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综漫同人)国境以东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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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君!”他扶起王耀的身体,发现对方没有响应,本田菊又叫着他的名字轻摇了他几下,但王耀依旧是昏迷的状态。本田菊回过头恶狠狠地瞪向了旁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站在一旁的正是林苏,他耸耸肩:“我觉得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比较好。”

    本田菊没理会旁人的话,他拥着王耀的双肩扶起王耀的动作毫无疑问包含着温柔之情,这让其他人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冷哼。“实际上,我们正提醒你担心担心自己呢。”本田菊的后背抵上了谁的身体,他连忙偏过头,躲过了一脚。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王耀,站起身:“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们到底和我有什么恩仇,但是现在不要挡在我的面前。”

    “你不明白我们有什么恩仇?”一直盘腿坐在台球桌上看好戏的小野笑了,“我胸前在修学旅行中被你砍得这刀可一直都叫人疼痛难忍呢!”

    本田菊失去了耐性,回头就对着挡在他面前的人一拳挥了过去,眼前的人应身倒地后他又迅速地转身躲过了背后的一击,但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到墙上,没等他挣脱开来他的头就生生地挨了什么硬物袭来的一击。

    有温热鲜红的血液从额头顺着眼睑滴落而下,本田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肚子又挨了重重地一击,他被四五个人合力死死地按在了地板上。本田菊咬住下唇死命挣扎着,其中压着他的手臂的人被他那种高难度的挣脱技惊到,发出了一声叫喊。本田菊挥开了他一跃而起,低吼着冲向坐在台球桌上的小野,小野却冲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这么拼命反抗,也不顾惜一下王耀的安危吗?”本田菊的拳头在离他的脸还有几厘米时刹住了,接着他的双手被往后拖着架在了空中。

    小野从台球桌上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本田菊跟前,那些人十分辛苦的制住本田菊,让他维持着跪下的姿态。小野饶有兴致的蹲下身:“这样好了。你什么时候让我感到高兴了,我就告诉你解药怎么样?”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本田菊低头不语,小野观察到本田菊的手已经紧攥得青筋爆起。他拍着手大笑道:“那么我们就尽情的以牙还牙吧!”说完,他第一个伸脚踹上本田菊的头,把他的脸死死地按在了地毯上,本田菊想扭头,但脖子一阵酸痛。

    “你觉得十分不舒服吧?本田少爷?但是啊……这可实在是太精彩了,你现在狼狈的样子。”接着本田菊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因为大力的撞击发出了一声闷响,他的牙齿格格地打着颤:

    “小野,的确是我砍了你没错。但是这和王耀一点关系都……” 小野狠狠地扯过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往台球桌上撞:“没关系吗?但是你说的话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的细胞,天灵盖中有轰鸣声回响着。本田菊的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把耀君放了……”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全身,骨架仿佛整个就要散开一般的。顺着前额不断流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耀君。恍惚间他盯着沉睡在角落的王耀,那睡容是如此安详,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王耀的睡颜。

    他伸向王耀那个方向的手被什么人用坚硬的鞋底狠狠地碾了过去,指骨伴随着同时受创的肩胛骨发出“咯咯”的清脆声响。他痛得几乎想哀鸣出声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的疼痛,第一次尝到被人按在地上揍的滋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的冲撞与击打都消失不见了。痛感真实的残留在他的浑身上下,本田菊抬眼,他被放开的一瞬,站都站不稳,只能勉强的用手撑着单膝跪地。本田菊的喘息回响在偌大的房间里,小野站在他跟前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真是难看啊,本田菊。你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时候吧。”他弯腰凑近本田菊的满是血污的脸,愉悦地眯起了眼睛:“别怪我啊,这可是大家的愿望嘛。这样好了,你就在这土下座求饶吧,那样的话我们就稍微原谅你一下吧。 ”

