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皓月冷千山

分卷阅读133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作者有话要说:

    年后再来肝闻笛的番外,要给笛哥哥开个车w

    祝大家新年快乐(把刀放下

    第62章 番外 杏花疏影里

    “封师兄来信,说上个月夜里给解师兄灌药的时候见他手指动了一下,许是恢复有望,但又怕只是幻觉,叫你得了空写信去问问原先生怎么回事……哎,咱们如今就在长安,直接到洛阳医会不就得啦?……别闹!”

    柳十七把闻笛玩自己头发的手拍开,白纸黑字地怼到他眼皮底下。

    闻笛头疼,但自家弟弟派了活儿又不得不做,只得头顶黑云哀怨地搬来个小马扎坐了,抽空还得抬头监督柳十七:“别乱动,你那头发别刚洗了又弄脏!”

    柳十七靠在椅背上,一撇嘴捂住耳朵,权当自己聋了装听不见,却也不再乱动。

    闻笛笑骂一句小兔崽子,低头研究起了封听云的书信。

    对方的字迹他曾看过几次,对封听云一手锋芒毕露的书法颇有印象,可手头这一封,许是关心则乱,字迹虚浮,也不再有卖弄架势。信中所写,先让柳十七安心,他们如今在望月岛一切都好,玄黄见他不生气了,还会拎着种的菜过来下厨,只是解行舟一直半死不活,他实在放不下心。

    闻笛叹了口气,感同身受地继续读下去。

    后头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太太,说那日他去给解行舟换药,忽然见他手指动了,这下不得了,把玄黄绑过来,两个不通岐黄、只略有经验的人对着这个疑难杂症病患手足无措,药需不需继续用,人要不要换个姿势。他是高兴坏了,良久才在玄黄提醒下修书一封。

    “他是真急。”闻笛看完满篇废话下结论,又道,“既然是师兄给的委托,我便立刻去写信给医会那位老大夫。”

    “怎么不直接写信给原先生?”柳十七疑惑道。

    闻笛道:“原先生回西秀山了,眼下刚入仲春,十二楼还未开山,信递进去都得小半年,我怕你师兄等不了直接杀回中原。”

    俏皮话让柳十七笑出声,他仰着头让发丝晾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头,看不见闻笛,只好对着空气道:“要我说,郁徵也是规矩多,一早便待在洛阳不就好,非得千里迢迢地折腾。这一来一去的,找个人都得辗转数次,麻烦!”

    话音将落,闻笛一巴掌扇在他额头:“他有他的思量,安心坐着别动,我去忙。”

    柳十七说“哦”,揉着被他打过的地方,感觉有点发烫,知道闻笛方才用力,自己不该对十二楼的事胡乱指点,心中暗骂一句笛哥口是心非,安心地双手环抱胸前,眯起了眼。

    春日明丽,午后更是温暖,柳十七人无远虑更无近忧,闲来没事挂心,在好天气中被强迫休息开始还嘟囔着不满,过一会儿困意上涌,竟迷糊地睡过去。

    这是他们回到长安的第一年。

    诸事完结,尘埃落定,闻笛从赫连明照处得了一纸地契,对方为了弥补灵犀窃书之事,主动替他们拿回了当年柳氏夫妇在长安的宅邸,并允诺在被焚毁的废墟上替闻笛重新建成房屋。起先闻笛自觉不必绿山阁主做到这地步,后转念一想当日提心吊胆,顿时深以为然,放手让赫连明照忙活去了。

    他们有了个自己的住处,虽然简陋,但还在幼时的家中,无论如何想都令人欢欣。

    闻笛写好回信自屋内走出,见柳十七在春光中睡得正酣。

    竹制躺椅横在院中,旁侧是当年虞岚绣花喝茶的石桌——自然不再是原样,闻笛委托西市的匠人做了个差不多的——而上头放的茶杯中,明前茶已经凉了。

    他走过去,本想叫醒十七,甫一伸出手,对方梦中似有所感,皱起眉想翻身。闻笛慌忙搂过他的肩膀,不让人翻下椅子惊醒,顺势以手掌覆住柳十七的双目,为他遮挡午后过于炽热的阳光,叹了口气。

    真不让人省心。

    经过方才的动作,柳十七还未醒转,闻笛拿不准他是装睡还是真疲倦,低头目光扫过对方衣襟。在家不设防,柳十七穿得随意,此刻领口敞着,露出一截清瘦的锁骨。

    本是美人美景,却令人面红耳赤。

    锁骨上横陈一枚牙印,咬出血的痕迹经过半天时间已经凝固,只余下暧昧红痕,像把精致的锁,又仿佛朱砂印章。

    闻笛干咳一声,在他身侧坐下,灌了自己一杯凉茶,好不容易浇灭心头蹿起的邪火,又情不自禁地盯着那牙印看了半晌,回忆起早晨梦一般的绮情。

    互通心意后接踵而至的麻烦与谜团让他们随波逐流了好一阵子,后来柳十七失去师父,为师兄提心吊胆,好长时间内睡都睡不安稳。

    而今他好不容易走出死亡的阴影,仍旧留着当时的习惯,要闻笛每天搂着睡觉。

    他倒是每夜睡得安稳,苦了闻笛左右煎熬,还不敢翻身。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闻笛现在过得滋润,十二楼的天塌了有郁徵先撑着,望月岛那边儿封听云固守,中原武林也用不着他个无名小卒出手掌管大局,可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闲的时间久了,血气方刚的青年逐渐生出别的心思。

