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从小一起长大,柴文扉表示这么好玩的事儿没道理我不知道呀,要是知道的话,想想就好玩。
“就是那次烧学堂的事儿,我娘让你去子兰药庐,我去太守府那次……”萧玉栊脸都红了。
柴文扉表示,幸好去的是子兰药庐。
姚初自责,只让柴文扉做小厮的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有了,盒子你到时候……,初心你……”
“这个好玩。”姚初一脸赞同的幸灾乐祸。
“这个……真的好吗?”萧玉栊一脸疑惑。
“当然好啦,这事儿可是前无古人后有没有来者我不知道,至少你没听过吧,特别吧,说明这主意真不差。”柴文扉肯定道。
灯会当晚,张灯结彩,五彩斑斓,光怪陆离。
“这样真的好吗?”临出门,忐忑了几天的萧玉栊依旧无比担心,今天这主意怎么都感觉不对劲,感觉不好。
“没问题的,我都安排好了,漪漪就在灯会旁边的草坪上,那一段我都清空啦,你赶紧去,迟到了可不好。”柴文扉一边帮萧玉栊做心理建树一边帮他整理披帛。
“对呀对呀,这颜色搭配都挺好看的。来,拿着,这是礼物。”姚初从萧玉栊背后探出头来把盒子递给萧玉栊,然后继续帮忙整理萧玉栊的褙子。萧玉栊皱着眉头打开姚初递过来的锦盒,看了看盒子里剔透的玉镯,关上。满心惆怅。
“啧啧啧,完美,漂亮。”姚初抱着手臂评头品足。
“精致的淘气。突然想起这句话,倒是应景。”柴文扉和姚初并肩站着,欣赏着面前粉妆玉砌的萧玉栊。樱花色的流苏,淡妃色的纱褙子,浅金色的襦群,萧玉栊在柴文扉和姚初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
“对,就是这个娇羞的表情。”柴文扉道。
“娇羞你妹,劳资不玩了,就知道你们俩消遣我。”萧玉栊怒道。
“哎呀,有根胡子。”姚初便伸手拔了,疼的萧玉栊“哎哟”一声。“盒子别恼,柴门坑你,我可是不坑人的呀,这确实是你和漪漪最特别的回忆,这个点子挺好的。噗!”
“是嘛?那你笑什么笑?”萧玉栊道。
“他是想着,要是也能娶一个这样的美娇娘,从此仙仗香桃芍药花,此生无憾是吧。初心”
“对对对,赶紧的,再不去真的要迟啦。”推推嚷嚷三人便出门了。萧玉栊表示太丢人,最后从落叶庄最偏僻的角门贼一般的蹑手蹑脚出门了。
暖黄色宫灯百合式样的花灯悬挂着着,围着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草坪中间,一个个心形红色宫灯安静的躺在草坪中间摆出“心”的形状。
手腕上剔透的玉镯在宫灯的映衬下流光溢彩,两位美娇娘相依偎在“心”的中心,相许直到最远的死生契阔。
灯会每年都有,独独今年最特别、最开心。可惜初心被姚大夫叫回家了,不然还想和他一起逛逛呢。柴文扉一个人离开草坪后准备回家,不料被人群冲进了花灯深处,他也乐得观赏,谁教他心情好呢,做红娘,啊不对,做红郎真好玩。咦?一闪而过的那是,蓝铃花灯?蜀都并没有蓝铃花,这儿的匠人怎么会做这样的花灯?
真真是心中的白月光,一瞥惊鸿。柴文扉在花灯中、人群中、黑暗中寻找着刚刚的吉光片羽,直到深夜,人流变少,都没有找到。失望的他在回家的路上彳亍,不时回头看看路边的花灯,妄求捕捉到一丝身影。突然,他停住脚步,望着前方茂盛的香樟树下的一抹蓝色,笑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落叶庄遇窃
第五章落叶庄遇窃
“是你?在下柴文扉,还未请教?”似曾相识的面容让柴文扉惊讶,随后略微欠了欠身,抱拳道。
“不才夏亦可。前日花会匆匆一别,没想到今日在这相遇,倒是有缘了。”夏亦可提着蓝铃花灯回礼,笑道。
“我正纳闷蜀都应该不会有匠人会做蓝铃花灯,想着是我自己眼花,没想到原来是夏公子。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一起小酌两杯,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改日罢,今日太晚了。说来也惭愧,我初到蜀都,不甚熟悉道路,灯会人一躲,便与小厮走散了。寻的累了,索性就在这儿等他了。”夏亦可略有点不好意思道,又朝着柴文扉身后抬了抬下巴。“他来了。欠柴公子一顿酒,他日必当畅饮。暂且将此花灯做抵押如何?”
“却之不恭。不知夏公子下榻何处,改日定登门拜访。”柴文扉接过花灯道。
“福缘客栈。不才静候柴公子。”
香樟树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香樟的香味儿随着晚风悠扬。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舅妈你看,盒子一个人在哪儿傻笑呢。”柴文扉坐在花厅吃着提子笑道。
“也怨不得他高兴,你舅舅和我啊,也高兴。早起他就催着你舅舅去太守府下定。漪漪这孩子从小我就喜欢,没想到便宜了他。不过这下总算是定下来了,就等挑个好时机行礼了。”萧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下次少夫人来,可不敢玩笑她了,有帮手呢。”柴文扉用肩膀撞了下傻笑的快流口水的萧玉栊,“口水都流下来了,赶紧擦擦。”
“滚,哪儿有口水。”萧玉栊摸了摸嘴角。“娘,爹呢,天都黑了怎么回来就没看到他了?”