    本田菊艰难地直起身,他的黑瞳湿润着,嘴唇微颤。

    半晌,房间里传出一声闷响。本田菊并拢双膝跪倒在地,俯下身做了个无比标准的土下座。

    “我求您。”

    在旁一直观望的中/国学生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小野回过头:“啊,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这次好了,”说着,他蹲下来望着本田菊,“其实呢,我们根本就没给王耀下毒,只是让他吃了些极为健康的安眠药而已,他的同胞怎么可能会害他嘛。课程结束,再见了本田菊大少爷。”

    两道晃眼的车灯穿透夜色中昏暗的马路,直接朝本田菊眼前扫过来,在光芒照耀下,他的黑色瞳孔如一汪死水般静寂无声,只有浑浊与黯然充斥其中。本田菊怀里抱着王耀,魔怔了似的杵在原地。神奈川从车上跳下,奔过来时大呼道:“本田君!你没事吧!”到了本田菊跟前,他适时收住了声。本田菊整个狼狈的可根本称不上是“没事”。接着神奈川低头看到他抱着的王耀,后者靠着本田菊的肩膀安然的沉眠着。

    本田菊木然地摇了摇头:“这都是我的错。去医院,现在。”

    银色的轿车在清冷的马路上飞速前行,本田菊坐在后座上,王耀枕在他的腿上,睡颜是那么静谧恬淡。车窗玻璃映出路灯和五彩霓虹招牌的闪光,本田菊的眼眸在五光十色中闪闪烁烁。有什么物质灼烧着涌出眼眶。他的泪水沿着王耀平滑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

    啊啊,那就让泪水和悔恨尽情的来吧。这么想着的本田菊,回归到了离开伊/豆、在王耀的腿上安睡时的那种情感中。那确乎是一种空虚寂寥却又美好的感情,在他的心头盘旋不去,五味陈杂。

    九、禁忌与童贞

    (1)

    王耀肆无忌惮地笑着,嘴里不清不楚地咕哝着什么,双颊因为过度饮酒而泛着红晕,伊万搂过他的腰,腾出左手来强硬地按住王耀的手,艰难地架着他往门口那里移去,在经过调酒台前时,他听到了基尔伯特嚣张的笑声:“哟!伊万!需要本大爷帮你订个房间吗?”伊万铁着脸冷笑道:“路德维希给我管好你哥哥那张喝醉了后就开始说胡话的臭嘴!”但他很快发现路德光是应付醉倒的费里安西诺就已经手忙脚乱了。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干脆直接横抱起王耀的身子朝出口走去。三下五除二的把王耀弄上了车。

    汽车在途中颠簸的厉害,王耀靠着他的肩头,睁开了惺忪睡眼:“散场了吗?”“他们估计还要玩到天亮,我送你回家。”伊万边说边握住王耀的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无尽黑暗的路途。王耀冰凉的手掌心被伊万的体温暖得瞬间滚烫起来,而他的胸腔也像被放入一块煤,在焦灼燃烧着,有些疼痛。

    车停在了王家大宅前,气派的古典式庭院在夜色中分外萧瑟。伊万的手一直停留在他的双肩不曾离开过,他们维持着这种怪异的姿势进了家门。老管家不知道上哪去过除夕了,偌大的宅子空空荡荡的。

    六国饭店的狂欢分明还只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但王耀的心头却如此空虚失落,他跌跌撞撞地甩开伊万的搀扶,摸索着按下灯的开关。明亮的灯光投下,伊万的脸上也被蒙上一层阴翳,把他的表情衬得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谢谢你送我回来。”王耀闷闷地说完这句客套话后就没了下文。他的大脑一直处在麻痹状态中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就连简单的思考也显得那样困难。伊万摇摇头:“不用。你……”他欲言又止,比起可怕的缄默,一种更加致命的物质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王耀猛地背过身,想按捺那股暗潮涌动:“你要喝一杯吗?伏特加,”他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大宅里,“到我房间里去喝一杯吧。”说出后半句时,他的语气如梦呓一般,他不确定伊万是否听清了,身后来自于伊万的两道目光仿佛要如利剑般将他贯穿,而他只是兀自往楼上走。

