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香蜜同人)姻缘错(旭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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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了……

    一切都乱了……

    润玉在旭凤面前不过是强装镇定,待离开了栖梧宫后,他一头扎进了寒潭之中。

    他一直受不了寒潭的冰冷,可是为今只有寒潭里的水才能洗去他身上的污秽、冷冻他心中的仇恨之火。

    若不是他异于常人的自制力,他怕双手能动之时,他便一把灭世冰凌扎进旭凤的内丹精元处,再自毁元神。

    可幕后设计之人他还没找出来将之挫骨扬灰,他的父帝母神也没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他必须忍耐,必须克制。

    旭凤用法术移走地上凌乱的衣服,又草草地为自己幻了一身衣服,作势便要跑去璇玑宫向他的兄长问个清楚明白。

    才打开宫门,便见门外的锦觅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昨晚为了与锦觅独处,宫中所有仙侍都被他赶走了,为了不被人打扰,他甚至在整个宫殿外设下结界,一般人根本进不来他的宫殿。

    他不知道兄长是如何进来的,也不知道兄长如何将锦觅替换掉,他甚至都不敢相信是兄长设计了这一切。

    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最不愿见到的便是锦觅。无论他是否是被设计的,他也无颜面对锦觅。

    “锦觅……”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锦觅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嘟着嘴委屈道:“你这宫外布了结界,我进不来。你昨晚怎么突然就把我送回洛湘府了,我们、我们……”

    她支支吾吾,已是满脸通红。

    旭凤满心满眼的愧疚,却无法道明缘由,他只能搪塞道:“我怕轻薄了你,待我们洞房花烛……”

    他的眼中忽然闪过兄长在他身下扭动腰肢的情形,后半句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锦觅倒是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娇羞地瞪了他一眼,道:“不害臊。”转身捂着脸跑走。

    人跑了好几步,她又大着胆子道:“你等着,我这就去让爹爹替我解除与夜神的婚约!”

    视线里不再有锦觅,旭凤捂着绞痛的胸口跪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觅儿,无论如何此生我都要负你了。

    ☆、四

    旭凤赶到璇玑宫的时候被润玉的侍女邝露拦了去路。

    “殿下身体不适不欲见客,二殿请回!”邝露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冰冷的语气中掺着怨怼。

    他以为昨晚伤到了兄长,不顾邝露的阻拦呵斥了声:“下去!”便是要去闯润玉的寝殿。

    不曾想,邝露轻松让他过了去,只在他背后讥诮道:“殿下在寝殿外设了结界,二殿怕是进不去。”

    旭凤脚下一顿,随即加快了步伐,手中蓄了力打算强行破开结界。

    若有似无的结界将整个寝殿牢牢罩住,他一掌拍去,却落了空,他的手竟毫无障碍地穿透了结界。

    他的心中疑虑重重,脚下却毫不迟疑地一脚跨了进去。

    他穿过了结界站到了门前。

    身后跟来的邝露见此情形,一脸错愕。

    旭凤顾不得为何兄长的结界对他无用,他唤了声:“兄长,你必须给我个解释!”撤了结界,推门而入。

    然而入目的却是空荡荡的寝殿,里面空无一人。

    “你不是说他在里面吗?”他转过身质问身后的邝露。

    “他从昨晚就没出来过……”邝露被问得一头雾水,上前一看发现寝殿中并无润玉身影,眼尖的她只瞧见了掉在床边的牌位。

    她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她的殿下才承受了那三万道雷电火刑,伤未好全,她怕她的殿下又被天后虏去折磨,她狠狠推开挡在前面的旭凤冲了进去。

    她捡起牌位抱在怀里,跪到旭凤面前磕头哀求道:“二殿,我们殿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求您让天后娘娘给我们殿下一条活路吧!”

    他来这璇玑宫这侍女便目无尊卑地给他摆了颜色,现下又疯疯癫癫地跪在这里求他,旭凤被弄得无端火大。

    “什么活路不活路的……”他从邝露怀里抽出牌位,定睛一瞧。

    上面用刀刻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簌离之位。

    簌离?那不是兄长的亲母吗?他在陪锦觅下凡历劫前已经派燎原君查出了兄长的身世。

    兄长的亲母死了?

