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怪侠一枝梅同人)[怪侠]拐个王爷暖被窝

分卷阅读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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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小梅受不住风寒,身体便也反反复复的难受。

    他们搬出王府已有三日,三娘和歌哥选了吉日,大家又住进醉生梦死。只是他与云鹤又是五日未见,想念得紧。今日本欲回王府,才刚出了门,便咳嗽起来。

    隐隐的闻得踏雪之声,他四顾看了看,未见有异样,继续前行,未多远,又闻得隐隐的声音,心里思量着莫不是有仇人追上来。

    小梅立即警惕,备好飞镖,细微滑翔之声入耳,他侧身躲过,一支短箭跃向前方,正欲反击,却已无任何声音。

    他留心再三,确定无异样,再往短箭之地走去,箭支绑着一张纸条,他取下,写着四个字:切勿反抗。

    会是谁同他通风报信?或者只是敌方的计策?

    小梅收起纸条,再往前行,进了城,隐隐的又察觉被人跟踪,他不知留字条之人是敌是友,只小心戒备着进了王府。

    府里人回王爷早朝至今未归,许是要事耽搁了。小梅未做多想,近日来云鹤日理万机,他也理解,便在王府留下,等他归来。王府书房依旧,只是案桌上多了些废稿,想是云鹤回来又拟文批注,他拾起细看了看,皆是些条文制度,倒是云鹤字体愈发浑厚苍劲了。胡哥为追求桐月,自她一到便日日泡在戏班里,做起了免费打杂之事,期望求得班主顺利放人。天气越渐寒冷,歌哥要为三娘和他们的孩子准备诸多事宜,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便也只做口中言语,不再亲力亲为。仿佛只有他闲下来,偶尔挑起一枝梅的大梁出面办些小案子,许多时候却也是闲着。一闲着便愈加想念起云鹤,仿佛心里眼里都是他,满满的全是他们的点滴。从来不知爱情滋味,是这般让人难以自拔。

    小梅收回思绪,取下一本医术,正欲翻阅,忽见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有意识的往屋里看。如此紧追不舍,他定是被跟踪了。他放下书,悄然开了门,见一仆人慌忙隐入石壁后,他疾步跃过去,将人拦住,那人面孔生疏,身形魁梧,不像是王府仆人。

    小梅质问:“你是谁?跟着我干什么?”

    那人闪烁其词:“王爷这几日有事要忙,怕您身体不适,故让属下来看看。”

    小梅半信半疑,忽见他腰间露出些许大内侍卫的腰牌,仿佛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云鹤差人报信,大可使唤青萧,为何让大内侍卫前来?还有字条上的字让人捉摸不透,眼前之人看似并无恶意,他只得佯装客气:“我很好,你告诉王爷,不必担忧。”

    那人恭敬施一礼,转身告辞。但小梅察觉,其实还在监视自己。他亦只小心行事,不打草惊蛇。

    暮色已至,大雪仍旧纷纷扬扬。狭小甬道内遍布洒扫之人,费力铲着厚及脚肚的积雪。御驾威严而来,洒扫之人齐齐跪下,不敢抬头一见天子真容。

    狱卒躬身在前引路,两旁牢房空空荡荡、干干净净,至里间,方停下,开了门,自觉退开去。

    云鹤跪下行礼:“叩见皇上。”

    皇帝环顾左右,再又移回视线看着他,未生怒意,淡淡唤了句平身。

    云鹤起身,低首不言。虽关于牢内,狱卒不敢怠慢他,伺候周全。他亦细细思量过皇上日前的话,皇上的意思是,不管他是喜欢小梅也好,或是别人也好,只要他答应联姻,便都不会追究。可是这样一来,他又该如何自处?他心里只有小梅,岂不是害了那公主?如此,小梅于他,便成了见不得光的暗宠,又置小梅于何地?

