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齐没有再开口,他知道刚才问安予西那句话,已经触及到安予西不愿为人所知的记忆了,再说下去,安予西又该炸毛了。
安予西也没了再和白晋齐聊天的欲望,任由白晋齐开车载着他往未知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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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白晋齐名下的一处日式庭院停了下来,安予西率先下了车,张望打量着典雅别致的院落,看上去在欣赏美景,实则——“喵的这地儿可谓寸土寸金,白晋齐居然买了那么大一个院子,真是钱多烧得慌的王八蛋!”
“喜欢吗?”白晋齐跟了过来,将车钥匙还给了他。
安予西转头,对着白晋齐粲然一笑,“我要说喜欢,白总是不是打算送给我?”
“所谓礼尚往来,你要是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礼,这里送你也不是不可以。”白晋齐的眸色转浓,手指轻抚过安予西的唇瓣,“回礼”指什么,不言而喻。
“白总可真是小气。”安予西佯装不满地推开白晋齐,往屋子里跑去,远远的对白晋齐喊道:“我可是很贵的,白总想要我,还得多多努力挣钱才行。”
白晋齐回味着指尖所触碰到的柔软触感,轻声一笑,也跟着进了屋。
先进屋的安予西已经在回廊,就着花灯柔和的光线,研究着放在那里、下到一半的围棋棋盘。
回廊外就是一眼温泉,此时水雾缭绕,衬着安予西美好得不似凡人。
白晋齐欣赏了半响,才问道:“你会围棋吗?”
安予西心想“怎么可能有老子不会的东西”,表面上却微微赧然,“我只会一点点。”
“正好我和苏澄还没下完就去接你了,你来了,我们就继续这局吧。”苏澄是白晋齐的秘书,白晋齐一边说着,一边在安予西对面的坐下,“你要白子还是黑子?”
“我接着苏澄的走就行,他之前是白子吗?”安予西看到自己身边的棋盒装的是白子。
“嗯,你确定要接着苏澄的走?”现在的局势,白子明显处于弱势,白晋齐可不想看到安予西输了之后和自己闹脾气。
安予西自然也看出了白子的劣势,但是他有信心,在这一局扭转成败,“对,我们现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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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终了。
安予西赢了白晋齐两目,险胜。
白晋齐把玩着棋子,笑着道:“你是第一个敢在围棋上赢我的人。”
安予西咧嘴露出尖尖的犬牙,一脸得意,“白总也知道别人只是不敢赢你?唔——”还没得意够,就被白晋齐的手摁住了后脑勺,湿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安予西的全部话语。
安予西过于惊愕,一时只能傻愣愣地瞪着双眼。
“专心一点。”不满于安予西的不在状态,白晋齐松开他片刻,声音异于平常的喑哑。
“不是——唔……”安予西想抗拒,对方却又吻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唇齿间弥漫的薄荷甜味太过诱人,又抑或因为温泉氤氲的水雾让人眩晕,总之,安予西懵懵懂懂间,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眸。
白晋齐看着眼前人过于纤长的眼睫,随着眼睑的抖动而轻颤着,如同飞蛾的羽翼,在眼下落了一圈青影。
安予西真是无一处不美。
白晋齐也满意地闭上了眼,引诱着安予西的唇舌笨拙地回应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等白晋齐吻够了松开安予西,对方双颊酡红如醉,却紧紧咬着下唇,用还湿润着的双眸凶狠地瞪着他。
“这就是你敢赢我的惩罚。”白晋齐低哑一笑,再次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哈哈这是周五的更新,不是周六的,周六的另算。
其实这章是打算写予西+阿寒的,没想到写完予西字数就到了。
大概下章或者下下章有阿寒的船戏,因为船戏字数是另算的(毕竟其他地方最多只能擦边,我打算的是,拿一天专门补个有船戏的完整版。),所以可能会断更。但正巧这里周末在家,如果我大姨妈不像今天这样又折腾我,应该不用专门拿一天来写完整版了。
第20章
庄父因无人继承家业,不得不卖掉经营了几十年的店,心中烦闷,提着酒想来和儿子说说话,没想到儿子的墓前居然坐着一个人。
庄父走近,对方也站了起来,和庄父对视。
喻寒这八年来,除了头发留长了,脸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庄父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当初害死自己儿子的男人。
“谁准你在这里的!你给我滚!给我滚!”庄父情绪激动起来,暴怒地指着喻寒。
喻寒也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拜祭庄庭时,碰上庄庭的父亲。
自从庄庭死后,他每个月都会往庄父的账户转一笔钱,当作对庄庭双亲的补偿,但他从来不会去见他们,因为他知道,庄家两老恨不得他去死,这也是他每年只在庄庭忌日的第二晚才来祭拜的原因。
