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鸡飞狗跳的一年级终于过去了,阿利安娜申请数次想把哈利领回家养着,却被阿不思坚定地驳回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安娜亲自把哈利送到了他舅妈家里,笑容满面地关照了他们一番,以至于安娜走了一个下午,他们还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梅林在上,他们也有今天。
“那个破破烂烂的主魂附在什么东西上跑了,他倒是聪明,知道那地方有针对灵魂的魔法阵。”安娜端坐在校长室喝茶。他们一年一度的伏地魔征讨会议又开始了,只是今年不再是毫无消息,而是抓住了伏地魔的一点小尾巴。
盖勒特给阿不思切好蛋糕,“伏地魔已经向霍格沃兹伸出手了,我应该回来。”
“不,你待在巫师协会里,时刻关注魔法部的情况。虽然凤凰社也有人在魔法部,但是掌控力肯定不及你。”阿不思拍了拍盖勒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安娜在这边看着呢。”
盖勒特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赞成。安娜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人,“如果你们要争论,恕我先去陪亚瑟了,等你们争完直接告诉我结果。”
“现在放假了,你不该满世界寻找伏地魔吗?你忘了我们这么紧张伏地魔的原因了吗?”盖勒特居然没急着和阿不思争个霍格沃兹的职务,而是转向了安娜。
阿利安娜找到亚瑟的那一年就为他做了预言,结果却预言到亚瑟会在十七岁的时候因伏地魔而死。从那时起,阿利安娜宛如打了鸡血一样一有假期便满世界转悠。因为假期的时候亚瑟要陪着他现在的父母,他们都是传统的英国人,还不能接受这样的年下恋,她不能正大光明地去找人。更重要的是阿利安娜威名在外,魔法部的命令是没有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陪同,她是不能离开霍格沃兹的,所以她只能仰仗查不到踪丝的福克斯满世界乱跑,还督促盖勒特加大人手寻找伏地魔的主魂。然而最近一年多,亚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安娜,她不再执着于杀死伏地魔,而是做了门钥匙,即使放假两人也成天腻在一起,美其名曰辅导功课。对此盖勒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极度不满三个联手对抗伏地魔的人里只有他最辛苦。
“盖尔,你得谅解一下分别一千年的老年人的心情。安娜为我们挡了那么久灾祸,该我们为她奋战了。”阿不思笑着安抚盖勒特。
然而盖勒特并不买账,“说的好像我们不是老年人一样!”
“确实。我们都老了,魔法界该交给年轻人了。”安娜放下茶杯,神色忧郁地叹气,“唉……可是能接班的年轻人还没长大啊。也不知道伏地魔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倒霉,天定的宿敌居然是个小了他53岁的小屁孩。想想我们当年多威风,跺跺脚全世界都要抖三抖。而伏地魔……”阿利安娜满脸嫌弃地直摇头。
“伏地魔最多也就吓吓英国魔法部的那群废物。”盖勒特同样满脸嫌弃地接了下去,他是打心里看不上这个自称黑魔王的后辈,奈何对方过于怕死,所以总是杀不死。
“对了,小天狼星跟我说他在他家养精灵克利切手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挂坠盒,他认为那上面有强大的黑魔法。”阿不思转过头,望向盖勒特,目光如炬,“你看我要守在霍格沃兹,安娜要去守着亚瑟,只能麻烦你去跑一趟了亲爱的。”
在与阿不思对视大约十几秒后,盖勒特无奈地垂下头,“真是……怕了你了。我去还不行吗。”
安娜仰起头笑了一声,感慨道:“谁能拒绝阿不思·邓布利多。不过说到小天狼星,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和哈利见面?总不能一直让他待在总部里,这都十几年了。”
“你当通缉犯的时候倒是逍遥自在地圈地养娃。”盖勒特依旧不忘怼安娜。
安娜毫不在意,笑得灿烂,“我可以教他变形术,前提是他学的会并不会露馅。”
“好了盖勒特,别这么小孩子气。这事还得放一放,毕竟小矮星彼得我们至今还没找到,外面的流言蜚语多少会影响到孩子们,必须拿出最有力的证据击垮谎言。”阿不思一手按住一边人的肩膀,淡然地说道:“我预感他就要现身了。”
会开完,安娜和盖勒特便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去了,阿不思悠闲地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文件,走出了校长室的大门。现在是放假时间,霍格沃兹里寂静的很多,教室们虽然以霍格沃兹为家,但多少都有些私产,这个时间除了满屋子的幽绿也没几个人在这了。
阿不思准备去猪头酒吧看望一下自己的弟弟和弟妹。原以为阿不福思恋爱之后说不定能给他添个可爱的侄子侄女什么的,没想到这两人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耽搁,等到结婚的时候都是年近六十老年人了。巫师确实能比普通人活的久,但阿不福思可不敢让穆德丽冒这个险,索性没要孩子。唉,他们这一家子邓布利多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晚婚诅咒。他和盖勒特五十多结婚,阿不福思六十多,而阿利安娜估计得一百一十多去了。话说回来,阿不福思好像还不知道阿利安娜和亚瑟的事情,亚瑟已经十五岁了。那俩祖宗说不定等亚瑟一成年就结婚了,总得给他这个弟弟点缓冲时间。毕竟阿不思和盖勒特的爱情,阿不福思缓冲了三十几年呢。
于是,阿不思给摸了摸袖子里的魔杖,确定随时都能抽出来放个防御咒之后,以视死如归的气势走进了冷清的猪头酒吧。
“你怎么来了。”阿不福思在前台擦着酒杯,看到阿不思走进来的姿态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每次他这样准没有好事。
“来坐坐,霍格沃兹现在太无聊了。”阿不思没有立刻直奔主题,而是坐下来四处瞧了瞧,“给我来杯黄油啤酒吧。穆德丽呢?”
