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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霜露沾衣,暗香盈袖
皇朝,月宫。
“伏羲大阵揭开了。”
伴随护塔麒麟神兽一声大喝,隐月之间的浮云岛屿开始剧烈摇晃,链接六塔的锁链接连从中裂开,立时,用以压制浮屠的六合伏羲大阵从地而起,由下至上,符箓显现,金芒万丈。
妖鬼毒瘴自六塔侵袭而出,月宫修者捏印掐诀,欲合力将六合伏羲大阵制回原处。
风暴狂肆,从浮屠中逃出的妖魔鬼怪穿行月宫,随处可见黑雾狰狞,剑气扫荡,而其中一塔较之其余五塔的鬼哭狼嚎异常平静。
此塔正于东方,高地耸立,前方乱世堆砌,尸横遍野,塔后,飓风卷积旋转成深渊大洞,风卷残叶,一入,尸骨无存。
正东浮屠乃月宫禁地,周遭设有结界,等闲之人不得进入。
姬婴从空间中走出,拂尘一扬道骨仙风尘埃不染,一举一动,犹如落叶归根安然如水。
前方浮屠,塔高十六,一只鸳鸯异瞳的黑猫点足立与廊檐之上,与姬婴遥遥相对,其后,一只素白的手将它拖起。
这座浮屠是离月最近的地方,近乎与皎月融为一体,月色清明下,那只甲如荆刺的手映衬得无比的苍白。
浮屠的黑暗从那只手逐渐往后退去,端见紫金藤花,凝玉肤色。
花蕾般含苞待放的唇瓣,精致秀气的鼻翼,眼尾淡扫浅紫的丹凤水眸,细细勾勒出的青黛远山眉。屈膝半身,腰身纤细,身段妖娆,缓缓起身时,一身金线佛袍重叠如花瓣徐徐绽开,三千发丝清扬,眉心朱砂一点,端的是芳华绝代,一顾倾城。
人间有魅,魅者,亦妖。男生女相,大祸之兆。
漂亮的眸子落于乱石上肢体分离的修着,神情不忍,仰头已是满眼泪光,“秋意不敌东逝水,红叶题诗寄予谁。”
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意,语调哀转回绕,却是个男子声音,轻颦浅顾,顾盼流转,居高临下的望向下方的姬婴,“许久,未见。”
姬婴道:“确是如此。我只没料到你会动用此等禁法。”
自秋红叶镇压浮屠已过千年。千年前,岐山秋红叶与南朝容情并称天星月魔祸事妖星,对此,秋红叶十分不满欲除容情后快,岂料反被剔骨镇压,本该是再也站不起来的。
与容情的那一战是秋红叶一生唯一的一场败绩,郁结于心,久久不得释怀。后来又听闻容情被千刀万剐魂飞魄散,不得一血前耻,秋红叶接受不住,耿耿于怀以致癫狂,最终一掌劈在天灵盖强行将自己封印。
人间啊!
又有了熟悉的味道。
重见天日,秋红叶仰天深吸了一口气,垂眸闭眼无比畅快的一吐,“他出来!”
姬婴淡淡一笑:“他已经死了。”
秋红叶抚摸着怀中的黑猫,眼眸睁开,照花水色。
少年时,秋红叶修炼功法急于求成,导致骨骼突变,身形一如女子纤细,面容也随修为的提升越发贴近女子的婉约秀丽。然而,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太过凌厉,令人胆寒,无半分女子柔软,一眼看去,极少有人会认错他的性别。
秋红叶嗤了一声,“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表面上一派悲天悯人,分明呢,就是满肚子墨水,恨不得将某大卸八块,却偏偏笑得如此开心。”
他的语调声音九曲妩媚,眉眼带笑俱是蛊惑之态。
姬婴道:“逢人三分笑,世道安平。”
秋红叶眼挑斜飞,“欲我所欲也,佛挡杀佛,魔挡杀魔,何故虚情假意,八面玲珑。”
姬婴道:“一味的强硬,对你的处境并不会有任何改变。独树一帜者,于世道之间并不讨喜,你如此,容情亦是如此。”
秋红叶反问:“便如你这般随波逐流,两面三刀?而你,又有何颜面提起他的名字。”他嗤了一声,“不过蓄以图谋的借口,三千大道,某岂是随波逐流之辈。”
姬婴道:“只是选择你该有的道路。”
秋红叶:“天道,地道,唯有吾道。”
忽而,秋红叶眸光一凛,旋手挥掌,指尖所绽却是一个金色的‘卍’字。同时,姬婴身后数道人影御术而来。
“国师,吾等前来相助。”
掌风相对,姬婴被赶来的数人护在身后,悲悯的瞳哞依旧如初。
姬婴早年身负旧伤,百余年不能动武,否则根基尽毁,沦为凡体,虽有一身修为,无丝毫用武之地。
秋红叶轻笑一声,一手怀抱黑猫,一手虚空一窝,一柄红刀出现,他足尖就檐一点,横刀而来,“不自量力。低贱蝼蚁,敢与日月争辉。”
‘卍’字已逼得众人退后一步,勉力方化解,秋红叶魔刀所过,地化为二,瘴气加持,亦影响了大阵。
一刀横挥,众人嘴角已有血迹,待秋红叶落地,就刀自上一提,莫不能挡,众人一退数十步。离姬婴最近之人扣住姬婴的肩将他带离。
那人被伤了心肺,一落地踉踉跄跄,姬婴转而将他扶住,沉眸看向秋红叶。
秋红叶仰天笑,长发尽飞,手持红刀直向姬婴。尚有余力的两人出手阻挡,战数场回合,秋红叶红刀一旋,两人飞出数丈。
刀光渗寒,劫风掠尘,姬婴避无可避。
“放肆。”
一声叱咤,一道光晕阻隔之间,来人拂袖一挥,秋红叶空出翻身,单膝跪地,嘴角已有鲜血,下意识的护住怀中的黑猫,伸手红刀插地朝后退去,刀锋所过,鸿沟十丈。
谁也不知他从何处来,不过眨眼的片刻,已近身前,无知无觉。
秋红叶微眯了眼,凭借入塔前的记忆,思绪万千,如何也想不出三千界有谁能挥袖间将他击退。
星海碧眸?
