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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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身上就没什么其他颜色的衣物或者配件吗?只穿白的怎么能满足他的需求?

    然而他这一系列丧心病狂的举动已经把全殿的人包括卫云苏在内的都吓到了,现在并没有人有那个脑子回答他的问题。

    最后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赵忠福最先反应过来,他踢了一脚旁边已经傻掉的赵喜,让他把室内的宫人都遣散后才小心着上前:“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就算看上了人家卫小神医也不至于如此孟浪吧,看把人家吓得,小脸煞白的看您的眼神就跟瞅变态似的。

    卫云苏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扒自己衣服鞋子的仇罪一拳。

    然后趁着人被自己打了个仰倒,抢过仇罪手里的鞋子就往门外跑。

    仇罪被打得蒙了一瞬,在赵忠福哎呦连天的呼号声中怒道:“别叫了,快把人给朕抓回来!别伤着了!”

    说完仇罪就追着卫云苏离去的方向,完全忘了自己姓甚名甚以及刚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的事情。

    建章宫前殿里,仇罪接过赵忠福手里的冰袋按在脸颊处,面不改色地杵着冰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被捆在椅子上的人。

    卫云苏挣扎了两下,一张白皙俊俏的脸憋得通红,仇罪看着卫云苏红红的脸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摸这好看的颜色,结果要不是他反应快可能就要被卫云苏狠狠咬上一口了。

    “啧,”仇罪心情极好地笑了下,结果扯着嘴角的伤口,那抹笑很快就扭曲了,他稀罕地瞅着卫云苏左看右看,脸上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怒气,而是逗趣似的说:“敢殴打当朝天子,你有几条命给你这个胆儿的?”

    卫云苏瞪着他:“明明是你先非礼我的。”

    仇罪摸了摸鼻子,这事的确是他不占理,于是他在赵忠福惊异的眼神下诚恳道歉:“是朕不对,朕给卫小神医赔罪了成吗?”

    卫云苏只是瞪着他,不吭声,显然是没消气呢。

    仇罪忍不住又笑了下,这小孩气性挺大的,完全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不过他却觉得挺有意思的,难得解释道:“你既然是来给朕治病的,想必是知道朕所患之病是什么了?”

    一提到卫云苏擅长的领域,他就忘了还要生气的事情,闻言立刻点头,严肃道:“知道,从家师口中的症状判断,你这应该是全色盲。”

    “全色盲?”

    “就是不能分辨颜色,眼睛看到的东西只有黑白两色。”卫云苏耐心解释道。

    仇罪撑着下巴,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卫云苏身上徘徊,此时的他就像被顺毛的大猫一样慵懒地眯着眼:“那你知道刚才朕是为什么对你做出了那些失礼之事吗?”

    “为什么?”卫云苏纳闷地看他,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因为我看上你了,要纳你做我的男妃。”仇罪看着卫云苏一脸认真的样子就想逗他,待见到对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时才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只哈了一声他就疼得闭嘴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逗你玩呢,朕又不是断袖,还有三千美人儿等着朕的宠幸,你就安心吧,朕就是再饥渴也不会动你的。”

    卫云苏不吭声了,定定地看着他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好吧好吧,朕实话实说,你帮朕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就是朕看你的时候是正常的,一旦视线离了你再看别的地方就有事黑白色的了,所以朕之前才会那么激动地想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其他颜色的物件好证实一下,然而谁知道你这么喜欢白色的,朕翻遍了你全身都没找着其他颜色的东西,当然,除了你漆黑漂亮的头发除外。”

    卫云苏听了这话后沉默思索了会儿,然后又抬起头认真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仇罪一本正经地回答,涉及到他多年不治的病,容不得他开玩笑。

    卫云苏想了会儿想要抬手写下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结果发现自己还被严严实实地捆在椅子上呢,于是他抬头,看着仇罪说:“能劳烦松一下绑还有帮我准备一下笔和纸吗?”