“去对角巷取东西了。”阿不福思审视着看上去十分正常的哥哥,狐疑地倒上酒,“今天不是你们的谈心日吗?”
阿不思无奈地纠正道:“那是伏地魔征讨会议……算了,今天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你之前,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会保持冷静。”
阿不福思的眉头翘得老高,但是阿不思却一口喝光了一杯啤酒,似乎在酝酿语言。
“难道伏地魔复活了?”
“不,比这更重要。”阿不思擦掉胡子上的泡沫,笑眯眯地说道:“阿利安娜恋爱了,对方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约莫寂静了十秒,足够阿不思给自己加上一层护盾。接着,猪头酒吧的屋顶便消失在了天际。同样一起回荡在天际的,还有阿不福思的怒吼。
“你!说!什!么!”
☆、小打小闹
阿不思十分庆幸现在的霍格莫德非常冷清,只有为数不多的小店还开着门,而他也没说出亚瑟的名字,不然明天的头版头条说不定就是前黑魔王阿利安娜的恋情曝光了。阿不思好不容易撑到穆德丽回来,才总算把阿不福思劝下来,但是他那一脸怒目圆睁的模样,像是要把阿不思活撕了。
“你瞪我也没用,人是阿利安娜自己选的,你也知道,她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不思无奈地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泡的到安娜!说不定是他下了咒!不行,我要去找她!”阿不福思完全不敢相信地往外冲,却被穆德丽一个倒挂金钟给拦住了。
穆德丽歉意地望着阿不思,无奈地说道:“抱歉哥哥,阿布总是这么急性子。我相信,有阿不思在身边,安娜无论中了什么咒都会被看出来。她那么有主见,既然认定了我们说什么都不管用。”
阿不思赞同地点点头,对着倒在天上还骂骂咧咧的阿不福思说道:“阿布,安娜是认真的,那个少年也是认真的。你就别参合这事了,我必须提醒你,你妹妹的脾气其实并不好,尤其是在这件事上。任何阻拦他们的人都会……被阿利安娜产除,哪怕是我和盖勒特。”阿不思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严肃,让人不寒而栗。他强调了安娜的全名,无非是魔法界在那个时代都这样称呼她。
那个,阿利安娜是黑魔王的时代。
阿不福思忽然安静了,安娜其实在回来之后很少来看他。就算来了也只是坐在那,聊几句不痛不痒的家常。自从毕业以后,阿不福思从来都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他从没主动去找过安娜,因为他不能理解安娜四十年前近乎疯狂的杀戮,也无法原谅她。
明明是一家人,他却总是被藏在身后,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在前方冲锋陷阵。他不甘心,可又能怎样呢?
穆德丽见阿不福思终于冷静下来,这才把他放下来。阿不福思刚想说些什么,被炸碎的屋顶却忽然聚拢恢复了原状。这当然不是屋顶自己恢复的,而是有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阿利安娜满脸无所谓地走进来,修好整个屋顶她居然连魔杖都没拿。她平静而坦然地看着阿不福思,说道:“我感觉到阿不思身上的防御咒被触动了,你们在讨论什么?我的终身大事?”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没说话。阿利安娜淡淡地笑了一声,“我猜你就是这个反应阿布。”
“你怎么会异想天开和一个孩子……还是你的学生!你知道,现在的师生恋情是被世人唾弃的!”阿不福思原本想要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担忧,他实在没法对阿利安娜说什么重话。
“我等了他很久了。”阿利安娜却不以为然,“当年同性恋也被千夫所指,现在还不是都接受了。时代早就变了,我们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阿不福思,如果还觉得我是你的妹妹,那就请你,不要阻止我。”
“分别一次就够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阿不福思暂时屈服了,但阿不思决定在婚礼之前都不要告诉他那个少年的名字,他并不觉得自己一根筋的弟弟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这边的闹剧暂且不提,去了凤凰社总部,布莱克家族老宅的盖勒特下午就跑了回来,极其严肃地提着一个挂坠盒。他感觉到上面的黑魔法阴森可怖,却费尽全力也打不开毁不掉,只得提着盒子回来了。
“这是斯莱特林挂坠盒,四大校长的遗物之一。克切利说,雷古勒斯·布莱克知道了这件物品对伏地魔非常重要,牺牲生命才把它从一个满是阴尸的洞穴里带出来的。”阿不思和阿利安娜刚一进门,盖勒特便直奔主题了,“我预感这个东西是打败伏地魔的突破口。”
“确实。”阿利安娜仔细看了看挂坠盒,“上面有灵魂碎片,和哈利身上那片同源。这是个魂器。”
阿不思摸着自己的长胡子,目光如鹰一般锐利,“早该想到,里德尔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他的魂器必然包括四大校长的遗物,除了格兰芬多之剑。”
盖勒特顺着阿不思的思路继续说道:“那魂器数量呢?对魔法师而言,七这个数字……很有仪式感。”
“他知道哈利是他的魂器吗?”阿利安娜问道。
阿不思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你们不是会预言吗?可是试着看看有哪些魂器?”