    王耀走到房门前时迟疑了一下,他身后并没有动静。他松了口气,扭开房门走进去,刚想关上门,有一双手突兀地横过来,径直阻止了他的动作。

    伊万眯起双眼跨进了王耀的房间并随手将门反锁,他与王耀四目相对。王耀凝视着伊万的瞳孔,那是宝石一般璀璨的紫色、紫罗兰般鲜活的紫色,正熠熠生辉,像一团火焰在燃烧。王耀浑身都因为无形的压迫感而紧绷,但更致命的是他体内有什么在叫嚣着几欲迸发。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王耀猛地拖向前去,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浑身上下。伊万低身按住他的后脑勺,他们的唇齿交缠碰撞在一起,发出的黏腻又情色无比的声响。伊万的舌头带来伏特加的浓郁气息,纯粹又疯狂地在王耀的口腔中肆虐。王耀感觉到环在他腰间的那只手正缓缓地往下滑,若有若无的隔着衣料打转,引得他一个激灵,挣扎了一下。

    但这样微弱的抗议无济于事,王耀失去重心,跌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王耀内心仅剩的理智正在脑内发出危险信号,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分毫抵触的劲头。伊万的双手死死地扣着他的肩头,把他往床上按,随着外套被直截了当地划开,钮扣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不断晃动的视野里,伊万的整张脸都在充斥着情欲的空气中软化了,他的喘息和王耀的喘息还夹杂着衣物摩擦的闷响回荡在房间里。

    在那双手用力地把皮带抽出来时,王耀忽然取回了清醒的意识,他刚想一跃而起,伊万就将他整个人都翻转了过去。天旋地转间,王耀的双臂被伊万反剪在背后,他怎么也挣不开那双有力的大手,最后他的双臂被皮带扣在了一起。

    王耀动弹不得,不仅仅是伊万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让他无可抵挡,那种一下子从遮遮掩掩到赤裸裸乍现的欲望令他无处遁逃。本来就在昨日他还对伊万于他的态度疑惑不已,但如今伊万却用这样的行动解除了他的疑惑。那是一种强烈又明确的意念:伊万要占有他。

    伊万的手指从后方衣物的空隙中探了进去,冰凉的触感令王耀发出了一声惊叹,被限制了活动的双手更加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但伊万隔着薄薄的衣料进行的娴熟爱抚让他渐渐失去了最后一点抵抗的力气。他像只缺氧的鱼,偏过头仰起雪白的脖颈,迎上伊万干渴的嘴唇相互忘情吮吸着,他感觉自己像个晶体一样溶化在了伊万的身下,伊万游离在下身的手褪去了他仅剩的防线。

    伊万紧搂着王耀一丝不挂的雪白胴体,抚摸着他滑溜溜的皮肤,将头埋入散开的乌黑长发中细嗅其中的奇异香气。这委实痛快淋漓,此刻他的下体深处不容多想的在膨胀,饥渴地叫嚣着要胀裂。

    伊万挺进王耀的身体时,不由得浑身因为愉悦而震颤着,同时也长长地舒了口气,而王耀则在那一刹那泄出了细碎的呻吟,他在奋力忍耐。伊万眯起眼睛,动作随着激素分泌的频繁而越发急促起来,王耀也在这样原始的驰骋下终于叫出声来了。伊万觉得王耀的呻吟着实很好听。昨日他还为王耀的微妙态度感到忐忑不安,可就在刚才王耀说去房间时他就打定主意要睡他。

    并不全是爱情的涌动,也不是为本田菊与王耀之间有着他不知晓的秘密而愤怒,诚然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他感受到令人沉迷的吞噬力从王耀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流出,于是他喜不自胜、俯首称臣。动物身上会散发出的吸引交尾的独特香气,这样的味道也同样会存在于人与人之间,这种珍贵的化学反应难得一遇,伊万有生以来第一次寻找到。不是单单排遣欲望或是顶着“灵肉交融”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只是被一种自然的吞噬力摧枯拉朽地牵引,然后令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而已。

