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现在哪儿她都不知道?
乔久心里一惊:“系统?”
“我在。”
“李秀秀还好吗?”
距乔久上次问起这个人,已经过了快半个月。
系统半晌才出声:“还好。”
乔久哦了一声:“有没有什么不用通过别人直接就能接近李秀秀的方法啊?”
“对不起…”
“得得得,”乔久打断系统没说完的话:“还是我自己瞎琢磨吧。”
他还没琢磨出个什么,就到了去兼职的时候。
前两个星期小孩儿家里出了点事,乔久一直都没过去,上一次就是李沉舟送他回去的那天。
乔久进门之前还在想会不会碰到李沉舟,结果竟然碰到了井苑苑。
她坐在长椅上,头往后侧着,从乔久的方向只能看到她一点点的侧脸。
乔久仔细的看了几眼,才发现她好像是在看着什么,她身后是密密实实的树篱,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之前从另一边是绝对看不到她的。
另一边有什么?
乔久静静的走过去,经过井苑苑身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朝她看了一眼。
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憎恨又像是开心。
乔久啧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树篱后面有点偏,但也不是没人住,乔久走过去,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他顺着声源处走去,越走近,声音就越清晰。
最终他在另一个小树篱后面看到了人。
那儿有几棵大树,枝叶繁茂,把里面的人挡的严严实实。
乔久从缝隙里看过去,是一男一女,正在争吵。
乔久在脑海里想了一圈,是不认识的。
接着,他就听到那个男生猛然拔高的声音:“他的钱是你的吗?你又不是他亲姐姐?你以为他真会把钱给你?李秀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乔久把正在往后迈的脚又收了回来。
李秀秀?
啧啧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绕了个弯,找了个位置把自己藏好,顺便更加方便偷听他们说话。
而且,那附近还有条小道,方便乔久跑路。
李秀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尖锐的刺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说…”
“难道沉舟对我们还不好吗?他给你工作给你房子还帮你还了债……”
李秀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点哭腔:“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你不懂!”男人打断李秀秀的话:“你天天在家待着,当然没有看到他在公司是怎么对我的,我就像只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对,”男人突然笑起来,表情狰狞,但李秀秀正低着头擦眼泪,自然没看到这一幕,而乔久站的地方,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脸:“我在他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他低着头,脸上带着不正常的兴奋。
乔久心里咯噔一下,向着他身后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他从背后拿了什么出来。
乔久眯着眼睛,是注射器?
李秀秀依然低着头:“彦钧,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关怎么样,沉舟都是我唯一的弟弟…”
何彦钧嗯了一声,把注射器从背后拿了出来。
乔久咳了一声,然后面色自然的踏上了小路。
何彦钧惊慌的声音穿来:“谁?!”
接着人就从树篱后跑了出来。
乔久一脸诧异的看着慌忙跑出的何彦钧。
随即李秀秀也走了出来,她看到外面有人脸上也有点不自在,不过一转眼她就看到了何彦钧明显不对劲儿的脸。
“彦钧?”李秀秀看他:“你怎么了?”
何彦钧没回答他,只是死死的盯着乔久。
乔久一脸事不关己,看到何彦钧难看的脸色时还礼貌的关心了一下:“先生你没事儿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语气诚恳,又是一张斯文纯良的脸,李秀秀连忙跟着说:“对啊彦钧,你哪里不舒服吗?”
“要注意身体啊,”乔久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李秀秀胡乱点头,和乔久道谢。
乔久和李秀秀道了别,走的时候何彦钧才像缓过来似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乔久有点纳闷,看何彦钧一表人才的,怎么着都应该是个大boss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也不一定,乔久想起何彦钧那个时候的表情,刚开始是惊慌,害怕,后来呢,后来就变了,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疼痛一样。
而且最后他走的时候何彦钧的表情也很值得怀疑,非常的怀疑,像是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笑起来都让人觉得渗人。
就那几秒,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什么吗?
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就遇到了在路口的井苑苑。
井苑苑面色焦急,不断向里张望。
她在这儿干什么?等人?是在等李秀秀?还是何彦钧?
乔久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她在急什么?
这件事直到他回了学校,还是没个头绪。
这不是什么大事,到不知为什么,乔久就是忍不住一直去想。
乔久自嘲,总不会是因为她是李沉舟的未婚妻所以他才格外关注她吧。
乔久捧了一捧水浇到脸上,冷冰冰的感觉让他觉得清醒了一些。
他使劲摇摇头,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去,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水不断从脸上落下,皮肤白皙,看起来脆弱又无害。
余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乔久。
门刚推开,他就朝门口看了过了,眼神里还带着一些迷茫和悲伤。
背后是橘黄色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洒到他身上,落到地板上。
余现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乔久看着余现一脸呆滞的样子,心里闪过几丝厌烦。
之后也懒得看余现了,直接回到了自己桌子上。
原身是原身,他是他。
他虽然是用原身的身体做任务,但他不会活成原身的样子。
余现无非是看上了许樛那张脸,他如果是真心追求也就算了,可他做的那些事,件件抢的都是许樛。
乔久想起刚开始过来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又回想着记忆里余现那张伪善的脸,只觉得恶心。
身边凑过来一个人,乔久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
余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在干嘛?”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乔久的耳朵上面,乔久只觉得背脊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