抬眸之际,浮屠五塔中镇压的妖魔鬼怪感受到威压,瞬间沉寂。没有妖鬼毒瘴的连续冲击,伏羲大阵逐渐得到稳定,在这缄默中,却听以姬婴为首的一行人,行礼而道:“神皇陛下。”
身法诡谲的来者,白衣惊鸿,像很多年前一样,眸光漠然极致,将天地万物视之蝼蚁。
只是那个时候,他不过只是容情身边一个长相美丽精致的‘孩子,’毫无威胁可言。
神皇这个称呼,从三千界一统的那一刻,是无数人的希望,也是无数人的梦魇,因为这象征着被冠欲‘神’称呼的这个人,将无人可出其左右。
时过境迁,当初那些风光无限的人多成一抔黄土,那些毫不起眼低入尘埃的人改头换面,高高在上,世界真是奇妙。
抬手摸尽唇边血迹,秋红叶重新站了起来,媚眼如丝,浅浅一笑,“不劳神皇陛下费心,某这就进去。”
他方解开封印,三魂七魄尚未完全归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怂即怂。红刀一收,自行退回浮屠。
嬴苏的到来,月宫重归安宁,六塔间相连的锁链重新接上,不多时,大限将至的占星师在随侍小童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这位皇朝辈分最长的占星师,两千七百余岁,蜷缩在黑木轮椅上,干枯腐朽的手仍执星仗,背脊佝偻,通身遍布皆是为了芸芸众生安平,早透天机所遭受的诅咒,因此缘由,三千界提及占星师无不景仰尊敬。
占星师的身量,瞧着比身侧四五岁的小童还矮一筹,一举一动,无一不昭示着油尽灯枯四字。
在皇朝,也唯有占星师有着不叩神皇的特权。
此地只站有姬婴一人,占星师无比的艰难的抬起一根手指,那将占星师送来的小童随即恭敬的退去。
占星师道:“你竟也来了。”
姬婴朝占星师微微颔首,笑如春风,并不言语。占星师混浊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瞬间迷蒙的看向浮屠最高处。
东塔浮屠十六高,所囚者从来只有一人。
……
七月,阴门启,彼岸花开。
坟冢之间,本该殊丽的朵朵绯色在剑气之下,残花一片。
“一块破石头也敢挡小爷的道。发什么疯,一把年纪急急躁躁的,什么狗屁德行。”将臣踢开挡道的石头,一脚踏在花瓣被削去一半的曼珠沙华上,指桑骂槐,骂咧咧的没个消停。
他是跟着连城追出来的,虽然吧,小王八死不死和他关系不大,但现在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关系就很大了。
他的本源还被关在月宫的东塔浮屠,如今自身灵力皆来自连城,连城若死,他这魂体又得回到那破坛子里去。
堂堂天魃,平生作恶多端,善事无缘,大恶连绵,绝对不是因为担忧这么愚蠢的原因找过来。
将臣跟着通天符箓找了一刻钟,这才在树林尽头的悬崖边上找到连城。
他与先到一步的姑苏无妄并肩而立,面具掀在脑后,手中拿着一坛酒。
酒封未开,系着的红色绳搭在他的手腕上,红白交织,异常瑰丽。
姑苏无妄低头,落在酒封上的手,又收了回去,叹了一声,“他现在不在,师兄你可有事相问。”
听到这句话,将臣停步,准备趁姑苏无妄不注意一脚踹过去的心思也歇了歇。
心道:“小王八和这黑嫖客有古怪。”
连城道:“真的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