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HP同人)[GGAD/亚梅]神佑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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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勒特这才发觉大事不妙,阿不思更是先一步冲了过去。但无论多少个人努力都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阿利安娜·邓布利多逝世了。

    这也许是老天开的最大的玩笑。他们原以为最不可能出事的人,竟然就这么没了。

    孩子们哽咽着离开,亚瑟不希望梅林的死亡被挂在报纸上成为别人的谈资,带着她先走了,只留下盖勒特和魔法部的人善后。因此,安慰亚瑟和孩子们的重任便落在了阿不思身上。

    看着亚瑟失去了全部的光芒,抱着阿利安娜缓步走向教室宿舍,阿不思那些到了嗓子眼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亚瑟王,因为等待一千年的孤寂,和得而复失的痛苦都是他无法体会的。阿不思花了一个世纪彻底接受了阿利安娜已经死亡的事实,却没想到没过多久,“阿利安娜”又一次死去了。

    天意弄人啊。

    阿不思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亚瑟的肩膀,便领着孩子们走出了阿利安娜的卧室。他们需要独处的时间。

    “教授,我能问个问题吗?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问不太好,但是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赫敏抹着眼泪,低声说着。

    阿不思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悲伤,他和自己真正的妹妹只相处了十几年,却和梅林做了一个世纪的兄妹,说不难受都是假的。但现在,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神情,尽力和蔼地安慰这一群孩子。

    “你问吧。”

    赫敏深吸一口气,万分笃定地说道:“邓布利多教授是梅林对吗,亚瑟·迪戈里就是亚瑟王。”

    阿不思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但暴露的缘由他也很快想到了。在梅林将死之时,他和亚瑟说什么都不会再顾忌身边有没有旁人了。阿不思扶额叹息,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的。但这是个秘密,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

    纳威木讷地说道:“那她为什么会成为黑魔王?”

    孩子们的抽泣声都消失了,所有人一片寂静,只敢小心翼翼地打量阿不思。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答案,但这个问题问的太不是时候了。阿利安娜才刚刚战死。

    “孩子们,求知确实是一种好习惯。”阿不思微眯双眼,眸子里深不见底,“但是总有一些事应该被掩埋在历史里,不被大多数人知晓。你们只需要知道:梅林,是巫师们唯一的神,他当之无愧。”

    阿利安娜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那一天到来时,魔法界才惊觉这位曾经恶贯满盈的黑魔王被那么多人爱着。她在消失的四十年里致力于帮助麻种巫师,拯救了无数因魔法而被误解抛弃的孩子,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人才,他们在得知自己院长的身份时也许迷茫过,但此刻却都自发前来为她送行。

    阿利安娜被葬在戈德里克山谷。那日的天气好的异常,一滴雨也没有下,炙热的阳光将人们的悲伤都带走了不少,福克斯一遍又一遍地在棺木上方徘徊,却始终没有唱出挽歌。

    从葬礼开始到结束,亚瑟始终一声不吭地跟在队伍后方。这三天亚瑟几乎一步也没有离开过阿利安娜的房间,话少的可怜,也没吃下去什么东西,阿不思和盖勒特轮番上阵也拿他没辙。这会儿他却吊在末尾,似乎不愿意看到阿利安娜被安葬的模样。

    阿不思在墓碑前宣读了悼词,余光扫过人群时,却忽然发现了一团耀眼的白金。他看到亚瑟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朝他一笑,又垂眸注视着亚瑟。他面上是熟悉又怀念的坏笑,似乎想看看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亚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的存在。

    梅林在上!!

    阿不思在心底惊呼一声,下意识转头想找盖勒特确认,发觉盖勒特也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存在,正瞪大了双眼。看来他没有老眼昏花,连这都看错。他们果然不会就此分离!

    战后的第一个学期到来,哈利还有些心情沉重地走进霍格沃兹的大门。整个暑假,他一直坐着火车四处乱走,试图将邓布利多教授染血的模样从脑海里清除出去。然而,当他踏入礼堂时,他惊呆了。

    教师席位上坐着一个白金头发白金眸子,皮肤白到透明的男人,他还穿着一身白色的巫师袍,简直如同一个千瓦灯泡一样显眼。哈利无法将视线从那人身上抽离,因为,他跟被哈利翻烂的梅林巫师卡上的画像,一!模!一!样!啊!

    梅林在上!梅林回来了!!

    哈利在心底语无伦次地咆哮,引得教师席上的梅林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撇过头继续看着他身边的人。哈利激动地差点晕过去,此时他才发现梅林身边坐着的,是一身黑衣的亚瑟,他正兴奋地和梅林说着什么,从他的角度看,两人桌下的手一定是牵着的。

    “你们看见了吗!”哈利使劲摇着身边的罗恩。

    不堪其扰的罗恩挣脱哈利,往赫敏身边挪了挪,“哥们!你觉得我瞎吗?”

