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事精总能配对成功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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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掐了一下表:“时间还没到呢,怎么就上来了?”

    连萧指了指站在后面整理裤脚的廖冉:“那哥们急着去拉屎啊。”

    大叔半信半疑地指着厕所的方向:“在那边。”

    “哦,谢谢叔,”连萧朝廖冉打了个响指,“走吧。”

    然后大叔就看到廖冉慢悠悠地从身边晃了过去。

    其他人都还在海上划着船,他们第一个下去的,也是第一个上来,上了车把暖气打开,边烘衣服边等人。

    廖冉抬起腿,把裤子对着暖气口吹:“我要是生了病,你得照顾我。”

    “成成成,我照顾你,吃喝拉撒全包了成吗?”连萧剥柑橘,一半塞自己嘴里,一半喂他吃。

    廖冉嚼着柑橘,话都说不清楚:“想我不生病也容易,今晚请我搓一顿好的,包治百病。”

    “行啊,请就请,你这个司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也挺累的,算是报答你了。”

    廖冉把左腿放下来换成右腿:“这是两码事,今晚那顿算你弄湿我的,司机这一顿得另算。”

    连萧嘴巴一歪:“吃点亏能急死你。”

    廖冉笑了,他觉着右腿拱起来不舒服,干脆伸出去架在连萧腿上,对着他那边的出风口吹。

    连萧这一天之内,跟廖冉有了好几次肢体上的直接接触,渐渐开始习惯了,他把柑橘往车头一放,两手捋了下廖冉卷起来后有点皱的裤腿,经暖风一吹,是暖和了一些,没船上那么凉了。

    他这一捋,从膝盖一直捋到了脚踝。

    廖冉没忍住颤了一下,脸上从耳垂红到下巴。

    连萧贼兮兮地笑了一下:“这样你就高|朝了啊?”

    廖冉脸上一绷,把腿收回来,抿了抿嘴:“我憋屎憋出来的。”

    “……”

    四点多的时候,其他人才陆续上了岸。

    小磊和东东要开车去最后一站,一座寺庙,连萧对这些宗教的东西知道得不多,没有那么热忱。

    “你还能去不?要不要回去换条裤子?”连萧比较在意廖冉舒不舒服。

    廖冉看着后视镜,倒好车后开出去:“没关系,干得差不多了,真要病,那寒气也早就渗入骨髓了,逃不掉。”

    他这一句玩笑话,说得连萧有点儿懊恼了。

    到指云寺的时候,将近五点,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照射下来的光比之前都要温和厚重一些。

    东东和小磊两人不进去了,他们来过无数遍,进去要爬个坡,他们宁可蹲在门口的两株榕树下抽支烟。

    连萧先下的车,他看到廖冉还在车上拾掇自己的裤子,于是敲了敲车窗。

    “你干脆别上去了,我自己看看就行。”

    “没事,这儿我也没来过,我也想看看。”

    廖冉赶紧把车窗摇上,推开门下了车,生怕连萧把门焊死了不让他下来。

    指云寺在丽江算不上一个热门景点,来的人不多,比起隔壁大理的崇圣寺的三个塔和香格里拉的小布达拉宫松赞林寺,要冷门一些。

    他们走进去时单反也没带,在寺庙里能拍照的地方不多,干脆就拿手机应付了。

    廖冉缩了缩脖子,把风衣的腰带系上,抽鼻子的声音不经意间让连萧听到了。

    “你要不跟我换着穿?”

    廖冉低头,从他脚踝一路往上,看到裤腰带:“你这牛仔裤那么骚包,我可穿不来。”

    “靠,”连萧锤了他一下,“我没说跟你换裤子,我说换外套,你风衣薄,没我的皮夹克保暖。”

    “知道你的皮夹克厉害了,都快能赶上复活铠甲了,”廖冉一只手搭在连萧的肩上,两人稍微互相靠了靠,“都赖我妈从来不逼我穿秋裤,不然我今天至于那么被你呵护么。”

    “你脑子才进水了吧?”连萧侧头看他,“你裤子湿了秋裤不湿啊?秋裤不更难烘干吗?再包着一层秋裤你不是要感冒,你是要冻到截肢。”

    原本他俩能唱双簧,一唱一和,但是廖冉有点被冻焉了,半天不回一句话,就是搭着肩的手变成了搂,就差没把连萧连根拔起了,剩下连萧一个人在那瞎说。

    直到来到坡道,廖冉才终于找回了点状态。

    他俩腿比别人都长。

    别人爬坡需要走两阶,他们能合二为一,很快就走到了前头。

    坡顶之后有两排转经筒,转经筒的尽头,是一群宏伟的殿宇,金色的瓦,映着夕阳格外耀眼。

    “我妈说,”廖冉收回手臂,“心中要有念想,跟着转经筒一路念过去,肯定可以实现。”

    “你终于学会了一件正经事。”

    廖冉笑了笑,走在前头,他伸出右手,五根手指抚到第一个转经筒上,然后他开始往前走,连萧跟在后头,用自己的右手指去触碰廖冉刚触摸过的地方。

    一整排转经筒跟着转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两人没有说话,就是在心里默念。

    就跟小时候听老人家说的,愿望要藏在心里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

    走到最后一个时,廖冉停了下来:“操,我的愿望太长了,还没念完。”

    “……”

    第012章

    三辆车子驶出指云寺时,正是夕阳烧得最红的时候。

    廖冉摇下车窗想换个气,结果风一进来他不禁打了个喷嚏,他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有点湿。

    “赶紧把车窗关上,”连萧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完了完了,我们冉哥哥生病了。”

    “谢了。”廖冉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揉成一团。

    “给我,别丢外头,被警察叔叔看到了要罚款。”连萧朝他伸出手接住纸团。

    “屁,我才不会那么没素质,我想丢车上来着,”廖冉笑了笑,摇上车窗,“我又不是你。”

    “靠,你得了吧,”连萧碰了碰他手臂,“你纸上粘着鼻涕我还没嫌你呢。”

    小路上没别的人,最后的阳光像是在燃烧着生命一样,把眼前的树都染成了金黄色。

    廖冉抽了抽鼻子,用着带有点鼻音,沙哑又可爱的声音轻轻哼唱了首梁博的《日落大道》。

    “我们寻找着在这条路的中间

    我们迷失着在这条路的两端

    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

    你看那金黄多耀眼”

    他唱到这儿,转过头看了眼连萧,问他:“你会唱么?”

    连萧啊的一声,改成念的:

    ”我们奔跑着在这条路的中间

    我们哭泣着在这条路的两端

    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

    我看到夜的黑暗”

    廖冉:“……”

    “让你唱,不是让你诗朗诵,你怎么不背一首文言文?”

    连萧咳了几声:“想听?”

    廖冉直接转过头:“不想。”

    他们的骚红跟着小蓝开出了小路,回到大路时车渐渐多起来。

    天也渐黑了,廖冉打开车前灯。

    前面有个开电驴的横过马路,廖冉刹了车,很不爽地摁了摁喇叭:“等下去哪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