就跟了出去。

    “徐大人!陛下……”

    徐席砚的剑在划上周礼桓近卫的咽喉时剑锋一转,那近卫冷汗直流之际只觉后颈一痛,直直倒了下去。

    徐席砚收回剑柄,潇洒地还剑入鞘,道:“小五,你以前说过很崇拜我。我记得你。”而后,朝着四周喊道,“小三、小四、小八、小九!”

    并无动静。

    徐席砚道:“不出来么?那我便走了。你们好生保护陛下!”

    暗处有一近卫欲动,另一人制止,道:“去禀报陛下。”

    徐席砚闯入天牢,温亦华缩在角落里,并未受什么伤害的样子。

    温亦华见了徐席砚,愣了一下,眼眶一红,道:“徐大哥……”

    徐席砚拉起他的手,便往外走,道:“有力气么?走得动么?”

    温亦华道:“你在做什么?”

    徐席砚“嘘”了一声,道:“别说话。跟紧我。我们没多少时间。”

    温亦华手上不自觉用力。他看着徐席砚的背影,那一瞬间,仿佛找到了一辈子的依靠。

    二人出了天牢,一路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徐席砚打晕的狱卒侍卫。温亦华忽然道:“徐大哥,对不起。”

    徐席砚足下未停,只道:“对不起什么?”

    温亦华道:“那天我说的话,只是利用你的话,不是真的。”

    徐席砚轻笑:“我知道。来了。”

    温亦华被徐席砚带着步子一顿,停下。他抬起头,看到城墙上布满了弓箭手。

    徐席砚将温亦华拉进怀中护着,扬起剑,笑道:“不够意思啊,御痕。”

    御痕站在周礼桓身边。

    周礼桓漠然道:“徐席砚,杀了他,回来。你还是以前那个侍卫长。”

    徐席砚又笑:“陛下,你以前可不会讲这么许多废话。”

    话音一落,漫天的箭铺天盖地地朝二人涌了下去。徐席砚神情冷峻,剑光荡开涌过来的箭时,愣了一下。周礼桓一挥手,又一批弓箭手补上,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