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火影同人)【柱斑】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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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间不说话,焦灼的太阳烤得他汗流浃背,但这层汗带上了冷意,是从脑腺体潜意识浮起的自我保卫中诞生的。他背对太阳,拉住斑同样略僵硬的手臂。

    斑抬头盯了对方很久,汗水浸湿了他的刘海,顺着他的下颚不断滴下。秦山彪在他们两人的注视下慢慢开了口。

    “斑,我带你来日本不是让你来这里度假的。”

    斑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目光在满地的残兵败将上滑过,淡然开口:“我知道,但您这份礼未免送得太大了些,彪哥。”

    秦山彪眉头一跳,赞许地冲斑点了点头,斑的敏锐和机灵是他活到现在最重要的理由。他捏着下巴继续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该干活了。”他把目光投在柱间身上,在柱间抓住斑的手上停留了几秒,没有无视对方欲图用身体挡住斑的姿势,无奈摇摇头,一挥手,两个狙击手的枪孔便从斑的脑袋上移开,对准了柱间。

    斑急得跳到了柱间跟前,伸开双臂正面矮楼天台的两支黑色枪孔。“彪哥,他是无辜的。”

    马仔已经娴熟地上前为秦山彪点烟,毒枭难得对柱间多看了几眼,说出的话却是针对宇智波的。

    “他刚才说,‘派人来处理’?”他吐出一口烟,“他的身手让我无论如何无法相信他的无辜,你明白我的风格,早些解决以防后患。”

    两人粤语的交谈让柱间听得一头雾水,他和斑都没有携枪,现在一想,这个空旷的小巷绝对不是偶然,秦山彪早就打算在这里对他们下手。柱间懊悔地低下头,思考着对策,只听到斑在他身前突然大吼了一句话语便涨红了脸不再说话。

    高处的秦山彪似乎也被斑惊了一跳,嘴上的烟落到地上,脸色青得严重。柱间疑惑地环顾四周,许多举着铁棍的混混纷纷面露惊异之情,很明显,以斑的性格,他又说了什么令人大跌眼镜的话。

    “你和秦山彪说了什么?”柱间凑到他耳边问。

    斑皱眉看向发愣的毒枭,迟疑了一会对柱间说道:“他问我为何与你同行。”

    柱间撑着下巴点点头,斑把眼神移回到柱间身上,对着他密布汗珠的脸盯了许久,闭上眼破罐子破摔道:“我说你是我男朋友,这几天我一直和你同居在一起。”

    话落,柱间并没有吃惊,反在把斑惊愕的脸色下露出笑意,双手抚上斑的肩,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轻声慢语:“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恋人。”

    夏日没有凉风,可柱间嘴唇的温意却比斑刚才入口的冰棍更凉爽痛快,在斑心里掀起自由的翅膀刮起狂风,把孤单的冰凌打断在外头,令斑无法拒绝地接受了柱间迎面而来的所有色彩。

    柱间紧拥他紧张得不可一世的身体,细细品过他口腔的每一个细节,好像柔软的棉花糖,有点甜,又好像冰冷坚硬的钢铁,极为僵硬。他的唇与他一样,绚烂夺目又拒人千里,但这已不是问题,至少这条路,斑不再是一个人了。

    夏季没有赠与他们任何清凉的特殊优待,他们身上汗水不断,样子很不体面,却在枪孔和子弹下,完成了第一个吻。

    等到斑从无措和僵硬中回过神,他的双手早已忘我地攀上了柱间的背。他故意回避柱间的眼神,坚定地回望秦山彪。毒枭在他笃定的目光下思考了几秒,对他们开口:“既然是斑的男朋友,有这种身手也不奇怪,今晚我摆宴,和弟兄们好好认识一下。”

    狙击手的枪没有放下,他们两人被绑上眼罩,带去夜晚的舞台。

    柱间明白,这已不再是宇智波斑的独角戏,而自己也必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小腿处被狠狠踢了一下,原以为是秦山彪的人,柱间加快脚步的速度,却不料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柱间,我突然想到,我的零食和寿司还放在路边。”

    “……算了吧,下次再给你买。”

    “这会被归为乱丢垃圾,我可是个良民。”

    柱间苦笑,虽然对手戏的演员是个偶尔会迷失自己的老戏骨,但这份坚毅的情感是谁都不能打破的。

    第06章

    将半熟的雪花牛肉从通红沸腾的火锅中捞出来,斑低头用筷子仔细把上头的花椒和剁椒拨开,蘸上酱料,呼呼吹了吹,埋在阴影处的眼神出现一瞬的停顿,缓缓把牛肉送到嘴里。

    酒杯碰撞声不断,餐桌上的食客说着柱间听不懂的语言,偶尔冒出几句日语,他猜不透交谈内容,便也不掺和,静静坐在斑身边看几个纹身密布的毒枭互相敬酒,把桌子摇得咯吱作响。

    斑吃得很慢,几口之后必定需用冰镇的酒水解辣,他的嘴唇被辣得鲜红微肿,柱间迟疑了几秒,又为他打开了一瓶黑啤。斑的脸泛着一股落日的橘红,不知是被火锅辣的,还是被酒精熏的,被食物散发的热气遮住了一大部分,敛去了戾气。

    柱间皱皱眉,缩到他身边问他:“秦山彪干嘛带我们来吃这个?”