    赫敏几乎喜极而泣,“太好了!我就知道梅……唔,他一定会为了亚瑟归来。”

    但是,三个人的高兴在邓布利多校长的一句话之中被浇灭了。

    “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将由亚瑟·迪戈担任,而潘德拉贡教授将作为他的助教。”

    ……完了,这是要吃几吨狗粮的节奏了。

    阿不思悠闲地坐在床前喝着蜂蜜红茶,他看到魁地奇班在操场上训练,前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亚瑟·迪戈里正帮忙指导着新生,梅林则坐在不远处的看台上。亚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跨上扫帚飞到了梅林身边,似乎在忽悠梅林坐上去,和他一起骑扫帚。梅林轻轻推了亚瑟一下,忽然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

    那是阿不思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银色巨龙,也是最大的一次。飞天扫帚被无情地抛在看台上,梅林和亚瑟骑着能遮天蔽日的巨龙,在龙吟之中飞向了天空。魁地奇的队员们目瞪口呆地望了半天,才想起接下来的训练。

    “我想,他们其实早就想骑着龙环游世界了。”盖勒特的声音在阿不思身后响起,一小碟草莓慕斯被递到阿不思面前。

    “今天这么早?”阿不思有些惊讶,但他还是非常顺手的接过盘子,顺便舔了一口,“你做的?”

    “嗯。我辞职了。”盖勒特笑着俯下身,按着阿不思的肩膀就着阿不思的手也舔了一口,俏皮地说道:“这次糖没放多吧。”

    “很好吃,我的。”阿不思笑眯眯地将盘子拿远了点,“巫师协会那边肯放你?”

    “阿利安娜和伏地魔都已经逝世,没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了。”盖勒特一个延伸咒将椅子变大了些,坐上去半搂着阿不思,“我正式退休了,你呢?”

    阿不思眨了眨眼睛,“梅林说,他准备在哈利那一届毕业之后辞职。亚瑟想去全世界转转,他以前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我想……他们不介意带上两个需要人照顾的老头。”

    盖勒特的面色闪过一丝惊喜,他立刻笑开了,一头扎进阿不思的胡子里,“我有些迫不及待了阿尔。”

    “别闹盖尔,痒!”

    银色的巨龙仍在霍格沃兹上空盘旋,许多孩子震惊又羡慕地望着这独一无二的守护神,充满了对魔法的向往与期待。

    梅林与亚瑟随意地躺在守护神宽阔的脊背上,沐浴着晨间的阳光。他们相互望了一眼,又忽然一起笑了起来,紧握的双手上,两枚白金戒指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番外一

    安德鲁从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一个黑魔王,但事情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发生了。阿利安娜太过耀眼了,他甚至想不明白在她还不是黑魔王的时候是怎样遮掩了她的光芒。他整整比阿利安娜小了四十岁,曾有过一个妻子,但她过早的病逝了,甚至没留下一个孩子。现在他快六十岁了,即使阿利安娜有接近一百岁的高龄,在外貌上也比他年轻。但他对此很有信心,因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敢去追一位前黑魔王了。

    攻略她的家人十分重要,安德鲁贯彻了这一点,从英国北部调到伦敦来谋一份工作,甚至不惜降级。邓布利多家的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安德鲁凭借他对阿利安娜的一腔热血得到了阿不福思的认可,并试图将阿不思也拉下水,但是阿不思在这件事上从来都不松口。每一次与阿不思见面,他总是用无奈的眼神望着他,欲言又止。

    阿不思·邓布利多并不看好他,甚至没觉得他会成功。

    安德鲁觉得自己心中憋着一口气,他用浑身解数博取阿利安娜的关注,但是对方始终无动于衷,总是用客套又疏远的方式对待自己。直到第八年,安德鲁感觉到了不对劲。

    多数情况下,阿利安娜对待任何人都是冷漠的,除了孩子们和邓布利多家的几位。但这一年,安德鲁明显感觉到阿利安娜的心情极好,仿佛终于活了过来一样,不再死气沉沉的。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金发孩子,闯进了办公室。阿利安娜对那个孩子的宽容与喜爱是安德鲁从来没见过的,要不是他知道阿利安娜原本是红发,那个孩子也和阿利安娜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整个邓布利多家也没有任何一个家庭有孩子的话,他真的会以为那是邓布利多家的孩子。

    可那个孩子姓迪戈里,他还知道那一家人是有和谐,绝不可能出现这类事情。小迪戈里把阿利安娜护在身后,而安娜毫无怨言,甚至乐在其中。

    她喜欢那个孩子。

    安德鲁心想,那不过是个孩子。整个魔法界都知道阿利安娜喜欢和孩子们打交道,她会给予特别中意的孩子特权也十分正常。但是接下来的四年,他意识到并不是这样的。

    迪戈里搅乱了他每一次精心安排的独处时间,破坏了他每一次献殷勤。在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上,阿利安娜明明没有舞伴,但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迪戈里身上,即使他在和另一个女孩跳舞。安德鲁鼓起全部的勇气,用榭寄生索吻,然而,他被拒绝了。他还从来没在这种时候被拒绝过。