    仇罪把冰袋往后一扔,赵忠福连忙接着,想说自己来帮卫小神医松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自家陛下亲力亲为地为人家松了绑。

    赵忠福:“……”

    今天一定是他老眼昏花了才会屡次出现错觉,不然这个被人打了一拳还乐颠颠地凑上前献殷勤的人怎么会是他们高贵冷艳的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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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嘴唇

    卫云苏写字的时候仇罪就这么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在他看来卫云苏简直就是个神人,上天专门派来拯救他的神人。

    先不说他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因为卫云苏的存在仇罪这么多年头一回看清了他惯常用的笔墨纸砚长什么颜色。

    仇罪发现只要是卫云苏正在触摸着的物件,在他眼里就会显现出本来的颜色,一旦那物件离了卫云苏,那么便会立刻恢复成原本黑白的样子。

    于是在赵忠福眼珠子都要瞪下来的震惊中,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做起了秉笔太监的活计!

    赵忠福回过神来小腿肚子一颤,刚要上前接过仇罪手里正在磨着的墨,就被他家主子狠狠瞪了一眼不敢上前。

    那副模样就好像他是要抢他饭碗的奸诈小人似的,看得赵忠祥心里一阵儿委屈,他家陛下这是中了邪吧,哪有上赶着服侍人家的。

    尽管仇罪口中的卫小神医在他眼中是正常颜色这件事让他惊异的同时又是欢喜,但就算特殊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他家陛下是生来的天潢贵胄,血统身份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从小到大手就没沾过阳春水的陛下现在态度殷勤地在服侍一个平民用墨,这幅景象看在伺候了仇罪十几年的赵忠福眼里,可以说是辣眼至极了。

    仇罪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卫云苏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满心满眼都是这个颜色鲜活的人,看着对方的时候就连眼都舍不得眨,实在受不了了才迅速眨一下然后再次盯着卫云苏看。

    卫云苏被他看得压力山大,但多少也能理解对方现在的心情。

    于是尽管很不习惯别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但卫云苏还是压抑住了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简单几笔记下要点后就放下笔,冲仇罪伸手道:“草民为陛下把下脉。”

    仇罪二话不说就伸出手,乖巧听话的样子让卫云苏忍不住想起了他导师家养的那条金毛,蠢萌蠢萌的。

    不过这种要命的想法他也就只敢在脑子里过一遍,面上丝毫不显地细心为仇罪诊着脉。

    仇罪有些遗憾地看着在卫云苏修长的手指下依旧黑白的手腕,看来活人不在卫云苏“神力”的庇佑下,只是不知道兔子这类活物能不能受到卫云苏的影响?

    仇罪在脑子里想着一会儿吩咐赵忠福去找只兔子来,或者把太后养的那只猫抱过来试试也成。

    只是一想到那只猫骄纵凶横的性子,仇罪暗自摇了摇头,算了,万一不小心把人挠伤了,他上哪说理去?

    仇罪走神间卫云苏已经诊完脉,再次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些仇罪看不太懂的东西,就放下笔问他:“陛下之前可曾中过毒?”

    仇罪闻言一怔,点头道:“的确如此,太医看过后也说病因是由于余毒未消。”

    “而这余毒早已深入骨血,想来是无法彻底消除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是的。”

    卫云苏抿唇,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嘴唇被抿成紧紧的一条直线,表示他所思考的问题难度很高。

    仇罪双眼发直地瞅着被卫云苏抿得有了一丝血色的唇,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那抹好看的绯红。

    可手还没到,就被思考中的卫云苏下意识打开,“啪”的一声响亮的脆响,惊得下面的赵忠福心肝一抖,完了完了,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打了两回,陛下这回怎么说也要发作了呀!