    斑拿筷子对着他点点,堪堪吐出一口气散发口腔的热量。“他本来就喜欢正宗的辣锅,”他冲秦山彪努努嘴,“你看他吃得多欢。”

    柱间不去理会对方毫不雅观的吃相,拣起一根魔芋送到嘴里,又起身去锅里捞肉。

    斑自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柱间无关痛痒的表情郁结得他戳戳放在碗里的蔬菜,即使已经凉了下来,此等辣度还是麻得他舌头受不了。他灌下一大口啤酒,肚子里的二氧化碳气体涨得他一下子说不出话,他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柱间的大腿:“不是说日本人都不怎么吃辣吗?”

    柱间咽下嘴里的肉,淡然回答:“我对吃的没那么讲究,怎么朴素怎么来。”

    斑对他不停往热锅里丢菌菇的行为嗤之以鼻:“这可不怎么朴素。”

    “我听说香港人也不怎么吃辣,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柱间对他笑笑,把筷子伸进他的碗里为他挑走辣椒,“真不行就少吃点,回头晚上我们一起加餐。”

    斑小咳一声,秦山彪就坐在对面,他避开对方眼神,啜了一口酒。

    坐在一旁的马仔起立开了口。

    “斑先生今天为我们带来了一个新的人才,真是万分感谢。”

    入耳的是日语,柱间立即放下筷子,面对秦山彪沉默不语,严肃的样子令斑都惊了惊。果然,秦山彪提议要给斑敬酒。

    这本就不可能是一次普通的敬酒,桌边的混混们已经唏嘘打闹成一团,用筷子敲击瓷碗嘈杂起哄。斑静坐在位置上不说话,秦山彪差人拿来一瓶未开封的龙舌兰和白兰地,大笑着用起瓶器打开封口,一手一个酒瓶直接将酒倒入了还在沸腾的火锅内。

    马仔拿来新的玻璃杯放在斑面前。“斑先生,今天可是彪哥亲自为你倒酒。”

    柱间放在桌下的手已经紧握成了拳,他的双腿绷成一个不可置信的角度,眼角凶恶地皱起,像只从冬眠中惊醒的北极熊,充满力量,那股饥饿感会迫使他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斑冲他眨眨眼,安抚地握住他隐匿的拳又很快放开,起身持圆形锅勺往酒杯内舀出两勺火锅汤底,满满当当一杯,滴水不漏。

    “快趁热喝了,我敬你。”秦山彪拿装满红酒的高脚杯与斑的杯子一碰,一饮而尽。

    斑很镇定,不论此时的手指和手心感受到多少的滚烫和火辣,他的眼睫都未发生任何波动。他自信自己是个完美的卧底警察,与目睹同僚被毒害相比,这份平静更加坦然与真切。至少他不会发出任何惨叫,少一些撕心裂肺能让他在这条路上更加坚定下去,因为自己早已决定接受了一切。

    可是有人夺过了他手中的杯子。

    “彪哥,竟然是为了欢迎我,这杯酒,自然应该是给我的,毕竟我是斑的男朋友。”

    柱间微微抬高杯子,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目,他对斑坦然一笑,在所有人的惊愕中喝下了那杯超出定义的酒。他抿了抿嘴,脸颊的肌肉紧绷,但被他很好地定压了下来。

    “斑这段日子承蒙大家照顾。”

    酒杯被他重重放回桌面,略压抑的气氛仿佛刹那间就被柱间点燃,混混们兴奋地摔碎酒瓶吆喝起来,这种爽气强横的男人是这个黑暗世界最崇拜的对象。不仅他们对柱间刮目相看,连秦山彪都在那一刻瞪直了眼。

    斑木讷地眨眨眼,被对方一个满怀抱入怀里。柱间如痴如醉地低头在他饱满的下唇咬上一口,入嘴的满是火辣的火锅香和酒精香,怎么也尝不到斑本来微甜紧涩的气息。柱间冲那帮刚“结义”的兄弟中气地一吼,花式各样的酒便是成箱而至。

    他们相互敬酒,柱间时不时与几个会讲日语的“兄弟”夸夸一旁冷眼相对的斑,时不时与几个语言不通的“兄弟”用肢体语言兴奋地舞蹈。这个在日本土生土长的男人,似乎很快融入了这片腥风血雨的战场,在无形的枪眼和刀锋下,毫无预兆闯了进来。

    秦山彪的眼角已经藏不住笑意,但斑猜不透他的用意。宇智波的视线投在人群中高壮的男人身上,他的模样与旁人比起来显得纯良无比,却比任何人更有野心,更如狼似虎。斑意识到,千手柱间不需要任何外表上的改变,他本身就是一座无比稳健的大山,正身齐心,即使在这番浑浊的境界也自成一派。

