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怪侠一枝梅同人)[怪侠]拐个王爷暖被窝

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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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梅擦拭伤口的手突然停下,心内泛起阵阵涟漪。这个名字,从别人的嘴里问出来,竟是让人如此敏感。他已经刻意回避,不要再去想他,可一听到,还是会无意识的想起。

    小梅佯装坦然:“朋友,留在京城了。”

    张佑棋仍不罢休:“这金牌是皇族特有的。”

    小梅生气了:“不关你的事。”他包扎完,径自出了屋。

    一个下午,张佑棋未来找他说话。而他也不知自己是生气还是思念。赶路至又一驿站,大伙歇息,他坐在凉石上,握着玉佩发呆。

    往日欢笑,历历在目,徒留他,断肠人在天涯。

    张佑棋又坐上来,好奇问:“玉也是他送你的?”

    小梅冷眼相视:“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你下去。”

    张佑棋不动,仍盯着他,眼里多了几分暧昧。

    小梅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神,他好像明白意味着什么,不由往后退缩。

    张佑棋仍移近前来,欲亲近他。小梅急打断:“你自重。”

    张佑棋愣住,神色复杂。

    从那以后,张佑棋未再有一句越矩的话,关心也只流于表面。小梅想解救更多困在痛苦里的人,便留在此地,同张佑棋和其余武艺高强之人临时组建了秘密队伍,旨在将其窝点一一搜罗。

    几县县令听闻,个个欢喜赞同,在他们述职薄上,又多出一项功绩。

    搜寻据点并非一日之功,每一次都是以性命相博。歌哥来信,让他注意安全,遇事也不要冲动逞强,若有需要,可让他们前来相助。但此地距京城,实在路途遥远,他不想三娘和桐月在家提心吊胆,便回信,自己也可以。

    张佑棋见他收信,好奇之心又起,但怕他生气,未问。小梅也不掩饰,说:“是我歌哥写来的。”

    张佑棋终于没有忍住:“倚封呢?”

    小梅一瞬恼怒,随即压了下去,叹:“没有。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

    “我不是要问,我是真的很好奇。”

    张佑棋期待的眼神,小梅觉得像一只祈求食物的动物。他有些笑意,却笑不起来。低沉道:“我跟他相识,属于一场意外……”

    “那你相信是皇帝将你们分开了,还是他自己?”

    张佑棋的问题,对小梅来说,真的无法给出答案。

    张佑棋没再问,后来他便也没提。

    时光静静流走。

    众人齐心协力,又抓获贩卖人口贩子二十几人,重犯全部问斩。

    如此巨大打击,暗流处的人也不敢再明目张胆,这一案,总算告一段落。

    小梅挥手告别众人,又踏上未知的旅程。

    ☆、(八十九)

    凉风习习,鸟语花香。树枝上偶尔跳出一只松鼠,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突然造访的行人。

    这是一条新开的道路,从树林中穿过,连绵苍翠之中,似一条蜿蜒的白练,将南北相连。两旁树木皆有百年,苍劲挺拔,巍峨不倒。

    小梅骑在沙雁背上,恰能看到树枝上抱着果子惊讶看他的松鼠。他觉得好奇,也看着它,那松鼠愣住,悄悄把果子抱得更紧,小梅伸手去探,松鼠一溜烟,沿着树干跑了。

    小梅嘴角噙笑,山间自有许多乐趣。沙雁寻到可口食物,驻足去吃。小梅也不催促,沿途欣赏美景。

    几月来,便也只得这几日,他行得慢些,见识湖光山色,亭台楼阁。感叹人民智慧无穷,鬼斧神工,崇拜自然博大,海纳百川。

    小梅下马休息,沙雁也躺下,依偎在他身边,舌头去卷他手上拿着的干粮。小梅将手移开,嗔怪:“你吃了一路,我才吃这一点。不能给你吃。”

    沙雁用头在小梅手臂上蹭,似是撒娇。小梅索性靠在他头上,自顾呢喃:“多谢你陪着我走这一路,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可是我就是想去看看。你会觉得我傻吗?”

    沙雁未回应,小梅抬头看它,已经睡着了。小梅自嘲:“你怎么会懂呢?”

    小梅翻出地图铺在膝上,弯弯曲曲的道路缠绕在他心里,把他牢牢捆住。他标注了一个红色的终点,距离终点还有一半旅程。

    这条路,走得不算艰难,却让人难以忘记。

    而终点,会否是行程的结束,他没有把握。走一步,算一步。

    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这一段旅程,也就真的结束了。

    从此,只有归途,不记来路。

    小梅收起地图,又见一只松鼠对他的干粮虎视眈眈,这些小家伙,一点不惧人,同你对视都不怯场,调皮的还要来骚扰,跑到一些书生背篓里争相抢食。小梅将干粮拿起来,松鼠也跟着干粮跑近来,小梅要挟:“再来就捉了你。”松鼠调头,警惕着,一溜烟又不见了。