    就如赵忠福预料的那样,仇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卫云苏也反应过来自己大逆不道地打了当朝天子的手,立刻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草民想得太过入神,无心冒犯,还望皇上能饶草民一命。”

    仇罪“啧”了一声,心想之前你揍了朕那么一拳都没请罪,现在就小小的拍了一下就跪下了,好像有点本末倒置啊。

    不过仇罪知道第一次是因为自己太过孟浪,怪不得卫云苏情急之下揍了自己那么一下,虽说第二次也是他想要伸手“非礼”人家,但他是皇上,他做的就是对的,没人敢说他做得不对。

    仇罪先把人拉了起来,看着卫云苏唇上的颜色被这么一跪又淡了两分,心想估计是给吓得,顿时就不满意了,那么好看的红色怎么能变淡呢,他还没有摸一摸过过瘾呢。

    “饶你一命也可以,”仇罪眯着眼睛打量着卫云苏的唇,就像一匹野狼盯上了草丛中的猎物一样目不转睛,“你的嘴唇是红的,让朕摸一下朕就不追究你,怎么样?”

    卫云苏听到这话一时有些懵,他嘴唇是红的和仇罪摸一下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吗?

    仇罪看出卫云苏的疑惑,幽幽道:“朕已经整整七年没见过除黑白外的颜色了,现在看见了别的颜色自然是想要亲手摸一摸感受一下才能平了朕这些年的遗憾。”

    这话一出赵忠福鼻子一酸竟是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卫云苏看了眼这位有点上了年纪的公公,点点头表示理解仇罪的初衷。

    本着让患者心情舒畅地接受治疗也是医者的责任之一,卫云苏微微抿了下唇,说:“行,那你摸吧。”

    仇罪隐晦地向赵忠福投去赞赏的一眼,然后就跟饿虎扑食似的迫不及待地触上了卫云苏的唇。

    他先是用大拇指试探性地碰了碰卫云苏的下唇,发现手感竟意外的软弹后就有些爱不释手了。

    就像小孩子捏自己最喜爱的玩偶似的,仇罪一手扣住卫云苏的腰不让他后退,另一只手则是对着卫云苏的嘴唇这摸摸那捏捏,不一会儿就把人家的嘴唇弄红了。

    仇罪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嘛。

    仇罪力气稍微大点就拨开了卫云苏的嘴唇,他眼尖地看见里面一闪而过的嫣红,那是藏在洁白的牙齿后面的,让人想要深入探索的柔软的颜色。

    要不是卫云苏躲得快,仇罪这会儿可能都已经把手指伸进他嘴里去寻找那抹红色了。

    一边的赵忠福已经没眼看这朝着诡异方向演变的两人了,他挥了挥手叫殿内的宫人都下去,再这么下去,瞎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了呦。

    卫云苏受不了地往后躲,觉得自己疑似被他的病人调戏了,但又不好说出什么指责的话,只能偏着头憋屈道:“你够了啊。”

    仇罪没摸到那处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了,今天的一切已经算他赚到了,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放开卫云苏,翩翩有礼道:“对不住,一时没忍住。”

    卫云苏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后撤一步后抹了抹嘴才说:“陛□□内的余毒草民会想办法尽量为您清除,您的症状和传统的全色盲有些不同,后续的治疗方案还待进一步观察才能下定论。”

    仇罪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他关心的只有一点,就是:“朕的病能治好吗?”

    卫云苏微微皱了下眉,犹豫了下还是如实道:“草民尽力一试,结果只能听天由命。”

    仇罪一听也不失望,这个回答比之太医院那群庸医口中的“无治”已经好太多了,他的嘴角不怀好意地勾起,上下打量着卫云苏略显单薄的身板:“治不好也无事,你就一辈子留在宫里别走了,到时候朕会让你在太医院挂个名,天天来为朕‘诊脉’。”

    卫云苏听了却是毫不意外,按照这个朝代统治者的习惯,治不好就杀头什么的不能再普遍,既然他选择进京为皇帝治病,当初又在宫门口放言自己能治好皇帝的病,早就想好了若是自己治不好的下场了。

    虽然自己作为回春谷下任谷主的身份还不至于被杀头什么的,但是现在这个结果也算是他的设想中还不错的一种。

    再说了从他行医这两世来看,他说的试一试就是有极大的把握会治好,卫云苏相信只要给自己时间他一定能研究出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