    而自己不同。与千手柱间的相遇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韧。和野兽受伤一个道理,温柔的人令他感到后怕,非心所愿的事经历了太多,他感激在自己快倒坍时出现的千手柱间,但也憎恶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千手柱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何时走到了这一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寻常不过。

    或许千手柱间已经很好的适应了“宇智波斑的男朋友”的角色,但他还未完全做好准备面对“千手柱间的男朋友”的定位。

    这回他没有用筷头挑去肉片上的辣椒末,选择一口咬下,舌头的激麻辣得他打了个颤。他悄悄眨了眼强迫自己又吞下一口,在角落静静品尝起了从未好好对待过的麻辣火锅,只觉得真的很辣。

    聚会结束得不早不晚,柱间笔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嘴上却嘟嘟囔囔着还要喝。上了天桥,他被斑一手拍到一侧的铁制护栏上乘凉。他被斑夹起来,半个身体探出天桥外,眼看整个人都快被斑丢了下去,紧攀住围栏求饶。

    “斑,我,我还不想死。”

    宇智波眼皮不抬一下,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给你醒酒,你死了我也会很麻烦。”

    深夜的风吹得柱间脑袋一阵发凉,他对着地面一闪而过的车灯眨眨眼,入眼的行道树被夜色披上一层魑魅魍魉的黑幕,即使在路灯的照耀下,也瞧不见一丝绿色。他的长发飘飘扬扬垂下来,远看像个倒挂在天桥上自杀的女鬼,在心里掂量了几下,他斟酌地开口:“斑,我真没醉,你看我刚才的走路路线,笔直的。”

    “对。”斑冷笑,“只是你是横着走的。”

    柱间把护栏拍得啪啪作响。“我真没醉,我很清醒。”

    斑把他从护栏上捞下来,伸出三个手指:“这是几?”

    斑清冷的脸在月光下镀上一层霜,又被刚才的火锅和酒精融化了一层冰晶,暖融融得好比烛光纷荧,柱间眨眨眼,把斑脸上反光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笑嘻嘻地凑上头咬住他的无名指。“这下,就只剩下二了。”

    斑任他舔过自己的指头,轻轻咬住自己的关节,静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舌头上的湿润蔓延到手腕,他恍惚地抬头望当空的一轮弯月,道:“我们好像错过了末班车。”

    一股滚烫贴上他的颈部,斑低头,柱间已经把滚烫的脸埋在他的肩部细细打磨起来,对方身上浓烈的酒精熏得他一时也醉得彻底。他迟疑地把手放在柱间的后脑勺,这位深藏不露的上司瞬时读明白了斑的诉求,将他用力压在护栏上对准他的嘴唇便是接踵而至的蹂躏。斑微抬起头吃力地接受他粗暴的亲吻,比火焰更热情的一只手略过他的腰带和底裤伸了进来,柱间就着他的股沟,一步步刺探他的底线,微痒的肌肤相亲让斑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初遇,他慌张地捉住对方的手,躲开暴雨般的吻。

    “sir,are you serio ?”

    柱间得寸进尺地将双手都挤入这片狭窄的空间对他的股瓣上下搓揉,满意地听着斑急促的呼吸,咬上他的耳坠。

    “我就是想对你犯罪,警官,你能逮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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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章

    斑花了半个小时拖着半醉不醒的柱间去了一趟最近的车站走,他们的确倒霉地错过了末班车。

    柱间笑着抱住他的腰挠痒痒,他原以为斑会生气,但他没有。斑一点也不生气,他的脾气难以捉摸,你觉得无关痛痒的事,他会发火,你觉得举足轻重的事,他又是无所谓。柱间曾与他认真讨论过初遇时的“屁股拷问”事件。斑在事后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可这股违和感在柱间心里头像根针怎么也拔不去,关于自己那一天出格的行为,与斑对此漠不关心的态度,大概是他这漫漫人生之旅中最为独妙和好奇的。柱间一直试图探索斑的心情晴雨表,这几天终于摸出了门道,连打雷后多久才会下雨都清晰记了下来,远远超过了当初“好好相处”的最低目标。

    他们牵手沿无人的街道走了很久,久到斑被柱间折腾累了才意识到这种行为有多肉麻。放在以前,这种小情侣两人手牵手在黑暗的街道上漫步,在他的眼里,无非就是为了做那些事。提起做爱,泉奈觉得斑过于保守,但斑自觉看得挺开的,倒不是反对婚前性行为,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在做这种事前说些我爱你你爱我的固定台词,这种散步城中的浪漫行为,也不应该是做爱前的标配,太没创意了。

    耳边柱间仍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他生活上的小陋习,比如回家后要把鞋子在玄关放整齐,睡觉空调不能开这么低,饭粒粘在嘴角千万别自己去舔,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他皱眉静静听着,不恼,也不回答。

    夏夜的清风吹得斑很舒服,火锅店内的燥热被变凉的空气淡化了许多,连刚才心里突然冒出的不甘和怒火都被一并吞噬。斑想,忽略柱间偏高的体温,大概他真的是自己专属的貘,专门只吃噩梦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