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碰水就不能放走，子曦撅着嘴，忽然觉得楚睿有些时候关心的事情还不是一般人能了解到的。
事实上盛都也有庆祝小灯节，可是哪里都比不过荷花镇的。
毕竟这里对他们来说才是特别的地方。
“楚睿睿，我有点饿。”
楚睿手里递给他一块糖糕：“这是最后一块了，如果你真的很饿，回程的路上我再给你买吧。”
子曦鄙视那些路边摊的糖糕，摇头。
“我才不吃他们做的，我只吃你做的。”子曦看了他一眼，笑道：“吃别的。”
吃别的？
楚睿思索半刻，带着他坐到了小河旁的石桥边上，一棵柳树歪歪斜斜，阴影打在了子曦的身上，他觉得好玩就躲进了阴影之中。不一会儿楚睿带着两串糖葫芦回来，一个拿在手里，另一个直接塞进他口中。
子曦嚼了两口，比楚睿睿平日做的糕点差的多了，但还能接受。
人群都聚在上游放水灯，此处显得格外宁静，偶尔几对情侣走过，幽暗的月光下倒是也没有发现石桥边上挨着他俩。
上游放的水灯缓缓地穿过石桥下，顺着水流飘远。
两人安静地互相挨着，子曦忽然就想起了许多往事。
他道：“楚睿睿，我以前的愿望就是回到浮生涯。”
“回到浮生涯，跟你呆在一起。”子曦笑了笑。
楚睿吃不惯糖葫芦，正皱着眉，看他笑脸盈盈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正巧石桥上一对情侣走过，两人瞄到了角落的他俩，仿佛看不见隐在阴影处的子曦，只看见楚睿的身影。
情侣之中的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一笑，片刻才被人拉走。
子曦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我送你的小灯呢。”子曦的话题转得飞快，看着手里的花灯瞬间就想到了多年前莫子曦送的那一盏。
楚睿顿了一顿，有些难过：“摔了，粘的不稳妥，我怕拿出来就碎了。”
子曦闻言将手里的小灯举到他眼前：“送你……”
“送我？”楚睿觉得有些好笑：“子曦，这是我送你的。”
眼前的人微微一笑：“那不一样，只是说不能还回去，没说不能转送回去，我没还给你，我是送给你。”
这逻辑……
楚睿只得接过，在他脸上一捏：“就你最多歪点子。”
“我送你了，你再还回来我就生气了。”子曦嚼着嘴里的糖葫芦，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平平无奇了。
甜滋滋的。
楚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子曦得意的看着他，心道你懂什么啊。
这小灯是女子送给心仪的男子表白用的，你不拿个小灯表明一下你心有所属，万一再有个小姑娘跑来送你那可怎么办。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能够一本正经地告诉少女们滚远点的莫子曦了。
楚睿以往拈花惹草的记录可多了。
偏偏楚睿还不自知，真是操碎了他的心。
再有几次，他会火冒三丈的。
“楚睿睿，你以后在外边能不能别笑了。”子曦心情好了一些，抬手在他的嘴角边一拉：“你一笑那些人就喜欢看你。”
楚睿抓住他的手：“你管别人看我，我看你就行了。”
啧了一声，子曦笑：“你哄人的技巧进步了好多啊。”
这大多也是归咎于……自己蛮好哄的吧。
两人在荷花镇住了一夜就回了浮生涯，沿途一路都是一片白色的花海，子曦想起一段日子以前自己还成天想着怎么去寻红花还是黄花给楚睿戴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