“早回来了,在前厅会客呢。不是跟你说了嘛。”
“他的心思早就去太守府了,自然没注意了。”柴文扉说。
“家里来客人了?是谁啊?”萧玉栊也不理柴文扉,又问道。
“好像是夏尚书家的公子,几年不见,出落得更加整齐标志了。我还记得当时你姑父姑母还在,那孩子经常和夏尚书一起来玩,还被扉儿欺负呢。”萧夫人道。
“切,我可不记得了。舅妈你就胡诌罢。”柴文扉不以为然。
“夫人,庄主说请您和两位少爷到前厅,都是自小的玩伴,也让他们见见。”周管家在花厅门前说道。
萧夫人领着萧玉栊和柴文扉来到了前厅,只见着端坐的翩翩少年忙起身行礼。
萧绻晞将一份拆开的书信递给夫人,说道:“也不是外人,夫人,这是夏懿兄的小儿子亦可,这是亦可带来的夏懿兄的亲笔书信。难为夏懿兄惦记着,说我快到天命之年,特意提前让亦可送了份礼物来。说可是要做寿的,还要亲自来呢。我想着和夏懿兄也是多年未见,便打算借此机会聚一聚。”
“这敢情好呢,快快请坐,都是自家孩子,别客气了。这是小儿萧玉栊,外侄柴文扉。你们小时候都见过,只是这几年不见,在大街上见到估计都觉得眼生了。”萧夫人示意夏亦可坐下,一边介绍着。
“是你?”三人互相抱拳,抬头,柴文扉讶然。
“他就是那朵蓝铃花?”萧玉栊反应过来。众人疑惑了,细听的柴文扉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萧绻晞大笑道:“哈哈哈,这可不是天大的缘分了,小时候你就欺负人家,现在大了,还为了一盆花来来去去的。你呀,还是个小孩心性。”
“亦可你也别住客栈了,人来人往的不安全也不干净。家里虽然寒门陋室,也颇有几间客房,就住在家里罢。”萧夫人道,随即让画浅收拾梨院,着人去客栈拿夏亦可的行李去了。
“长者赐不敢辞,亦可谢过萧伯母。”夏亦可起身道谢。
散花河边,满脑子想着要护着蓝铃花;
香樟树下,满眼的花灯和悠扬的香樟味儿;
落叶庄内,终于能好好端详,细细聊天。
想着是见过两次的缘故,饭后柴文扉自告奋勇的带着夏亦可去了梨园,又去了萧玉栊的墨芷苑玩笑一番,又带着他去他住的芦院看蓝铃花。顺便不忘得意的炫耀自己把花照顾的很好。芦院的院门旁斜倚着一株老香樟,蓝色的花灯就斜插在香樟的枝丫上,葱葱郁郁的香樟树下,一盆娇小的蓝铃花乖巧的躺在香樟的落叶上。柴文扉和夏亦可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闲聊。
“小时候我们真的认识?”柴文扉拿起石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疑惑道,“我十岁时候出了意外,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
“认识的,当时你差点把我推荷花池里,就为了一颗桂花糕,要不是比你虚长几岁多吃了几年饭徒长了些力气,现在可没人陪你聊天了。”夏亦可坐在石凳上看着桌上的桂花糕笑道。
柴文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夏亦可浅笑:“得!也不是要你的愧疚,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要不你什么时候赔我满山的蓝铃花就当做是赔礼啦?”
“你这算盘打的可以啊,家里生意做的可好吧?”柴文扉侧目道。
“既不打算盘,家中也不经商。柴兄算漏了。”
“我家可是要经商的,这一颗桂花糕换一山的蓝铃花,赔本买卖,不做。要不……”柴文扉阴谋的略微起身凑到夏亦可眼前道,“我把桌上的这一叠桂花糕都送你,我也不要多的,就要一山的蓝铃花做回礼,你看可好?”
“抓贼!抓贼!”书房方向传来庄内的家丁大喊。
正在闲聊的二人对视一眼,扔掉苹果便往书房方向跑去。柴文扉虽然功夫不咋地,可是轻功倒是还不错,用他的歪理说就是“打架的本事学不会,就用生命做一枚敬业的辅助。”凌波微波、移星换斗便来到了书房,夏亦可竟也不急不慢的紧跟其后。
书房乱成一片,萧绻晞在书房内与黑衣人打的不可分交,萧玉栊和萧夫人在书房前的小院与三个黑衣人缠斗。其中一人见到柴文扉和夏亦可前来,转身欲逃走,萧夫人道“拦住他,要活口。”
打架不行,抓人拦不住我。柴文扉凌冽了眼神伸手往大腿侧摸去。糟糕,忘了在家穿的是便服了。他暗叹。转而又向发间摸去,转眼间,一根竹叶白玉短发簪便扎扎实实的立在黑衣人的膝窝上了,伤了腿,自然好抓。发出发簪的同时,柴文扉向黑衣人跑去,眼看就要抓住了。
“柴文扉小心暗器!”夏亦可从侧面一把抱住柴文扉的腰,重重的掉落在地,肩膀上多出来的发簪却湿润了他的衣襟。
见到受伤的黑衣人逃了,余下的黑衣人纷纷咬破了口中毒囊自尽了。
卧槽,本来能抓住他。柴文扉心道。又赶紧将抱住自己的夏亦可扶起。“你没事吧?这人对自己也忒狠了,竟然把腿上的东西自己□□当做自己的武器。啧啧啧。”
书房内外一片狼藉。闻声赶来的穆太守和萧绻晞夫妇说着什么,捕快指挥着现场,拉走了尸体,收集打斗的证据。子兰药炉的姚大夫和姚初也心急火燎的赶来。
“哎哟,我的老腰啊,初心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断了。”柴文扉扶着腰坐在书房的阶前耍无赖。
☆、落叶庄夜谈
第六章落叶庄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