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士可辱

分卷阅读7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尴尬沉默了一会。

    玉尘飞就着这姿势去亲吻他的唇。

    小侯爷平生第一次亲人。

    似一朵蝴蝶颤颤落在花上,令两人同时心头缱绻,有种近似酸涩的久候感。

    柔软的双唇依偎,温暖的鼻息交织。沈劲松愣愣地见玉尘飞漂亮极了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嫣然含笑,若有情意。

    他见状心头狂跳,哆哆嗦嗦地又闭上了眼。

    他们牙齿先是笨拙地撞了两下,很快咂摸出舌头的妙用,纠缠舔吸,水声啧啧。玉尘飞的吻十分贪婪,像恶龙搜刮财宝;又流露出沈劲松从未体验过的温柔耐心,像在安慰他不要害怕,又像在保证会照顾他。

    沈劲松这半生都在以一己之力荫蔽苍生,独对八荒风雨,如今隐约被纳于小辈羽翼下轻怜蜜爱,当真是头一遭,委实不自在,浑身都隐隐绷紧,心间却不自觉绵绵酥麻,竟生出前所未有的软弱。

    穴道随着心头悸动而春水泛滥,穴肉也慢慢吞咬起来。玉尘飞起初阳具只是小幅进退,渐渐大开大合,一下下重锤在敏感点上,另一只手也跟着揉抚他的阴蒂。

    陌生的情欲快感一下爆裂,让沈劲松失去了全部神志。他两眼抹黑,大脑空白,心跳如擂鼓,血液如熔浆,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连气也不会喘了,不由自主地屏息,越憋脸越涨红。

    “吸气!笨蛋。”他依稀听到玉尘飞恼怒又无奈的呵斥,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沈劲松听话地猛吸一口气,像从深水里拔起头般,五感一时间无比鲜明,继而清晰感到玉尘飞粗壮炽热的阳具,它的热度,它的形状,它上面虬结脉动的青筋是如何磨擦穴肉,它坚实滚烫的龟头是如何直捣快乐的源泉……惊涛般的快感越发强烈,令他发出心醉神迷的呻吟。

    他这一生最恐惧的就是男遭女淫,沦为玩物。如今终于在劫难逃,没想到竟是如此……喜乐,竟使他连羞耻心都抛诸脑后,只全然被情潮灭顶,化作欲兽。

    看到他这样迷乱,玉尘飞也要发疯了,眼珠里似乎泛起了血光,每一下的狂暴冲撞都恨不得打进骨血里,彻底难舍难分。“操死你。”他哑声咒骂。

    沈劲松闻言,抬眼看他,竟笑了笑。沈劲松很少笑,笑起来竟有张狂之意。他搁在他肩上腿勾得更紧,脚踝像踢马镫般叩着他,似乎在说,尽管来。

    这一夜他们不知换了多少姿势,把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的力道尽数发泄在了彼此身上,予取予求,旗鼓相当。

    一直做到天将明了。火盆里的炭火渐渐熄了。

    玉尘飞将沈劲松迎面抱在怀里,不断向上拱动。微微天光里,沈劲松脖子无力地后仰,晶莹汗水划过眉角,咸涩地睁不开眼。他的嘴巴大张,唾液无法自禁地流下,叫声哑得不成样子了。

    他们的交合处更是一片狼籍,满腿干涸精斑,阴唇红肿外翻,淫液犹在流下。

    玉尘飞舔刺着他胸膛上交错鞭痕,再顺着脖颈亲吻他的下巴,“是谁在操你?”

    他见沈劲松这样心智全失的样子,固然得意,又有些不安,想把他再拉回人间一点。

    沈劲松满眼失神,过了许久,“小飞……”他的这声沙哑呼唤轻得像消散在夜风里,这是他今夜说的第一句话,是呼唤玉尘飞的名字。

    玉尘飞听他这样叫,心中十分震动。

    他本打算让沈劲松叫声小侯爷让自己威风一下就罢了,没想到叫得那么……那么……玉尘飞词穷了。

    他只知道他那样叫,自己高兴极了。

    他希望天天都能听到沈劲松这样叫自己。

    奋战整夜鸣金收戈,玉尘飞操得心满意足,心情大好,搂着沈劲松,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大大咧咧道:“你听话,我会对你好的,啊。”那声“啊”有种自问自答的蛮横,像小孩吩咐小狗。

    沈劲松被亲得痒痒,睫毛飞快一眨,闭上了眼睛。这一闭就直接陷入累极昏睡中。

    他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前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对他好。可惜却要辜负了。

