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徒弟快回头

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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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可以喝了吧?”。

    “少喝点”。

    “来来,大家举杯庆祝我们要上大学”,大家纷纷举杯。

    一个饭桌由年龄划线分成三份,四个大人聊他们的,两个小孩玩自己的,三个少年低语聊。

    林子昂听见大人们聊平城。

    张行妈:“我听说平城的楼可高了,还有地铁,你们说那地下的火车怎么修的,李姐,你不是去过平城给我们讲讲”。

    “我那是十年前去的,和现在都不一样了”。

    “讲讲我们听听”。

    十年前平城之行,李琴不太想提起,张行妈的催促下,只好重开记忆之门。

    林子昂走的第二年,她思念儿子心切,买火车票连夜赶去平城看儿子,满腔希望的出发,出站直接傻眼,平城太大,大到让她恐怖,这么大的城市想找到儿子简直大海捞针,没办法她拨通林宁潇电话,对方听明白她的来意之后,挂断电话直接关机,往后几天不管她怎么打都没开机。

    她除了林宁潇的电话号码之后,其他消息一概不知,无奈之下,她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拿出儿子的照片,见人便问认不认这个孩子,找了几天无果,准备回来时候,钱包被人偷了,钱和身份证同时不见,饿着肚子又在街上寻找几天,晚上没钱睡宾馆便睡在公园等公共场所,几天下来她变得跟乞丐差不多,饿的一点力气没有,晕倒在地,被好心人遇见送去医院,醒来后医护人员知道她的情况,帮她报警,最后好心的警察给她买的回家火车票。

    那之后她对平城这座城市,有了心里阴影。她讲完这段经历,大家都不在说话,念念稚嫩的声音:“妈妈,你真勇敢”。

    发觉自己一直误会李琴,林子昂心生一点愧意,原来她没有放弃自己,这些年她和李琴之间隔的太远,即使一年里关系缓和很多,但时光无法倒流,林子昂缺失母爱的那些年也没人能弥补,伤害已落下,就像摔碎的玻璃不能复原。

    十一年里,林子昂心间密集难以修复的伤疤,使他和李琴注定无法成为亲密无间的母子,母子都没有错,错的可能是生活。

    小城生活的一年光阴,李琴的努力,消散他天空里的乌云,对家庭也有了模糊的印象。

    日子飞快,这顿饭后,和楚天腻腻歪歪的日子结束了,林子昂要回平城去报到,走的那天不许楚天和张行去送他,尤其楚天,他害怕被人牵绊无法抬脚的场景,更害怕自己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检票后回头和李琴一家挥手,心里生出期待,想再看楚天一样,拥挤的人群像一阵热浪涌来,根本看不到楚天,心想:是自己不让他来了,又期待什么呢?苦笑一声,转头走向月台的瞬间,感觉有双如山间清泉的眼睛在看自己,清泉带来一阵凉风,吹散热浪,直吹他心底,他再次回头张望,直到人流将他推走。

    楚天答应他不去,实际他还是去了,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林子昂,看他和李琴道别,李琴落泪,看他和念念拥抱,并在她耳边低语,看他踏进月台前频频回头张望,若有所思

    楚天摸着脖子上的小小石头,想将自己化成林子昂脖子上的心形石头,跟随他去天涯海角。

    他感觉到仿佛有双手要将自己的心生生撕裂,痛的他无法呼吸。

    林子昂安顿好行李,拿出手机看到,楚天给他发来的微信:

    问佛:

    要多少次回眸才能真正住进你的心中

    佛无语,我只有频频回首

    像飞蛾扑向火

    可以不计后果可以不要理由

    回眸再回眸

    千次万次你在我眼中也在我心中

    我频频回顾着期待你的温柔

    我频频回顾着渴望长相厮守

    林子昂鼻子发酸,看向车窗外,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城市消失不见,一年前他带怨恨来到这,从未曾想过会不舍的离开,光阴如一场无声电影,在他脑海里放映,一年里相知相识相爱,却要在四年里异地分离,他不敢再想下去。

    给楚天回微信:等我,十一我回来看你,一个月很快的。

    当晚楚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他给林子昂拍的照片,一张张的看,特美的和搞笑的会发给林子昂看,最初对林子昂好,只想报答李琴平时对自己帮助,这种报恩的好在细碎的时光里逐渐变了味道,如细雨润心,悄无声息,自己发现时,心已被对方润湿灌溉,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恍然间如梦一场,梦醒了,自己成了梦的一部分,无法逃离。

    习惯与林子昂相拥而眠,一个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念林子昂的体温和身上谈谈的烟草味,手机和相机珍贵的东西,都是徒弟送他的,想来自己还没送给过他什么想象的礼物,翻出手机里的k歌软件,录了一首完整的《简单爱》给他发过去,算送他离别的礼物。

    林子昂听到最后一句歌词,“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想从车窗飞出去,飞回楚天身边,甚至后悔报考平城的学校。