    真正值得去狠狠地、大动干戈地去干的对象也莫过于此吧,人生得能遇上一个,也就足够了。

    伊万边横冲直撞边解开了王耀的手上禁锢,又捧过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脑浆像是全都融化了般,他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一泻而出。

    王耀把脸深深地埋进厚重的天鹅绒被,伊万将他翻了过来,感觉到那东西在王耀体内急剧复苏。汹涌澎湃的吞噬力驱使伊万又继续一股脑地大干特干,恐怕王耀也感受到了这点,他们的双手紧紧交叠相扣。

    准确地说,伊万爱着王耀,到底怎样才算“爱”他有自己的一套定义。第一次见面时,他想着日后他可以为这个人去死,这种念头对伊万来说就代表了爱。但他不确定王耀是否爱他,不过此刻他那么忘情的干着他,也并不关乎相爱与否。

    那天晚上他们根本数不清干了多少次,反正伊万是毫不吝啬地干到了最后一滴精齤液用尽,龟齤头发肿作痛,才算罢休。这种机会仿佛从今往后不会再有,这就好比一场龙卷风,迟早会把此刻尽情释放的冲动都尽数卷走,一去不复返。所以他们要毫不含糊地干到精疲力尽、天昏地暗。

    「1」

    王耀醒过来时,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头。他坐起了身,发觉自己是处在医院这么个地方时着实惊讶了一把,他细细回想,记忆断在自己跟林苏他们出去吃午饭那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到医院来了?王耀试着站起来,有种四肢疲软的无力感。

    他刚扶着床头站起来,病房的门就打开了,来人让王耀大吃一惊——居然是老跟在本田菊身旁的神奈川。王耀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没事了吧?”神奈川鄙夷的目光令王耀很是上火,“本田君吩咐我来看你醒了没,真是的,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非要大张旗鼓的睡病房。”

    听到本田菊的名字,王耀瞪大了双眼:“本田菊?他在哪里?”神奈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完全不了解状况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本田君可是为了你平白无故的挨揍!”

    挨揍?为了他?王耀惊诧地望着神奈川,激动地向前跨了一步:“把话说清楚!”“本田君在修学旅行中砍伤了学生会的前干事,小野九州,那家伙怀恨在心就伙同一群可恶的中/国学生来利用你报复本田君,你明白了吧?若不是因为你,本田君用得着一声不吭的挨打?!”

    说着,神奈川的身子夸张的颤了一下:“他现在正在外科那里接受治疗。要是你没什么事就去看看他。”神奈川摔门而去后,王耀立马蹦到床边按铃,叫护士办理出院。问起费用,护士告诉王耀,本田菊已经帮他交了所有的费用。于是王耀急匆匆地往本田菊那跑,明明刚刚决裂,又偏偏有小人捅出这种篓子,本就对拉帮结派的家伙存在成见的王耀更是愤怒不已了。

    王耀快步走到本田菊所在的诊疗室,正要敲门,门就开了,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左脸颊上还贴上了一块膏药、步子一瘸一拐的狼狈人物正是那个叱咤风云京/都贵公子本田菊。本田菊披着校服外套,头部、裸露的上身肋骨处、肩胛骨处都缠满了绷带,右臂被打上了石膏,不自然地吊着,他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耀君?你醒了。没事就好。”

    王耀的拳头在背后悄悄攥紧了,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了:“喂,本田!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到底……你……”本田菊回避了王耀的目光:“在下感到万分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王耀再也忍受不了,冲本田菊大吼了出来,“为什么你总是……总是……”王耀哽住了,他心中一阵刺痛。本田菊走上前去,他想腾出另一只没有打石膏的、同样是缠满绷带的手去拥住王耀,但那只手在触碰到王耀的肩头时又触电般迅速地缩了回去。