    他不能答应,为了小梅也为了那公主。

    皇帝屏退了众人,只留下毕云侍立在旁,毕云手中端着圣旨,却迟迟未宣。云鹤不知里面是何内容,但仿佛知道,自己不能接。

    “两日过去了,你可想清楚了?”

    皇帝的声音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云鹤却知道,这背后定是暗流涌动。他跪下,低声认错:“倚封知道自己行事荒唐,枉顾皇上厚爱,为了大明,倚封万死不辞,但倚封心内已再难接受别人,即便成了亲,也是误人前途,倚封愿为皇上肝脑涂地,联姻一事,求皇上疼惜倚封,收回成命。”

    皇帝怒意渐起,压抑着劝他:“朕给全了你后路,你竟是不知?”

    云鹤垂首:“倚封知道,皇上万分厚爱。”

    皇帝逼问:“那你还想要什么?”

    云鹤亦是为难,却坚决更多:“倚封此生只求贺小梅一人,绝无二心。”

    “呵!”皇帝忽起笑声,怒盯着他,“绝无二心。不要忘了你自己的是谁。”

    “倚封不敢忘。”

    “如此违抗,你还说不敢忘?朕许你跟他来往,已是极限,不要让朕非杀人不可。”

    云鹤心如惊骇,急哀求:“这只是倚封一厢情愿,与他无关,求皇上不要为难他。”

    “住口!”皇帝喝止,“你当朕是傻子,会不知道其中关系?若非如此,朕绝不容他活命。你身为大明王爷,便该记住自己的身份职责。朕可以当你年轻不懂事,不再追究此事,放他一条生路也可。若你还执迷不悟,休怪朕无情。”

    云鹤百感交集。毕云轻声劝:“王爷,皇上已是开恩了,听老奴一句劝,莫再逞强。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须在乎什么?”云鹤无言,毕云说着,宣了圣旨,明明白白,为国之繁盛,与临友好,赐婚高密王与克里国公主,择日完婚。

    云鹤只忐忑跪着。

    毕云将圣旨递给他,低声提示:“王爷,接旨啊。”

    云鹤紧紧握拳,决绝回:“臣,不能接旨。”

    “你!”皇帝大怒,厉声呵斥,“你不要逼朕杀了他!”

    云鹤伏首磕地:“臣愿一死,以全皇上厚爱,求皇上放过他。”

    皇帝面色如土,两鬓青筋凸现:“你想死,那朕便先成全你,再将他五马分尸。”

    “皇上。”毕云急唤,“切莫动气伤了龙体,王爷年轻,许再想想便知道皇上用心良苦了。”

    “他若想通便不会如此固执。”

    “皇上息怒。”毕云不停劝,一面向云鹤使眼色,皇帝从未如此失态,定是怒其不争,他只期望云鹤可权宜行事。

    可云鹤知道,若不能得皇上答应,往后便再无机会。他不怕死,只是会连累了小梅。他急解释:“皇上,倚封无所求,只这微渺心愿,倚封愿舍弃一切。”

    皇帝怒盯着他,冷道:“愿舍弃一切!你的一切哪件不是朕给的!好,那你便在此监禁致死吧!”

    语毕,拂袖而去。云鹤不敢言,痴痴愣在原地。

    牢房外,已无一丝亮光,更无纷纷雪落之声,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痛得无力。

    小梅再回了王府,仆人仍说,王爷至今未归。他去了衙内,却被告知需要通报,只是每一次通传之人都说王爷正忙,无暇接见他。他知道云鹤此时担子很重,闲暇不多,但他亦不过只是想见一见。且这几日总有人跟在他身后,未查清楚缘由前他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小心翼翼行事。只是综合事态,他隐隐的有些不安,会不会是云鹤出了状况?受了伤亦或是别的缘故?他越想便越担忧,寝不安,食不知味。

    不知过了许久,也不知日升日落几日,宦官来请,皇上召见,云鹤跪于殿中,心惊胆战。

    毕云宣:“奉,天成运,皇帝召曰,高密王朱倚封德才兼备,救国有功,着封内阁大学士一职,主修订完善改革诸事,望卿不负朕意,牢记兴国安邦之职责,繁荣大明,钦此。”

