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肖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从床上站起来,宁森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他,黎肖抬步子准备往门外走去,宁森的手猛地探了过去,他的身子都从被子里探出一大截,胳膊从床上掉了下去,才摸到了黎肖的一片衣角。
黎肖听见动静愣了下回头看对方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顿了顿,然后说:“我去客厅拿被子,回来睡?”
宁森半个身子出了床,闻言愣愣地抬头看向黎肖,他颤抖着嘴唇,要哭不哭地小心翼翼地吐气:“好。”
黎肖在晚上给宁森打了一剂营养针,跟宁森睡在了同一张床上,隔着被子宁森小心翼翼地贴着对方的身体,好像这样才可以安心。
可以获得片刻安心,黎肖的气息突然变得像自己还未出生在世上时一样可以让人心安。
第四章papa
01
宁森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把身体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的,他跪坐在床上拳头压在大腿根上,小心翼翼地询问:“可以拿出来吗?”
黎肖把他带去了厕所,消毒了医用镊子,让他抱着腿坐在洗手台上。黎肖戴上了医用手套,垂着眼睛握着他疲软的性/器,蹙着眉头一点一点把那东西从身体里面夹了出来。
是一个导管类的东西,黎肖把东西丢进垃圾桶,抬头宁森已经疼的满脸煞白,泪水无声无息地往下淌,这个人这几天精神好多了,就是变得不太爱出声,黎肖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对方立刻在他掌心里小心地蹭了蹭。
黎肖问他:“后面呢?”
宁森迟疑地点头,黎肖示意他从洗手台上下来,自己找了个塑料凳子坐下后对着宁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询问对方:“趴我腿上?”
宁森夹着腿双手捂着自己的性/器小心而迟疑地询问:“可以吗?”
黎肖对他笑了下,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欸。”
宁森在他面前蹲下,他仰头看着黎肖,把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放在黎肖的膝盖上,缓慢而又小心地吐息。
黎肖没忍住笑了声:“不是让你把脑袋放在我腿上。”
宁森闭着眼睛把脸贴在黎肖大腿上,从鼻腔里吐出一声:“嗯。”
黎肖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黎肖把宁森抓起来让对方趴在了自己腿上,他的屁股上还有一些水渍,可能因为坐在地板上的原因温度很低,两团肉在黎肖的注视下颤抖的越来越凶,黎肖戴着医用手套缓慢地在宁森的穴/口处按压着。
宁森很紧张,他紧张到牙齿都在口腔里上下触碰,牙齿触碰的声音清楚明确地击在他每一根神经上,黎肖手指的触感是如此分明,攥着他身体里每一寸惊恐的灵魂,带着他渡忘川过苦海。黎肖撑开他的穴/口把那根算不上多粗的透明质地的硅胶棒拿了出来,他把东西丢进垃圾桶里笑了声:“跟在医院做指检差不多,对吧?”
宁森在黎肖的声音中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像是从地狱重返人间每一口的呼吸都足够撕心裂肺,他不想哭也不想开口说话,撑着躯体的双脚像是支撑不住新生的重量让他从黎肖的大腿上滑了下来,他猛地跌坐在了地上,双腿大张地看着自己性/器射出来的稀薄的精/液茫然无措。
黎肖坐在椅子上没有拉住他从自己腿上滑下去的动作,见他射/精顿了下:“在医院做检查也会这样,你学医的不会不知道。”
宁森仰头看他,好一会儿他粘稠着嗓子应出一声:“嗯。”
黎肖让宁森洗了个澡,然后给他准备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放在浴室门口,宁森好像不太习惯穿衣服,棉质的衣服让他微微蜷着胸口,湿漉漉走到黎肖面前的时候抿了抿唇,然后坐在他脚边拿脸贴着黎肖的小腿。
黎肖当时正在看书看见他走过来、看见他坐在地毯上拿贴着自己的小腿,黎肖看他:“你想呆在我身边?”
宁森垂着脑袋小声:“嗯。”
黎肖顿了会儿:“你可以把旁边那个椅子搬过来坐在我身边。”
宁森贴着他的小腿,脸颊那一侧的肌肤像是灼热的天气中触碰到了冰块,舒服得让他一动都不愿动,黎肖说:“不可以坐在地上。”
宁森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要哭的样子,他好像被这句不可以弄得十分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他只是想贴着对方挨着对方,他不想不可以,他不想黎肖让自己离他远一些,他胸前的乳粒被衣服磨蹭的十分难受,而黎肖还不想自己碰他,他委屈的有点想哭,垂下脑袋好一会儿开始无声的淌眼泪。
他很委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如此难过。
黎肖顿了顿,他有些不太理解,在宁森紧攥着他裤腿的手指节都有些泛白了的时候有点后知后觉地出声提议道:“或者你想坐到我身上来?”