不想阿利安娜和盖勒特同时白了他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你不是不信预言吗?”
难得被两个人怼的阿不思尴尬地咳了几声,装模作样地喝了口水。
“不是我不想看,是预言不了那么精确,连阿利安娜也预言不出亚瑟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出事,更何况伏地魔的魂器呢。”盖勒特无奈地解释着。
阿利安娜叹了口气,接道:“如果是64年前,我还真看的出来。但死神并不善于预言这些琐事,只能预言生死。这次真的只能靠你们了。”
“先别说这些了,找到魂器毁不掉也没用,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毁了魂器。”盖勒特将挂坠盒又塞进安娜手中。
阿利安娜看了盖勒特一眼,无奈地翻来覆去地检查,时不时指尖亮起一些光芒。最后也不知她触碰到了什么,盒子忽然打开了。一团漆黑的雾气幻化成骷髅的模样向阿利安娜扑去,吓得阿不思和盖勒特立刻抽出魔杖丢出了护甲咒,没想到雾气完全无视了咒语,依然将阿利安娜吞没了。接着黑雾便消散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阿利安娜面色极差地站在原地,低语道:“这个孽障。”
“你没事吧?什么情况?”阿不思快步走近安娜,上下打量着她。
“没事,不过是临死的反扑。”安娜将挂坠盒往办公桌上一扔,“魂器已经毁了,这个遗物放在有求必应屋里吧。”
盖勒特看了两眼挂坠盒,果真没感觉到黑魔法的力量了,“真的没事?你脸色很差。”
“看到了点不想看的东西而已。魂器的搜寻交给你们了,拿到魂器的时候别急着上手,伏地魔可不是什么善茬,上面肯定有危险的黑魔法。我继续守着亚瑟去了。”安娜说罢,转身匆匆离开了。
刚才,她在那团黑雾里看到了没有生息的亚瑟。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依安娜所言,阿不思把挂坠盒随意丢在了有求必应屋的一角,继续着手另外两个遗物的下落,结果转头又去了一趟有求必应屋,他和盖勒特在里面兜兜转转了一整天才把拉文克劳的王冠找到。
然而安娜听着盖勒特的抱怨,拿着王冠像白痴一样看了他俩一眼,“你们叫我去不就行了,我现在算半个死神,专精灵魂的。”
盖勒特与阿不思对视一眼,同时举起了魔杖。
能感知灵魂也不早说!怎么不自己去找魂器呢!他们一大把年纪,老眼昏花地在藏宝阁里翻来覆去容易吗!
三位顶尖巫师的“小打小闹”显然非常人可以承受,连魔法部都被惊动了。一群年轻气盛的傲罗在战战兢兢的老傲罗的带领下来到了霍格沃兹,只见原本的最高建筑天文台,此时以成了残垣断壁。三个巫师还算很注意地没毁了校长室,只是分别站在一座尖塔上,魔法的光芒不断在广场上空碰撞。别说阻止他们了,等他们爬上楼梯估计已经累的半死了。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年轻人们纷纷放下了魔杖,瞠目结舌地看着天顶上的闪耀的魔光,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到的场面。毕竟他们的魔法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光点扔出去,而头顶上的,却声势浩大,大有把北塔拆了的架势,然而却都被轻易化解了。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光芒终于停了,魔法部仰着脖子看着天顶,勉勉强强看到阿利安娜以神清气定的姿态端坐在北塔边上,看上去游刃有余,丝毫不觉得几个小时的魔法是件费劲的事。而天文塔和格兰芬多塔上站着什么人他们却看不见,够着脖子都看不见。
“哎,还是老了。”一声经洪亮咒加成的感慨划破了寂静,他们听出来那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声音,他似乎在格兰芬多塔上。
“阿尔,你就是老了也比那边的怪物可爱多了。”另一个声音在天文塔那边传出来,一听就知道是格林德沃。
“当着我的面叫我怪物不太好吧。”北塔那边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虽然是句抱怨,但他们却一点也没听出来,那声音里反而藏着些笑意。
“安娜,老年人总是头脑发昏别跟他计较。盖尔,道歉!”
“哼!我又没说错!”
“盖勒特,你还想不想吃安娜做的草莓慕斯了!”
“……我也会做!”
“你每次的糖都加多了!做了又不给我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