    王耀不可置信的眼神扎进了本田菊的心里,他咬咬牙,转身离开了。

    这是多么滑稽啊!本田菊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个差劲又懦弱的家伙,他为了王耀辗转反侧、挨打下跪,但他却连拥抱他做不到。自尊也好,感情也好都消失殆尽了。他为了王耀而被痛揍一顿且土下座的事迹很快就会传遍一高成为笑柄吧。那样的话就算是强撑着尊严与脸面再报复回去又如何呢?只会继续牵扯到王耀,无休无止。

    从本田兰闻讯赶来,他喋喋不休的责备本田菊的期间,本田菊一直心不在焉,只是应和地点着头。他一直都在思考关于王耀的事情,自己也就算了,王耀还有什么退路呢?他在一高怕也是无法继续下去了吧,那他能去哪里呢?说是要下定决心斩断这段荒唐的羁绊,但要是王耀受到任何的侮辱或攻击,本田菊都会感到痛不欲生的。

    抛开这个不谈,本田菊知道王耀在乎他,他们是相互喜欢的,但即便如此他却患得患失,迫不及待地捅破那层纸后反而让人更为局促不安了。王耀喜欢他到怎样的程度呢?而他又喜欢王耀到怎样的程度?他可以为王耀土下座,王耀却无法原谅他进陆军士官学校,更不会为他留在日/本,但反过来,他也不会为王耀而放弃这个机会吧。这样有所保留的情还称得上是真切可靠的吗?

    本田菊坐在本田兰的轿车后座上,故意把车窗打开一半,风灌进他混乱的头脑,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他不善表达情感,更喜欢独自思考、作决策,长此以往的孤独倾向让他有种被扔下不管的惶惶不安感,说不定王耀也是一样。

    假如帝国陆军士官学校不招摇的去一高张贴布告,很可能他与王耀可以顺顺当当的,假若没有王京的挑衅,一切也不会失控到这种事态。但本田菊细细想来却又认为不是这么回事,即使没出这些事,即使就这样没心没肺的隐去异样悸动与王耀亲昵下去,迟早现状还是会因什么而打破,早晚都要发生点什么。若是这样看来,他们横竖都是分离的结局。

    本田菊想到这儿,心中汹涌着的凄伤之情令他浑身发冷。既是如此,就当从容优雅,好聚好散。或许一开始打招呼就是个错误,但想必就连打招呼也是必然的,好不悲切!但同时他内心却不可抵挡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渴求着陌生地方的清新空气,激越的跳动着。

    (2)

    本田菊和阿尔弗雷德在冰天雪地里坐了不知多久,直到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本田菊才意识到这种行为有多么愚蠢。他连忙站起身:“阿尔先生您没事吧?”阿尔弗雷德从公文包里掏出纸巾,摆手笑道:“hero都要睡着了。”本田菊低头看表,发现指针都已经走到了“2”的位置,他轻叹了口气:“要不在下送您回去吧,阿尔先生。浪费您这么多的时间实在是万分抱歉。”阿尔弗雷德对他这样客套的口气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的手夸张地往本田菊后背一拍——

    本田菊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幸亏反应迅速的扶住了长椅才没摔个狗啃泥。阿尔弗雷德爽朗的笑声回响在耳畔:“哈哈哈,跟本田在一起怎么说也不应该是浪费时间嘛!而且这里的雪景和烟花真是让hero我大开眼界。”在本田菊看来,阿尔弗雷德这么说只是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想来可真够丢脸,居然在别人露出那种逊到极点的表情。

    “现在刚过凌晨两点,如果阿尔先生想回去继续玩的话就请自便,若是要回家,那就请让在下送您。”

    本田菊走向了大门,军靴踩在新添的积雪上发出“吱吱”声响,每走一步都觉得身子跟灌了铅般沉重。阿尔弗雷德急急忙忙地跟上去:“喂!本田!hero果然还是有点好奇,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看上去那么失魂落魄的,”阿尔弗雷德做出了个滑稽的神情,“拜托你不要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吗?hero可受不了。”