    这一夜过后,沈劲松便彻底留在中军帐中。

    玉尘飞率军进犯时轻骑快马,仅十六个日夜便能从玉遥关杀至帝都。大胜而归时,却因要押送大景的岁贡和俘虏,车马迤逦,走了半个月方至青州。

    这一路上大雪皑皑,闲来无事,就是翻来覆去的做。他二人一个年轻气盛,一个正值壮年,都是气血方刚,又初尝情欲销魂,有时眼睛一对视就天雷勾地火。玉尘飞在床上没什么折腾人的恶习,沈劲松很快能经受,一回生二回熟,越做越合拍,甚有食髓知味之感。

    玉尘飞像只狼般喜欢靠舔毛撕咬增进情谊,沈劲松本来胸膛并不敏感,被他经常咬舔乳头,就生出酸痒感觉,被用力吮吸时阴道也会跟着湿润空虚。

    沈劲松喜欢一面被咬吮乳头一面被操穴,上上下下都被需索被满足,满脑子只剩下浑沌的快乐,潮水般铺天盖地,渐渐什么都不想了,家仇国恨、戎马生涯、圣贤人伦……都被隔绝在白色穹庐外,风雨不侵。

    他年近而立,一生中竟从无像此时般“无忧无虑”。

    日后沈劲松回忆起来,若是他重新做出抉择,他或许会将此生停留在这段旅途中,停留在这顶帐篷里,车马辘辘,飞雪茫茫,他与他的少年爱人日夜缠绵,永无尽头。而所有图谋像青草般仍被埋在厚厚的雪下,永远不破土发芽。

    第七章 将军角弓不能控

    这夜他们仍在青州地界扎营。

    一番云雨后,玉尘飞像一只懒洋洋的豹子,栖在沈劲松身上,反复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

    玉尘飞近日发现,沈劲松很喜欢亲密的肢体触碰。起初被玉尘飞爱抚和亲吻胸膛脊背时,他死死皱眉,浑身肌肉紧绷,似乎万分抗拒和不适应。但被不厌其烦地温柔抚触后,他冷漠如坚冰的神情消融了,眼角眉梢都流露出脆弱的依恋。有时玉尘飞做得狠了,他不自觉反抗,只要玉尘飞去亲亲他搂搂他,他就像得到了什么保证般,重新安静下来,神情柔和而陶醉。

    刚好玉尘飞也喜欢通过接触来确认所有权和表达喜爱。

    他每天都给自己的马儿三尺雪梳毛,十年来从未假手他人。

    这夜他正在调戏沈劲松的耳垂,耳垂被含在嘴里,不厌其烦地柔密舔咬,红得滴血,热得发烫,。

    沈劲松脑袋像浸泡在温水里,舒服得迷迷糊糊,一道道细痒的电流使他的腰发软。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搂玉尘飞的后颈,让他们温暖赤裸的胸膛贴合得更紧,立即感到更深的安心和满足。

    真想一辈子这样相依相偎。

    他难过地想,睁大了眼,漫无焦距地盯着白毡穹庐顶。

    但渐渐的,他察觉到什么异样,神情霍然冷厉戒备。

    玉尘飞感到沈劲松猛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下一刹那,刺客从天而降,转眼已跳到塌上,手中利刃高举,似要就此将玉尘飞的后脑洞穿。

    一阵让人牙酸的划擦声,刀锋不知为何物阻拦,刺客亦僵持在原地。

    沈劲松此时手无寸铁,抬腿勾倒床边一人高的青铜灯柱。刺客只顾着榻上二人,怎会提防身后,当场被那狼牙锤般的灯盏砸得脑浆崩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那被砸穿的穹顶竟又跳进许多黑衣人。沈劲松搂着玉尘飞猛翻身,将他护在自己身下。再扬身拔起方才刺客的剑,手腕翻转,剑花横扫,便如千军辟易,一时间竟无人能近他二人的身。

    玉尘飞伸手去推沈劲松胸膛,示意自己回过神了。沈劲松顺势长身而起,甚而有闲暇披了件玉尘飞的玄色大袍,才极之潇洒地振袖提剑杀入人群。其间看都不看玉尘飞一眼,却是对他放心极了。

    玉尘飞这厢右手五指厉张,锋利如钩,往向他杀来的刺客天灵盖一抓一拧,直接把人脖子扭断了,自此也夺下剑来。

    刺客络绎不绝,两人分头迎战。

    玉尘飞剑走轻灵,矫若游龙,见血封喉,另一只手仍使出那爪功,过处人头滚落一地,如修罗美人现世的祭品。

    玉尘飞使的这招爪功名唤“花欲燃”,是西幽王族密传武功。此招残暴邪异,用多了有走火入魔之虞,又因走火入魔后眼角嫣红如桃花欲燃,故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