    云鹤静静跪着,有太多担忧和害怕,他不知道小梅在外怎么样了,也不知自己日后是如何结局。皇上赐官,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将他监禁,圣旨上未提联姻一事,他更有些无措。

    皇帝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声若冰霜:“你如此固执,宁愿死也要保全贺小梅,朕可以网开一面。这圣旨,你若不接,朕便将他召进宫来,囚在皇宫一辈子。”

    云鹤顿如巨石击心,皇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里面太多含义,他真的猜不透。如果再拒绝,他会害了小梅。小梅从来只爱自由,只属于自由。若因自己固执害了他,他又该如何原谅自己?

    他颤抖着伸手领旨:“臣,接旨。”

    仿佛万千利刃,压在他手心,刺出鲜血淋淋。

    他跪在地上,似雕塑一般,寒冷如冰。

    皇帝冷语如刀:“给朕记着,你活,他活,你死,他死。”

    音落,步远。

    只一语,小梅的生死,落在他手里。

    一句话,便也让他们,天涯两隔。

    “皇上,”他恳求,“能不能让臣见他一面,让我把话说清楚。”

    皇帝径自离去,未有任何话语。

    他重唤:“皇上,倚封求您。”

    余音在殿中回响,徒留他一人,若茫茫雪中浮叶,凄凉无助。

    ☆、(八十六)

    寒风如狂,一阵阵击打在木条搭建的围楼梯架上,梯架摇摇欲坠。架上砌砖雕刻之人心惊胆战,饥寒交迫,怨声连连。

    皇城扩建,地征屋拆。才息战事,又起税赋。上扣下榨,家有余力者捐得一二银两,逃过劳役一劫。未者,风餐露宿劳作无休。更甚,力竭身亡,魂魄不安。

    江山待兴,多少民怨丛生。至走投无路,落草为寇,只盼一隅安宁。

    即便这番,亦不得,朝廷派军,搜山剿匪,尸横遍野。

    小梅柴胡快马加鞭,终得日落之前回了醉生梦死。

    小梅眉间微蹙,升起一丝怨气:“二百八十二人,无一幸免。”

    柴胡拿项间领巾擦汗,一面道:“这些可都是服役受难的百姓,那些追缴之人从未曾招抚,直接下令追杀,做得也太绝了些。”

    小梅跟着点头:“歌哥,我们如此根本救不下一人。”

    三娘静坐在椅上,只听着他们说话。离歌笑眼帘微垂,思索半晌,方说:“此事我先找海大人商量一下。修建皇城事好,劳民伤财亦是真。”

    小梅柴胡只能点点头,他们自听到有巢匪消息便出发,期望大家能避则避,却不得众人的信任,老少妇孺均惨死□□之下。

    朝堂上,半数官员上奏,皇城扩建并非一年半载,国库不支,民赋不堪,皇帝皆听进了耳里,未作言语。又着兵部紧急述职,兵部尚书连同众官施压,研得新制武器,威力无穷。此番,皇帝终点头,放缓了扩城速度。

    百姓喜笑颜开。

    小梅再一次进了王府,仆人回:“王爷也就是日前回来过,问了先生您好,说这几日事物繁忙,怕是暂时不能回来了,还叮嘱小人嘱咐先生您好好保重身体。”

    小梅清亮的双眸直直盯着他,撒谎的人最易目光闪烁。仆人言辞得体,却一点不看他。这已是第六次,他去王府未见着云鹤,每一次仆人便用这样无关紧要的话将他搪塞。他查遍王府每个角落,书桌上再无云鹤新写的字,生活用品一件未添,床褥到换了,却无任何使用痕迹。

    这一切,太异常。京师府衙亦是一次次拒他于门外,他时常有任务在身,也不能日日去探究竟,有时不过想念,亦或是去道个别,都不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