“伯父……”喻寒太过惊愕,以至于忘了挪动脚步,木然地愣在原地。
“你这男狐狸精还不滚?我打死你!”庄父怒吼,抄起拳头就要往喻寒脸上招呼。
喻寒没有躲开,下意识闭上眼睛。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听到庄父讶异的呼声,“你们是谁?”立即睁开了眼。
此时庄父的手腕被一个高壮的西装男抓在手里,动弹不得,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他们旁边,这个男人喻寒认得,毕竟电视、网络和财经杂志上,都有出现过他的报道。
“喻先生,初次见面,我是白总的秘书,苏澄。”苏澄走到喻寒面前,语气平缓地自我介绍。
见这两人认识喻寒,庄父又忿忿喊道:“你这个男狐狸精!还真是到哪都不忘勾引男人!啊——”
庄父出言不逊,保镖便用力地扭住他的手腕,让他痛呼出声。
“请你放开他吧。”尽管庄父的话让喻寒脸色惨白,喻寒还是让保镖松了手。
再说下去吃苦的还是自己,庄父也闭了嘴,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喻寒。
等庄父安静了下来,苏澄才接着说:“安先生已经由白总接走,所以我负责送您回家。”
既然白晋齐的秘书在这里,喻寒自然猜到了安予西被白晋齐带走了。正好他不用再向安予西解释遇到庄父的事情,不然以安予西的脾气,一定会找庄父理论。
但现在回家,也有可能碰见另外三人,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担心,喻寒柔声说道:“麻烦你们送我到‘éphéère’吧。”
“好的。”苏澄应声,没有多问。
喻寒充满歉意地再看了庄父一眼,跟着苏澄走到停车场,坐上白晋齐的brab-aybach s900离开了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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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们了。”到达目的地,喻寒对苏澄和保镖道谢后,自顾自地走到店门前。
他今晚心事重重,无暇顾及其他,于是没有注意到,早有一辆ulsanne停在路边,在他下车后,那辆车的驾驶门也打开了,下车的人疾步向他走去。
“喻寒,我一直在等你。”秦沐阳走到喻寒身后,伸出手臂将喻寒圈在自己和店门之间。他的面色阴沉,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看来真的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突如而来的秦沐阳吓了喻寒一跳,差点拿不稳手中的钥匙。“你吓到我了。”他轻喘了一口气,让自己语调尽量平稳地说道。
而秦沐阳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问道:“你去看‘他’了吗?”
“他”是谁,不言而喻。
喻寒微微一愣,随即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都知道了。”但他说话的声音,并没有丝毫的笑意。
“对,我都知道了,你的身世,以及你和庄庭的事,我都知道了。”秦沐阳掰过喻寒的肩膀,让喻寒面对着自己。
喻寒抬起头,借着星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是的,男人。
他一直将秦沐阳当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大男孩,差点就忘了,对方的出生、所受的教育、接触的人脉,早已将他历练为一名成熟稳重、运筹帷幄的男人。
他有些恍惚,错开了对方的视线,“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我爱你。”这是秦沐阳第一次对喻寒表白,说得毫不迟疑,而他的眼神和语言一样真挚。
喻寒却笑了起来,仿佛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笑得连眼泪都溢了出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小少爷?”
“我知道。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秦沐阳依然面色认真,用拇指轻轻为喻寒拭去眼泪,“请你不要拒绝我,让我爱你……”最后的尾音有些颤抖,泄露了他对于被喻寒拒绝的恐惧。
“你都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我不会爱你的。”喻寒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挣脱秦沐阳的钳制。
“我明白,你让我爱你就足够了。”秦沐阳很清楚这样的自己是有多卑微,以他的身份,大可不必这样,不过,他是真心实意爱着喻寒,所以,能够和喻寒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喻寒不爱他这件事……来日方长,就算是石头,也总有捂暖的那一天。
喻寒又笑了,不知是不是秦沐阳的错觉,他总觉得喻寒这个笑容,带着引诱的意味。
“我们去店里吧。”喻寒抬手,揉了揉秦沐阳的头发。
一颗疯狂的种子,在他心中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