宁森还是垂着脑袋,黎肖还在想这个此刻神经万分脆弱的人或许不是这么想的,然后就听见宁森低低的声音传进耳朵:“想。”
第四章 02
宁森坐在黎肖腿上的时候十分安静,他也不是坐在了黎肖腿上他坐在对方双腿间空出的一块凳子上,弯曲着后背紧紧地贴着对方的胸口,他盯着黎肖夹着书页脚准备翻页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十分平整,圆润的弧度跟淡粉色的指甲肉,它夹着书页微微翘起了一个小角,宁森出神地盯着这个手指,看着它把书页翻过去然后轻轻地压了压书页,停顿在纸上,他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呼吸急促。
他的胸口滚烫,凸起的肿胀乳粒在布料的磨蹭下又疼又痒,他小心翼翼地张嘴轻声呼吸,他缩起身子用手偷偷按在自己乳/房上,然后偷偷地开始挤压摩擦,他盯着黎肖那只放在书页上的手指,觉得自己肮脏的像是在亵渎神灵,他又想哭,眼睛泛起一层层的潮意,然后把那涌上来怎么也止不住的委屈感一口一口地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他捏了下自己的又疼又痒的乳/头,在黎肖怀里无法克制地哆嗦了一下。
黎肖放在书本上的手指顿了顿,宁森躬下自己的身子几乎想把自己的脑袋埋到腿上去,他觉得自己恶心、让人作呕,应该立刻从别人身上站起来然后到地上去,那才是属于他的地方。
他在地上呆着就可以了,他只要能挨着黎肖就可以,他用自己的一个手指头盖碰到黎肖的裤腿就可以了,他就可以感到安心。
他应该走,可是他不舍得,他只要能用指甲盖触碰到对方的裤腿就可以满足。
他因为一种可能即将被抛弃的恐慌以及无法细细体会的委屈而浑身开始发抖,他踩在地上的脚在猛烈地抖动着,带着他的腿带着他的身体,他命令自己的大脑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只是哭了出来。
他睁着眼睛,眼泪一串一串地从眼角滑下来然后在下巴处汇集滴在他颤抖着的腿上,黎肖按在书本上的手拿起来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他伸过来轻轻拍了下宁森的手背,隔着宁森的衣服握住了宁森乳/房,黎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要用力揉掐这个地方。”黎肖换了只手翻书页,声音仍旧不急不缓,“激素停下来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恢复正常。”他说,“觉得难受的话先忍一忍。”
宁森不敢说话,他胸腔在剧烈地跳动,那个被握住的他本来不应该有的微小的隆起的乳/房像是会呼吸、像是自行掌握了自主思考的能力,而这个自主思考的胸/部发了疯的在他的大脑里尖叫:“我要他!”
我要他!
要他触碰我,抚摸我,揉搓或是掐我都可以!我要他!要他!只要他!!
宁森被这尖锐的喊声喊得大脑一片烟花腾空炸起,瞬间将他炸为了灰烬,而他在灰烬之中哀求着呻吟着乞求对方的怜悯。
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宁森想。
“很难受吗?”黎肖的声音踏过满城的灰烬降临在他的世界里面,然后那双可以救人水火的手挑开了他的衣服,从开口的地方把手掌探了进去,贴在了他的胸口处,食指跟中指还轻轻地夹着他肿胀的乳粒。
宁森吸了吸鼻子,低哑着嗓子小声说:“嗯。”
黎肖的手贴在他胸口给他揉了揉,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样的痛感?”
痒,想把整个胸口用剪刀剪掉的痒。
“嗯?”黎肖问了声。
宁森挺了挺胸贴近对方的手:“热。”
黎肖点了点头,隔了会儿他又问:“衣服穿得难受?”
宁森在他手中左右摩擦着自己的胸口,小声:“嗯。”
“你可以先把扣子拆开,等习惯了再扣上。”他隔了会儿又说,“你可以拿毛巾在自己身上盖一盖,不要抓挠。”
宁森小声:“嗯。”脑子里有个不受控制的声音在大叫:我要他的手只要他的手。
宁森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小小声的再次应道:“嗯。”
黎肖的手从他左边胸口换到了右边,轻轻握着后揉搓了一会儿,顿住,拿出来翻了页后又把手放回了他胸口。
宁森把呻吟咽进肚子里,低头看向自己的性/器,因为刚把东西拿出来,还是不能控制尿道排泄,所以他下/身还穿着一个纸尿裤,他能感受到一阵阵的热流从自己身下传出来然后被吸走,宁森手指握成拳头放在自己大腿上,他为自己感到羞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还敢厚颜无耻坐在黎肖怀里,他甚至是个连排泄都不能控制的人,他还像个妓/女一样需要别人握着他的胸口。
他因为这种羞耻而全身都红了起来,然后呻吟声止不住,非常非常不小心地从喉间传了出来,带着哽咽带着委屈带着一种他在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再有过的羞耻感。
这种羞耻感差点将他击倒,让他溃不成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尚湿热的下/身。
“嗯?”黎肖慢腾腾地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然后看见宁森双手捂着他纸尿裤的下部,从脖子到耳根都是红的。
黎肖沉吟了一会儿,他去学医的时候确实是抱着救死扶伤的心情去选的这个专业,他家里并不差钱,不需要一个稳定的、受大多数人推崇的工作让他过上稳定的生活,看见一个濒死的动物每一个正常人都会生出一种要救的使命感,黎肖是个正常人,他在面对宁森的时候,像在面对一个身患绝症的患者,所以他对这个患者说:“不要担心,你是生病了,术后无法控制排尿很正常。”
黎肖说宁森很正常。
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生病、治疗、康复,然后健康出院,拥抱新鲜的空气跟阳光。
第四章 03
黎肖在圣诞节当天结束了自己的年假,宁森的精神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他的胸口也因为再也没有注射过激素而不再会有白色混浊的液体流出,醒着的时候也能控制身体的排尿,因为有些不放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给自己穿上纸尿裤。
黎肖在宁森晚上再不会被噩梦惊醒并且开始降低了吃安眠药的频率后把被子又抱回了客厅准备睡沙发,因为他上班要早起而宁森睡眠又比较浅躺在一张床上他担心可能会吵醒对方,但是他才把被子搬到沙发上的第一个晚上才洗了澡出来就见宁森规规矩矩地坐在铺了床的沙发上,他坐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看着黎肖让对方去睡床自己来睡沙发,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他想。
黎肖说:“我早上醒会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