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啧了一声，跑到他跟前，“你知道我刚刚在办公室看见了谁吗？季辽啊！”
何承鸣来了兴趣，看着他。
“我听到季辽的班主任说季辽早恋呢！对象就是那个谁，上次一起去ktv的那个孟瑶瑶的朋友，叫什么来着？哦对，徐晓静！”
林江说得激动，何承鸣却一下冷了脸色，原本平静的眼底涌起惊涛骇浪。
林江没注意，还在绘声绘色道：“还有他们班的林佳穗，两个女生因为季辽吵起来！我操，真是狗血……”
好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林江就被何承鸣危险的眼神吓到，艰难咽了咽口水，麻利地滚了。
何承鸣一张脸铁青，却始终沉默着，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二班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连路都绕着走。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发微信让季辽去图书馆等他。
季辽乖乖去了，在看见何承鸣的那一刻，感觉到他好像不太对劲。
“你在生气吗？”他懵懵地问。
何承鸣没回答他，只是抓着他的手往里边走，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下把他压住。
这个举动太突然了，季辽下意识去推他，却被压得更死，不禁也恼了：“你放开我！”
他的情绪仿佛到达顶点，心里生出委屈，凭什么自己要被人这么欺负！
何承鸣俯下身，强势将人禁锢在怀里，然后低声请求道： “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好像只有抱着季辽，才能让他安心。
天知道林江在说他跟别人早恋的时候，他心里有多害怕。他怕过去这几天的幸福都是假的，他怕季辽到头来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女生。
他向来自信，只有面对季辽，才卑微如尘埃。1
抬起他的下巴，何承鸣霸道地咬了上去，辗转厮磨，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季辽深深皱眉，却没有再反抗他，只是默默承受，然后学着回应。
何承鸣很高兴，欣喜得几乎要把人吻到窒息，直到最后一刻才松开。
“说你喜欢我，季辽，说你喜欢我。”他在他耳边吹气，诱使他开口。1
季辽大口呼吸，耳朵听到了，嘴巴却没有回应。
“为什么不说。”何承鸣撑起上身，不安地质问他。
季辽躲避他的目光，他不想说。这句话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退路，到时候就算分手，就算被耍，他至少还能保留一丝尊严。4
何承鸣却以为他不敢说，因为他还是不喜欢他。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他对季辽说，也对自己说。
然后抱着人，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里，吮吸他身上干净清新的味道。
季辽有点愧疚，犹豫了一下，戳了戳何承鸣的肩膀。何承鸣抬起头，他眨了眨眼睛，吧唧一口，主动亲在了他的嘴巴上。
心想，这下应该很明白了吧。让他亲还让他抱，现在他也主动了，这意思还不清楚吗？
何承鸣愣了一下，随后轻笑道：“怎么，上瘾了？还想再来一次？”1
季辽：“……”
第二十八章 真是要命
晚上回到家，许爱文还没回来。
季辽自己热了饭，随意吃一吃。吃完看了眼时间，八点。1
又写了一个小时作业，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扔手纸的时候发现垃圾桶满了，起身收拾了一下，又拎着袋子下楼去扔。1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暗，楼道里静谧无声，只剩下他跳跃的脚步，有一搭没一搭的。
走出居民楼，季辽拐了个弯，把垃圾扔到容纳桶里。准备走的时候，刺眼的车灯从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这栋楼前。
车里出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绕过车头，绅士地为副驾驶上的女人开门，季辽看到自己的妈妈许爱文，从那辆豪车上下来。1
两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男人才驱车离开。5
他猛然想起不久前，许爱文问他，如果妈妈给你找个后爸，好吗？
这个男人就是给他找的后爸吗？
季辽无声掉头离开，觉得刚刚的男人连季青文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走出小区，晚上降温得厉害，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冷风吹得他直打颤。
摸了摸口袋，季辽想掏手机给何承鸣打电话，却发现他压根儿没将手机带下来，有些心烦。
瞎溜达了一圈，他还是回去了。
许爱文看到他才回来，关切问道：“糖糖，是扔垃圾去了吗？”她看到客厅的垃圾桶被人换过了。
季辽“嗯”一声，表情如常，只是沉默回了房间。
他关上门，看到手机在床上亮着光，走过去拿起来，是何承鸣给他发的微信：明天看电影吗？想见你，宝贝儿。2
明天是周六。
季辽回他：好。
难得的爽快。
何承鸣受宠若惊：你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我去定票。
季辽没再回，而是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去，很快被人接起。
“宝贝儿？”何承鸣的声音透着惊喜，完全没想到季辽会给他打电话。
季辽被他叫的有些臊，顿了顿才转移话题道：“你在干嘛？”
那边似笑非笑地回答他：“在想你。”
季辽的脸红了，握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长久的一段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发生什么事了吗？”何承鸣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问他。
季辽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末了又无心说，“有点想见你。”
那边静默了很久，久到季辽以为对方挂掉了，可点亮手机看了看，还在通话中。
“何承鸣？”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没过多久，吵杂细碎的声音传过来，那边的人说：“我出门了，你等等。”6
“啊？”季辽吃惊，什么意思，要过来找他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真的来！”他急忙说道。
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点了！
这边何承鸣刚出门，迎面就来了辆的士，被他挥手拦下，报上季辽小区的名字后，他坐了上去。
“晚了。”何承鸣含笑说道。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少年正在打电话，明明长相凌厉却笑得温柔无比，猜到八成是去跟女朋友约会的。于是体贴地猛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10
何承鸣抬头看了司机一眼，跟季辽报备：“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司机听了大声向他保证：“只要十五分钟！”12
何承鸣笑开了，问电话里的季辽，“听到了吗？”
季辽哪里还管他几点到，随意披了件外套，飞奔着就下楼了。
他走到公交车站，周围黑不溜秋的，于是选择站在了更显眼的路灯旁，冷飕飕地等何承鸣。
远远的，何承鸣就看到了季辽，高高瘦瘦的一个人，在橙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孤独，让他想把人狠狠地抱在怀里，然后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在他身边。
叫了司机靠边停，然后给钱下车，朝季辽快步走过去。
何承鸣站定在他面前，嘴上呼出隐隐约约的白气。
季辽抬头，那一瞬间，让人心动不已。
“傻了？”何承鸣弯下腰，看着他。
季辽情窦初开，头回谈恋爱，哪里经受得住这种随叫随到的攻势，心里满满都是感动。于是软糯道：“你才傻。”