    车轮轱辘,有马车缓缓趋近前来。小梅欲唤醒沙雁让路,马车却渐渐停下。女子撒娇声音传来:“阿叔啊,就不能休息一下嘛?人家头晕。”

    同行的中年男子妥协:“好了好了,下车休息。”

    车夫停了车,中年男子掀开车帘,车夫扶他下了车,中年男子回身,扶女子下车。

    小梅见着中年男子眼熟,似是旧识。

    女子根本不用扶,轻轻一跃就下了车。带着面纱,身形却很苗条,正直妙龄。见了路旁缠绵的蝴蝶,也不管中年男子焦急的神情,径自捉蝴蝶去了。中年男子转身,小梅无限诧异。

    中年男子也看见了小梅,缓步来招呼。

    “李大哥。”小梅行礼,“果然是您。”

    李时珍也笑笑:“小兄弟别来无恙,欲往何处啊?”

    小梅回:“近日心情烦闷,出门走走。李大哥欲往何处?”

    李时珍神色有些沉重:“近日我得到落石镇瘟疫散播的消息,正要前去救人。”

    “瘟疫?”小梅不可思议,“好好的怎么会有瘟疫?”

    李时珍亦是不解:“我也未有对策,要到了才知道。”

    小梅思索片刻,说:“李大哥,我也和你一同前往。”

    李时珍忽生喜色:“我怕人手不够,不得已把侄女带上,小兄弟肯前去相助,感激不尽呐。”

    小梅谦虚:“李大哥说的哪里话,只怕在下医术不精,拖了后腿。”

    李时珍客气过,唤侄女前来见过小梅。“这是我侄女,单名一个卿字。”

    小梅拱手:“李姑娘,有礼了。”

    李卿取下面纱,行个万福,声若黄莺:“那我要如何称呼你啊?你叫我阿叔大哥,你又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叫你叔叔不是太老了吗?”

    小梅腼腆笑笑:“怎样称呼都好。姑娘要不介意,叫小梅也可以。”

    李卿摇摇头:“嗯,这可不行,我阿叔会说我没规矩,可是你实在跟我阿叔不是一辈人。”

    李时珍轻愣她一眼,她忙解释:“阿叔,我没说你年纪大的。”李时珍便更哭笑不得。李卿又说:“我不能叫你的名字,叫你贺大哥,你也不要客气叫我姑娘,喊我卿卿就好。”

    小梅笑回一声好。李时珍半哄半命令李卿启程。小梅唤醒沙雁,沙雁懒懒的站起来,跌跌撞撞,小梅打趣它:“做什么美梦呢?”沙雁抖抖泥土,精神了不少,小梅翻身上去,走在马车后,前往落石镇。

    临近镇子的农舍已无人居住,郊外田地杂草疯长,虫鸟密集。再行得近些,见一农夫将自己牢牢裹住,只留下两只眼睛。虽已过了酷暑,如此穿着,也不会好受。

    小梅和赶车的助手都已拿方巾蒙了口鼻,非常之地,小心行事。助手问农夫去往何处,镇中情形如何。农夫答:“你们若是来此游玩的,还请早些离去。一旦感染瘟疫,便被逐出来。”

    小梅问:“瘟疫既然这般严重,就没有人施药救人吗?”

    农夫叹:“哪里还有药来施舍,即便是买,也买不起了。这半城全是感染了瘟疫的,那半城砌墙封锁,不准一个病人过去。”

    小梅不由心生寒意,不布医施药也就罢了,还不顾病人死活,身为父母官怎可如此不负责任?

    几人往农夫家中看诊,还未进屋就闻得恶臭腐肉之味,小梅强忍着恶心,李卿却忍不了,扶着心口欲吐。小梅搀着她,安慰:“要忍不了就回车上去。”

    李卿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得了瘟疫之人仰躺在床上,四肢都被麻绳捆着,裸露的手臂和胸膛上青黑斑点密布,交错着一道道血痕。不住用背摩擦床板,大喊:“痒,难受。你们杀了我吧,一刀杀了我。”

    农夫将凳子放在床前,说:“得了瘟疫的人都是这样,把自己抓得血淋淋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小梅眉宇微皱,心有不忍。李时珍欲上前把脉,小梅抢先坐过去:“李大哥,你抓药配方,我负责看诊。”

    李时珍不肯:“你年纪轻轻,不可莽撞。”

    小梅笑回:“我医术不精,若得了瘟疫,李大哥还能救得我。”

    李卿也说:“阿叔,我知道不该让贺大哥冒险,可是你更加重要。”

    李时珍未再多言。小梅一面把脉,一面解说症状。诊断毕,李时珍先开了止痒的药,吩咐助手煎来给他服下。又寻问附近人家,由那农夫带领着一一看诊。几户农户下来,症状大同小异,可见是一种病。李时珍开了止痒镇痛药方,又取出样本,让身体还能支撑的大伙去山上采药。他们所带药物有限,日常能采到的便就地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