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么半天,你竟然只注意到这个?”罗恩不敢相信地看着哈利,但紧接着,会场的变化又把他的注意力拉过去了,“等等,迪戈里呢?”
“追上去了。”哈利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单词,表示他再也不想注视这两个每天都在闪他眼睛的家伙了。
☆、伏地魔复活
迪戈里和邓布利多应该在走廊大吵了一架,哈利发誓他真的不想注意这两个人的情况,可是他的脑子控制不住自己,让他打开了活点地图。距离他们立刻应该过了两个小时了,他们不知何时去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并且似乎打算一晚上不出来了。他一点也不想猜测他们在办公室里干嘛。
然后他们好像和好了,起码上课时,邓布利多教授没再板着脸讲课了。
第二个赛事到来。哈利稀里糊涂地拿着从斯内普那偷来的呼吸草跳下了黑湖,他从没想过他会是第一个找到终点的人,更想不到强大如邓布利多也被捆在湖底,等着别人来救。哦,如果忽略掉她在哈利来时侧头眨了眨眼睛的话。
梅林在上,他真没想到这个。
他们顺利通过了第二场比赛,第三场比赛即将来临。所有和梅林亲近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焦虑,不管亚瑟如何保证他不会出事,梅林置若罔闻。如果不是亚瑟不允许,他甚至会跟着亚瑟参加第三场比赛。盖勒特以国际魔法歇会的名义旁观第三场比赛,他们和学生们围坐在迷宫边的帐篷里,屏息凝神,等待冠军的诞生。
然而,坐在盖勒特身边的阿利安娜在四十分钟的时候,忽然毫无征兆地晕倒了。
盖勒特接住了阿利安娜软倒的身体,没让她栽到地上去,他试图叫醒她,“阿利安娜?安娜!你怎么了?”
阿不思紧皱眉头走过来,上下查看了一遍阿利安娜,“不像是喝了魔药,但也不像是被昏睡咒击中了。”
“谁知道是不是。”盖勒特拿出魔杖,“咒立停。”
毫无反应。这下子,盖勒特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先送她去医务室吧?”阿不思提议道。
盖勒特却摇了摇头,再次检测了阿利安娜身上的魔咒反应,“她中的不是昏睡咒,而是……但是她还有气,只是我一个人还不能抵消这个咒语。阿尔,我们一起试试?”
阿不思不明所以,却也拿起了魔杖。
“咒立停!”
阿利安娜小幅度地瑟缩了一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但阿不思和盖勒特没等到她说上一句话,阿利安娜便幻影移形了。她又把霍格沃兹的结界烧穿了。
哈利已经快被头上那个疤的剧痛折磨崩溃了,可更让他崩溃的是,亚瑟·迪戈里被三个食死徒夹击,结果中了伏地魔的索命咒,伏地魔,这个被噩梦缠绕的人,在他面前复活了。那个疯子一样的人,非要跟他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斗。
身为格兰芬多,他不会退缩,但伏地魔是何等可怕,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打得过。就在他准备听天由命之时,一股狂暴至极的魔力突然降临了。他看到一身黑衣的邓布利多教授怒不可遏的神情,那种疯狂足矣让任何人畏惧。
“杀。”邓布利多以一种奇异的平缓说出了这个字。然后,包括伏地魔在内的几个巫师,全部被魔法风暴掀了出去。火焰,闪电,魔光,哈利能想到的和不能想到的伤害极大的咒语从邓布利多教授的指尖流出,轰炸这对面已经溃不成军的食死徒。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阿利安娜,那个被老一辈人暗自敬畏和恐惧的黑魔王。
哈利呆滞地看着食死徒节节败退,伏地魔终于不再强撑,幻影移形逃跑了。剩下的食死徒,只有几个人活了下来,有一些幻影移形的人,也被半途打断死去了。那些都是远可怕于索命咒的死亡。他只能僵硬着走到倒在地上的亚瑟·迪戈里身边,等待着邓布利多教授恢复应有的理智。
所有的食死徒都消失之后,墓地再次安静下来,阿利安娜转身走向哈利和亚瑟,面上满是陌生的冰冷。哈利有点害怕了,他没法不害怕,即使知道那是邓布利多教授。但是阿利安娜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半跪下来,一只手覆上了亚瑟的胸口。
她说:“哈利,抓着我。”
哈利下意识照办了,尔后,落在边上的火焰杯被招回到阿利安娜手中,他们的眼前一黑,变成了三强争霸赛的庆祝帐篷。
不同于以往勇士一出现时的喧闹,整个帐篷静悄悄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盯着他们。然而阿利安娜反手扔了火焰杯,低声道:“咒立停。”
哈利以为已经去见梅林的亚瑟,睁开了眼睛。
他没死!
“梅林……梅林!我还活着……”亚瑟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拥抱了阿利安娜,但梅林这一次没有反抗,更加用力的回抱过去。她的面色勉强好了些,却还是阴沉的厉害。
代表魔法部的安德鲁大声问道:“阿利安娜?你怎么会和勇士一起出现?”显然,他们之前正在就阿利安娜去向的问题争吵。
但阿利安娜却只低沉地回了一声:“‘他’回来了。”
“什么?”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纷纷觉得自己听错了。
阿利安娜却极其不耐烦地重复道:“我说,伏地魔复活了!你们听不懂吗?”