    她爱那个孩子。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安德鲁震惊了。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阿利安娜怎么能这样?对了,她曾是黑魔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是阿利安娜此时小心翼翼地收敛自己的锋芒,宁愿在角落坐着,也没有去和迪戈里跳舞。这只能意味着,她真的爱那个孩子,不希望他受到半点伤害。

    嫉妒烧灼着他的内心,但是他不能对那个孩子做什么,那只会让阿利安娜厌恶自己。他只能期盼着少年人看不到阿利安娜的心思,喜欢上一个花季女孩,让阿利安娜彻底死心。但事与愿违,第二场三强争霸赛的比赛里,每个勇士的珍宝被人鱼带到了湖底。他没有在人群里找到阿利安娜,而没过多久,阿利安娜和亚瑟·迪戈里一起浮出了水面。他发现了两人克制的小动作,比如理所当然的拥抱、吻面颊,帮助对方取暖擦头发,以及迪戈里落在阿利安娜腰上的手。

    他们是相爱的!

    安德鲁用震惊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那感觉就像即将得到的东西被半路杀出的另一个人夺走了一样。愤怒、嫉妒、不甘等等感情摧残着他破碎的内心,终于化作了仇恨。

    他想杀了那个孩子。

    “你是……安德鲁先生?你怎么来奥地利了。”一间奥地利普通的咖啡馆里,亚瑟遇上了安德鲁,他记得这个人,因为他是阿利安娜的追求者。

    安德鲁泯了一口咖啡,装作惊喜地说道:“迪戈里!邓布利多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原来你到奥地利来了。我来这自然是因为魔法部的原因,谁让最近英国不太平呢,我身为安全部的副司长,要来这向巫师协会求援。”

    亚瑟微微挑眉,“你也相信伏地魔复活了?”

    “当然,这可是邓布利多教授说的。”安德鲁恰到好处地收敛了笑意,“你知道,现在英国魔法部并不乐观,当年有不少人谎称自己中了夺魂咒,逃脱了罪责。我们也无法确认,有多少人还向着我们。”

    亚瑟沉默了片刻,满脸温怒。显然阿利安娜将他保护的很好,更让他怀疑他们瞒了他很多事。而安德鲁恰好迎合了愤怒,还将怒火放大了。

    安德鲁继续煽风点火道:“我昨天收到消息,说伏地魔要派人刺杀邓布利多教授。魔法部那边很焦急,但是实在腾不出援手,只能向巫师协会求援了。”

    “哪个邓布利多?阿不思?”亚瑟有些急切地问道,却得到了安德鲁小幅度的摇头。他倒吸一口凉气,面色严肃的让安德鲁觉得亚瑟身上出现了杀气。一个孩子,怎么会有杀气呢?

    安德鲁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感觉抛弃,继续他最重要的任务。他花了几天时间和亚瑟接触,每天他们都会在同一间咖啡厅闲聊。安德鲁顺利地摸清楚了亚瑟的行踪,和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圣徒。直到最后一天,他在给亚瑟拿咖啡时看到煮咖啡的师傅递来的信号,他知道自己无法回头了。

    生死水药倒了整个咖啡厅的人,包括那些保护亚瑟的圣徒。他带着亚瑟回到英国,将那个孩子交到伏地魔手中。

    伏地魔赞扬了他的智慧,询问他想要什么。

    他说:“我想要阿利安娜。”

    “唯独这个不行。”伏地魔诡异地笑了,“她将会是我的。”

    安德鲁被关进了马尔福家的地牢。他想过许多自己暴露后的下场,无非是囚禁、死亡。他可真没想到连伏地魔都对阿利安娜感兴趣。也难怪,当年阿利安娜的作风确实和伏地魔很像,但他却从不觉得阿利安娜和伏地魔是一类人。为什么呢?因为,她惊艳地拯救了一个队伍的人免于狼人的魔爪?又或者是她温和美丽,极具欺骗性的容貌?安德鲁说不清楚,毕竟喜欢本身就是说不清楚的东西。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资格祈求她的爱了,因为他在爱的同时,甚至残忍地想要一个孩子死去。他和伏地魔有什么不同?

    如果他还有机会走出这里,他一定要在审判前给阿利安娜和迪戈里道个歉。但即便是这个愿望,也没法实现了。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逝世。

    安德鲁如遭雷劈,他从来没想过,战无不胜的阿利安娜也会死。他余生将背负着愧疚,活在阴影里,日夜忏悔,期盼那个亦正亦邪的阿利安娜,能宽恕他的罪过。

    ☆、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