    旭凤在璇玑宫中并未候着润玉,素不知从寒潭中出来的润玉并未回璇玑宫,而是直接前往洛湘府。

    不过是一天不见,锦觅不复之前的亲昵,用冰冷的话语拒绝他的示好,甚至搬出了取消婚约之事。

    “呵,取消婚约之事,你想都不要想了。”润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润玉恼恨地走出洛湘府迎面遇上从外面归来的水神风神夫妇,他敛了敛神色,神色如常地与二人寒暄一番,便就此离去。

    刚在门口碰上彬彬有礼的准女婿,回到家中竟自家女儿砸烂了桌上摆放的花瓶,洛霖厉声喝问道:“觅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自家乖巧可爱的女儿何以变得这般娇蛮了?

    “爹爹,我要跟夜神取消婚约!立刻!马上!”

    ☆、五

    “你是不是向夜神提了退婚之事?”

    “爹爹,你怎么知晓?”

    “当初是你自己应下的婚约,现在又出尔反尔,你以为上神婚约是儿戏吗?由得你这般胡来?以后此事莫要再提!凡间历了一趟劫便见异思迁,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亏得夜神好涵养,你给我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

    一旁的临秀正想要劝劝自家盛怒的丈夫为女儿求求情,却听锦觅愤愤道:“当初是他哄骗我应下这婚约,与我何干?”把素来温和的洛霖气得丢下一句:“你是想气死我!”拂袖离开。

    她见女儿实在口无遮拦,便也歇了心思,小声斥了句:“瞧把你爹气的。”也跟着洛霖出了门。

    如今洛湘府中的鸡飞狗跳,润玉早有所料,正如锦觅会当面向他提出退婚,他也是心中有数。

    从寒潭中出来,他不回璇玑宫,直奔这洛湘府,为的就是逼得锦觅亲口提出退婚,以此让水神盛怒难消。如此,洛霖有心偏袒女儿也出不了口退婚了。

    他虽预料到了这一切,他仍是意难平。昨日还在他榻前与他推心置腹、对他关怀备至,不过一夜,这人便翻脸无情,实在让人心寒。亏他以为自己于绝境中抓了救命的稻草,他甚至因为她的陪伴而心中不再那么恨了。哪里想到,他握住的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刮心的利刃,把他的心刮得无一完处。

    他心怀怨恨悲怆地走回璇玑宫,却在七政殿外见到端坐石桌前的旭凤,广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

    既然避无可避,他便只有迎面而上。

    屏退一旁候着的邝露,他跨坐到旭凤对面的石凳上。

    “火神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旭凤原本有满腔的话要说,被他这疏远冷淡的话弄得一时词穷。

    润玉见他迟迟没有开口,皱了皱眉,下了逐客令:“火神若是无事,就请回吧。晚上我还要当值,现下要回去就寝,就不远送了。”

    他正要起身,手被旭凤一把握住,昨夜被这人肆意摆布的记忆让他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

    旭凤见他挣扎,讷讷地收回手,道:“你母亲的事,我知道了。”

    身体一震,润玉强装镇定地嗤笑道:“哦?对于一个想要你命的人,你有何感想?”

    “我……”

    润玉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你这是来兴师问罪吗?来问问是不是我在背后指使?”

    润玉的目光实在太过冷冽,刺得旭凤心中钝痛不已,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有些委屈道:“我、我没这么说……”

    “哦?那你提我母亲作甚?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觉得没什么好同你说的。”说罢,润玉又要转身离开。

    为让润玉留下来,情急之下,他终于把此行的目的道出:“昨晚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假装关心的话不过是为了引出昨晚的事情,润玉早有所料,淡淡地说了句:“就当是你以为的那样吧。”便是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寝殿把门啪地合上。

    “我以为什么啊我以为……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不是你做的而已啊。我想了很久,始终不相信是你做的。簌离仙上的事也是,我只是想安慰你……是啊,安慰,我好像也只能安慰你……”望着润玉决绝离去的背影,堂堂的战神委屈得像个孩子,又突然清醒了过来飞奔而去。

    旭凤离开后,润玉打开了寝殿的门,望着他方才坐过的石凳,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