勇敢了格兰芬多在这时突然捡起了勇气,哈利大声说道:“我可以作证!我亲眼看到了,他还差点杀死了我和迪戈里!”
“我的儿子!”阿莫斯·迪戈里劈开人群,挤到了帐篷中间,试图把亚瑟从阿利安娜手里抢回来,“你有没有事?你快过来让我看看。”
然而亚瑟只是摇摇头,仍然紧紧抓着阿利安娜的右手,一丝一毫不肯从她身边走开。
面对众人的怀疑和恐惧,阿利安娜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注视着亚瑟,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的存在。现场一片混乱,盖勒特已经要拿出魔杖给魔法部的人一个无声无息时,阿利安娜忽然用洪亮咒说道:“你想去哪?”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安静下来,一个人忽然从角落飞出来,直接砸在了会场便的护栏上,被死死固定在那。那个人是穆迪,准确的说暂时是穆迪。
安娜不等别人责问,伸手向穆迪一点,那人便抽搐着变成了另一个人。
“小巴蒂·克劳奇!”有人认出了那个人,惊叫出声。
被撕下伪装的克劳奇狂笑了起来,毫不忌惮地说道:“没错,我的主人已经活过来了!哈哈哈,阿利安娜你看的他的模样了吗?我们曾以你为信仰,认为你将是指引我们统治世界的人,结果你竟然向那些泥巴种妥协了!不过没关系,大人会比你更强大,他会成为你的噩梦!你们所有人的噩梦!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你们这群虚伪的巫师哀嚎的模样了,黑魔王将夺走你们所……”
“轰!”克劳奇身侧的栏杆在瞬息间化作粉末,成功让那家伙止住了嘴。阿利安娜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甚至连手都放下了,可她看过来了一眼,便让围栏变成了满天飞沫。
喜怒无常的魔王。
所有人心底都闪过了同一个念头。嘈杂的会场寂静无声,魔法部此时终于记起来,现在站在场中的,有两个前黑魔王了。
阿不思暗叹了口气,他和盖勒特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清楚一定是亚瑟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安娜,你带着迪戈里和波特去医务室吧,他们肯定受伤了。”阿不思打破了僵局,决定将安娜支开一会儿。
亚瑟在一边轻轻摇了摇安娜的手臂,耳语了几句,而哈利忍着疼痛,将手放进了安娜空着的左手心里。阿利安娜深吸了一口气,总是让眉间的威严柔化了些,牵着两个孩子缓步离开了会场。
“龟缩在一所学校里,任凭一个风蚀残烛的校长使唤。阿利安娜,你配不上黑魔王的称号!”
☆、处处碰壁
阿利安娜凭全力忍下了直接杀了克劳奇的欲望,但是这个倒霉鬼在出学校之后就被摄魂怪吸走了灵魂,没了人证,魔法部部长福利竟然不承认伏地魔的复活,并组织报社打击一切说“神秘人回来了”的人。现在可以肯定了,魔法部里一定还有伏地魔的内应,他们费尽心思拖延伏地魔复活的消息为了什么呢?
三强争霸赛之后的第二个学期,他们得到了答案。伏地魔想控制霍格沃兹,并诋毁邓布利多校长的名声,将他树立成魔法界新的敌人。
阿利安娜和盖勒特快气疯了,一直以来最冷静的梅林在这件事上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阿不思拦着,他随时可能冲进魔法部,让福吉的人头落地。阿不思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只能竭尽全力将阿利安娜推上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没让新来的乌姆里奇夺得这么重要的职位。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素来跟他对着干的卢修斯·马尔福几乎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并没有做出任何负面发言。
这么听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卢修斯可是那天在墓地的人之一,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也不知道会不会落在梅林头上。阿不思为此担忧了两分钟,便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了。因为更麻烦的事来了。
哈利·波特在校外使用了守护神咒,竟然被魔法部提名开除!福吉脑子装的都是什么?浆糊吗?他竟然让两个,两个!摄魂怪去袭击未成年的孩子!阿不思觉得这事绝对不能让阿利安娜知道,不然,福吉的脑袋他也保不住了。
盖勒特依旧被留在了纽蒙迦德,顺便捎带上了刚毕业的亚瑟。他本来无意去国际巫师协会凑热闹的,但阿利安娜坚决不同意他留在英国,所以才把他送去了伏地魔的爪牙暂时伸不到的奥地利。保护亚瑟的重任落在了盖勒特的身上,毕竟他们谁也不想承受梅林的怒火。
哈利的第五个学期,迎来了平生最差劲的一次开学仪式。一个长得矮矮胖胖如癞□□一样的女人却穿着一身粉色,理所当然地打断了邓布利多校长的致辞,并说了一堆学生们不爱听的废话,所有人对她的评价都差到了极致。还好她只是个监察员,没有担任任何科目的教授,不过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成为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因为一直以来申请这门课的都是斯内普教授。
后来,他们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抢不到这门课了。黑魔法防御课开课第一天,乌姆里奇便带着一摞书和一张纸闯进了教室。邓布利多教授还在说开课致辞,却被乌姆里奇无礼的打断了。
“你好邓布利多教授,请问你在霍格沃兹教书多少年了?”乌姆里奇挂着虚伪的笑容,似乎打定邓布利多没法做什么。
不过,并不是所有邓布利多都像阿不思那样脾气好,或者说毫不在意这些,尤其是她面对的,是心情一直不怎么样的阿利安娜。
“乌姆里奇教授,我认为打断别人的发言是无礼的行为。我不喜欢在发言时被人打断,更不喜欢在我的课堂上有别人指手画脚。”阿利安娜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她微靠在讲台上,白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阴影。
乌姆里奇继续笑着说道,“但这些是魔法部的指定教材,我认为这对学生们都有帮助。”
她身后的教材飘起来,似乎想要分发下去,书本却突然着火,瞬间化成了一团尘埃。乌姆里奇面色发青地瞪视着阿利安娜,但后者似乎什么也没做,只是双手撑着讲台上,平静而阴郁地望着她。乌姆里奇可没见过这奇迹一般的无杖魔法,她细声尖叫道:“是谁烧了课本!”