    “我和他离别了。”本田菊顿住了身形,如余烬般,他的声线也是如此的冰冷幽暗。阿尔弗雷德眨了眨湛蓝的双眸,看上去完全没能理解:“什么意思?”本田菊盯着他那张称得上人畜无害的脸,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轻笑,但就连这样的笑却也是夹杂了太多苦涩的:“有时在下觉得您真是个快乐的人啊,这样活着也算是种圆满吧。”阿尔弗雷德挠了挠后脑勺:“hero经常被这样说呢,”他冲本田菊眨眨眼,“想太多可是会折寿的,所以本田你也要注意啊……”

    “在下连死都不怕,折寿又算得了什么。”这次换阿尔弗雷德苦笑了:“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hero我可是很怕死的哟。”

    走到大门口,本田菊吩咐侍者叫来自己的专车,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了自己的那辆黑色轿车,车前插着的日/本军旗迎着萧瑟寒风招摇,红得刺眼。我与耀君是被那样的东西毁掉的。本田菊的心中泛起了强烈的憎恶与怨恨。

    神奈川毕恭毕敬地走上前鞠躬:“大尉不多玩一会儿?”“你为何不再多玩一会儿?不是找了中/国舞女来吗?”“……那是军官们的享乐,我就只能喝闷酒了,所以索性来门口等大尉。”本田菊冷哼了一声:“废物永远是废物,真正的武勋都还没建立就开始醉生梦死了。”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听这话是越听越蹊跷,“真正的武勋”?那指的是什么?

    本田菊转过头,又摆出得体的微笑,欠身拉开车门:“由在下送阿尔先生回去吧。”

    “你上次去花旗银行到底是办什么业务啊?”阿尔弗雷德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本田菊神色一僵,笑得很不协调:“保密事务。”他这么说阿尔弗雷德反倒更疑惑了,有什么保密事务要瞒着他这种专门为人处理保密事务的专家呢?但他没有追问下去,可能是错觉,但阿尔弗雷德分明看到了——本田菊瞳孔反射出的诡异的冷光。

    车在万国公寓前停下,阿尔弗雷德下了车,本田菊刚要关车门,他却忽地想起了什么,急忙拦住了本田菊的动作:“对了!hero忘了有东西要给你!那个……新春礼物!”本田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阿尔先生您不必……”“我已经带过来!这次一定要送给你!”阿尔弗雷德手忙脚乱地打开包摸索着。本田菊不语,见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在你离开后,我曾到调派到西/南/非/洲处理家族事务,从那里的钻石矿地,我带回了这个,”他打开了那个植绒盒子,一道纯净又晃眼的光打在本田菊的脸上——

    阿尔弗雷德豪迈的一笑:“gia鉴定说这可能是整个20世纪以来纯度最高的一颗海蓝钻。原石重1691克拉,hero选择将他命名为‘ so’。被精细切割打磨后再镶嵌在镀银石英上。”

    本田菊觉得脑后凉飕飕地,失真感顺着脊梁骨蔓延上天灵盖。

    “很高兴能在中/国在再次见到你,本田菊。”

    躺在黑色绒毛中的是一块手表,银色的冷光与海蓝钻的亮色交织,一片晶澈闪烁。璀璨夺目的宝蓝像是画家用水彩泼出的绚烂海洋。沉酣的空气中,闷闷的重压似真似幻地笼罩本田菊的全身,他面无表情的临着那一片耀眼光芒,一言不发。

    阿尔弗雷德凝视着他的样子就如同等待夸奖的孩子,可惜本田菊并不想充当与之对应的角色。这样的场景他试想过无数回,在深深的脑海中,营造这种幻觉并非难事。只是站在阿尔弗雷德这个位置的换成本田菊,而处于本田菊这个势态的当仁不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