    去他妈的平城。

    他的哀愁卷进乘客巨大的呼噜声,消散在空气中,他将音乐声开到最大,听不到那些烦人的杂声,只有楚天的歌声,空灵的声音,像双温柔的手,安抚他哭泣的心,随着治愈的歌声,心才平静下来恢复理智。

    李诚早早去火车站接林子昂,与他一块去学校报道,俩人被分到同一个宿舍,这是林子昂和楚天分开之后,唯一件欣慰的事,有李诚在,可以让他不用管新环境的事,各种琐事李诚都会帮他搞定。

    大一新生热情洋溢,林子昂忧郁的神情,在这些人中格格不入。宿舍里李诚拿镜子照他,“一个楚天把你迷成这样?才分开几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滚,别烦我”。

    “早告诉过你,异地恋痛苦的,慢慢习惯就好了,想他跟他视频”。

    林子昂走后,张行和楚天分开到大学报到,加入军训的生活,顶烈日军训的枯燥日子,徒弟的微信和视频唯一能楚天高兴的事情,日子久点,宿舍同学都来问,“每天跟你视频的帅哥是谁?别人都跟女朋友视频,你怎么跟个男的天天视频,两男的有什么看的”。

    楚天讨厌回答他们这些问题,又不得不回答,“我高中的哥们,离得比较远”。

    “哥们间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妹子”。

    楚天:“”。

    军训半个月的日子,林子昂感觉比半年还长,他每天数着日子过,离开时候跟楚天说,十一回来看你,一个月很快的,实际一个月比无比漫长,数着日子,等待盼望,十一终于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天发给林子昂的诗,选自席慕蓉的《回眸》。

    ☆、第30章

    林子昂将手机摔在书桌上,打破宿舍的安静,三个室友扭头看他。

    李诚从旁边书桌探出脑袋,“谁惹小昂昂生气 生气也不能拿手机出气”,起身走过去从桌上拿林子昂的手机,“挺新的,不想要可以给我”。

    “拿来”林子昂没好气的说,冷漠的神情,要将李诚冰冻。

    李诚小心的试探问:“跟楚天生气了?”。

    林子昂点上根烟没说话,李诚从他表情里得到答案。

    五分钟前,收拾东西准备明晚回去的林子昂,收到楚天发来的微信: 徒弟,刚接到消息,十一假期,舅舅要带姥姥去长途旅游,我也得跟去……不能陪你了,抱歉。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十一假期,却这么个结果,林子昂没跟楚天生气,姥姥年岁已高,出去旅游自然要一家人跟着,更何况楚天还是姥姥带大的了,这事换成他,他也会去,就是心里闷得难受,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

    如果以前,楚天来哄哄他,也就过去了,如今隔这么远,看不到摸不着,更别指望师父能出现眼前哄他,只能自己生闷气,拿手机出出气。

    距离产生不了美,只能产生无尽的思念 。

    微信响一声,又一声。

    - 徒弟,别生气,对不起,舅舅临时通知,我也没办法。

    - 乖,亲亲,别气了好吗?

    - 我也想你,每天都超级想,思念要把我压垮。

    - 我一直在你身后,从未走远,快回头看看我。

    ……

    抽掉两根烟,林子昂从新拿起手机,看楚天发来的微信,心头的石头缩小,想象楚天焦急等待他回复的样子,微信聊天背景是他们在俊峰山上的合照,打上“没事”两字发过去。

    明显的敷衍,鬼才信没事,楚天直接发视频通话过去,跟他预想的一样,林子昂不接。

    如果接通视频,自己的情绪楚天一眼能看穿,给他回一条微信: 舍友睡了,明天看。

    楚天没拆穿他的谎言,发了一条自己最想问的话。

    - 那你十一假期怎么过

    - 在学校。

    楚天盯屏幕想象林子昂不开心的模样,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冰脸,网上搜索哄男朋友开心的办法,撒娇卖萌……,隔着这么远网上的没办法实行,干脆讲个笑话给他。

    - 两个香蕉一前一后逛街,走着走着,前面的香蕉感觉很热,于是就把衣服脱了,结果你猜怎么样?

    ……

    - 后面的香蕉摔倒了,哈哈,好笑。

    - 好冷。

    ……

    宿舍熄灯,楚天躺被窝里,本想怪舅舅不提前通知,想到舅舅说这次旅行临时决定,比较匆忙,因为没能提前打招呼,特意说了抱歉,心里叹气,怪不上舅舅。

    网上看到多啦a梦的长袖t恤,楚天下单两件,一件邮给林子昂,假期不能一起过,但可以一起穿情侣装。

    假期李诚工作狂父母闲了下了,一家三口出去旅行,宿舍里剩下林子昂和家远的王洋,王洋是个游戏迷,整日我到宿舍里打游戏,林子昂游戏打的比较少,去图书馆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