“当然是我。你以为呢?”阿利安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知道无杖无声魔法吗?我曾经用这一招杀死过二十七个人。”
整个教室的人都打了个寒颤,尤其是乌姆里奇,她瞪大眼睛,用她奇异尖细的嗓音喊道:“你在威胁我?!”
“我在陈述事实,女士,你有好好读过现代魔法史吗?我相信你应该没有超过四十五岁,否则你不会敢在我面前无礼。所以,我原谅你的失礼,初生牛犊不怕虎嘛。”阿利安娜笑了一下,那是哈利见过的,她面上出现的最讽刺的笑容。“我的课堂,我就是规矩。乌姆里奇女士,你可以留下来安静的在最后一排旁听,如果你觉得你对这门课不感兴趣,那就请出去。”
说罢她便不再看着乌姆里奇,而是环望了一遍教室。在她环望的过程里,乌姆里奇的眼睛瞪得几乎脱框,但是她被人彻底压制了,不受控制地挪步到最后一排,不受控制地坐下来,并且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到我们的课程里,刚才讲到了这门课的考核标准。我相信在坐的各位都非常清楚,我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曾经是一个黑魔王。”台上的教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后世人冠给她的名号,“介于我们可能会面对另一位黑魔王,所以我们的考核内容非常简单。”
“阻挡我。”阿利安娜的笑容真切了许多,“当然,我不会用魔杖的。”
所有的学生们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笑容赏心悦目,那简直是通向地狱的声音。
乌姆里奇在阿利安娜那讨不到一点好处,便将火力击中在了其他老师和学生们身上。随着乌姆里奇立下的规矩越来越多,整个学校都变得死气沉沉的。阿利安娜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去找纽蒙迦德看看亚瑟的情况,在乌姆里奇发现了这个规律之后,她更加肆无忌惮,专挑阿利安娜不在的时候打压学生,不允许他们在除了课堂以外的地方练习魔法。而更奇怪的是,学校出现了两次意外,每一次造成意外的东西,都是送给阿利安娜的礼物。
哈利可以确定有人想害邓布利多教授,但他几乎没法在课后找到阿利安娜,她不再频繁的待在办公室里了,活点地图也被屏蔽了她的名字。他想提醒校长这一点,但从开学到现在,除了为特里劳妮解围以外,他一次也没有见到校长。哈利决心不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他们找到了有求必应屋,并组织了一大群学生进行课下补课。而参与名单的名字就叫,邓布利多军团。
乌姆里奇发现了他们的动作,但任凭她和所谓的“保卫军”如何作为,也始终抓不到邓布利多军的马脚。阿利安娜对此不闻不问,但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那条走廊里,阻止乌姆里奇妄图破坏城堡的做法。乌姆里奇还从来没遇上过比阿利安娜还要可怕的敌人,因为她只站在那,什么也不做,就能将她身上的魔力完全压制,一丝一毫也用不出来。
为此她写了一封长达五英尺的控诉信给福吉,并强调阿利安娜包藏祸心,妄图培养对抗魔法部的军队,但是每一次福吉气势汹汹的前来问责,却都被阿利安娜诡辩了回去。
这边魔法部在和阿利安娜明争,那边伏地魔正在和魔法界的模范夫夫暗斗。他们搞不清楚伏地魔到底想做什么,这家伙也一直行踪不定,所以干脆把阿利安娜推出去吸引所有人的火力。显然,她做的非常成功,不只是魔法部,连伏地魔都非常热衷于杀死阿利安娜。只是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一个孩子,德拉科·马尔福。他的母亲纳西莎过于担忧他的性命,因为德拉科被夹在了两代最可怕的黑魔王之间,只能求助于斯内普,让他帮助德拉科完成这个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
斯内普无法拒绝,因为贝拉特里克斯·斯莱斯特兰奇和纳西莎一起来的,他暂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同意并签订了牢不可破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