    他于性事来自早年在十二楼藏书阁里翻来的图册——闻笛至今都不知为何那物会出现在藏书阁内——栩栩如生的画儿,旁边配着详尽说明,美其名曰双修之术。

    那时闻笛尚没有旁的念头,草草翻过了事。但文字便如同印在脑海里,长时间内无法磨灭,只潜入深处,待到他亲吻柳十七,其中诸多奥妙立时涌上,激得人一阵难耐。

    柳十七自是予取予求,或许他早有所知,闻笛却不好意思多问。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糟糕至极,两人其一毫无经验,其二仗着习武之人体格强健胡作非为,乱七八糟地互相爱抚,待到第二天醒来,柳十七便难得发起高热。闻笛火急火燎请了大夫,许是那白胡子老头是旧都人士,见多识广,捋着胡子开了一剂药方。

    闻笛煎药的炉子都搬出来,询问一帖药喝几次,老头意味深长留下一句“那是外敷的”之后飘然远去,留他自己在院子里站成木桩,脸上红晕一直没能消下去。

    且不说上药过程诸多艰辛,也不提柳十七那时哼哼唧唧把自己难为情地埋进被窝里半天没理他,到底是迈出了第一步。

    随后闻笛不懂就问,趁郁徵还没回宁州前独自造访洛阳。

    师兄弟屏退所有弟子,躲在厢房中抵足长谈一夜,翌日郁徵送走他时,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居然显出一丝揶揄笑意。

    万事万物总多熟能生巧,待到磕磕绊绊地过去数月,床笫之欢也成了一大乐事。

    春眠不觉晓,长安城中秋雁南回,娇莺啼叫,不等到霞光万丈已然一片欣欣向荣。李花如白雪穿庭,被日光一照,花影便顺着窗栏落在了榻上。

    这天闻笛醒得稍早些,一翻身抱住柳十七,把脸贴在对方光裸后背深深呼吸,逗趣般地含住一小块皮肤舔了舔,啃出一块深红印记。

    他自满意,柳十七却被闹得半梦半醒间反手一胳膊拍向闻笛。他立刻接住,搂着对方的手臂把被子朝下卷了些,收到腰际一把箍进怀中。

    柳十七从小习武,腰软而柔韧,寻常女子与那烟花地的小倌儿都比不得。闻笛手掌顺着他脊背滑到尾椎,往旁侧一摸,握住腰弯塌下的弧度。位置是刚好的,他摸熟悉了,此刻将醒未醒的皮肤温度暖热,透出一股子慵懒。

    便有些把持不住。

    微凉的唇贴上后颈凸出的一块骨头,闻笛轻吻几下后用尖尖的犬牙咬。他搂着柳十七的腰,察觉对方腿弯一动后压住了他的脚踝,全然占有的姿势。

    入春后气温回暖,棉被也不再厚重,这番动作下被子推到一边,赤//裸的腿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冷把柳十七一激,加上身后闻笛不时的动作,他眨了眨眼,不情不愿地醒过来,翻了个身本能往闻笛怀里钻。

    正舔吃得心旌摇荡,柳十七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闻笛,他秀气的眉头一皱,垂着眼皮,见对方朦朦胧胧地,就伸着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闻笛本能搂着柳十七,低头亲吻他的嘴角,收到迷糊的回应后舌尖撬开唇缝和贝齿,钻进去逗弄。手自脊椎一路摸到后腰,闻笛使坏掐了一把,感觉怀里的人差点弹起来,发出“唔”的一声,接着总算醒了。

    一条小腿勾过膝弯,柳十七贴着他的鼻尖,眨了眨眼,没说话,任由闻笛把手一直探进裤腰。脚跟蹭着闻笛,有一下没一下地,酥痒传到天灵盖,闻笛报复般在他鼻尖啃了口。

    柳十七低声骂你属狗吗,却被按住要紧处,惊喘一声缄口,埋在闻笛肩膀。

    结果嘴上哼唧烦死了又要来了昨天晚上还没够吗,身体却是诚恳地往前贴,手胡乱地在腰腹间乱摸起来。

    闻笛懒得理会他口是心非,用柳十七的话说如今这样都是近墨者黑,跟闻笛学的。他自然不可能承认,于是次次没往心里去,只道柳十七是仗着自己要把错过的岁月都补回来可劲儿宠他,有恃无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